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向明月》江边扫雪

7、第七章

　　“您说的不错，我和你庄叔是同乡，都是那么想念家乡，然而再也回不去了，家乡早已被夷为平地了，荒冢累累，经历了那么多年的战争，人也离散了，竹林厅堂，书墅，早已寻找不到旧日的影子，越是想念家乡，越是品茶，所以你庄叔便命名为念乡，也是为了纪念家乡了。”
　　凌明飞咀嚼着茶意，神驰在云烟故事里。
　　一行人踏着闲情碎步，登上对面角楼，这处小楼一角建筑精巧，纯以竹制，造型特别，楼牌篆题：听雨楼 听雨楼！凌明飞观字低念，耳听庄叔侃侃而谈，原来没有名字，乃是孟颖来此命名题记而上。
　　凭栏望去，但见对面山峰高耸，兀森青蓊，原来山庄座落地势特别，凌明飞想到，可见当时选择这里，诚然具有独到的眼光和幽邃的胸怀了。
　　他们且拾级而上，环阶尽头，已置身在最高处，登高而望，观察山庄座落地形图。
　　“现在感觉如何？”当他款款而下，至中层，庄叔依栏负手闲立。
　　凌明飞骋目四顾，意兴激发，“站在这最高点，相信都有的人就会感到浑然忘我，超凡脱俗了！”
　　庄叔含笑亦以为是：“不错！”他那深沉目光投向遥远的天宇。
　　老夫人一脸慈爱的笑意，孟颖对坐桌前，文文静静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日光斜照，凌明飞辞别，庄叔在车库开出了车子，大家从后送别，孟颖递上小瓶，老夫人知道凌明飞会推却，便道：“这些有清凉提神作用，一路用得上，路途遥远，带上吧！”
　　凌明飞迎见那和蔼可亲的目光，也就致谢收下了，与大家相处融洽，此刻依依，缓缓驶出大门，他向大家挥别，渐见渐远了。
　　行驶在漫漫归途，回望山庄消失于林峰深处，凌明飞心胸涌起依依惜别之情。
　　启开老夫人赠送的瓶子，从中抽出一片叶子，纳入口中，渐觉神清目爽，不知道这又是什么叶子？
　　回到市里，遥望华灯初上，他才觉自己回到现实中来。

　　晚窗明映，他仰望床头，慢慢回想，方觉有些疲劳，便闭目养神，叮叮声又来打扰了，“哈哈……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天了……”
　　“放心，我也丢不了。”凌明飞笑。
　　“嗨，凌君，我还真的以为你失踪了呢，我准备去报警呢！”不问可知是司玉笙。
　　“是吗，听你小子的口气，就好象是我飞游太空去了。”
　　“哈，说不定昨夜被飞碟掠去了，找你也不在，电话打到家里也没有，神秘失踪！又被遣送回来了吧！”司玉笙嘻笑。
　　凌明飞听着，在想怎样答复才好，呐呐道：“啊，我没事，你过来吧。”
　　“我提意，我们还是“秋月小坐”怎么样？”
　　遵命就是了！”
　　“那一言为定！”
　　凌明飞匆匆赶到，司玉笙已是春风满面的据座等候了。
　　凌明飞入座，接过司玉笙递上的咖啡，“今宵聚会，我来饯行，料理的怎么样了？”
　　“报告长官，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登临起飞了！”司玉笙故作姿态，看着凌明飞斟上红酒，然后笑了。
　　“看你气色还不错啊！”
　　“明飞，这种酒，168元一瓶呢，有什么事这么高兴？太奢侈了吧！”他握着杯子。
　　“为了你呀，这才代表我的心情！”凌明飞举杯示意。
　　“还记得大学时，我们俩偷着学吸烟，学喝两元一瓶的烈性酒，然后醉得一塌糊涂！”
　　“怎么不记得，当然印象深刻了，那时候我们什么都想去尝试，什么都想去经历，甚至于还想去谈恋爱呢，因为想知道恋爱的真感觉！有一回你说想去尝试吸毒是什么滋味，我强烈的反对呢，我们那时好笑吧！”凌明飞笑。
　　“可是你小子想归想，若有女孩子与你走的近一点，你都会满身不自在，拘禁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得，其实，有很多女孩子为你心动，你应该有优越感的，可是这方面你很单纯。”
　　“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无忧无虑，海阔天空，天都是为你而蓝，白云为你而飘，我很怀念那一段美好的时光。”
　　“我们总觉自己太年轻了，不好玩，其实忘了年轻就是人生最大的资本呢，年少时轻狂无知却是那么的美好！现在才明白了那句“为赋新词强说愁了。”
　　凌明飞特地要了几个好菜，都是司玉笙最爱吃的，两人推杯换盏，对座小酌起来。
　　“你将投向山水美好的地方，而且有玉人相伴！”凌明飞举起杯，“祝贺你！”
　　“谢谢你的盛情了！”司玉笙的举止非常的潇洒，大厅里歌曲飘摇，女声玉音高歌，听上去是一支新曲，想到明日就与谈秋在前行的长途里风光旖旎，形影相随，他的心理充满了温情，他见凌明飞听着歌曲，面带若有所思的微笑，便道：“云姐还没有回来吗？若有吴霜小姐左右相陪，君必不会寂寞了！”
　　“寂寞？……”凌明飞不以为意的摇头，凝对摇曳多彩的霓虹灯影，他的思绪飘向山庄，慈祥的老夫人，端笃的庄叔，沉逸的颖儿，在七彩光华里萦然历历……
　　司玉笙把酒饮尽，托着杯盘，对凌明飞不知所以然，“明飞，说真的，吴霜是个很不错的姑娘，不单是人漂亮，也很有才华，你们两个可谓是郎才女貌了，人家也有此意，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不理会她呢，我想不通你了，如果不是因为谈秋，这么美丽的姑娘，我早就迫不及待的去追了，还能轮到你在那里对人家冷冷淡淡的！你呀，不知道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了。”他挠挠头，“我真弄不懂你了！”
　　凌明飞只有付以苦笑了，自从第一次见到颖儿，他就一见钟情情不自禁了，也因为这份感情，他在苦苦折磨呢。
　　他斟满了酒，弹着杯子，轻舒口气：“玉笙，不必提了，唉！你要去的地方，听说风光优美，山水清幽，到时可要多拍些风景，尤其能代表当地特色的，你不会游山玩水忘乎所以吧！”
　　“你以为我悠哉游哉去了，我这是身负使命，又且作一次长途游赏风光，两者兼而有之了，怎么会乐而忘归呢？”司玉笙飘飘然然。
　　“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明白，我祝你硕果双收。”凌明飞举杯：“并祝你们两情久长，佳期不远”。
　　“谢谢你的祝愿，但不要忘了，我们的盟约呀！”。
　　“什么？”凌明飞心里升游起淡淡失落感，记得他们曾玩笑似约定，日后两人婚期定在一天以示同喜同庆，眼前司玉笙已结遇意中人，而他依然抱守一人，凌云也赞成吴霜并为他们创造机会，但他一直近而远之，令人捉摸不定，他自己也是不明了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两人用了许多酒，有些薄醉了，凌明飞送与司玉笙一些山庄奉送的叶片，自酒座分手，回转家中已是夜色深深了，翌日，凌明飞送别随玉程登机离去，看到对方双双飞去，他有些慨然。
　　他驾车又匆匆赶至各处书馆查找，图书人员热心相助，到手的材料，有的散乱，有的缺失，各材料内容记载的也有出入，便埋头认真核实，忙乱得还算取得一些成绩，稍慰人意。
　　是夕灯下，凌明飞将材料放置桌边，并不甚满意，一杯清茶在手，他陷入遐想……

