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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且行且顾 ...

  •   “然后我就跟他say goodbye了!”夏语谨死盯着插在杯子里的5根糖葫芦,大有不看穿几个洞不罢休的气势,怒吼道,“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摆着一张一本正经的脸骗人的人啊?!”
      陈若亭简直不敢置信,问:“人家塞你手上你都不知道?”
      “如果,如果是从我手上拿的话,我肯定知道啊!”某只红脸反驳说,“但是他是给我吃的,我领习惯了才没反应回来嘛!”
      陈若亭捏捏下巴若有所思道:“看不出来乔礼笙还有这种恶趣味。师姐还把他捧得天上有地下无,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对!衣冠禽兽!”夏语谨元气满满。
      室友脱下眼镜,随手搁在桌上,整个人在躺椅上缩成一团,懒洋洋地问:“哦?是么?”
      夏语谨懒得再看眼睛已经合上的室友,挖苦几句便动身打算下楼买牛奶,却听见身后传来轻飘飘的一句:“你连迷路都能遇到衣冠禽兽,啧啧,真是孽缘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分明是幸灾乐祸的语气。夏语谨耳根一红,撒腿就跑。
      她知道她说的是刚进学生会的事了。
      乔主席于学生会迎新大会当日在外国语学院误检迷路师妹一枚,从此再别平静生活,踏上修炼忍功的不归路。此时曾一度被抬上桌面作为白艺声教训夏语谨不能忘恩负义的不二教材,直接导致同届学生会的人都知道一句“从不迟到的主席为你破了戒,时刻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小夏你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在开会时睡觉?”成为她心头又一大恨。
      当事者对那次意外是这样描述的。“首先,我是无辜的。本质上我是一个头脑灵活容貌甜美体态匀称的完美女性。由于我的完美,引发了某些小人的造谣行为,对此我感到非常痛心。且不论这种行为对我身心……”“说重点!”“师姐告诉我的路线图错了!”
      彼时尚未搬出705的师姐:“不可能!绝对没错!”
      当事人誓死捍卫自身清白:“是真的!你只说下楼左转往大道直走,没说分岔口怎么选择!”
      “既然是直走的话还需要顾虑旁支吗?!”
      “……”
      白艺声恨铁不成钢地:“唉,小夏,你太不长进了啊。从不迟到的主席为你破了戒,时刻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怎么能心安理得地把人家意思理解错了还要反过来责怪人家的一片好心呢?”
      夏语谨:“救命……”
      “然后,乔礼笙再一次如天神般从金光中走出,打救了你。”陈若亭下结论。
      “他才没有呢!他只是说了句‘讨论完没有’,大家就全安静下来了。一群没骨气的小人啊。”时隔两个月,夏语谨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而且,乔礼笙当时会去外国语学院也是因为找人,捎我回去完全就是顺手好吗?”
      “找人?”陈若亭问。
      “许菡。”
      “谁啊?”
      夏语谨说:“不认识。我问了白艺声,好像也是他们系的,不过很少来上课。”
      “哟,还打探情敌?”眯眼享受余晖的室友猛地睁开眼,全然没有几分钟前恬静慵懒的样子。
      夏语谨一窒,甩手走人:“懒得理你。”
      她经常想,我们一生中,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是注定的。注定会遇上哪些人,和哪些人发生感情,会有怎样的结果。
      不确定因素太多,她无从得知谁会陪自己走到最后,所以只能把每一次的相遇牢牢刻在心头。
      如果和戴望的相遇是她人生中最浪漫的事情的话,认识陈若亭应该算是最无厘头却又最温暖的。
      刚搬进705时,她只知道一起住的还有一个医学院的师姐和一个商学院的女生。那天师姐不在,商学院那女生是个内向的主,见夏语谨出现在宿舍门口,人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局促地冲她笑了笑。
      她那一笑羞涩腼腆,氤氲着水雾的黑眸又明明显显夹着好奇,亮光熠熠。长长的发顺着肩滑下来,抹杀了几分眼睛造成的冰冷,添了几分柔和,使她看起来文静且美好。
      夏语谨当时只觉眼前春景无限,当下就扔了行李跑到床边仰头噼里啪啦说开来:“哎,我叫夏语谨啊,汉语言文学一班的啊,本地人。你是医学院的吗?哪里人啊?哪个班啊?”
