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各CP中短篇集》冰雪双鱼丢丢

96、第二十四章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后，张起灵心里隐隐有了大致的猜想，但他什么也不说，看向阿宁：
　　“你盯了他很久？”
　　“一年多。”阿宁这次不再隐瞒，她望着地上晕倒的解子扬，“我的目标其实不是他，只不过顺着线索找来而已。金振平这个人，一夜之间暴富，本来就有问题。不过要不是他走私，也论不到我们管。”她用靴尖踢了一下解子扬，“这家伙一直在利用会计的身份帮姓金的洗钱，分别有十几间小公司分流金家的资金，让金振平所有不义之财都流得一干二净。”
　　“所以——”瞎子用鼠标点着电脑账本的页面，“这个事务所里服务的小公司，表面上和金家没关系，其实全是姓金自己的公司？”
　　“没错，这些都是注册过却根本没有实际贸易量的虚无公司，姓金的上下打点通了以后，一直在和这些小公司做所谓的贸易，自己和自己做生意，把资金由黑的转白的，让人抓不到把柄。”
　　张起灵皱了皱眉：“所以，你是在利用姚玉珠。”
　　“张大警官，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姚玉珠好歹也是我的亲戚，别把我说得这么没人情味。”阿宁嫣然一笑，“虽然我的确是利用了一点点我和她的私人关系，不过大家各取所需。姓金的要和她离婚，她放不下金家财产，自己来找我让我帮忙去查，我当然不会拒绝。没想到事情这么巧，本来我想把金振平抓了以后再劝姚玉珠，这种男人的钱不干不净，不要也罢。可是竟然好巧不巧真让我找到了她的儿子。”
　　她说着就朝瞎子笑，瞎子回头，冷冷一笑：“宁小姐，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从来没有干涉过你，你也别管我的事！”
　　阿宁站了起来，呵呵地说：“男人真是够没良心的，自己亲生父母再怎么不好，也不用急着撇清关系吧？”

　　张起灵打断她：“不管如何，请你再说一遍前天晚上的情况，现在可以不必隐瞒了。”
　　“张大警官，我们是同行，我可真的没有隐瞒过你。”阿宁一摊手，绕着解子扬走了半圈，倚在门边：“那天的事，我一句谎话都没说。是，是我打电话给姚玉珠说找到了他儿子，让她过来。她过来了直接去找你朋友了。（她指指瞎子），后面的事我是真不知道了，我还以为她会来我店里，正想着怎么不暴露自己身份，没想到她没有来就死了。”
　　“你早就知道瞎子身份了，为什么一直到现在才对姚玉珠说？”张起灵咄咄地问。
　　“我乐意。”阿宁笑道，“女人的想法有时候是没道理可言的。”
　　瞎子却笑了，上下打量她：“女人？一下子打翻两个男人，你还像个女人吗？”
　　他说的两个男人指的是吴邪和解子扬，张起灵这才知道，原来都是阿宁弄翻的，他以为解子扬是瞎子打晕的。
　　瞎子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对他说：“我进来时，姓解的已经在地上了。这女人就趴在电脑上，疯狂地拷贝资料。说实话她身手不错，要不是太专注，我还不一定能打倒她。”
　　阿宁有点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没错，我任务在身，是不拘小节的。难道你真要替你的父母来找我算账吗？还是？”她扬了扬右手，她的右手中指上戴着一只骷髅头的乌玉戒指，“你想要这个？”
　　“我才不要呢，把移动盘做得这么难看，谁要啊？”瞎子咧着嘴笑，“金家的事和我无关，我对你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这个人——”他也踢了一下解子扬，朝着张起灵努努嘴，“张大警官要用，他可是杀人凶手，如果你把他带走了，张警官交不了差受了处分，我黑瞎子可是不依的。”
　　“杀人凶手？”阿宁也有点惊讶，“不是已经抓住了吗？是那个卖花的女人？哦……我想起来，好像案子有了新发展哦，齐先生，你怎么在这里，你下午不是进去了吗？”她笑盈盈地若有所指。
　　瞎子也笑着弯下腰，用鼻尖对着她的笑容：“没错！我是进去了，可我又出来了！你有本事把我抓回去啊！别忘了你刚才是我的手下败将！女人要是喜欢管闲事，就太不可爱了！”
　　阿宁没理他，款款走到张起灵面家：“我又想了一件事，我下午好像收到了一个消息，张大警官因为办事不力已经停职休假了。张警官，那个瞎子已经很蠢了，没想到你比他还蠢。你假公济私，为了把你伙伴救出去，想抓姓解地去顶……”

