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文》虞蕸

14、宴会

　　有玉在卯氏房门外遇见大嫂和母亲两人，卯氏拉着有玉手问：“可安排妥当了？”
　　有玉答道：“安排妥了”转头看着安氏说：“还是大嫂有主意，租用农户家多余的棉被和木块，这样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们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安氏笑道：“我也是借你的东风。”
　　卯氏拉着两人手，欣慰道：“都是好样的。”
　　三人带着丫鬟婆子热热闹闹走到管老夫人的院子，有玉侧目，这里院子应该是整个驿站面积最大的，看着管家奴才们各司其职却冷清，不愿多说一句的做派，有玉心想这个老夫人怕是一位严肃刻板的夫人。
　　有玉们也不敢造次，说话。
　　踏着干爽的地面，有玉感叹这就是世家吧，奴才都这样勤快、有序。房门外有一位胖乎乎的婆子，面带笑容对卯氏和有玉们一一拜礼，转身，拉开门帘说：“吴夫人、大小姐、少夫人快里面请，正等着你们开饭呢！李夫人带着孩子在里屋陪着老夫人说话呢！”
　　有玉轻点头表示感谢：“有劳了”便和母亲、嫂子往房里走。
　　柳嫲嫲随后递给婆子一个小荷包：“多谢妹子，等一下还望妹子多提点，咱家多年未回京，很多事和人都不了解，以后京城咱们多聚聚，望妹妹提点一二。”
　　婆子拿荷包在手里轻轻颠一下，笑容更灿烂，反握着柳嫲嫲手：“姐姐客气了，妹妹姓李，往后姐姐不来找妹妹，妹妹也要去打扰姐姐的。”说完两人均快步跟上卯氏们。
　　有玉和嫂子一左一右搀扶着卯氏，突然一句轻快的女声从里间传来‘妹妹们如此颜色，那海大将军见着，还不得坐拥右抱，想齐人之福啊。’。有玉心理咯噔一下，这人说话好无礼，偷瞄李婆子，见她面色如常，想来早习惯这人的语气。有玉摆正心态后继续跟着母亲走。
　　“老夫人，吴夫人带着大小姐和少夫人来拜见你了”随着李婆子高亢的喊话声，有玉走进一间琳琅满目的房间，才一个时辰，管家仆人居然能把这间房装扮的如此豪华，有玉再一次被世家财富震撼到。先入眼是一位六十左右的老妇人，满脸折纹且不苟言笑，她右身旁并排坐着一位颜色一般，笑容灿烂的妇人。左下角依次坐着两位少女，气质各不相同，均面无表情。
　　有玉感觉前方有人一直儗视自己，便抬头张望，妇人无声一笑，有玉很是纳闷？
　　卯氏带着有玉、安氏两人拜见老夫人。见老夫人并未喊婆子来相扶，有玉和安氏都惊讶偷瞄母亲，见她表情一震，随后笑着拜下大礼:“晚辈吴氏，携女儿、儿媳拜见老夫人，老夫人安。”第一次见面，注定有玉喜欢不了这位老人。长这样大，有玉还未见过母亲给任何人行过如此大礼。除了皇族，大多数官宦人家为了彼此情面，即使是上下级女眷们，也只行见面礼，未行大礼。
　　老夫人实实在在受礼后，吩咐身旁的嫲嫲去搀扶有玉们。妇人见状抢先一步笑着扶起卯氏后对卯氏见礼：“婶婶好，侄女夫家姓李，见过婶婶。”卯氏轻抚手笑道：“侄女客气。”转头看向柳嫲嫲，柳嫲嫲一震，随后笑着递给卯氏一个小木盒子，里面是一只翡翠绿镯和两支粉色珠钗。有玉和安氏被各自丫鬟搀扶起身。卯氏把手镯戴在管氏手腕上：“小小见面礼，望侄女别嫌弃。”管氏偷看一眼老夫人，故意抬手夸张道：“好透呀，谢谢婶婶。”。有玉见这一幕，见管老夫人脸色铁青，佩服卯氏对管老夫人正面的反抗。