      对方似是对这热情无法招架,磕磕巴巴答道:“陈、若亭,S市人,金金融管理一班的。医学院的师姐出去了。”
      “哦,这样啊。”夏语谨巴巴盯着眼前人,觉得自己真是要爱死了这娇羞无限惹人怜的女儿家姿态,瞬间豪气万丈,拍拍胸脯就说,“我是你室友!以后咱俩就一起混了!”
      陈若亭微微一怔,很快又反应回来,镜片后的眼睛带上兴奋,重重点了点头。
      夏语谨笑开:“说好了啊。”
      坐在床上的人俏脸红了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来帮你收拾东西。”
      很久以前,夏妈妈跟夏爸爸说过......“像我们家语谨这么死皮赖脸恬不知耻的孩子,一定能交到很多朋友。你想啊,从小到大,谁磨得过她了?”
      夏语谨将原话转述出来时还特意骄傲地昂起头,末了还加上一句:“我妈真是太英明神武了!”
      陈若亭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得尴尬地笑笑。
      但事实证明,夏语谨那一年见不了几回的妈虽然在言辞上稍欠妥当,话里话外的大意小意都是能百分百通过国家ISO900认证的。
      夏语谨活了十八年,在S市度过了整个童年及小学,中学三年在Z市,高中保送B市的重点,大学又回到了G市,全都是国内经济发达的一线城市。其中还时不时出去旅游下,见识见识各地风土人情,见遍了华夏大地上众生百态,偏偏没遇到过陈若亭这种别扭到极致的美人。
      此人长着一副欺骗力十足的好皮囊,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笑是抿唇笑,声音是轻风细雨的声音,就连走路也是像个诗人游公园一样一小步一小步地走。搁在那里不动,和洋娃娃差不了多少。
      夏语谨自知性格豪迈长相粗糙,跟大老爷儿们似的,因此对这种别扭羞涩的女生特别有好感,见一个想扑一个。
      此人脸皮已经厚到令人发指的地步,陈若亭在图书馆看书时,经常是一转头就能看到旁边捧着小说看得正欢的某人,久而久之,也就慢慢习惯了。
      夏语谨总有一大堆理由粘着缠着,陈若亭也不是性淡的人,有人和她玩她也就乐得高兴,两人没几天就成了上可同睡一张床,下可共分享帅哥照片的姐妹花。
      夏语谨想到这里,忍不住停住脚步,回头见室友小猫似的蜷缩着,整颗心迅速软下来。
      谁能想到原来好友的抿唇笑是害怕自己笑起来不好看会被别人笑话,说话音小是因为害怕出错,走路慢悠悠是因为自己一个人过于孤独,文静是因为没人和自己做朋友。
      最真实的陈若亭,应该是,可以嬉笑打骂冷嘲热讽,会毒舌,不懂人情世故,始终坚持“以德报怨”,单纯地希望天下太平。
      夏语谨不知道好友根深蒂固的自卑从何而来,或许也永远无法理解她的恐惧,但就是这样的好友,才让她想一回心疼一回。
      宿舍内门帘珠子碰撞发出的击打声微弱地传出来,隔壁宿舍响起商陆陆的狼嚎,然后人就推门冲了出来,和夏语谨撞个正着。
      夏语谨喊道:“喂!疼!”
      商陆陆一把拽过她的手,说:“姐,对不起。但是你情人找我有急事,我要先闪。回来一定登门道歉。”
      夏语谨摆摆手说:“不用不用。”
      话还没说完,商陆陆跑到尽头了。
      她情人?是了,可不就是戴望吗?
