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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相亲大会 ...
长安城虽然已经是近隆冬,四周都冷冰冰的。但是有一个地方永远仿佛都洋溢在春暖花开之中,它就是平康坊。平康坊不是一个店名,也不是指一个教坊。而是长安城里有名的花街,在大唐男人不进这秦楼楚馆的,多半会被人耻笑。所以大凡有头有脸,或者自恃有才的,都会来着平康坊逗留。
这里正是平康坊的中曲,到处挤着白色的墙壁和黑灰色的屋顶。红色的柱子错落开来,一排排的挤挤攘攘似的。
丘三家在平康坊最有名,因为这里出了好几个红倌人,一曲衷肠——小梦仙、黑白诸葛——落霞子、笔逢墨香——萱意、曲觞流水——笑可迎。
今日丘三家张灯结彩,好不热闹。门帘垂下将浓浓的暖意关在门里,与门外萧瑟隔绝开来。觥筹交错之间只听笑声朗朗入耳,女子的娇笑微嗔和着男子举杯高声阔论。
房内四男四女欢笑异常,这四女自然是丘三四位红透整个平康坊的名妓。而今能将这四女聚齐一起陪伴的又能是谁,他们是长安城里久负盛名的贵族公子。为首盘腿坐着少年一身月白衣衫,暗哑的蓝色花纹绕在衣领袖口处,他斜眼瞟了身旁的女子并不在意。举杯饮下一杯酒,目眩神怡的听着曲子。身子随曲调摇摆,眼睛细长而有神韵。浓郁如挺拔剑峰眉毛横扫入鬓,正是丰神俊朗,风姿卓越。但他眼中的颓靡之色,将一旁的赔笑的萱意姑娘坐立难安,心想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到这位公子。
只得起身言道,“让萱意给公子跳个舞助兴吧。”说罢,便有乐声入耳。
萱意一身藕荷色襦裙,翩翩回转,臂上披着的薄纱透出她肌肤莹白如雪。她的腰肢宛如那早春河岸扶风的柳树,柔软而坚韧。眼眸微转,顾盼生辉。好一个美人,好俊的舞姿。可是首座的少年却未曾看过她一眼,仿佛跳舞的少女与他的世界隔离而开的,他只管不闻不问。
“敏之兄,今日怎么一直闷头喝酒?这萱意姑娘可是专程等你好久的。”一曲毕,邻座的绯衣公子讪笑道。
为首坐着的正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贺兰敏之,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外甥。今日四人中,家世显赫之最便是他。剩下三人中说话的是陈常侍陈洛之子,另外两个分别是刘尚书之子刘子嘉,和云主事之子云滇。这四位自然是长安少女多倾慕的对象,除了出身以外风流倜傥貌比潘安也是其几人一时风云的原因。这云公子自然就是在慈恩寺外与叶弯弯相撞的公子,此刻他也是眉头不展。在场除了说话的陈公子,三人竟是不语倒似浪费了良辰美景。
“我说,你们怎么都不作声?因为今天天儿太冷了?”陈洛显然不满,面对着美人相伴歌舞升平竟然无人分享实在是如鸡肋般食之无味。“我说云滇你为什么也不作声!来我们来行酒令!”他呼唤着还是无人作声,心中有些恼怒伸手推了一旁的云滇。
云滇晃了晃回过神来,“你们猜我今日见着谁了?”
