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冬季迎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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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一成为四季公司的内部法务总监后，弄出来的动静也不小。不到几天，法务部就调走或离职了三分之二的人员，紧接着又招录了三、四个资质不错的法律人士，以前法务部那种修身养性的气氛荡然无存。于是，法务部大佬霍玖一同志靠着新官上任的功夫在公司内部大火了一把，人送外号“霍去病”。
“诶诶诶，你们听说没，‘霍去病’天天坐着‘季灭绝’的车来上班？”
“我说，上班时间还敢这么公然地称呼两个老总，要是被她们听到了，非得弄死你不可……”
“说的也是。关键是霍总和季总两个人的感觉很微妙啊。”
“别说，我也这么觉得。每次季总看霍总的时候，那种欣赏的眼光简直让人嫉妒，要是哪天我也能让季总这么刮目相看就好了。”
“我听说啊，霍总好像跟季总是姐妹关系。”
“啧啧啧，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季总还有妹妹？难道是老季总在外面开枝散叶的成果？”
“哎哟，豪门的事啊，我们谁都说不清。”
巴拉巴拉巴拉……
而舆论的两位中心主人翁目前正在顶层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汇报工作。
“季总，这一份是法务部调离的人员名单，这一份是新招的人员名单。”霍玖一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了季羽，看了看她身后挂着商业礼仪性微笑的大秘。
啧，四季公司的秘书们都这么好看吗？
“递材料这点小事，你让小刘送上来就行了。”季羽今天似乎很忙，桌子上堆了一大堆文件。
“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亲自跟您汇报一下。”
季羽放下了手中的笔和文件，抬头示意身后的大秘出去，办公室里瞬间只剩霍季二人。
“什么事还要上班说？”季羽双手交叉托着下巴，勾了勾嘴，“我们不是还有睡前交流的时间吗？”
果然某人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调戏的机会。
“咳，公是公私是私，季总你注意一下。”否则我怕我把持不住在上班时间反调戏了我的上司。
“好吧，那有什么事你说。”季羽又拿起笔和文件开始审批。
“我发现你们之前那个姓莫的法务总监似乎吞了你们不小的财产，季总要不要追究这个人的刑事责任？”
“多少钱？”
“从我浏览过的法务部各种合同材料中就已经有一百多万了。”
“一百多万啊。”季羽撇了撇嘴，“算了算了，这人跟之前调走的那个总经理交情挺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好吧。”玖一看着季羽，挑了挑眉。
“还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和阿法特公司的合同纠纷，我个人建议以撤诉为条件进行谈判。”
“哦，这个你第一次见面就跟我提到过。”季羽手中的笔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关于这场谈判，能不能全权交给你负责？”
“你就不怕我捅出什么篓子？”
“反正你怎么都比之前那个姓莫的靠谱。”季羽抬起手边的冰咖啡喝了一口，发现霍玖一还没走，“还有什么事吗，老霍？”
“没什么事了。”玖一走到季羽身边，拿走了那杯冰咖啡，“快入冬了，要注意保养，不准再喝冰的了。”然后她凑到季羽耳旁小声道，“否则，有你好看的。”说完，便踩着高跟鞋拿着冰咖啡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办公室，并嘱咐大秘给季羽倒一杯热牛奶。没错，是热牛奶。
是多久没人这么关心自己了？似乎很久了。季羽看着那个走远的身影，总觉得心里的满足感多到快溢出来。
……
霍玖一一回到办公室便紧锣密鼓地准备季羽派给自己的谈判任务。阿发特公司，玖一开始回想脑中封存的之前审案看到的关于这个公司的信息，规模中等，法定代表人似乎是外籍华人，那个法务似乎还挺厉害的。这宗交易是一批罐头，四季作为卖方，而阿法特作为买方，交易之所以出现纠纷，主要是交易方式先前并未谈周全，致函之后那边也是迟迟未回复，这才导致四季这边一直不敢发货。
玖一看了原来谈判合意的备忘录，差点没喷死之前那波人，谈的什么鬼！又看了看合同签字那一栏，发现是季羽来之前的一个总经理的签名，怪不得自己女朋友对这宗交易一点都不了解。看来那前总经理跟莫律师一起没有少弄四季的钱，但既然金主都张口表示不追究了，自己这个打工的也没什么理由多逼逼什么。
说到这里，玖一仰着头转了转老板椅，想起了刚才季羽提到这笔钱时的表情和顾虑。一百来万，对于季羽来说像挠痒痒一样，大手一挥，说送就送。再想想自己，一个拿着死工资的小法官，怎么着也要不吃不喝五六年才能凑出这数吧，哎，人比人气死人，平常心平常心。她似乎忘了把季羽答应自己的年薪算进去。
