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天下第一》阮凤青

13、第十三章

　　阮初一同四位门主交代了武林盟的八十万铠甲订单，当着慕容南的面把这铠甲定名为【定军甲】，首创是慕容老先生。武林盟与定安军共享定军甲的技术。
　　四位门主热火朝天地讨论，江湖和朝廷勾结不是稀罕事，但武林盟从未偏袒过哪个国的。这一下开了先例。
　　四位门主眼光深远的，听了定安军的规模、人才，已然从胜利取下秦堪项上人头，讨论到起义失败牵扯出幕后的武林盟祸乱武林。
　　慕容南站在阮初一身后，让她做了代言人。在其他人讨论的时候，偷偷对阮初一道：“我怕父亲不同意。”
　　阮初一当时就眉头一横。
　　慕容南又道：“届时被父亲揍得屁股开花，师傅你可一定要救我！”
　　眼角还挂着些许狡黠和纯真可爱，半大小子做这个表情应当是违和的，放在慕容南脸上却让人想什么都依了他。
　　阮初一耳语：“怕什么，拿出点斩杀威霸王的气魄。”
　　她的嘴唇轻轻地在耳朵旁吐气音，一个字一个字，闹得慕容南耳朵薄薄的皮肤痒痒。
　　慕容南咳咳咳咳。
　　“怎么了，气不顺，脸都咳红了。”阮初一给慕容南拍了拍背。
　　慕容南咳得耳朵也红了。
　　几位门主的讨论渐渐噤声。
　　定下了细则，由慕容南代表定安军、阮初一和四大门主代表武林盟签字，一式七份，签字者六人各得一份，妥善保管。一份埋于丘沙湖湖底，钥匙由水王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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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初一、何祜、慕容南骑马回月背山脊。
　　慕容南心不在焉地想着昨晚的事情，每每看向阮初一，心有些加速，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师傅……谢谢你……”若他昨晚不曾听见阮初一以性命为他做担保，他在今日见事情那么顺利，定会以为武林盟早就想与他合作，而阮初一作为盟主只是一直吊着他胃口。
　　阮初一挑眉，挤了挤眼，露出诧异又欣然的笑：“会叫师傅了。”
　　慕容南张了张口，心脏直跳到咽喉管，上下嘴皮子一打架，猛地眨眼，又把心给安回去。
　　他做心理建设的功夫，阮初一和何祜聊上了，他再也没想好自己该说什么。
　　“待会儿给你引荐一人，比你还稍微年长些，也就是三四岁，你别想着尊敬就说不开嘴。是个使棍的好手，叫魏邦。我书也没读过几本，你帮我考教一下魏邦的文采，如果他文武双全，我认为是可以当个队伍头儿的。”
　　“下官有一言，今日当讲了。不知定安军的统领，出身如何？”
　　慕容南尚在出神。
　　阮初一兀自回答：“乡野村夫。英雄不问出处，他不是谋朝篡位，一定要有身份吗？”
　　何祜私心想着，若是公主当这定安军的领袖，复国舒云国，最是完美。可惜公主身旁有个少年驸马，得想个折中的法子。
　　“定安军，既为军，应当师出有名。若是一介匹夫草民做领头的将军，岂不是天下人人效仿之。攻打秦霸国并非儿戏，三年五载，时日一长，对手增加几何？届时，我们还要去打别的起义兵，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言之有理。他有个叫连弱的女官，是个教头，身手比水王好上一些。”
　　何祜傻眼：“水王老先生不是搞武器发明的吗？”
　　“嗐。那是他吃了情伤，改修的行当。年轻的时候也是能打的。”
　　何祜摆摆手，“那女子出身如何？”
　　阮初一叫了慕容南一声没反应，便拍了一巴掌在他座下的马背上，马跳了脚，让慕容南险些摔了。
　　“阮初一！”
　　何祜吃惊慕容南知道公主真名。
　　阮初一“咦”了一声，“刚才还叫‘师傅’教得好听，转眼就不认人了。问你呢，连弱有什么贵族身份吗？”
　　“或许吧。不知道！”慕容南驾驭着马匹，没好气地：“马惊了也不怕摔了我，你去哪儿再找个徒弟。”
　　“什么叫不知道啊，她怎么跟的你？我看她和你挺亲热的。”
　　慕容南脸拧巴起来，“谁跟谁亲热了？她是我妹妹。亲妹妹！”说毕，驱马向前，让马甩着尾巴骚气地踢了一蹄子的灰给后头尝。
　　阮初一哭笑不得地跟何祜吐槽：“谁说他什么了，大动肝火的。”
　　何祜眼观鼻鼻观心，公主和驸马闹矛盾了，闹开了最好。
　　不过看眼下这慕容南从前面树上摘到白色花朵又送过来的劲头，大概是不差两息就和好了。
　　“还是我徒弟懂事。”阮初一把海芒果花别到头发上，清香减缓了旅途的疲意。
　　“下官的意思是，最好由公主您做定安军的将军。”
　　阮初一面色沉下，“何祜，你还是先考虑魏邦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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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回到月背山脊，山上出奇地平静。
　　阮初一钦佩道：“没想到连弱还挺有威信的。”
　　连弱和魏邦对三人作揖，各回了礼后，连弱道：“还得多谢了魏邦，他像个不知道休息的木桩一样，看到哪个有情绪、有异动，不论对方是兵是贼，统统拉起来对练。”
　　说着，连弱自己也觉得好笑，摇了摇头，不说了。魏邦憨憨地笑起来，看向她。连弱和魏邦之间倒是培养出默契。
　　“久仰魏先生大名，下官经年不练，武学荒废，想从魏先生那儿学习一下对武学的热情，还望不吝赐教。”
　　魏邦大老粗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先生，“行！咱就比比！”
　　何祜向一旁的小兵们望去：“哪位好汉借我一把陌刀？”
　　居然要动家伙，众人不吭声。
　　齐清见其他人不动，摸了摸自己脸上还没消散的淤青，去帐篷取了兵器：“我有！文南陌刀。”
　　何祜手持文南陌刀，魏邦握着一根不知名的盘得发亮的长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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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刀光剑影，一炷香后，竟是长棍打断了陌刀。
　　齐清心疼自己的刀。
　　何祜啐了一口，“什么文南陌刀，能这么脆，你被骗了。”
　　何太守被武器坑了一把，心情不愉快地挥袖而去。
　　又过了两日，正月初一。阮初一生日。山上没有别的饲养动物，桌上是全羊宴。
　　几人在洞穴内烤着火，闻着香味，等着寿星说开席。
　　阮初一在何祜的授意下，点了魏邦的名，“这里有四百俘虏皆是山贼，其中还有三百妇孺。你是山下村民，曾经受他们所害，我问你，是杀是放？”
　　魏邦对着羊腿直流口水，听了问题，不假思索地就道：“关我什么事。他们是山贼，交给官府就好了。”
　　阮初一面露喜色，撕了最大的一只羊腿给魏邦，“说得好。”
　　宴会算是开了席。众人皆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