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T不娘》禾姑

14、硝烟弥漫

　　以霍玖一的准备，她有八成的信心能够把阿发特跟四季的再次合作谈下来。但谁料天有不测风云，有些事情总是在把控之外。
　　“霍总，跟阿法特谈崩了。”小徐一脸颓势，无奈地坐在玖一面前进行汇报。
　　“崩了？怎么可能？怎么会？”玖一本来还在审其他的合同条款，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有把文件掉地上。
　　“说来话长，昨天季总真的太强势了……”
　　其实这件事还真不怪法务部，问题出在季羽那里。昨天进行的谈判，法务、财务、市场部门的代表纷纷到场助阵，但大佬季羽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自从对方代表一出现就不在状态。关键是，她在整个谈判中寸步不让，态度极为强势，这下，任谁都无法逆转这场僵局以及谈崩的结果了。
　　玖一转着笔听着小徐的汇报，似乎也回忆着昨晚季羽回家时的不对劲。
　　昨天五点左右，玖一收到季羽的短信说她晚上有饭局，会晚点回来。某人也没多想，便早早回了小金窝，按时吃饭，按时睡觉。然后大约是凌晨两、三点左右，睡意朦胧中感觉季羽爬上了床，对，还亲了亲自己的小脸。等自己七点半起床的时候，身旁竟然没人了！只有一张字迹清秀的条子：公司突然有急事，我先去处理了，记得好好吃早餐：）
　　然后自己今天一来公司就听到小徐汇报昨日的战况。霍玖一扶了扶她的眼镜，有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看来自己很有必要找季羽谈一谈。当机立断，玖一拿出手机给季羽发了条短信。
　　今晚有空吗？请你去吃串。
　　发完短信，玖一把玩着手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望着窗外忙碌的街道，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少顷，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季羽的回信。
　　抱歉，今晚有事。
　　玖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隐隐有些不爽，自己现下是被季羽保护起来了还是被排除在外了呢？她能够体会到季羽不想让她担心的心情，但自己真的很想在对方有问题的时候跟她一起面对和解决。
　　宝贝，有什么事情应付不来就跟老霍说。
　　大概隔了半个小时左右，玖一才收到季羽的回复。
　　好的。
　　玖一看到这样的回答有些无力，有种戳死老蛇的感觉。一时气闷，于是霍玖一决定今天旷工一天排解一下自己的郁气。提着包到了停车场，坐在自己的大众车里，她又开始迷茫了：我该去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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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羽一大早收到了秘书的通知，说阿发特的代表早早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候。当她看到身旁人仍沉浸在甜美的梦想，又看了看时间，六点半，季羽良好的修养都让她忍不住骂一句“shit”。
　　昨天看到那个老熟人时，她就应该对对方的作怪有所预防。季羽知道这个人肯定是有备而来，看似带着诚意进行谈判，实则又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季总可是怨我扰您清梦了？”沙发上的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精美的旗袍，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面前茶几上的茉莉茶。
　　季羽挥了挥手，让秘书退了出去。
　　“楚总，我们这边的条件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今天你来，是想如何？”她平静地看着沙发上那人，脸上挂着商业性微笑。
　　“那若我接受你的这些条件呢？”楚心走到季羽的案前，一手端着茶，一手撑着桌子，看向对方，眼中竟有几分宠溺。
　　季羽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楚总，我觉得您没必要非和四季合作不可。”
　　“哦？我还是头一次见着送到嘴边的肥肉都不吃的小狼崽呢。”又喝了一口清茶，“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昨晚的宴席太商务，闲杂人太多，关键什么都没谈成，我怕我回去不好交差。”
　　“这肉里有毒，所以没什么好谈的。”
　　“九点，世纪轩。”
　　“抱歉，我有事。”
　　“哦？难道是有佳人相约？”
　　“无可奉告。”
　　楚心冷了冷脸，转身走向沙发，“好吧，既然你不主动告诉我，那我就只能派人去一探究竟了。”
　　“你敢！”季羽知道，面前这个人的手段五花八门。
　　“自然不敢……只要季总今晚陪我吃饭。”楚心笑意满满地坐在沙发上。
　　季羽的手握了握，眼神不自觉冷了一度，“那么说好，陪你吃完这顿饭，以后就别来烦我。”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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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霍玖一正坐在莫氏集团的副总办公室里，边翻杂志边等着自己开会的老铁们。而莫氏两兄妹在听到霍姑奶奶驾到后，纷纷抓紧结束自己手上的工作，匆忙回到莫行美的副总办公室。
　　“老霍，你怎么来了？”妖康率先抵达办公室。
　　“哎，在四季闲极无聊，便过来凑凑热闹。”
　　“四季还闲？他们最近不是有挺多纠纷的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出面代理，只能幕后指挥。”
　　“那你最近跟小羽怎么样？”
　　“就……”
　　玖一被莫行美推门后急促的喘息声打断了。
　　“我去，哥你又先我一步！”
　　“切，谁让你那些手下办事都磨磨蹭蹭的。”
　　被怼得哑口无言，小美只能翻个白眼，走过来坐到霍玖一身旁，“什么风把我们霍大法官吹过来了？”
