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十年前的事》北极人

9、初次受教

　　七点差五分，大哥到了，他看我们满桌的丰盛菜肴，不由惊奇地望着我们，我们也不向他作任何解说，只是一昧的请他上座，待他坐定，酒满上，我拿起酒杯，站起身深情地望着大哥。
　　朗声道：“前几天承蒙大哥为我们破费，今日又劳累大哥亲自上门给我们作指导，我等无以为报，特备薄酒一席，望大哥笑纳！”说罢我等众人一齐站了起来，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杯底一亮。
　　齐声道，“先干为敬”。说罢齐齐看着大哥。大哥也兴奋地站了起来，把碗中酒一饮而尽。
　　连声说：“好，好！兄弟们有心了，大哥受领了，”我们一起落座，我又接着说，“今日这席酒菜，我们末动用大哥一分钱，全凭我们自己的手段，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现在请大家介绍及绍各个1菜的来历。”我先指着几个蔬菜，说：
　　“这是老六、老七的功劳。”老六、老七站起来，双手向大哥一抱拳。谦声说：
　　“这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全凭力气“我笑着向大哥介绍此菜的来历。
　　大家各自介绍着菜的来历，最后评比，老二，老五的技术最好。大哥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指着我们直说：
　　“我真服了你们了，下次不可，想打牙祭，动我的钱也末尝不可，再说即已放在你们这里，难道还会查帐？过两天我还会再拿一笔来，然后出去几天办点事，我不能看我们的组长给他们逼死，我要救他出来。”
　　我们纷纷要求一齐去，大哥直摇头，说：
　　“凭你们现在这种细胳膊嫩腿的，能帮我什么忙？等你们练得有点样子了再说吧。”
　　我们伸出自己的胳膊，再看看大哥的，全都叹了一口气。
　　这席酒我们吃得特有劲，因是我们请大哥吃的，是靠我们的劳动换来的，虽说有点来路不明，但作为像我们这般年纪，能置办出这样的实属不易。不要要求太高。我看大哥杯到酒净，从不有第二口的，突然想起，我们是二锅头不行，难道大哥也不行?真是昏头了，赶紧叫老二把那瓶二锅头拿出来，大哥一见，眼晴一亮，连声道，“还有这等好东西，？”接过酒瓶，就直接咬开，就着瓶口满满地灌了一口，连呼痛快。
　　忽然大哥表情奇怪地对大伙说，“我怎么觉得我们有点像强盗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把分银子的感觉呢？”我们一楞，随后一想，可不，强盗们吃得东西不是偷的，就是抢的，这些酒菜我们又何尝出过一分钱，除了酱油之外。不由得哈哈大笑。
　　我趁机说：“本来我们是社会上的小流氓，我们自己也承认，打架的本事没有，只能偷鸡摸狗，如今有大哥教我们，我们还怕谁？”
　　大哥听了我一番话，哈哈大笑，站起来猛灌一口，手拍胸脯，豪迈地说，“大哥我旁的本事没有，就会打架斗殴，我年青时，我爸就是看我天天惹事生非，家里两天没有人来告状，三天老早，才托人找关系把我送到了体校，要不谁知我怎么样呢？念书有什么用，我爸还是教授呢，还不是给他们天天斗，要不我有两下子，凭他，只怕有苦头吃了，学好了本事，最起码能自保。”突然问我：
　　“我师兄那里的东西都拿来了吗？”
　　“全部搬空了。”
　　“也是你们有福，拿回的有些东西可是我师兄琢磨了好几年才定型的，我们队里训练就用这些，你们一来就用上了，将来要少走多少弯路，你们知道吗？你们现在是肯定不知道，将来也不可能知道，认为是应该这样的，其实其它省份的兄弟队至今还在用土办法训练，所以成绩没有我们的好，走，看看去。”说罢领先走了出去。
　　就着屋里射出的灯光，大哥看着整理干净的草坪，堆放在一旁的器具，赞许地说，“对，你们以后训练就在这草坪上，要不然地砖一会就给你们砸坏了，而且对器具的冲击太大，同时也对你们的身体有好处，大家要记住了。”
　　我随手指着我们一直琢摸不透的缺了一头的石担模样的问大哥，“这是派什么用的？为什么一头有，一头没有，而不像它。”我又指了指两头都有的正宗石担。
　　“它叫地秤，就是半个石担，以后你们正式练摔跤动作时就需要用它做辅助练习，它可以练你们臂的拧力，和腿的钻、挑、别、踢力。这有待你们的基本功扎实了才可以用它，我们也称他为综合基本功，它综合了跤法的基本动作，它练起来难度较大。”
　　“大哥，练一个我们看看。”我们一齐起哄。
　　“好，就给你们开开眼！提起石秤，大喝一声，“让开了！”腿半弯，整个石秤在他身上上下飞舞，呼呼有声，左右盘旋，里外翻腾，一会石秤大头朝上，被大哥一脚用朝天蹬顶住，纹丝不动，一会儿石秤从他左掌心自手臂从胸脯滚到右掌心，从他右掌心落地之际，又被他右脚向后挑起，后弯腰，两手撑地，用左脚底接住石秤底部，然而左腿略弯，用力一蹬，飞起一人多高，大哥猛一挺腰，在石秤将要砸到大哥头顶直之际，也在我们惊呼之时，大哥两手上举，牢牢地托住了石秤。再慢慢地弯腰，两臂上举，腰已后仰成直角形，突然双手一松，石秤重重地砸在大哥腹部，也没见大哥有任何不适，左手一揽，直起腰来，用右脚勾住石秤近大头部的杆子，往上一挑，重重地砸在左肩上，在下落时，大哥两手一套，握住杆头，猛一弯腰，双手一使力，猛一松手，石秤飞出几丈开外，嘭的一声，将地面砸了个大坑。
　　我们惊呆了，手悟着嘴说不出话来，“这是我们的大哥吗？”谁知他毫不在意地说，
　　“不行了，好久末练了，这里面包括跤术里的抗击打能力，就像刚才石秤砸在肚子上，其实我已经卸去力了，还有这些组合动作包括跤术的首先刀勾，窝勾，掏腿，别子，大背，小背，等，不过要像练到我这个地步，没有几年的功夫下不来，而且身体条件一定要好。”
　　“这几个叫‘朔石’，又叫石鼓。”这我们知道，上次在公园里给他踢离地面的不就是一样的，只是这些模样有大有小，大哥又说，“这主要练力气，同时也可练掀，撒，泼脚，撑抹等，对今后的跤技提高有莫大的好处。
　　“这个叫拧子，主要练手臂的扭，翻，拉，推，钻等基本功，“他指着一块两头有二十厘米长木把的石头说。
　　“这叫石锁，这是你们今后必练的基本功，它可增长手臂的支，拉，捅，握等劲。你们要练从小的开始。
　　他又回头望了望我们，叹口气道，“说这些给你们听太早，这些专用工具暂时你们还用不上，你们的关键是先练好身体，打好基础，一个月以后我要考较的，谁达不到我的要求谁就自动离队，我在这里还是重申这一点。虽说这些你们暂时用不上，但这些杠铃，哑铃什么的还是可以作为力量训练用的。”随后他详细地给我们如何循序渐进，如何正确使用，等方法，我们都一一记在心里，并暗暗下决心，绝不让大哥失望，要知道失去了这个机会，下次不会再来了。
　　回屋，接着吃喝，这次学乖了，大家都适可而止，明天开始有任务了，自己要懂得控制。
　　剩下好多菜，便宜了老二，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