　　她话音没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清朗有力的声音：“张警官没有假公济私！老痒……解子扬他的确杀了人！是杀姚玉珠的真正凶手！”
　　说话的是吴邪，张起灵把门打开，吴邪原来不知道何时醒了，他一手只还揉着后脑勺，脸色不太好，但眼神很坚定。
　　“吴先生，偷听可不是好习惯。”阿宁冷哼着。
　　“我没偷听，我是大大方方的听。你们说得这么起劲，我也不是给你们望风的。”吴邪反击着她，看了看地上的老痒，眼中流露出复杂痛惜的神色，但还是立刻转向张起灵，“他杀了姚玉珠，一定是他！”
　　阿宁问：“你确定？他和你说的？”
　　“没有。但是我已经知道了，因为……”
　　“等一下！”瞎子忙也走过来，一手搭着张起灵的肩膀，和他并肩看着吴邪，笑道：“小三爷，你先别说，让我和哑巴先猜一猜。不然我们查了这么久，要是被你抢了功，我可就太不爽快了。”
　　吴邪无奈地笑了笑：“随便，这算功劳？”
　　“怎么不算？我们两个还指望这案子翻身呢！”他故意加重了我们两个字，头歪得差点要倒在张起灵肩膀上了。
　　张起灵站直着身，虽然没推开他，当然也不会去理他，只对吴邪说：“是不是姚玉珠在无意间发现了金振平和解子扬的秘密？”
　　吴邪凝重地点点头：“我想当时老痒大概也没想到会有人从门前经过，星期六本来就没人，四楼又只有他一家事务所。他说他当时正在打电话和金振平说走私的事情，声音稍大了点，打完电话后才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瞎子摸了摸鼻子，也严肃了起来：“我想当时，因为陈文锦一个电话，才让姚……姚玉珠临时改变了坐电梯的想法而绕道走楼梯。本来打算在三楼楼梯间和陈文锦谈，没想到经过事务所听到了自己丈夫走私的秘密。”
　　“所以。”张起灵点头，接下去道，“她临时改变了计划。她的最终目的是不想和金振平离婚，不想一无所有。现在有了这个发现，自然不用再去找瞎子，她可以用这个来威胁丈夫。”

　　吴邪叹了口气：“事情真是太巧了，老痒当时也有点慌了，他说，他打开门，恰好看到那女人慌里慌张地往楼梯口跑。老痒很快追了上去，在四楼楼梯间追上了她。”
　　吴邪停下不说，瞎子紧紧皱起眉：“一言不和就杀了她？姓解的还真是心狠手辣！”
　　吴邪摇头：“老痒说，无论他怎么哀求，那女人就死咬着嘴非要拿此去威胁丈夫。老痒是打工的，万一被老板知道秘密被泄露，不仅事务所要被查封他要坐牢，还会连带着金家一起倒霉。他好说歹说，那女人却一点夫妻情分都不顾，患难夫妻现在仇人相向，谁都不肯让步。……后来那女人不愿谈了要走，老痒他也是情急之下，推了她一把，结果撞到了扶手上，虽然他坚持咬定当时那女人没死，但我知道，不过是推托之词。”
　　“你确定他和你说的都是真的？”张起灵问。
　　吴邪望着他的眼睛：“是。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说谎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事到如今，没有必要再说谎。”
　　“呵呵。”瞎子不以为然，“得了吧，他要是说谎你能看得出来，他骗你来开事务所，你就不该让他开，一年多了，你一直以为他在做正经生意吧？”
　　吴邪顿时涨红了脸，但还是说：“不，我早点有点查觉他的异样。可是我想，他是会计，多多少少有一些猫腻在这里。我们都是做生意的，总会想着找个精明的会计帮自己管账，就算有点小聪明我也就当睁只眼闭只眼，可是我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所以我今天才把他留下来，想劝他回头，不然就让他离开大楼。我不能接受我的朋友会变得如此恶劣。”
　　阿宁突然插了一句：“你怎么发现解子扬秘密的？”
　　吴邪终于有了点笑容，还笑得有点狡猾：“那要谢谢你！你不要以为我真的是个只会吃饭卖古董的大学生。我们吴家，我三叔也不是普通人。这大楼里所有人，我接手的时候，我都查过。除了老痒和秀秀我比较熟悉，其他人我不可能全部都信任你们。宁小姐，你身份真是神秘啊，我查了半年多才有一点头绪。当时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这幢破楼里能引起国际警方的注意。”
　　“所以你不动声色一直注意这个女人，当你发现这女人原来目标是解子扬时，你才真正开始查解子扬的底？”瞎子问。
　　吴邪点头：“本来我也不是很相信。可是凶案一发，我就更加不安了。幸好我学过一点网络知识，我自己楼里的网络，我还自信可以当一回黑客。当然，你们的我是进不去，但老痒本身不学计算机，虽然他用了全副的保密程序，可是终究还是被我破解了。”
　　瞎子和张起灵互看一眼，阿宁终于苦笑了起来：“原来最终，我才是那个输家。”
　　张起灵却还是严肃地转向吴邪：“可是你发现以后，没有第一时间报警，却反而直接找解子扬谈？你这么做本身就有违法之嫌。而且你想过没有，如果他真的身负重案，你一个人狐身前去，实在太危险了。你平时做事也是这么不顾前后的吗？”
　　吴邪本来还有得意之色，想要让张起灵夸自己几句，没想到他话中充满责备，不由得又有愧色，喃喃地说：“我……我觉得他是我朋友，他不会对我下狠手。再说，我也想劝劝能自首回头，说不定他会念旧情。”
　　张起灵暗叹，吴邪的确是聪明精明，但是却过于重感情。要是一直这样下去，难免将来上当受骗却还帮别人数钱的日子多的是。本还想再说，但终于还是没有开口，因为瞎子搭着自己的肩，无限委屈地说：
　　“张警官，我也是一个人跑了出来，我回去还要受处分！我真害怕，你怎么都没有和我说这些话？你看你这么关心吴邪，还担心他的安危，可我等下回去还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比他的问题严重多了！”
　　张起灵没好气地说：“你听不出教训和关心的区别吗？既然你很想被我教训，将来有的是机会，不用着急。”
　　瞎子立刻眉开眼笑：“好啊好啊！我最喜欢被教训了！你一定要狠狠地教训我！这辈子都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