不过，玖一从来没打算要季羽的一分一毫，即使季羽跟她签了合同、给她承诺，玖一还是觉得这笔财富不是自己的。为什么？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法务身份根本不能拿到台面上，如果被人盯上恶意设套，那么自己早晚要去蹲大牢。
其实霍玖一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衬得上最好也能受得住最差，但她始终坚持的是一句“心安理得”。玖一父母从小给她提供较为优越的条件，她不觉得这些是理所当然，所以她会尽自己努力完成父母的期待。尤其在她意识到自己的性向可能会遭到排斥时，她会通过不断地拼搏和学习摆脱掉别人能够实质左右自己的束缚，比如说经济上的压力，道德上的绑架等等。
至于为什么不能心安理得地花季羽给她的钱，真的就是玖一自己的别扭了。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让季羽愿意为自己花钱，是因为季羽欢喜她，就像自己喜欢季羽，所以一心想为对方提供最好一样。只是，正是因为有这一份喜欢，才让玖一觉得不能肆意挥霍。
她希望这份感情能够纯粹一点，这样就不会像自己见过的许多感情纠纷的当事人一样，在感情破碎后一笔一笔地算账。她害怕哪一天季羽和她不再爱了，自己还不起，即使她知道对方不需要她还什么。
玖一或许从来没有意识到她给自己的道德标准定得太高，才让她在对待这份感情时这么小心翼翼，怕亏欠对方，怕自己受伤，所以什么都要分得清清楚楚。但感情的事，哪儿能像逻辑推理那样理智又清楚呢？
“哎……”深深叹了口气，玖一隐隐有种被自己敏感戳伤的钝痛。
“咚咚咚”有人敲响了玖一办公室的门。
“请进。”
“霍总，这是您要的阿发特公司的资料。”刘秘将一沓材料放在了玖一的办公桌上，“还有什么吩咐吗？”
“麻烦你通知这几个部门派代表参加那一天的谈判。”玖一把手中写着几个部门的清单递给秘书，“再打电话跟阿发特公司对接一下，看对方是否接受谈判并确认一下谈判时间。最后，让小徐来我办公室。”
小徐，徐健，是之前法务部留下来的几名干将之一。因为四季集团有几份靠谱的合同都是徐健亲手处理的，让玖一印象深刻。
“霍总，你找我？”
“嗯，请坐。”玖一指了指面前的座位，“这次我们公司要和阿发特公司进行一场谈判，我因为一些私人原因不方便出面，所以希望你能代表法务部出席。”
“好的，谢谢霍总赏识。但我希望能有一个副手。”
“你想要谁和你一起？”
“刘秘。”
“抱歉，不行，她是暂借过来的总经理秘书。”
“可若生……刘秘现在不是您的助理吗？”
“但她对法律方面的知识了解不多。”玖一推了推眼镜，面前这个小伙子怎么一张口就找她要季羽给她的人？
“但是她可以学嘛。”
“谁来教？我可没空。”玖一蹙了蹙眉。
小徐顿了顿，“好的，霍总，我愿意成为法务部的代表。但是我希望刘秘书也能成为法务部门参与这次谈判的核心成员，我会教她的。”
嗯？看来面前这个小伙子似乎是有什么企图？
“你喜欢刘秘啊？”玖一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徐。
“霍、霍总！”没想到前面被猜中心思的男生一下就红了脸，低下头，小声咕囔道，“要不是为了她我怎么会来四季……”
玖一耳尖，一下就听到对方的嘟囔，竟有种同病相怜，哦不，志同道合的感觉，“嘿，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出。追几年了？”
“也算不上追吧，我大学就认识她。后来听说她到了四季，我就跟着来了。谁知道这法务部跟总经理秘书室隔这么远，所以就、就这样了。”
“怪不得我说你挺有实力还呆在这里当法务，这工资，怕是都赶不上你当律师接一个案子挣得多。”
“所以霍总，我很感激你让若生调到法务部，机会又来了！”
“放心，年轻人有的是机会。你跟我好好干，我一定时不时推你一把。”
“太感谢您了，霍总。”小徐站起来，深深鞠了鞠躬。
……
今天玖一特别开心，她觉得自己找到了未来法务部门的接班人，所以坐上季羽的马萨拉蒂时还哼起了小曲儿。
“什么事让我们霍主任这么开心啊？”季羽开着车，前方堵成一片。
“这是个秘密，你等我离开公司的那天就知道了。”
“嗯？刚来一段时间就想着走？”季羽蹙了蹙眉。
“哪有。”玖一看了看一脸不爽的某人，“好吧，我跟你说，我找到了未来特别适合担任法务总监的人。”
“没人比你更合适。”
玖一怎么觉得这听起来像情话？虽然挺受用的。
“咳，季羽，你是知道我为什么来四季公司的。”
“我知道，帮我带出一个靠谱的法务部。”
“所以我迟早……会离开四季公司的。”玖一知道季羽可能受不了这样的话，但是这预防针她不得不打。
“哎……”深深叹口气，季羽牵过玖一的手亲了亲，“出于小私心，我希望这一天能够晚点到，这样你就可以多陪陪我了。”
“我会一直陪着你。”玖一凑过去亲了亲季羽的脸，“直到你厌我的那一天。”握着季羽的手紧了紧。
“不会的，我渴望安定，而你就是我一直等的那支安定剂。”季羽直直地看着玖一，她在她眼里看到的都是自己。
“季宝贝。”
“嗯？”
“你为学这些话最近又看了多少脑残青春剧？”
“……”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冬季迎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