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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茶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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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呈回了自己家，此时雾已经散了去，空气中有些湿润，凉意开始侵袭皮肤。他让人只把窗户留出一条缝。他翻出手机，看着刚刚那张照片。
又想到什么，把笔记本放在膝上，搜索了蔺芜言的名字，就找到了那个火爆了的视频。他把视频完整看了一遍。视频是学生拍摄的，不是特别高清，但能让人看到蔺芜言侃侃而谈的神情，就像一幅超象空灵，气韵生动的水墨画，眼眸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声调没有刻意的抑扬顿挫，声线清润动听，吸引人的全部目光。只是听得费劲，比起蔺芜言嘴里谈论的专业术语，顾呈更懂speculation这些。
底下的评论更是让顾呈咂舌，现在的人都这么开放了？看个视频就叫上老公了？
顾呈打了电话给吴秘书，秘书还以为顾总要指派任务给他，正用心记着，没成想顾总问了一句：“你看了蔺芜言的那个视频了吗？”
“我看了一点，视频挺火爆的。顾总有什么吩咐吗？”
“你负责写份观后报告出来，重点分析蔺芜言的表述。要通俗易懂的。明天发给我。”
秘书一懵，他没听错？顾总让他观后报告？还明天就要？是顾总疯了，还是他疯了，让一个学管理的去分析什么艺术，他哪里写得出来，顾总真会考验人，吴秘书欲哭无泪。
正在秘书走完了整个艰难的心理历程后发现，顾总早挂了电话。
吴秘书骚扰了一个一个学艺术的同学，向他们请教学习，翻阅了很多资料，做了一堆笔记。那一晚，是他的噩梦。终于紧赶慢赶整出了几篇。
他深呼了一口气，把这些都发到顾总的私人邮箱里去。
顾呈查收后，仔仔细细地阅读了几遍，比看买卖协议还要专注。要是吴秘书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顾总竟然这么重视他的劳动成果。吴秘书整理的确实不错，把内容说的简明扼要，观点清晰，还与以往的艺术浪潮观念做了对比。
顾呈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接着返回页面看视频。
他啧啧两声，“言哥还挺厉害。”
第二天，顾呈就给吴秘书加了双倍的奖金。吴秘书高兴得一整天都带笑的。
顾呈接到了一个电话：“顾呈，明天有没有空？”
顾呈把手机从耳边移开，确认了手机号码，是言哥，这是言哥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约他？
“言哥，有空。怎么了？”旁边吴秘书抬头看了顾呈一眼，翻着笔记。
“我想带你去茶厂那边看看。”
“好，明天几点。”
“九点。”
“好。明天我去接你。”
顾呈放下电话，吴秘书就说：“顾总，您明天可是慢慢一天的行程，都要推掉？”
“都推了。”
“可是，跟王总的会面不好推，那是第一次会面，如果您不在，怕是会影响合作。”
“让个人替我去就行，我明天要陪言哥去茶厂。我投入那么多钱，该去看看成果了。”
秘书跑出去打电话了。顾呈边单手转着笔，边看交上来的资料，嘴角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茶厂是蔺芜言用心办起来的，像他的心血一样，他带上顾呈来巡视工作，有向合作伙伴交代工作的心思，也有向朋友分享内心喜悦的心思。
而蔺芜言庆幸的是，顾呈没有开他那辆亮瞎人的跑车来，而是开了一辆低调的黑色迈巴赫。
茶厂面积挺大，厂内都是最先进的茶叶加工设备，再加上蔺家家传的制茶工艺与观念，产出的茶叶都是高质量。蔺芜言散了聚集的员工，拒绝了管理员的讲解。带着顾呈边参观，边介绍茶厂种种繁复的工序。
顾呈看到蔺芜言在介绍时整个人都是发光的，那颗眼下痣也是生动的。像是唤醒了灵魂最深处沉睡的热烈一样。原本冷漠的眼眸里绽放出奇异狂热的光彩，耀眼得让人挪不动眼睛。顾呈从来没有见过眼睛这么亮的人。
以后的以后，不管再过多少年，顾呈仍能记得当年这个大放异彩站在自己身旁的人。他脸上的种种生动依旧清晰难忘。
顾呈的心颤了颤，他莫名摸上胸口。
“顾呈，怎么了？”
“没。”这一打岔，顾呈心里的旖旎消散不见。像是刻意忘记刚才的奇怪举动，顾呈看着机器使条索更为紧结均匀，茶叶被揉捻，又重新打散，再揉，他问蔺芜言：“言哥，这是杀青？”
蔺芜言倒是意外顾呈竟然还懂得杀青。“对，茶叶经过杀青，再反复炒制，茶叶由青绿色炒制红褐色。汤色黄红，醇厚回甘。这样的炒茶口感浓厚，回甘好，长期喝不伤胃。”
这是蔺芜言有史以来话最多的一次。顾次算是见识到了茶工艺的繁复，还有他对茶纯粹的热爱。
蔺芜言拣了簸箕里的茶尖细闻，凑到顾呈鼻下，挥动了几下，“你闻闻看，这味道怎样？”
“内行人反倒问起我来了？”顾呈抓住那只形状好看的手，“别动。”
顾呈微俯下身，低了下巴，凑近就闻到一阵清香扑鼻，他奇怪，“怎么这么清香？”
“把手拿开。”蔺芜言介意手背传来的那阵温热的触感。
“谁叫你动来动去。”顾呈松来蔺芜言的手腕。
“这样空气流动，能更好闻到味道。”
“那你再动动。”顾呈说道。
蔺芜言手捏着茶尖，在他鼻尖下挥了几下。
“没刚才好闻。”顾呈瞥了那只手。
“这个炒茶温度控制重，阻断了茶的发酵，同时完整的保留了茶汁的精华。茶香自然散发出来。”
顾呈脑中一闪，“言哥，你有没有想过在这里办个茶厂旅游参观点。”
“你这个想法很不错。”蔺芜言沉思片刻，脸上难得露出令人惊艳的淡笑。
“细节得再推敲推敲，看这里有没有发展旅游区的可能。具体实施意见比如付费听讲解，游客可以购买茶叶，欣赏这附近风景。””谈到赚钱，顾呈感觉身上燥起来了。
两个浑身血液滚烫翻涌的人凑一块了。
“待会我让徐旭拟个方案。” 蔺芜言认可地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