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耍流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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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宅在家里拒不出门，坏事踩着火箭秒传千里。尤其是像莫艺林这样身高权重的大boss，多少人红着眼睛眼巴巴盼着你摔个大马趴，然后火速围观喝倒彩。
所以，对于莫艺林在犄角旮旯的小包间里打了人也能被广大人民群众的火眼金睛发现并且迅速昭告天下乐无忧一点也不意外，他意外的是高处不胜寒呐，莫艺林本身已经是杵在极地高寒地带了，如今还外加一百八十个空调对着他嗖嗖地吹着冷气，可是他怎么还能捧着一颗炽热的红心加班加点不喊累。
乐无忧抬起眼皮偷偷看了一眼莫艺林，除了白天略微有些粗暴之外一切情绪表情均属正常。她心里不禁感慨，这事情要是搁在自己身上早就恨不得投胎仓鼠一辈子躲在地底下不出来！
老板果然是老板，“脸皮不厚，钞票不够；定力不足，尸骨不留”真是一句至理名言呐！
难道他发泄情绪的途径就是疯狂加班，可是凭什么非要留下我这个一无是处的挂名助理不可呢？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给他冲个咖啡？难道我醉酒撒野真的造成了不可估量的经济损失？
乐无忧突然想起阿美的爆料来，瞬间恍然大悟，虽然江湖传闻中不可避免有她的存在，但是大家眼里的好戏是由大BOSS一人主演，她的身份被一个叫做“校友”的神秘女人取代了。
在去KTV的路上，乐无忧鼓起勇气悄悄地问莫艺林：“我明明是你的助理，你为什么说是你的校友？”
莫艺林扭过头看着她微红的脸又勾起一抹挑衅的笑，说：“这样我就有立场知道你千杯不醉的称号了……”
这当然是莫艺林不知真假的嘲弄了，他的官方解释是这样的：商学院和舞蹈学院隔着马路摇摇相望，一个聚集文艺女，一个盛产精英男，两校学生会相互勾结，根据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校情，以满足私利为出发点，本着互通有无的宗旨，推出来一系列号称“友校联谊”的奇葩活动——这是事实吧？
“是……”乐无忧回想了一下大学里喜大普奔“友校联谊”的壮观场面，点了一下头。
“那不就得了，虽然是扛着友校联谊的幌子招摇撞骗，女生忙着钓龟男生热衷寻花，但是——”莫艺林故意停顿，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反问道：“既然学校都是友校，那友校里的学生难道不是校友吗？”
这也能说的通？那你高我好几届，难不成我要叫你大师兄呐，猴哥？
可是，如今乐无忧却是真心觉得这个莫艺林是个英明的大BOSS，这个“校友”的含义真是歪解得好啊，要不然还不得闹出多大的绯闻呐，她可是普通小妞一枚，闹不起。
“走吧。”
得了便宜卖了乖，乐无忧正在心里偷着乐，大BOSS莫艺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抬起头，却只看见一个悠然的背影。
老板终于自虐完毕，刑满释放的乐无忧屁颠屁颠跟在身后，喜不自胜。
“你往哪儿走呢？”
乐无忧出了公司，说了再见立马小碎步噌噌飞奔公交站，可是却被莫艺林扔来的声音砸中了快退键，溜溜退到他面前，静等指示。
“在这儿等着吧，我去取车。”莫艺林的背影飘来一个遥远的声音。
乐无忧在原地呆立了两秒，犹豫了五秒之后，一股淡淡地伤感弥漫了全心，所以在听到这句话的十秒之后乐无忧转身走向了公交站。
初秋的晚风吹在身上有丝丝凉意，透过乐无忧的皮肤悄悄渗透到她的心里，她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和莫艺林的回忆已经成为一段历史淹没在滚滚红尘之中。
