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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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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扬还奇怪顾呈怎么还跑邻居家串门了，一见到蔺芜言就想起来了，顾呈的邻居不就是蔺芜言吗？自己竟然把这给忘了。一进门就看到两人坐在沙发里，画面意外的和谐。
“叔，原来你在这呢？不早说？”
“嫌久了？”
“嘿嘿，不敢不敢。呦呦跟我一块来了。”裴扬很有眼力见地转移了话题。
裴扬身后是一个眼睛清亮的女孩。萧呦呦压下心里的别扭，叫了声“叔。”
再看向蔺芜言时睁大了双眼，有点错愕，“蔺教授？”他们两个怎么在一块呀？
顾呈放下叉子，“你们认识？”
“蔺教授在Ａ大办过讲座。我就在Ａ大。”
“叔，蔺芜言的那个讲座可火了，你上网一搜就知道了，那人气是刷刷刷刷的涨。”
“请坐。”蔺芜言指了指沙发。
裴扬拉过呦呦找了一侧的沙发坐下去。
“厉害呀，言哥。”顾呈回头瞥了一眼裴扬，“蔺芜言你叫的？叫叔。”
顾呈那一眼杀伤力忒大，裴扬呈乖乖状也喊了一句“叔。”
蔺芜言没什么反应，对顾呈，他见怪不怪了，那句怪别扭的叔，他就当没听见。
呦呦看着眼前这个温润的男人，想起第一次见面，有些尴尬。早知道就不答应裴扬了，裴扬不想自己一个人跳火坑，就非要拉上了自己。
“叔，你要我帮你找的材料我拿过来了，你看看。”
“嗯，很好。”
“那，下次拍卖……”裴扬一个劲地暗示着什么。
“带上你。”
裴扬得意地吹了声口哨，“叔，我一定会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呦呦捅了裴扬一手臂，这家伙真不要脸。死命拖着自己来找顾呈，原来目的就是去装逼。
裴扬吃痛地揉揉手臂，“萧呦呦，你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
呦呦想起蔺教授和顾呈都在，恢复刚刚的淑女坐姿，“吃可爱多长大的，怎么？你不服？”
蔺芜言接了通电话，往阳台走去。
呦呦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脑子里想到了什么画面。她打开的手机相册，终于翻到了那张偷拍来的照片。看着照片，又看着阳台处蔺芜言的身影，与记忆里重叠在一块。
“你干嘛老干看着蔺，啊呸，他啊？”裴扬一时之间还真改不了口。他偷瞄了顾呈一眼，还好顾呈在看手机，没听见。
“干你屁事。”呦呦小声嚷他。
“这照片，怎么看着眼熟，你拍了他？你拍他干什么？”
“不告诉你。”
“什么时候拍的了？”裴扬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没有细究。他想肯定是好朋友突然有了秘密，他才不爽。
“你管真多。”
“什么照片？”顾呈头也没抬问。
裴扬飞快夺过呦呦手机递到顾呈面前，“叔，你看，这是不是蔺芜言。”裴扬得意地回望了一眼呦呦。呦呦咬牙切齿，但她不敢从顾呈手里夺手机。
这是一张充满冷意萧瑟的照片，一个男人，从大雾里走来。
照片定格在那一瞬。
摘了眼镜的蔺芜言朦胧在这雾气里。大雾冷冷笼了他一身，呈现出的五官在雾中朦朦胧胧只瞧出个轮廓，只有风衣的一角在随风摇荡，整个人好像随时会消失在列车尽头。
顾呈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手机，看着判若两人的照片没说话，神色专注。
蔺芜言，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顾呈抬头看着阳台上蔺芜言的身影，他站在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下，微弱的光线挤进朦胧的雾，洁色的毛衣上泛着微薄的柔光。乳白色的雾像羊毛团一样盘在他身后，周围景物失了颜色，唯独可以看到他高大的身影。
蔺芜言背靠着墙，刚好触到顾呈赤裸裸不加掩饰的目光，心口一窒，“喂，喂……”蔺芜言回过神来，回应了电话的另一端，只是有些不自在。
顾呈收回视线，对着呦呦说：“这张照片发给我。”
“啊，哦哦，我加你微信发过去。”呦呦没反应过来。
“发原图。”顾呈递还了手机。
呦呦加了顾呈微信，头像是一片空白，还真够敷衍。她点了原图发过去。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我刚回来这跟蔺教授坐同一辆列车。我觉得那构图光影很妙，所以拍下来。叔，你别告诉蔺教授哦。”
“嗯，拍得挺好。”
“我是学美术的，对构图光源比较敏感，不过比不上那些专业摄影的。”呦呦脸微红，难得听到顾呈夸人，怪不好意思的。
“蔺家少爷坐的列车回来？”裴扬像听到了什么惊天大新闻一样。
“对啊，不行吗？不是谁都像你这个少爷一样会享受的？说不定蔺教授他就喜欢欣赏沿途的风景。”呦呦戳了裴扬一刀子。
“呦呦说的对。”顾呈竟然破天荒赞同了她的看法，顺手保存照片，把它设为手机壁纸了，还挺好看。
蔺芜言挂了电话走进来。见裴扬和呦呦表情怪怪的，顾呈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他压下心头的怪异，没说什么。
等那两个人走了，他又翻开刚刚没读完的书页，耳边听到顾呈说着，“裴扬这小子，难管，他爸求我帮忙管管他，我就找了点事给他做。见效还挺不错。”
“你握住这人的弱点，自然好管。”蔺芜言一针见血。
“那，言哥，你的弱点是什么？”顾呈很认真的望过来，暗淡的光线掩了他的神色，但蔺芜言就是能知道那双眼睛现在肯定亮亮的，像星辰璀璨，像盛日烈焰。
“怎么？你想像管你侄子一样管我？”蔺芜言难得开了个玩笑。
“这个主意挺不错。”顾呈托腮呈思考状。
“滚你。”蔺芜言把沙发靠枕扔在他脸上，顾呈伸手就给接住了。
“言哥，我不会让你叫我叔的，显老。”顾呈认真说道。
“……”原来他还知道叫叔叫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