      那时各类社团的招新活动进行得如火如荼,夏语谨课少,经常跟在师兄师姐们身后看热闹,顺便观察观察哪个院里帅哥美女多,一溜达就是一整天。
      那天经过图书馆,想起老师提过的一本书,人万分不舍地离开大队,转投书籍的海洋。进了图书馆又是一番折腾,好不容易找着,书却被放在最顶端。夏语谨60度角仰望蓝皮书,一怒,恶向胆边生,拉过一把椅子就踩了上去。
      如愿拿到书后觉得有点不对劲,低头看看,正好对上青年亮晶晶的眼。
      第一感觉是,哎呀,小样儿长得好生熟悉。
      青年说:“下来,椅子是坏的。”
      夏语谨反射性地往左一跳,恰好扑倒抱着一摞纸的同学。
      没有白纸向上抛起、落英缤纷的情景,也没有含情默默对视的两人。现实总比电视剧来得更残酷些,没有丝毫准备的人痛得龇牙咧嘴,夏语谨大窘,慌忙从他身上爬起来,又急急去捡散落一地的纸:“不好意思啊,我习惯了左边。我不知道你不会走开啊,要知道我就......咦?这不是申请表么?”
      青年:“......是啊。”
      夏语谨的逻辑思维让人不敢恭维:“你复印了那么多是要每个部门都进了吗?!”顿了会又讪讪地,“啊,不对,照片都不一样。你是跑腿的吧?”
      青年:“......是啊。”
      “反正没我的事。”夏语谨把纸整理好就随意扔给他,转身恶狠狠踢了一脚刚才那坏椅子,“让你坏!”
      “你不打算进学生会?”
      夏语谨一听,刚想摇头,猛地想起师姐和白艺声那笑面虎,便无所谓道:“进啊。”
      “你没提交申请表?”
      “不......什么申请表?”
      “校学会啊。”
      夏语谨晴天霹雳:“这不是系部的吗?!校学会什么时候交了?!”
      青年似是在忍笑,偏偏还能摆出一副无辜样说道:“早交啦。你还要交么?我在这里等你。”
      夏语谨握住他的手老泪纵横:“你真是个好人!”
      回到宿舍,师姐和陈若亭竟然也在。夏语谨顾不上打招呼,一个脑袋栽进柜子里找申请表。
      陈若亭见状挑了挑眉,师姐却是一刻不停地抱怨:“乔礼笙怎么样关我们什么事嘛,老夫子这虚荣心什么时候才能改啊?完全不把我们当人似的。哎,我们都快毕业了也......”陈若亭打断她,提醒道:“该去了。”
      师姐好像又低声嘀咕了几句,喝口水匆匆跑了出去。
      夏语谨刚好找到,探出头来幸灾乐祸地哎呀一声:“毕业了就管不着我了。”
      陈若亭鄙视之:“还有得等呢。”又难掩得瑟道:“知道我刚才问出了什么吗?!”
      夏语谨抠鼻视之。
      “副主席长得还可以!传说中,他唇红齿白,明眸皓齿......”
      她一说长得还可以,夏语谨立马就脑补了:“是不是白艺声?”
      “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啊?”陈若亭埋怨地瞥过去,说,“是你们家戴望。”
      夏语谨星星眼:“戴望吗?有眼光!”
      陈若亭默。
      夏语谨说:“我先出去了啊,有事。”
      陈若亭想看她手上的是什么,无奈眼睛不好使,只得扬声问道:“怎么了?”
      没想到夏语谨一个止步,直接左手朝她面前一摊,问:“对了!你的申请表呢?”
      见陈若亭不明所以的模样,人又细细比划了遍,解释道:“之前说想进学生会时,班长那个不是给了我们一张申请表让我们填想进哪个部门兴趣爱好什么的吗?你那张纸去哪里了?班上都交上去了,就我们俩还不知道呢。”
      陈若亭弱弱地:“语谨,你忘了么......我们不同班啊。”言下之意就是:“我的早就交了,初赛也开始了。”
      夏语谨惊雷滚滚:“不可能啊!刚才戴望手上还拿着呢!”