彼此的曾经就像一瓶酸甜适口的茉莉茶，啜饮了爱情的美味，只剩一个空瓶子，可是幸运的是瓶盖子莫艺林是个中奖号码，“再来一瓶”的他在所有瓶盖子里脱颖而出，可是瓶身乐无忧的孤单只有收购站的阿姨知晓。
也许，上辈子我们只是回眸了五百次，没有扭成颈椎病；也许，上辈子我们只是修得同骑脚踏车，没到白发看斜阳。
“乐无忧！不是让你等着吗？谁让你过来的！”莫艺林透过车窗扔过来一串火苗乱窜的声音。
“我……”乐无忧停下来，看着他回答道：“我看时间还早，而且莫总您也不顺路……”
“你瞧瞧，天空群星璀璨，你觉得你迷宫一般的家如今还有公交车？”莫艺林不屑一顾的声音又从车窗里飘了出来。
群星璀璨？北京帝都霓虹灯大雾霾您都能瞧见星星，还群星璀璨，您是透视眼还是坐在大气层上看宇宙吗？
“我打车……”乐无忧迅速找到了应对的话。
“打我的车吧，我捞点私活，挣点外快……”莫艺林看着她一脸真诚地说。
“莫总的车我可坐不起。”乐无忧只能把他的话当成玩笑然后覆盖上另一个玩笑。
“小心遇到的士色狼哥！”莫艺林飞快地吐出这句话，然后从车窗里探出头，支着下巴望着她。
本来还弥漫伤悲的乐无忧却被他这个冷不丁呆萌呆萌的样子逗笑了，功力全破。
“上车吧。”莫艺林说着已经为她打开了车门。
车子在夜色中缓缓驶向前方，帝都交通拥挤不堪天下闻名，但是今天却一路畅通，也许是过了下班的点吧。乐无忧认真看着车窗外流动的灯光，后退的街景，实在不知道能跟身边这个不知道远近亲疏的人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莫艺林嘲弄取笑的声音打破她浑身的尴尬。
“就算我们是纯粹的雇佣关系，你也用不着这么强的戒心吧？”莫艺林特意强调“就算”两个字。
大BOSS莫艺林真是积极响应国家号召，节能环保，只需加重两个字的音就能弹出一大串唤醒乐无忧感伤的弦外之音。
乐无忧扭过头看了一眼他又默默地低下了头，只等到弦外之音的最后一个音符颤颤地没了余响，才最终吐出一声弱弱的回音：“听说，莫总您……打了赵老板？”
“你怎么现在才问？”莫艺林不但一点意外都没有，而且居然还有些不耐烦，“公司八卦滔滔你应该早就有了耳闻，现在才问，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乐无忧瞬间懵了，在这种突发状况面前她一向反应迟钝，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理出个大概，可是仍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于是只能吐出一个比刚才还要弱弱的声音：“您为什么打架……我记得您没喝醉吧？”
“你可真能借酒装失忆。”莫艺林扔了一颗烟雾弹——乐无忧彻底迷茫了。
“除了神经病，正常的男人打架只有两个原因：一是酒精；二是女人。”一片烟幕迷蒙中穿过来莫艺林高深莫测的话。
乐无忧还在爆破小宇宙努力参透，莫艺林的下一句话像一阵狂风瞬间吹走了所有的云烟，还差点连带这乐无忧一起吹跑了：“我打架还不是为了你吗？”
“为了我？！”乐无忧真是惊呆了脱口喊道，这个震惊是吓了莫艺林一跳，乐无忧咽了一口唾沫，委屈极了，“我没让你打架吧？”
莫艺林瞅了一眼后视镜里她无辜的大眼睛，没有作声，但是却在路边停下了车。
“你确定？”莫艺林的话让乐无忧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思考回忆了几秒钟之后十分肯定地点点头，“确定！”
莫艺林冷笑了一下，突然面目狰狞伸手扯下她的衣领，豁然露出大半个肩膀。
“不要脸！！”乐无忧脸色煞白，伸出右手就是一个巴掌，可是被莫艺林稳稳地握着了手腕。
“流氓！！”乐无忧不甘心，左手飞去又一掌，可是被莫艺林的另一只手妥妥地扣住了手指
“我刚才不是说了让你小心的士色狼哥，你居然还敢上我的车。”莫艺林看着乐无忧却笑得很轻松，好像早就料到她会这副样子。