　　连日来凌明飞偷闲去收集材料，各处询问，随车四处绕市奔走，获取了一些详尽材料，对于第一手资料，或摘记或拍录，文件夹里已收集积累了厚厚纸张，已见夕阳在天，匆匆回到家中，随便充饥，向书房走去。迎面看到宁姐，打个招呼过去了，而宁姐面带着疑惑，不知道他这些天不知都在忙些什么，早出晚归的，很少在家吃饭了，这些他是顾不得了。
　　他踏入书房，拨起电话，通向山庄，是庄叔接过。 “庄叔您好！我是明飞啊，我查找了一些相关的资料，是否需要送去？”
　　“很好！辛苦你了，谢谢了！等到周末一起送来吧！”庄叔知道他公务在身，不想过多的打扰他。
　　“庄叔不要客气！也好，再见了！”他依立窗边，四顾暮色苍茫，作个深呼吸，遥对高楼林立透过的霓虹灯变幻出明灭七彩，出入酒店他只是偶尔为之，他一向不在风华正茂里自轻人生。
　　晚风习习，头脑清醒，他抽出书本，学习起来……
　　世人依循生活轨迹，沿着前人走过的路走下去，依旧是在各自的方位上来来去去，循环往复着各自的生活方式。
　　迎来了周末，凌明飞束装待发，精神爽逸，带上收集的资料，开离而去。
　　抵达山庄，依然受到山庄上下友好的欢迎。“明飞早！”。
　　“大家早！”互相殷勤致意。
　　他们在书楼整理文稿，有凌明飞带来的资料作参考，大大提高了方便，工作起来也顺利许多，进展也快了。在凌明飞眼中，庄叔大有学者之风，孟颖住笔沉思的妩媚静态让他悄然心动。
　　下午五点了，便在老夫人提意下，满载兴致奔赴东湖。
　　凌明飞帮助庄叔迅速支装好，大家便在亭亭华盖下环坐赏玩风色。
　　平静的湖面，幽幽的蓝天，大家一派闲情逸致。
　　孟颖在老夫人耳边低语，“老奶，您不想坐船吗，我来划。”
　　老夫人握着孟颖双手，望向凌明飞，“我这老迈之人，不上去了，我提意，你同明飞去吧，你们年轻人，好好玩乐去吧！”
　　孟颖摇头，凝对天际浮云，眉宇之间的笑意淡了。
　　庄叔纵目四方，悠然开口，“明飞你看，站在这个角度，正好一览这远近的一大奇观呢！”
　　“是啊，风光真是不凡啊，庄叔你看，湖光落日，明波泛彩，两字也不足以形容，眼前的壮观！”
　　两人走向湖边，荡起小舟飘游而去，微风悄拂水面，庄叔漫立船头，气度娴雅，“明飞，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动问？”
　　“庄叔，有什么问题您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