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斋练》连翘与覆盆子

46、第 46 章

　　金水派出所，刑警组队长办公室。
　　张格翻着手中的文件。
　　坠楼而死的七岁小男孩孙鹏，由于挖掘机意外滑坡而死的叶奕，差点煤气中毒死的陈路，和自杀死的詹宁……这几个人的事件堆积在一起，总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古怪。究竟是有什么联系呢？
　　他翻来覆去看着手上的几张纸，办公室的椅子被他转来转去，发出吱吱地声音，现在旁边的小警察朱明明（我爱这个普通到家的名字，咳咳）咳嗽了声说：“队长……”
　　张格瞄了他一眼说：“有屁快放。”
　　朱明明抬头看着天花板，表示自己没有听到上级的脏话，说：“上周观前路的那起车祸所长还记得吗？乘客名单里有叶奕，孙鹏，孙鹏的妈妈，不过没有詹宁和陈路。但是医院那边查到，当时詹宁也是在金水人民医院住院的，他的胃里长了一颗肿瘤，恶性的。那天大巴里面的人被送进进水人民医院时，他离开了。”
　　张格挑了挑眉：“你是说……因为没有陈路……所以他没有死？而其他人死了，是因为他们都和那起车祸有关？但是陈路的事情又是为什么？”
　　朱明明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又不说话了。张格看着那几张表格资料想，他是不是可以理解，这些意外都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要杀人？而杀人的人……就在当时那辆大巴上那群活着的人之间？这是寻仇？
　　他们在客车上，发生了什么，出了意外，死掉的两个人本来不该死，可是她们因为什么死了，车上的乘客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隐瞒了这件事，于是……于是这些人后来就死了？
　　但是这么多意外…会是巧合吗？
　　“头儿，”技术组的李韦伯敲了敲门，“有新发现。”
　　“什么？”张格身体前倾，“说。”
　　“詹宁的房间里有一些燃烧的纸片，图像恢复分析的结果是他的画，这个本来不奇怪，他本来就是画画的，但是奇怪的是他画的内容和画面后面的字。”他顿了一下，将手中的资料递过去，继续说：“画面的内容依稀可以分辨出是这几次的意外死亡事件，很抽像，看上去挺阴森的……”
　　“这个……或许可以理解。”张格沉吟：“他有病，病的快死了。因为内心挣扎阴暗也不奇怪。”
　　“但这是后面的字。”李韦伯抽出第二张纸，“他写得是：我一直在做梦，梦见我是另外一个人。梦游的人醒来或许不记得自己做过了什么，但是头儿……记不记得两年前有个案例，人民医院那件事？”
　　“这个我知道！”朱明明凑近，“我们一直以为凶手是患有梦游症的孙飞飞，孙飞飞自己也承认了，但是他承认只是因为她醒来的时候死者就在她的身边，她就以为自己杀了人。但是这和我们的案子有关吗？又没人怀疑詹宁会杀人？”
　　“关联在于……那个案子里面的孙飞飞没有杀人，凶手利用了孙飞飞的梦游在杀人后伪造现场，孙飞飞什么都不知道。当时的孙飞飞的心理医生张雨濛说，梦游患者梦游的时候会做的都是平常最常做的事情，而且行为偶尔会显得僵硬一些。他们醒来后会不记得做了什么，但是隔了很久后这些情景很可能再现。梦游者会觉得梦里的事在是发生在现实里的，但是这些现实往往不会背离生活太多，除非孙飞飞不是梦游，而是精神分裂。”张格敲了三下桌子，“不过詹宁是不是精神分裂有待确认……韦伯，你去请张医生，小朱，”张格看向朱明明，“你和我去长虹花园走一趟。”
　　“长虹花园？昨夜发生煤气泄露的那家？”
　　“不错。”张格穿好随意搭在椅子上的制服外套，“顺便看看你昨晚做的意外事故报告是否合理。”
　　朱明明脖子一缩，“要是错了怎么办？”
　　“要是错了……嘿嘿，”张格森冷地笑了下，“你就永远别想转正了。”
　　“但那是我和师兄一起作的报告……”
　　“嗯？”张格一挑眉，朱明明马上低下头，不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