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十年前的事》北极人

8、两个丰收

　　大家兴趣十足地跑着，举着，我发现其中有一个窍门，能充分利用时间，即当你觉得跑得累了或举得累了，在喘气休息的时侯，你完全可以利用来拉轫带，松关节，你喘定了气，又松了关节，两全其美，而且这个活动本身又不费什么力气。
　　看看太阳，已近中午时分，我招呼大家今日上午到此结束，下午还有事，晚上大哥正式给我们上课，不能耽误了。
　　吃中午饭时，我觉得全身上下到处疼痛，吃饭时，几次筷子掉到地上。
　　下午一点，我们正时来到大哥师兄处，店堂内已无食客，只有一个小伙计在扫着地，大师兄坐在一旁抽着烟，看我们进来，站起来朝我们点点头，
　　说：“跟我进来吧。”
　　我们一窝蜂地拥了进去，穿过我们曾经到过的里间，再推开后门，一个天井呈现在我们面前，后面还有一栋砖木结构的二层楼。
　　我问大师兄，“你怎么住在这啊？”
　　大师兄奇怪地道：“不住在这，住哪？”大师兄指指后面的小楼，说，“我家就在这。”
　　我不由得指指前面店堂，“哪这店？”
　　“噢，你是指这店，本来就是我家的，58年给公私合营了，我从运动队退役后子承父业，干起了这行当。”
　　说罢领我进了小楼，一个长得很富态的阿姨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水灵灵的，十分招人喜欢，我们互相致意，我只是觉得大嫂的目光里充满了忧郁。大哥见我总是有一种欲言却止的表情，我很纳闷。以后找机会问问他。
　　天井里散落着一些我们叫不出名的家伙，有铁的，有石头的，其中有些我知道，有些从末曾见过，这个我知道，叫石锁，我家隔壁王二哥就有一个，这个叫石担，可有的石担只有一头有有石头，一头没有，不知派什么用处？，还有比如说这个一个四方大石头上凿了一个眼，上穿一根绳子，而绳子的一头却又带根小棒，不知何意？更有一块椭圆形石头两头各伸出二十厘米左右一截木棒，更是不知派什么用场？杠铃。哑铃，砂袋，百鼓大小有四个，我们一看，呆住了，这怎么拿啊？都是重家伙，有些东西可是需要两人才能抬动，我为难了，大师兄知道我的想法，说，我店里的三轮车可以借给你，我高兴极了，赶紧叫老四把车推到大门口，我们则大呼小喝地把东西抬了出去，
　　一车子装不下，我们只能把重的放在车上，轻的自己扛了。
　　一帮人手提肩扛，浩浩荡荡地拥着三轮车向老二家出发。
　　到了老二家，我们一齐动手，把老二家的院子打扫干净，并把本来种绿化的现今成了荒草地的枯树败草拔个一干二净，把东西卸了下来，我们一齐围着它们转，七嘴八舌地说着，想着，这些东西到底是如何用法的。
　　我一看老二家的钟，快至三点了，再过几个小时大哥要来了，我们也请请他的客，老规矩，聚餐。
　　我们这个聚餐大家看了可不要笑话，我们可没有钱，但是我们有百试百灵的土办法。下午三点是农民兄弟进城送菜的时侯，他们往往在拖着劳动车上东门桥时，由于坡徒而行进速度变慢，十分吃力地拉着，我们则不怀好意的帮他们推车，趁机在后面大肆地往怀里塞，管它是什么，只要能吃就行。最丰收的一次竟然摸到了二条大鳊鱼，和一个鸡，还有很多蔬菜，但原今天能如愿。
