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分忧·忠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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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愣住了片刻，继而说道，“当初，朕说过，你不了解朕。看吧，现在你真的开始了解朕之后后果然放弃了。是觉得朕冷血无情还是卑鄙无耻？”虽然贵为天子，后宫嫔妃无不用各种方式对他表达各种爱意，但是武如意当初的直接的表白依旧让他受用。毕竟他已经不再年轻，但是依旧有如此青春美貌的女子出自真心地爱慕着他。当然李世民也不再是当年的轻狂的少年，自然也不会因为武如意的变心而感到背叛，只是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落寞而已。
武如意倒是摇摇头，“并非如此，对于如意而言，从小生活在这盛世之中，陛下便是一代明君。如意是自私的，愿意站在陛下的立场去想，去思考您的选择。如意之所以放弃，是因为陛下的心太大，装着整个天下，即便我走进去，那也只是千万人之一。如意是个很贪心的人，不愿意做千万之一。”陵洛说话的语气很真挚，也字字出自于真心。“比起做这后宫之中爱慕陛下之一的女子，如意更想做一心替陛下办事解忧之人。这样，即便在陛下心里如意不是唯一，但也是特别的。”
李世民听后大笑，“武如意啊武如意，看来是朕错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依旧是那个胆大包天的武如意。”越是到了李世民这个地位，这个年纪，能听到如此直白的这话的几率越小。更何况武如意是美人，美人都是有任性的权利，所以在李世民看来这番话是可爱的。武如意之前盲目的爱恋，或许让李世民受用，但是李世民却从未正眼看待，因为这种爱慕的他不是没见过，不少初入宫的妃嫔都是这般，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后宫历练，经历了权势的诱惑，都逐渐变质。如今武如意的眼神虽少了几分炙热，但是那种坚定和诚挚反而让李世民想起当初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他的长孙皇后。
“不过你口口声声说要替朕解忧，在这掖庭中，你还能做什么不成？”漂亮话倒是谁都会说，在这后宫之中的女人，谁不是舌灿莲花，软言细语哄他开心。
“如意不才，也没什么大本事，如今在这掖庭之中，力所能及的也实在不多。但是如意知道，陛下是真的关心和敬爱着彭婆婆。婆婆年事已高，又患有癫痫之症。好在如意与婆婆也算亲厚，婆婆也愿意让如意照顾她。倒是皇上与婆婆的心结，恕如意愚钝，还未能替皇上解忧，不过陛下若是信得过如意，如意必当竭尽所能。”
“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些年李世民派了多少人去伺候彭婆婆都没能如愿。反倒武如意歪打正着，接近彭婆婆这已然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更何况，彭婆婆都已经愿意将当年之事和自己的身份告知武如意，可见彭婆婆已经不是一般地信任武如意，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这样吧，以后每个十日，也是子时，你到这里跟朕汇报一次。”
陵洛很快顺势领旨，应下了这份差事。李世民时间不早了，很快就离开了。
陵洛很满意这次的进展，而这晚也是真正意义上地与李世民第一次相处。有了彭婆婆的亲身经历做铺垫，又有穿越之初李世民对于武如意含冤被囚之事做背景，陵洛自然不可能如原主一般傻傻地认为李世民是有情有义之人。他的情，一切都建立在不触及他自己的利益的基础上，否则，一切都能够舍弃。这样的人，永远不值得作为依靠。即便花尽心思得到他的宠爱，武家在朝廷上并无影响力，前朝一旦有动静，自己很容易便会被李世民丢掉舍弃。比起李世民，陵洛更关注下一代皇位之争，如果雉奴能够顺应历史，夺得皇位，哪怕还不确定自己是否是女皇武则天，光凭着雉奴现在对自己懵懂的憧憬之情，再加上扶持之恩，自己的日子必然能够苦尽甘来。但那毕竟是后话，现在还在李世民的后宫之中，不可能忽视掉现在的掌权之人，陵洛不确定李世民什么时候驾崩或者让位，这此之前想要生存不可能不争宠。不过，比起自己，陵洛有更适合的人去争宠。
……
之后的日子，陵洛的日常便是陪彭婆婆，调·教罗玉珊和冬梅。彭婆婆的身体是一日比一日差，并且出现了老年痴呆的症状，经常练陵洛都不太认识，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罗玉珊接受的更多的是情绪管理方面的训练，冬梅能力问题不大，但是陵洛一直不太放心她的忠诚度，所以每天都在给她下暗示，也是着实伤了不少心神。但是要培养的是心腹，时间久一点代价大一点，也是值得的。毕竟刚开始只能用这种方法来确保她的绝对忠诚，等到了以后，冬梅替她办的事越多，利益捆绑越发一致，到时候哪怕暗示逐渐松动了，也不怕她再有多余的想法。
随着接触逐渐变多，李世民自然也发现武如意内在的变化，不过原本就一年没见，又是在这掖庭之中接受历练，李世民并不觉得奇怪，反而对变化之后的陵洛更感兴趣，原本吸引他的那份率直和真挚还在，但是多了几分冷静和看待事物独特的视角。故而经常谈论完彭婆婆的事后，两人也会聊聊其他的。
……
“这次，恐怕是陛下和如意最后一次见面了吧。”这晚带李世明见了已经辨识不清人的彭婆婆，陵洛送走李世明的时候说道。
“恩。”
“虽然刚刚如意已经说过了一边婆婆的饮食起居的习惯，但是如意希望在跟照顾婆婆的人仔细叮嘱一遍。这一年以来，和婆婆的相处中，如意也感受到了亲人一般的温暖。”陵洛知道这次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不能趁机出去的话，恐怕以后希望渺茫，所以打起了亲情牌。
“朕到时候会派人过来的。”
“那便好。如意恭送陛下。”陵洛并没有向李世民打关心牌，毕竟那就太过煽情，更何况，过犹不及，过于关切反而会显得不实，最重要的是关心牌打出去以后，情感牌就被绑定了，这和之前的态度有出入，李世民这种聪明人怎么会察觉不到。
李世民见武如意恭敬地行礼送他，对彭婆婆溢于言表的关系和对自己反倒只字不提不舍之情形成鲜明的对比，反倒有些觉得被冷落了，于是补充，“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有什么要求，你也可以跟朕提，只要不过分，朕都可以满足你。”
“陛下，再次见到您的时候，如意便说过了，如意现在的心愿便是替陛下分担，解忧。虽然彭婆婆的事，到最后未能如愿，但也算能够帮到陛下，如意已经很满足了。如意只求，下次再陛下需要的时候，如意还能够有机会像这样，替陛下分担。”后宫的女人，情话说得太多了，反倒是这种表忠心的话，并不多。陵洛的话，也很暧昧，这种机会，见仁见智，怎么理解都可以。关心可以分很多种，崇敬一个人，爱一个人，亲近一个人，都会关心他。而至于怎么又机会替他分担，是时刻守在他身边，还是在需要的时候只要想到她这个人并召唤她，都有可能。但是身为皇帝，任何有可能需要她的时候，都不会是在这掖庭之中，尤其是彭婆婆已经离开后。
“好。朕记住你说的话了。”对于武如意模糊的答案，李世民似乎理解得很到位，很爽快地说道，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分忧·忠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