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各CP中短篇集》冰雪双鱼丢丢

95、第二十三章

　　回到公寓楼里，柳梅的口供复印件也已经到了邮箱里，同时小李也打个电话过来：
　　“金家管家认完尸回去了，全程不到十分钟，没有说太多话。他说金振平要明天回来，回来后立刻和警方联系，会全力配合调查工作。……目前就只有这么多，媒体稿件已经发出去了，但没有透露太多。为了不影响富业大楼的销售人流，以及金家的名声，所以一切要等到完全破案后请示过金家再进行记者发布会。”
　　这些话说了等于没说，张起灵挂了电话，打开电脑，一边吃饼干一边看口供复印件，重要的内容白天已经听手下说过，细节亦没有太多可取之处。既然已经肯定柳梅是说谎，那么她的供词本来就不可信，只是这女人很聪明，真假掺半，所以很难找出破绽之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张起灵进行反复对比检查，还是没发现这女人和解子扬有一点半点的关系。
　　这两个人根本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的，甚至可以确定，在此次案件之前，他们没有任何的交流。
　　那么柳梅在帮谁掩饰？除了解子扬，已经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反复看了好几遍资料，张起灵这才将电脑关了。时间还早，他躺到床上强迫自己睡了几个小时，醒来时已近午夜。他起床换上一套轻便的深色衣服，然后关了灯，悄然地掩门出去。
　　目标自然是富业大楼里的解氏会计事务所。

　　深夜的富业大厦，几乎是一片漆黑。说是几乎，因为张起灵还是看到了其中有一层有微弱的灯光。
　　赫然就是四楼解氏事务所的灯光。
　　张起灵顿时有些失望，如果今天解子扬又加班，那么他的行动无疑会困难许多。虽然说可以用其他手段得到一些资料，但是难免会麻烦。但此时都已经来了，没有回去的道理，所以他只是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决定不放弃行动。
　　胖子的餐厅暗道白天已经被警方封了，电梯和楼梯都临时又加了监控，他现在身份已经不是‘张警官’，要是被发现难免又生事端，所以他绕到了大厦的侧边，那边有一个小小的花坛，他目测了一下，就跃上花坛边上的石护栏，抬头看了看，再次向前一跃，抓住了一楼墙璧边上外露撑着遮雨布边的不锈钢细围栏，借力轻轻向上一翻，就劳劳地将身体固定在二楼的窗沿上。
　　然后他又借着旁边的自来水管，很迅速地连爬带翻到了四楼，解子扬的事务所在别一边，这边的窗户是漆黑的，他很快就打开了紧闭着的窗户，富业大厦是旧楼改建，防护措施并没有十分现代化，这给张起灵提供了许多方便。所以他只是双手用力将窗框撑到最大，然后缩起身子就钻了进去。
　　小的时候，在老家他练过一种缩骨功，那是很古老也很辛苦的一种功夫，只是现代社会，早已经不是冷兵器时代，人的身体也不再需要发挥最大限度的潜力，各种枪械现代化武器早就占据了他工作中的重要部分，所以同事们都不知道他有这一门功夫，他平时也从不轻易施展。

　　张起灵跳下窗户，这是一间很普通的空商铺房，还没有租出去，他快速走到门边，小心地将门打开一条缝，确定外面没人，就迅速地闪身出去。延着走廊，很快地转到了楼梯口边。
　　楼梯边就是案发现场，张起灵避着摄像头，轻手轻脚地往事务所走，事务所果然亮着灯，甚至有隐隐的人声传来。张起灵停在门口没有进去，将身子紧紧地贴着墙角，凝神屏息倾听。
　　的确有两个人在说话，一个解子扬，另一个竟然是
　　——吴邪。

　　吴邪的声音比较大，听得出他激动得没法控制情绪。
　　“老痒！我再和你说一遍，我不希望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不能再继续下去，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帮你想办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你这辈子就要被毁了！”
　　“吴邪，你太夸张了。”解子扬的声音明显低了许多，平静的语调十分冷淡，“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会计，自然是听我老板的话。东家不做做西家，这一行猫腻多的是，哪个老板不为赚钱，难道还真的会傻乎乎地都按规章制度办事？”
　　吴邪激动地说：“那你就别做这一行！你知不知道你一只脚已经监狱里了！你不要以为你老板是吃素的，等事情一败露，他什么都推给你，最后你什么都捞不到！警察可没你想得那么没用！”
　　解子扬笑了：“吴邪，我发现你这几天真的被那个叫张起灵的警察洗脑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忠厚的，你要比我精明多了。你好歹也是一个小老板，你平时那些小聪明都去哪里了？这世上谁不为钱，大家各凭本事，我既然敢做当然有我自己的办法，不会被发现的！”
　　吴邪冷笑：“你少来了，你今天还不是被我发现了。我是为了你好，老痒。你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你要是听我的劝，你就收手，做别的行业，我都可以帮你。如果你还要继续错下去，对不起，至少在这幢楼里，我不能任由你胡作非为！这房子，我不租了！”
　　“呵呵，果然啊，你说出真话来了！这么多年的光屁股友情，现在一副大义凛然和我划清界线，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吴邪，既然话已经说开，我也不怕告诉你，被你发现的确是我疏乎，不过那又怎么样？你要是真的做绝，我自然也做绝。咱们小时候打过架，你好像赢的次数不多。如果你还是这副样子，就别怪我今天不让你出这个门！”
　　“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吴邪气得要命。
　　解子扬无所谓地笑：“我可不想这样，你自己决定吧。”
　　“你不要以为没人知道我在这里，我，我和王盟说过。”吴邪的声音明显有点虚。
　　“王盟？”解子扬笑得也放肆起来，“那个笨蛋也就你会把他当伙计，他可比你好搞定多了，你还指望他？”
　　“你，你干什……”吴邪只是喊了半声，突然一下子就寂静无声。