　　“啧，小美你今天用的香水怎么这么浓？”玖一嫌弃地往边上坐了坐。
　　“我觉得挺好闻的啊。”小美挥了挥衣襟，让整个屋子香味更甚，惹得玖一跟妖康更加嫌弃。
　　“回到刚刚那话题，你跟小羽现在怎样啊？”
　　玖一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要跟自己的老铁们好好研究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本来一直都还挺好的。但她昨天凌晨才回家，今天一大早就走了。晚上本来约她吃饭，但是她说有事……”
　　“这听起来可不太妙啊……”妖康抱着胸似乎在思考什么。
　　“小羽可能是真的忙。”小美照着镜子，往脸上补了点粉，“就我所知，最近四季一口气中了好几个跟政府合作及投资的项目，官家的钱，可不那么好挣啊。”
　　“也是。”妖康摸了摸下巴，“要是莫氏能有四季这种跟政府公关的能力，产值还可以再翻上好几番。”
　　玖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商界这些交易套路她只是略有耳闻，“但我感觉四季的项目一直都挺多，也不是昨天才突增。而昨天跟另一个公司进行了一场谈判，就感觉季羽不太对劲了。”
　　“谈判？跟哪个公司？”
　　“阿发特公司。”
　　莫知康眼珠子转了转，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秘书，让他们把阿发特公司的资料拿上来。莫氏的调查效率真的没话说，不到二十分钟，就有一份阿发特近期内部资料交了过来。
　　妖康翻了翻，开始给另外两个人念道，“阿发特公司，近年来突然崛起的跨国贸易外企……最新动向，与四季公司进行磋商谈判，谈判代表有中华区首席执行官楚心，高级法律顾问严絮笙……”
　　“停停停！”本来还在一旁漫不经心地补妆的莫行美突然打断知康，“那个谈判代表的名字你再说一遍？”
　　“楚心，楚国的楚，心情的心。”
　　“老霍，你这下麻烦可大了。”莫行美一时有点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
　　“怎么？”霍玖一扶了扶眼镜。
　　“这人八成就是小羽的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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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算万算，谁都没想到，阿发特这次派出的谈判代表是季羽的前任。对，就是那个包养了季总许多年最后又嫁给了一张绿卡的女人，楚心。
　　霍玖一听到这个名字及身份后有些恍惚。自己的女友跟前任打了个照面后，接近二十四小时内没有跟自己见面，这个信号是不是不太妙？但是为什么自己在知道这件事后没有很焦虑？
　　“小美，你了不了解楚心这人？”霍玖一用食指蹭着茶几上的马克杯边缘，面色平静地让人看不出情绪。
　　“不算特别了解，只知道这人家底挺厚的。”
　　“我还挺想会一会这人的。”
　　“老霍，你可别作死啊。”说话的是妖康，“你要是跟这个姓楚的姐们呛起来，到时候难堪的可是小羽。就我对小羽的了解，她可不是什么好安慰的主。”
　　“这倒是。”行美也加入到了吐槽季羽的行列，“小羽看起来好说话，要是真惹着她了，特恐怖。小时候一起玩，哥把她的玩具弄坏了，最后愣是让我爸把哥狠狠揍一顿才收场。”
　　玖一勾了勾嘴，听别人揭露自己女友的黑历史，竟然莫名有种爽感，“那你们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别想太多。”妖康倒是不客气，一把搂住老霍的脖子，“今晚跟哥好好吃一顿去，我请客！”
　　“你要不是基佬，我非得剁了你！”霍玖一一把推开莫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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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玖一跟莫氏兄妹一起出门约“闺蜜局”的时候，不会太多在意在哪儿用餐，因为她知道这两人不会做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真正的朋友之间大概就是如此，彼此之间无愧于对方的信任。
　　世纪轩算是三人常聚的地方，古色古香的风格加之别具一格的菜品，光是订座就要提前好几天。好在莫氏是这个酒楼的大股东，所以妖康小美他们订到这里上等的包厢也是分分钟的事。
　　三人围着一桌好菜，聊着吃着，不一会儿竟有好几杯小酒下肚。
　　“酒喝多了，我得去趟洗手间……”玖一甩了甩头，汇报一声。
　　“老霍你这才几杯就不行了？来来来，吃点菜。”妖康夹了一大只猪蹄扔老霍碗里。
　　“我尿急。”玖一白了某人一眼，拉开凳子便起身。
　　“洗手间出门右转。”小美边嚼着螃蟹，边含糊不清地说着。
　　当霍玖一一身轻松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准备回到自己的包厢时，好巧不巧，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另一个包厢里传出来。
　　“楚心，我看你有病吧？”
　　“我有病？季羽，你说话可要凭良心，当年在美国省吃俭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我有病？”
　　“我欠你的，早就分毫不差地还了。”
　　“你欠我的，难道只有钱吗？”
　　“你有完没完？别忘了，你已经结婚了。”
　　“要跟你说多少遍你才明白，我跟他的婚姻只是过场。”
　　“那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知道，我不想招惹结了婚的人。”
　　里面突然没了声音，玖一还在奇怪怎么不吵了的时候，只见包厢门被拉开，一个穿着旗袍面容精致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看样子打算离开。
　　当楚心看到门口木呆呆地站着的霍玖一时，疑惑道，“您好，有什么事吗？”
　　恰好此时，莫行美走出包厢，看着呆站在别人包厢门口的霍玖一，扯着嗓子道，“老霍！我们在这里！”说完还大力地挥了挥手，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作者有话说

　　真是多事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