　　李夫人拉着安氏夸奖。两位少女也起身走向卯氏拜礼，卯对待她们和李夫人一样并未受全礼便拉住手说：“哎呦喂，这一个两个怎么都如此好看啊。”转身从木盒中，拿出珠钗分别插入两人发髻中：“虽不珍贵，好在颜色和款式新颖，也算配得上两位侄女。”两人谢礼道：“谢谢婶子赐礼。”
　　这时李夫人走道有玉面前拉住有玉手，端详样貌，惊奇说：“感觉和妹妹似曾相识呢，可见与妹妹有缘啊！”。有玉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不是贾宝玉的台词吗？拉着有玉到管老夫人面前说：“老祖宗看，是不是似曾相识？”。老夫人眯着眼看有玉，恍然大悟后，高深莫测点头道：“确实像见过。”转头对身边老嫲嫲吩咐道：“把见面礼给吴夫人们。” 嫲嫲拜礼后，也拿着一盒小木箱走向卯氏和安氏最后走向有玉。也是一个手镯和两支发簪，不同是人家全是金的。有玉已经无暇吐槽古代送人的礼物了。
　　卯氏和李夫人搀扶着管老夫人走在前面，安氏与有玉陪着管家两个女儿在后面相互介绍，原来这两位少女是管老夫人的堂外孙女，一直居住在老家，这次管老夫人回家祭祖见着欢喜，便带回京中教养。长相艳美，身材丰满，面若桃花，性格开朗的名叫管燕染。身材修长，皮肤白皙，庄重内敛的小家碧玉型，名叫管燕泥。
　　有玉回想之前听到李夫人说的话，结合老夫人的做派，喜欢是假，招揽朝廷孙婿是真。和安氏了然相互看一眼。安氏转移话题打探：“前面那位姐姐？”
　　管燕染不屑回答：“她呀，族姐，不就是夫家有本事吗？瞧不起谁呢？”管燕泥扯了一下燕染的衣角，看着安氏和有玉抱歉一笑，说：“堂姐的夫君是国舅夫人的侄儿，堂姐这人大大咧咧惯了，俩位姐姐见谅。”
　　安氏挽着燕泥手臂，劝解道：“妹妹说的什么话？什么见不见谅，岂不见外。咱们四人都是第一次进京，以后还望多加走动相互帮衬呢！”
　　有玉肯定眼神看着燕染，燕染和燕泥都点头表示，以后会叨扰有玉和安氏。
　　女人的友谊，都是这样莫名其妙和从简单话题开始的。
　　相比后面的热火朝天，前面三人略显冷淡。老夫人估计是被刚才气着了，正眼也懒给卯氏。李夫人却和卯氏一见如故聊着，卯氏快有点招架不住李氏的热情，对李夫人有意无意打探有玉更是纳闷。
　　走进餐厅，卯氏和李氏坐在老夫人右手边，有玉们坐在左手边。原本按规矩卯氏应该坐在右首位，但李夫人看老夫人做派和卯氏的脸色，插混打岔，坐在首位。
　　丫鬟婆子们一个接一个端菜上桌，卯氏打探过李夫人还有两个儿女，便好奇问道孩子呢？。李夫人无奈回答：“家主实在宠爱孩子，硬要带在随身教导。”桌上除了老夫人，均是一噎，有玉偷瞄燕染一脸不屑。卯氏呵呵尴尬笑着，从柳嫲嫲手中拿着略小一点的木盒子，转递给李夫人：“本来想亲自给小辈们，如今只能是你给转送了。”
　　李夫人直接打开盒子。经历她前面的一番操作，大家对李夫人现在这动作都见怪不怪，习以为常。李夫人见盒子里是龙凤图案的两个小金锁，高兴回：“又让婶婶破费了，侄女就不要脸代为收下。”很看重似的交待身旁的嫲嫲，送去外院给小姐和少爷。
　　有玉觉得今天估计是撞邪了，怎么样样与自己不合呀，菜色过于油腻。有玉因为前世是个大胖子，这世拼命保持好身材，对油腻菜，累觉不爱。
　　燕染见她动筷少，悄悄低问：“你也不喜欢这些菜？”这话是找着知音了啊，激动点头。燕染见有玉呆头呆脑很是可爱，与平时家中族姐妹不同，好感突生。浅笑邀请：“晚膳后，妹妹可愿意去我哪里？出门前我已交待嫲嫲备着清淡的吃食。”
　　有玉很开心的点头，心想京城圈子从今天开始维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