　　张起灵一皱眉，职业本能让他抬起了脚，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无辜性命受损，谁知道他才迈开一步，就感到肩上被轻轻地拍了一下。
　　他暗自一惊，这世上能够这么近地贴近他并且拍他的肩膀，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让他全身肌肉顿时绷紧，右手手臂顿时蓄积起力量，狠狠地往后撞去。
　　对方还真被他击中了胸口，只听得闷哼一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苦笑：
　　“哑巴，你拿我练拳脚，别挑这种时候啊！”
　　张起灵这一惊比刚才更甚，他转过身，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了身后站着一身黑衣笑得痞痞的瞎子，标志性的墨镜漆黑发亮。
　　这小子竟然越狱了！
　　这是张起灵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印象，他真是恨不得把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一把揪住扔下楼去摔个粉身碎骨。但是他马上还是冷静下来，轻声道：
　　“你来多久了？”
　　“没多久，就在你后面跟着。”瞎子笑道，“我睡不着，出来遛弯，顺便看看你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张起灵没和他多废话，转身又想去看里面的情况，却被瞎子轻拉了一下：“放心，吴家那小子不会有事，现在风头上，我的罪还没定呢，姓解的不会轻易犯事。”
　　张起灵回头看他：“你就这么确定姓解的一定是凶手？他们现在说的事，好像和凶案没关系。”
　　瞎子一扬眉：“我只是在想，我们可能漏了一些东西。你有没有想过，姓解的口中老板到底是谁？想通了这一点，很容易就……”
　　他没说完，张起灵就朝他使了个眼色，瞎子立刻住了声，两人迅速地撤离了门边，来到拐角站定，两人紧贴着墙角，瞎子仍然站在张起灵身后，好死不死地伸手一抱，用胸口贴住了他的背。
　　张起灵啧了一声，可是也没有推他，两个人四只眼睛都盯着事务所的门口，只见另一个黑影悄然地走了过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竟然还有其他人。张起灵心中暗叹，有点挫败感。耳朵突然一痒，瞎子在他旁边吹了口气：“丧气什么呢？那家伙根本没看到我们，我之所以能接近你，因为咱们关系好，我了解你，你对我不防备，换作别人，你早发现了。不是你的问题。”
　　只见那个黑影比他们身形相对小巧一些，而且很是熟悉，张起灵略一思索，就想到了，意外之中没有太惊讶，果然瞎子也在耳边低声说：“这娘们又凑来干嘛！烦人。”
　　“她到底是什么人？”张起灵低不可闻地问。
　　瞎子声音也低得几乎听不见，但因为嘴唇贴着耳边，所以讲得十分清晰：
　　“她是国际负责经济类走私案件的调查局的人，我早查过她了，她来这里肯定也是查案。因为和我无关所以我们互不干扰，看来她盯的人也是姓解的。”
　　这并不难猜，解子扬是会计，和经济很容易扯上关系，只是被国际方面盯上有点费解，看来他犯的案子并不小。但解子扬本人是小喽罗，他背后的老板才是正主。可是解子扬所服务的公司张起灵也粗略查过，都是一些二三流的公司，并没有太大的问题，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忽略了没有去细查太多。
　　只见那黑影已经悄然闪了进去。门当然是关着的，当然这都不是问题，那黑影进去了不一会儿，就听到很轻的沉重地砰的一声，就再也没有声音。

　　两人等了片刻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瞎子慢慢松开手，张起灵回头，两人互看一眼，张起灵要过去，瞎子就侧了侧脑袋不让他动，张起灵看着他没说话，然后瞎子嘻嘻一笑，用极快极轻的速度跑过去，也闪身进了门。
　　张起灵站了片刻，只见门里传出几声凌乱的打斗声，然后灯一下子灭了，但还有一点微弱的光，目测是类似电脑屏幕或电视的光芒，又过了几秒钟，灯才又重新开了起来。
　　张起灵这才也走了过去，他用手推开门，此时没有必要再躲躲藏藏。他知道刚才瞎子要抢着先进去，当然是为自己的身份考虑。他现在处在受处分期，不能够再出任何差错，所以瞎子坚持要打斗阵，他好像也忘了自己是个半夜里出来遛达的嫌颖犯
　　这一点张起灵很清楚，打开门，第一眼就看到吴邪闭着眼睛趴在桌子上，脸色如常，看起来没有大碍。地上都是凌乱的各种档案纸，他直接就走进里间，看到解子扬也闭着眼侧躺在地上，已经晕过去了。瞎子坐在电脑桌子上，吹着口哨一边乱晃着双腿一边滚动着鼠标键看电脑，而左边的椅子上，一个女人正坐着神色冷淡地抽烟。
　　这个女人当然就是阿宁，短短的头发，黑色紧身薄皮衣短裙勾勒着她的好身材。看见张起灵她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吐出一大口烟圈。
　　她的膝盖手肘处都发青带着伤，看来刚才打斗时被瞎子伤着了，吃了一点亏。
　　“张大警官。”她微微一笑，“想不到我们在这种地方碰面，真是荣幸。”
　　张起灵倒是很有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然后才转身瞎子：“发现什么没有？”
　　瞎子朝阿宁努了努嘴：“你问她，解子扬真正的老板是谁？”
　　阿宁笑着吐烟圈，没有说话。
　　三个人安静了一会儿，张起灵思索片刻，说：
　　“是不是姚玉珠的丈夫，金振平？”
　　瞎子没有回答，保持微笑的眉宇间有淡淡的复杂之意，转头继续看向电脑，倒是阿宁，微笑地朝着张起灵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