      陈若亭忙安慰她:“戴望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已不见人影。
      等到夏语谨气喘吁吁地跑回到图书馆找着那位福星时,福星正在专心致志地看书。
      夏语谨把纸递给他,顺带捎了两眼,问:“你哪个院的?”
      他笑了笑,起身合上书,说:“医学院。”
      “我中文院的。”夏语谨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喘几口粗气,“谢谢你了啊。”
      末夏的风柔柔送进来,吹起白色轻纱。窗外还有蝉的声音此起彼伏,与室内刷刷的翻页声交相奏成一曲交响乐。浪漫主义分子夏语谨小小罗曼蒂克了一把,觉得这情景,这郎貌女才的两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嘛!
      青年笑得如沐春风,说:“不用客气。”
      看呆了夏语谨。
      传说中他唇红齿白,明眸皓齿。
      夏语谨却觉得,青年醇厚中带了点稚气的声音和淡然的气度比什么都好。
      就好像冬天里,轻轻落在皑皑白雪上的一片羽毛。什么都比不上。
      戴望低头看她的表,笑出声来:“夏语谨。”
      夏语谨说:“啊?”
      “你知道学生会大楼在哪里么?”
      “......不知道。”
      他似乎又笑了下,说:“我先走了。”
      “哦。”某人如梦初醒,急忙挥手,“好。”
      戴望走出几步,又含笑回头叮嘱一句:“等会把书放回去时记得别拿刚才那把椅子。”
      一根线转啊转的夏某人不知所以地点头应和。
      是夜,为副主席真面目疯狂的陈若亭痛哭流涕言辞恳切地反省之前对副主席的轻视及大肆宣传副主席潘安之美貌宋玉之情深时,她象征性地嗯了几下,眉间掩不住的倨傲:“不是说我做白日梦吗?哼,告诉你,就凭戴望今天这态度。哼。”
      晚上顾得上聊天、顾不了睡觉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要上课时爬不起来。陈若亭还好,她是三四节,大课,逃课简直无难度。夏语谨这背时孩子,不仅是一二节,还是系里面最严的老师授课,每次上课必点名,不来者迟到者扣平时分十分,一点情面不留。
      夏语谨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睡眼趿拉着拖鞋一步一点头来到教室,在门口就撞上了一堵厚实的肉墙,差点没直挺挺往后倒去。
      说差点,是因为有人在她往后倒时及时抱住了她。
      她瞥一眼搭在腰上的手,成群的瞌睡虫飞了一半。
      那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怎么每次见你都出状况?”
      夏语谨皮笑肉不笑地抬头,来人的脸映入眼帘后想死的心都有了。再一看他的手还不放开,只觉得吃了几十只苍蝇,恶心。
      这熟悉的声音是属于她同班同学张陵的。
      天地良心,夏语谨三指朝天发誓,她这辈子都没见过张陵这么恶心的人。
      国字脸绿豆眼倒柳眉香肠嘴也就算了。她是喜欢看帅哥,也不至于排斥长不好看的人。再说,张陵也并非无可取之处,他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上就光洁得很,皮肤好得叫人咋舌。
      夏语谨受不了的是他那自以为是风流倜傥的纨绔子弟气质,其实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东施效颦的别扭。偏偏他还自我感觉甚好,仗着自己家有几分钱写得了几首诗有几分文采就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军训期间就换了三个女朋友,还是一脚踏几船。
      夏语谨见不得这种不尊重女性的行为,可毕竟不关自己事,就一直冷眼看着。
      新生开学典礼那天,她旁边坐的就是这败家子。
      败家子一会问她喷的是哪种香水,一会又问她是哪里人,她耐着性子一边忍受着老师的唠叨一边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回答:“没喷香水,可能是沐浴露的香味吧......用的雅蜜......那就是洗手液,或者洗发露......”