　　我把我的想法跟大伙说了，五点这里集合。大家一声欢呼，结伴而去，东门桥是不去凑这个热闹了，老六老七是熟门熟路，我该弄点特别的，弄什么好呢？边走边寻思，突然想起我家斜对面胖子家他爸最近当了什么司令，家里天天飘出肉香来，每次走过他家门口，总免不了咽口水，我知道他家后门处总是晾着吃不完的鱼肉，去弄点来，咱也尝尝鲜。走到他家后门，果然窗台处晾着好大一块咸肉，好像是刚腌制的，还湿漉漉的，还有一条不知是什么鱼，肚子剖开用筷子撑着，蹑手蹑脚地往他家窗户往里一瞧，机会来了，胖子他妈真和人在大门口与人说闲话呢，家里无人，胖子也不知哪去了，时不我待，天赐良机，虽说高了点，有点够不着，可偏偏门口给我预备了一个小方凳，估计是他们闲来无聊，散心用的。或则是生怕我够不着，特意给我预备的？我可不能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好意，我轻手轻脚地把凳子放在窗台下，还有点够不着，踮起脚正好，谢谢胖子妈，鱼和肉就随便地挂在勾子上，我只要轻轻往上一抬就可以了，很容易地将东西弄到手，看看胖子他妈，头也不回地正和他人吹嘘着他老公呢。口沫四溅的，小样。幸好四周无人，我脱下外衣，包好后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大街上。不知他们收获如何？
　　一到老二家，他们还末到，我把东西藏在厨柜里，待会给他们一个惊喜。我知道帮人推车上桥每次也只能到手一二棵菜，农民兄弟也认了，只要不是太过分，一般他们也不说什么，现在雷锋太少所以要向雷锋学习，真叫人无偿劳动谁肯，要够一定的量，需要一定的时间和够数量的车子。这要等。一看4点还不到，身上还是酸疼，到老二床上睡一会再说。
　　好像刚睡了一会，房子里已是人声鼎沸，只听有人在说：“老大还没到”。
　　“几点了。”有人问。
　　“五点过五分了”。
　　“死老大大概是没弄到什么，不好意思了吧。”
　　“你这只鸡怎么来的？”
　　“唉，别提了，动足脑筋，费尽心思，今天我要多吃点了。”
　　“小样，谁不是动足心思，还不都一样”。
　　我一轱禄爬起来，推开房门，大家一看我在睡觉，全叫了起来。
　　我一本正经地说：“本大王睡觉，小的们辛苦也是应该的，”
　　大家一听不干了，纷纷围上前要打我，我笑着躲避，又说：“看看大家的胜利果实。”
　　计有：青菜八棵，芹菜二把，土豆一堆，估计三斤左右，卷心菜二棵，香菜一把，这是老七和老六的功劳。他们是劳动所得，辛苦费。
　　老三老四是老母鸡一只，鸡蛋十四个，生产队养鸡场所得，
　　老二老五是活鳊鱼二条，他们好像是少了点，而且无论何时何地，总是哥俩联手，从不落空，我纳闷地看着他们，老五笑着看我不语，我发觉他衣服鼓鼓囊囊的，扑过去，老五赶紧从怀里变戏法似的接二连三地掏出酒瓶，并口中喊道，“一，二，三，四，”老二从怀里又摸出一瓶接口喊：“五”我细一看，竟然是四瓶果子酒，一瓶二锅头，我们一齐欢呼，他们是菜场和烟酒店里的杰作。我真佩服从烟酒店里拿酒的本事，以后要请教。
　　他们齐齐地看着我，看我拿出什么，我装着不好意思，说“见了你们这些，我的这些只有偷偷地拿回家一人偷吃了，省得你们笑话。”说罢把厨门打开，慢慢地从里面拿出来，说，“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大家一见眼睛都直了，一声欢呼，齐齐地压在我身上，害得我直喊救命。
　　我兴奋地爬起来，说，“菜也有了，酒也有了，鱼也有了，肉也有了，什么都有了”老二却说，家里没有酱油，我赶紧大喊，快凑钱，我二分，他三分，全部凑出一毛五分，这是我们的全部财产，
　　“赶紧动手啊，愣着干什么？”一个炉子不够，赶紧叫老二把还有一个长久末用的一个炉子也生火点起来，一时乱成一团。
　　怎么烧啊？这可难住了我们，干脆鸡整个煮，咸肉整块煮，炒鸡蛋谁不会，菜也会炒，就是不太好吃而已。麻烦的是鱼，又是咸的，又是鲜的，咸鱼我看我老妈是蒸的，咱们就蒸，鲜鱼也蒸，而且放在咸鱼下一起蒸，油不够。一毛钱买酱油，五分钱买醋。
　　赶紧摆桌子，拿酒杯，不够，大碗凑上，六点三刻，全部妥当大哥的到来，看样子是不错，只是不知昧道怎样，希望大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