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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廷制风波 ...
张淑如愿入了胡县令府邸,作为媵。
张佳百般不愿却不得不回到夫家。
张卿妥妥地回到自己的庄子上避节。
丁氏则欢天喜地地帮着刘氏筹备寒衣节,今年的寒衣节要大办,族里老幼都要来,以庆祝夫君张济得了乡宰之职,虽不是朝职却是晋身为士的一阶踏板。
“女郎,郎君回来了。”丁媪端着热汤进来。
丁氏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用提篮装了热汤向前院赶去。
从张济任职乡宰后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前院堂屋拜见阿祖张负,然后阿祖会叫阿翁来旁听,男人议事女人就要伺候,刘氏和丁氏都会前来奉汤。虽然张济上任没几天,可这个流程已经形成定式。
“相公此去会加爵一级,算是好事,阿翁莫要担心。”张济正在安稳张邯。
张邯老泪纵横:“你这一身官衣还不是阿淑嫁与相公才换来的,你作为阿兄不替她担心还说什么风凉话?榆中那地方偏远,以属边疆,你怎硬心肠舍得你妹妹弃家而去?”
甫进门的丁氏听得一头雾水,她斟上香汤,退后立在刘氏身旁。
不等丁氏问,刘氏就低声给她说了情况。
原来是朝廷下了批文让胡庸县令一家即刻动身迁往榆中,县令一职空出来由户牖乡三老接任,樯夫顶上三老之职,张济正式得了朝廷任命户牖乡樯夫。
张邯原就因为女儿出嫁没有给自己赚来利益却便宜了儿子耿耿于怀,现在最喜爱的女儿又要远走他乡,全家人却都为了儿子的升迁而欢喜,每一个人替女儿焦心,他心里立刻就如梗了根刺般的不满。
“不准走。去给我把阿淑接回来!”张邯跳着脚骂道。
张负“砰”地将杯盏掷于地上,怒喝:“住口!”
张邯对张负多少忌惮些,立刻噤声,可他还是横眉冷目梗着脖子坐在那里置气。
张负问孙子:“你可知胡县令因何迁徙?”
“廷制写明是榆中欲置陛下汤沐邑,是以施恩家人,迁徙定居。”张济想想,又补充道:“可前些天相公面有忧色,说陛下听信方士诛戮东郡千余口,据孙儿揣测相公应当已经上书言是非了,甚者有可能会抨击方士。”
张负面带忧色,沉思不语。
“既然知道他得罪了皇帝就更不能让咱家女儿跟去受苦的了。”张邯嚷嚷,“济郎,去把你妹妹接回来。”
张济为难地瞅了瞅张负,这次张负没有出声。
“接回来,接回来!”张邯唠唠叨叨地催。
“先接回来吧。”张负艰难地吩咐,声音沙哑不堪。
看着张负瞬间苍老的容颜,张济不敢再劝,只得拜伏道:“孙儿这就去。”
也不敢给丁氏使眼色,张济匆匆驾车东去。没有直接去胡家,他首先想到要先找二妹妹商量商量。
马车一路颠簸,赶在大雪飘落前抵达柳桃邑。
柳桃邑属户牖乡治下的大邑,张卿在此置了田庄,平时她就躲在靠山临水的小庄子里偷闲。张济进门时她刚从牛棚出来,小乙和小丁跟在她身后端着两个大大的陶瓷罐。
张济皱皱鼻子,拧着眉大声咳,道:“阿卿这是作甚玩耍?”
张卿被抓了个现行,她吐吐舌头悄声说:“咱家黄牛下了犊子,刚刚他们喂牛犊米粥,我跟着挤了些牛乳。正想派人进城给家里送呢,阿兄来正好捎回去。”
“那般膻腥,也就你爱喝,阿翁阿母是都不肯食用的。”张济摇摇头,“你自己留着吧。”
张卿“嘻嘻”一笑,提步领着张济进堂屋说话。
大甲捧上热汤,张济满满饮了一盏。
张卿问:“今早已经开了雪眼,阿兄应当在家避寒才是,这般冒雪前来寻卿,是有什么事吗?”
“别提了……”张济草草将今日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完了他补充了自己的观点:“我这官职是相公给的,我是不想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可阿翁认定相公此去不善,非要与他撇清关系,现在就连阿祖也派我去接阿淑回家呢。”
张卿喃喃自语:“皇帝焚书坑儒眼睛都不眨一下,数千黎民说杀就杀,这可不是个善人。”
张济一滞,他问:“你也觉得相公凶多吉少?”
张卿眨眨眼睛,为难地摇头:“阿兄也太拿我当回事了,我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只是觉得那位——比较暴虐,难安其心。”说着她伸着拇指朝西面指了指。
“会株连吗?”
“难说。”
张济叹:“我真不想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先是巴巴地送阿淑入门,廷制才下来就从人家家接回来,这和过河拆桥有什么区别?若背上忘恩的骂名,为兄也再难有出头之日了。”
张卿哑然。打心底里她比较赞同将张淑接回来,和耿直谏言的胡相公与女君的娘家蒙氏家族划清关系的,她可是读过史书,秦始皇是刚愎自用睚眦必报之人,凡违逆他的人都没好下场;他儿子秦二世更是一举灭了蒙家:这父子俩同样喜欢株连亲族。
当初为了张家的面子,为了张邯、张济父子俩在外好交往同僚,她们用从华安那里得来的假死药换来了媵的身份。现在大祸临头却都后悔了,若只是个侍妾该多好啊,张家无忧。
“你也怕?”张济硬声问。
张卿愕然抬头:“阿兄怎么这样说?”