乐无忧又恨又气，可是却被他妥妥地扣住双手，她抬眼看着莫艺林，他满脸得意，虽然她依然横眉怒目，可是她却并不感到厌恶，也根本恨不起来。她本能是要朝他手上狠狠地咬下去，不是曾经无关痛痒地轻轻印一排牙印，而是真正地拼劲权利咬碎他手中的力量，可是她却只是看着他，渐渐地竟然连眼神里的气愤都没有了力量，化成湿漉漉地酸涩。
等到她眼里湿漉漉的酸涩渐渐溢出来，莫艺林轻松的笑意却悄悄消散不见，曾经清澈的眼眸里如今似乎隐藏了太多，可是乐无忧却猜不透一丝一毫。
突然，莫艺林一下子松开了双手，移开了他深不见底的双眸，故作轻松般一声浅浅地冷笑。
“姓赵的好大的胆子，我都没看过，凭啥让他捡便宜……”莫艺林愤愤地说，然后有些得意地补充道，“你没出息，所以我就替你收拾了。”
乐无忧恍然大悟，原来因这个缘故，可是——
“你误会了，赵老板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随后知道的……”莫艺林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连忙发动了车子，然后飘来一缕明显变弱的声音，“所以，负荆请罪……好不容易挽回损失，要不然我可就惨了……”
“因为你我差点失业，你是不是得好好努力将功补过呀？”莫艺林看着她又勾起嘴角的笑。
“您是大boss还会失业呀？”像所有草根阶层一样乐无忧本能地将注意力集中到前半句。
莫艺林果然被她的无知打败了，笑得夸张然后又是个不屑：“我可不是大BOSS，我也是董事长手里的打工仔。原来你们眼里的我是个只管花钱耍帅挂个头衔虚度年华的甩手掌柜？他们不了解我，可以理解，不过——”
“乐无忧，你也这么认为吗？”
莫艺林的话好像一个加温器，乐无忧的脸嗖嗖嗖很快就紧张得通红，连忙跳过此障碍，倒退到那句话的前半句，无比虔诚地说：“莫总放心，上刀山下油锅，我万死不辞！”
“眼下就有一个天大的雷需要人顶一下，不过……”莫艺林瞅了她一眼，完全不入眼地摇摇头：“你太温……窝囊……不行！一定会吓哭的，绝对不行！”
切——
乐无忧瞪了他一眼，唇边溜出一丝不屑，可是却被莫艺林一个硬邦邦的眼神瞬间击碎成粉末，化成风吹走了。乐无忧又规规矩矩坐好，他们的距离刚才好像近在咫尺，可是如今却又远隔天涯。
“这才是现实，不是吗，乐无忧？”乐无忧的心里一个声音悄声响起，她看着车窗外又开始流动的街景，悄悄深吸一口气，然后又悄悄吐出来。
车子七扭八拐走街串巷终于抵达了乐无忧住的居民楼。莫艺林啧啧两声取笑道：“你这都快到河北了。上楼收拾收拾是不是就该上班了？”
乐无忧已经习惯了她的嘲笑，没有做声，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耳朵里却窜进莫艺林猛然呼吸极为夸张的声音。扭头一看，他舌尖抵着嘴角，两眼冒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又哪里不对劲，故意做这么一个夸张的表情？
乐无忧浑身笼罩着滚滚而来的不详和疑问，她顺着他的目光低下了头……
妈呀！一声惊叫冲破喉咙，激荡整个车厢！
虽然已经撸上了衣领，可是今天她穿的不是套头衫，弹性也不强，莫艺林一用力扯掉了胸前两颗纽扣，行了一路，两个人这才发现此时……
莫艺林勾着眼睛，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吐出一缕抖抖的声音：“没想到啊，果真是山谷深邃……”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脆生生毫无征兆地地落在了莫艺林的脸上，补上了他后面的感叹词。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耍流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