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贪心·痴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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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仅是彭婆婆，自那日遇见魏王被他身边的太监斥责的之后，雉奴就一直想将陵洛弄出掖庭。但是被陵洛拒绝了。
“为什么？”雉奴急急地问道，“是觉得雉奴没有这个本事么？”
陵洛摸摸雉奴的头，“和你没有关系。不让你帮我，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保护我。虽然我现在是宫女，但是之前一直是陛下的才人。与皇子有瓜葛，这对你的名誉有碍，且会有损陛下对你的感官。而我，现身份低微，与你交好是越矩。”
雉奴丧气地垂头“还是雉奴没有本事，没有办法帮武姐姐。那日，我见那公公斥责于你，也不能替你出头。”
“雉奴有心就好。”陵洛拍拍雉奴的肩膀，不过半月，感觉雉奴又长高了一点，“放心吧，武姐姐会想办法出去的。雉奴现在羽翼未丰，切莫冲动。好在你与你几位兄长交好，只要不出什么差错，他们势必会照拂你一二。”
“可是……”可是……我想保护你，雉奴迟疑了一下，未能把心里的话说出口。
陵洛知道雉奴想说什么，只是笑笑摇摇头，“雉奴，你身上有很好的品质。我不想因为我而磨灭了你这样的品质。”现在的雉奴虽缺乏自信，但是纯良，真挚，或许在以前不显。但是即将展开的皇子间的争夺，会让李世民越发看重和珍惜这种品质。以前只知道乳名，陵洛只是将雉奴视作普通的皇子，但知道雉奴封号是晋王之后，很快便知道雉奴的名字，李治，下一任皇帝。在见过魏王之后，陵洛便了然为何李治能登基了。到底，李世民还是有自己私心的。
……
不等婆婆通知陵洛，陵洛已经得到了她机会将至的讯号。管事公公将宫女召集起来，好好地警告了一番让她们这日老实点，别生出任何事端。
公公走后，陵洛便摸到了彭婆婆那里，婆婆屋里多了一个箱子。在婆婆的允许下，陵洛一一翻看了一遍，上层都是很普通物品，倒是最下面一层，都是孩童的东西。不用说，陵洛也猜到了这必然是陛下小时候的玩具。
“到夜里子时，你送到掖庭东南门便可。”彭婆婆看都没看一样箱子，直接背过身吩咐道。
“婆婆又怎么会知道陛下一定会来？万一是公公来拿箱子呢？”
“哼，那个人，我还不了解。他每年也就会试探一次，他必然会亲自求证，看我会不会态度有所转变。”前几年，李世民还会带着箱子亲自过来，气得彭婆婆几次犯病。李世民不会轻易放弃取得彭婆婆原谅，而彭婆婆又坚决不会放软态度，李世民考虑到彭婆婆的身体，最后妥协了，用这种方法。彭婆婆不用见到李世民，也就不再那么抵触。
“陛下真是一个贪心的人呢。”陵洛摸着箱子说道。
彭婆婆诧异地看着陵洛，“你说什么？”
“我说，陛下是个贪心的人。他既心狠手辣地彻底灭了他两兄弟的满门，保证自己的皇位无忧。若真的丝毫兄弟之情不会做的如此之绝。而对您，利用于你，虽说是自保，但将你牵涉其中，自然明白结局会对你造成多大的伤害和打击。还想要您的谅解，来弥补心中的愧疚和心虚，说到底不是因为真的出于愧疚，若再一次选择，恐怕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事，只是为了让自己好受罢了。”
彭婆婆诧异并非因为不赞同，而是陵洛讲出了自己的心声。沉默了半晌，彭婆婆笑出了声，“武如意啊武如意，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能够如此通透。”哪怕聪慧如文德皇后，当年也不过是劝告说服她，让她站在李世民的角度想想，他也是被逼无奈。“那即便是这样，你还想呆在他的后宫？侍奉他？”
陵洛自己清楚这无关通透，只不过在场的二人对李世民都没有敬畏之心，都是以一个七情六欲的人在评价他罢了。“是人都是贪心的，不过有的人贪的是情，有的人贪的是权，有的人贪的是财。您因为从小和您的小主人感情深厚，又遭陛下利用。所以您的恨是有来由的。但是在我眼里，陛下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有七情六欲的人，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或许无情，但是他自登基以后，励精图治，国泰民安。于我而言，他是一代明君。虽然这不能洗刷他为了登基沾染的满手鲜血。说到底，以这些年治国的结论去论他的登基，不过是一种讨巧的借口说法，是胜利者的遮羞布。但是我也并不伟大，陛下拥有最高的权利，掌握无数人包括我的命运，所以我愿意用这块遮羞布去‘谅解’陛下。因为我也有私心，我想靠着陛下，往上爬。”
彭婆婆听完陵洛的言论，不知说什么好，陵洛总是有一套她自己的思路，听起来似是这个道理，但是又与她的认知相悖。“算了，你去吧。你越是这样，我反倒越好奇，你和那个人会是如何相处的。”
……
陵洛走到东南门不久便等到了李世民。
李世民先是意外陵洛的出现，不过转身便恢复了表情。
两人交谈了许久，李世民也询问了不少彭婆婆的事。
“如意，你倒是变了很多。简直像是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似的。”彭婆婆的话题告一段落之后，李世民将话题转到了陵洛身上。
“是啊，如意经历了这么多，也学会了很多。转变，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说完，低头漏出苦涩的笑容。面似无奈，心里却略惊异于李世民的敏锐，明明已经尽量模仿武如意的语气了。
“你以前不是夸下海口，说要走进朕的心里么。也变了？放弃了？”李世民自然察觉到了以前武如意对他深情满满的眼神变了。
“恩，放弃了。”陵洛坦然地点头，她知道装□□一个人一日，一月容易。但是装作一年十年，太难了，更何况这法子后宫不是没有女人尝试过。她现在要做的，便是另辟蹊径。
李世民唯独没想过陵洛如此坦然地承认，反倒被噎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贪心·痴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