“哈哈哈哈……尔等贪生怕死之辈!”张济突然癫狂大笑,眼睛里冒着怒火:“接吧,接吧,接回来你们自己过去!我也不做这劳什子樯夫了,我跟着相公去榆中,我自卖为家人。”说着他转身往外去。
“阿兄!”张卿急忙站起来跑过去扯住张济的衣裳不让他走,“外面天寒地冻的你上哪去?”
“放开我!”张济眼中没有焦距,他大袖一甩,把瘦弱的张卿远远甩了出去。
“哎呦!”张卿不留神被甩一跟头,她顾不上查看哪里痛,急忙爬起来追出去:“阿兄,你莫走。”眼看张济几步跑远了,张卿大喊:“阿丙叔,拦住他!”
门房里蹦出一个黑塔般的壮汉,一伸胳膊就捞住刚跨出门的张济。
“贱仆,放开我!”张济挣扎着大叫。
黑塔阿丙可不管别人怎么喊,他一手反剪张济的双臂,一手揽着他的腰,直接把他夹到堂屋里。
张卿见状又头痛了,张济最要面子,阿丙叔一点面子都没给张济留,此事过后张济丁不罢休的。
不待张济发怒,张卿先恼了:“阿兄跑什么?此事并无定论,咱们还没商议出个办法来,您如此捉急干什么?”说着她扑朔朔落下泪来,“卿宁可不要手到擒来的婚姻留在家里帮衬阿兄,可您却以为卿是只顾自己生死不管阿兄前程的人,你,你,你,太寒心了!呜……”
张济本来是一时头脑发热,现在被妹妹哭得理智回来了,是了,张卿从来都是以家族利益为主的,原不该轻易否定她。看到旁边梨花带雨的妹妹满身灰尘,刚刚追自己可能跑到院子里了,还粘着湿土,张济都内疚死了。
“我,我错了。阿妹你莫哭了,你哭得我心慌。”张济低声哀求。
张卿偷眼看去,见张济满面愧疚,没有介意阿丙叔夹带他的事,便松了口气。“卿本是出嫁女还是不祥人,就不该对家里的事指手画脚,更不该插手阿兄的事。卿也明白了,阿兄是不需要妹妹帮衬的有主见之人,你想如何现在就去吧,只当没有我这个妹妹。”
又瞅了眼张济脸上要恼不恼的模样,张卿猛地提高了声音哭诉:“反正阿兄不怕死,也不担心阿翁、阿母该如何过活,卿这就抛家舍业前去咸阳替相公请命,求陛下开恩放过相公。”
“说什么胡话呢?陛下何时说要相公性命了?”张济一把捂住张卿的嘴低声怒喝,“再说你是他的谁,要抛头露面?就算你不想活也不能连累阿母。”
张卿一动不动立在那里,她的小脸被张济的大巴掌捂住,只露了两只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
看到张卿狡黠的目光,张济松了手,他悻悻地坐倒,道:“你倒是不劝我,知道我怕事对吧?”
张卿跪坐在张济前面,摇头道:“我知道阿兄是知恩必报之人,而且我也相信阿兄并不怕死。可是我更清楚阿兄一心光耀门楣,视家族责任为己任。我们有阿祖,有阿翁,有阿母,有张家祖辈看着呢。”说罢她向黑塔阿丙做了个请的动作:“丙叔请坐。”
张济不满地瞪了一眼毫不客气坐下的黑塔阿丙。
“在下戚丙,见过张君。”
张济吃惊地问:“你是戚丙?下邳戚丙?”
戚丙点点头。
“锥砸皇帝的壮士就是戚君?”张济惊问。
戚丙恨恨道:“算那贼子命大,没被我开了脑瓜。”
“戚君高义,在下佩服!”张济大礼下拜。
戚丙诧异道:“你不是才得了朝廷下派的官职?”
张济一愣,很快想通了,戚丙是习武之人,耳力应该过人,这院子并不大,自己在堂屋说话也并未刻意压低声音,他如果用心也能听到。张济惨笑:“朝廷官员又如何?相公廉政爱民都能被皇帝猜忌打压,更何况我这样的小吏。”
戚丙拍着张济的肩膀哈哈大笑:“好兄弟,我就说你不是那迂腐之人嘛。你们刚才说的我也听到不少,照我来看,你那相公就算不因此事受罚也会因他亲家受连累,和那样的人家结亲本就是失策。”
“我……”
戚丙摆手打断张济的话道:“也不用你为难,我替你做了这件事吧。定不连累你的名声。”
张济松了一口气。他最在乎的不是恩义,而是自己的名声。
张卿脑子飞速旋转。她只觉得阿丙是好人,就算当初满身血污倒在山上时她也觉得他不是坏人,今天才知道原来他就是曾经刺杀过秦始皇的壮士,而且姓戚,而且是下邳人。
这个世界好小啊!
“阿丙叔准备如何做呢?”张卿问。
戚丙嘴角一勾,平静地说:“你们看着吧。”
张卿与张济对视,满眼问号。
“明日就要过节了,女郎好好休息吧。我与郎君进城办事,最快明日,最迟后天此事就会落幕。”戚丙起身告辞。
张卿心里已隐隐有个猜测,她点头送张济、戚丙离开。
门外的雪徐徐飘下,一阵北风扑面而来,刮得窗子“啪啪”作响。张卿阖上窗户,隔绝了白色的天地。
终于得到第一条评论留言。
谢谢眸色残妆!
看到评论一激动请了一下午假赶紧码了一章献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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