      能问的都问了,败家子竟然看了她许久,半晌才问道:“夏语谨,你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
      于是,夏语谨就揭竿而起了。
      紧接着,遇到了白艺声,开始了她悲惨的大学生活。
      现在还听到他那自以为包含宠溺温情实则喑哑难听的声音,夏语谨那个气啊,差点就脱鞋甩人脸了。
      亏得老师及时赶到,冲堂而皇之在教室门口“搂搂抱抱”的两人横眉竖眼:“干什么呢?!没听到上课铃啊?”
      败家子悄悄比了个中指,夏语谨则得以逃之夭夭。
      整节课夏语谨都没心思听,一心想着要赶紧找个男朋友避避风头。这想法一冒出来戴望的脸也紧跟着浮出脑海,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见到门口杵着的陈若亭,就知道她肯定又打算逃课。
      果然,陈若亭一见她就伸手大大咧咧拽了她过去:“来啦,我们去吃早餐。饿死了。”
      张陵福至心灵地凑上来说:“一起吧。我也没吃早餐,正好给我一个请两位吃饭的机会。”
      没想到陈若亭却站定,局促地看向他,问:“你是不是想追夏语谨啊?”
      张陵愣了会,似是没料到她的打岔,很快又反应过来,回答得还算干脆:“是。”
      陈若亭讪讪道:“夏语谨有男朋友了你不知道吗?”
      张陵大惊。
      夏语谨也大惊。
      陈若亭面无表情地把话补全:“她高中谈的男朋友啊,现在在N大啊。”顿了会,扭头问夏语谨,“怎么?你没告诉他?”
      夏语谨配合着没心没肺道:“没必要啊。”
      张陵黑了一张脸,默半会没说话。夏语谨不甩他,拉上陈若亭乐滋乐滋就跑:“我们今天去吃沙县蒸饺。哎,你知道学生会大楼在哪里么?”
      陈若亭说:“不知道。”
      夏语谨哦,杏眼止不住到处乱瞄。
      文学院左边是音乐学院,右边是法学院,再过去点应该是商学院。她知道的只有这几个挨得较近的学院。A大太大,就这几个学院也走了她一个多小时,险些断气。可是......“医学院呢?”
      “医学院啊?”陈若亭想了想,说,“最西北那边。远着呢。”
      “改天和你去看看呗。”她又补上一句。
      夏语谨哦,心里却觉得没意思极了。
      吃早餐时陈若亭突发奇想道:“我要是能把医学院里某一帅哥拐来当老公多好。多帅啊,医生,说出去肯定放倒一大片人。”
      夏语谨心不在焉地应和:“那你要嫁谁?”
      蒸饺吃得拔香的某人理所当然道:“戴望啊!”
      对面人拿杯的动作停了。
      刚才大放厥词的某人嚼蒸饺的动作也斯文了。
      戴望站在夏语谨身后,不知听去了多少。
      夏语谨还沉浸在刚才陈若亭的话带来的震撼中,自是看不到好友突然的变化。
      “夏语谨。”
      “不行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夏语谨一怔,急忙转身往后看去,这才看到戴望似笑非笑的脸。
      “什么不行?”戴望打趣问道。
      夏语谨别开脸去:“要你管!”
      “好,我不管。”戴望举起手中的豆浆和包子,笑着解释道,“我是过来吃早餐的。见了你就顺便过来提醒下,明天晚上六点半校学会初赛,你准备下。”
      夏语谨囫囵应下,戴望又叮嘱了两句就走了。戴望一走,陈若亭就星星眼膜拜之:“两次偶遇已经让你成功收服副主席了吗?”
      夏语谨wanniang脸:“少来!刚才说要嫁戴望是怎么回事?要和我抢老公吗?!”
      “冤枉啊大人,我这是为你护好小三的地位呢!!”
      小三的地位……
      夏语谨从回忆中挣脱出来,一双亮亮的杏眼暗下去。
      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像戴望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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