“能是谁?大罗神仙不成?来小梦仙你来做席纠,谁输了连饮三杯!”陈洛见云滇回应便急着赶鸭子上架,要开始他所期盼的游戏。
“我见了月娘,她……”
“谁?裴映月?”刘子嘉忽然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有些紧张的问道。
“恩,就在慈恩寺,人也好端端的。”
“哎,我当时谁呢,她早好了只是一直被禁足呢。听说不久后裴居道就要摆什么家宴,宴请今年的两街探花使。我看裴老头子是怕女儿嫁不出去了,便先下手为强想着先糊弄那些外乡人。我说你们没有人要去吧,反正我是不去。”陈洛鄙夷的翻翻眼睛。
“我只当月娘还是个小孩子,昨日一见竟是出落出大人的模样。而今竟是待嫁女儿了,也是我也害她不少。”云滇深深的叹息着,手指来回轻叩着桌面,红色的漆面被划出痕迹。
“哎……关你什么事儿啊,她自愿的。提她做什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来来喝一杯罢。”陈洛边劝说边自饮一杯。
“害谁不少?死的人是子意,是我妹妹子意!”刘子嘉忽然发狂起来,站起身子就要大声质问云滇。
“这事情都过去半年了,刘兄,你也知道……”云滇觉得心虚,弱弱的回答。
“什么过去就过去了,却说不怪你,难道就真的与你毫不相干?”刘子意脸色绯红,大概是因为饮酒也可能是因为生气。
“吵什么吵,今日怎么就没个安宁!”武敏之忽然站起身子将手中的酒杯摔了出去,泼洒的酒浆的香气在空气里飘散,点点水珠落在他额间,他愤怒的擦掉额头的酒渍,甩甩袖子离去。
晃动的门扉被打开,冷风从门外灌进来,生生的冻醒了屋里的人。三人都似惊醒般又静了下了,这究竟是怎么了。
*******
裴府上上下下热闹非凡,这本就是个非凡的日子。大凡逢年过节如此热闹,这次只是裴居道宴请新科及第的少年才俊,连着长安有名的世家公子也请了。只是以诗书切磋为由,其实来人谁都心知肚明为的只是裴家小姐的归宿。
叶弯弯自从那日见到云公子后,秦氏就大发雷霆。匆匆还愿回了家,秦氏只将叶弯弯关在涧芳园。不过是好好悔过,好好的准备宴会。
但是秦氏却绝口未再提绿茵的事,也将她留在涧芳园只说,“既然你什么都没忘,你就好好记得答应我的话。绿茵若是不死,你便什么都听阿娘的。莫要再丢人现眼了,裴家丢不起那个人。”
叶弯弯自知是逃不过所谓的相亲宴,想到自己要被迫面对一大堆唐代男人的评投足论外加内心吐槽不由得心中一麻。但是这一日来的太快,让叶弯弯措手不及。
裴府的院子里养着大群的鹅,叶弯弯会坐在石墩儿上看着它们发呆。这些鹅都是裴映月的二嫂娇娘所养,她偏好王右将军的书法,便爱屋及乌养起了鹅。
它们一个个昂首挺胸的带着骄傲,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叶弯弯想连这裴府的鹅都能这么趾高气昂的走来走去,被养的只只肥硕雪白,真是“朱门白鹅肥,路有饿死鸭”。叶弯弯想着自己也是被养在裴府的,最近也跟这大白鹅一样愈发的白胖圆润了。
可是她如这府中之鹅一般,只待梳洗好羽毛任人观赏罢了。竹叶群裙摆摇曳,鬓间有簪了一朵大花,又让绿茵为自己多施些胭脂。她看着镜中妆容浓郁的自己,放声大笑起来,好一个石榴姐造型。
她步履轻快的奔向宴席,后面跟着的欢喜绿茵都跟不上她。风吹过她的耳边,她忽然想到了飞,飞到天上去,飞回家。她跑着跑过院中,停在众人的面前。
裴居道一眼看到女儿脸色一变,没想到月儿越来越不像话了。但是他没出声,脸上全是难堪。
“瞧瞧,我们月儿,昨儿我还说她脸色苍白。今天就给自己涂了这么多胭脂,明明自己就不擅长化妆,偏偏弄出这等笑话来。”谨娘连忙圆场,众人才纷纷止住惊讶。
叶弯弯不动声色的入了席,乖乖的端坐着听着对客人的介绍。什么榜眼探花应有尽有,也有几位世家公子来访。叶弯弯看的出他们都是在掩饰着自己内心的鄙夷和嘲笑,心里暗暗想,一个个衣冠禽兽表里不一。
唐人热衷于在任何时候展露自己的才学,吟诗作对自然少不了。裴家本就书香门第,这自然是难不倒裴家两兄弟和两个儿媳。但人人知道今日的主角是裴映月,所以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说要裴小姐作诗一首。
叶弯弯心想你们跟我拼诗不就是找死么?我背过的古今名句随便拿出来就能比的你们无地自容,但是今日我出的不是这个风头。
“既然大家如此,那小女那便盛情难却,且献丑了。”叶弯弯笑的花枝乱颤,这一举动让在场人无不一惊。
“且说我家这群鹅,个个肥硕矫健,今日我便咏鹅吧。”叶弯弯走下去,随手抱起一只鹅,大白鹅努力挣扎,扑闪着翅膀。羽毛纷飞散落在宾客席前,众人纷纷驱赶。“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
待叶弯弯说完,全场都静悄悄的。“好诗!”忽然有人大喊起来,叶弯弯抬头一看竟是一个头大肥硕的世家公子,“我在想,这诗跟洛宾王幼时之诗有相似之处。但又有其不同之神韵……”
这人一看便知是拍顺溜马屁的,叶弯弯也没回答。只是径自将鹅扔了出去,扑了那公子一个满怀。众人纷纷惊讶的盯着叶弯弯,想知道她还会有何怪异举动。
忽然从叶弯弯头上落下一个白色的东西,她从肩膀上拿起看了看便丢进嘴巴里吃掉了。
“月儿,你吞的什么?”秦氏忍不住人道。
叶弯弯眨眨眼睛笑道,“虫子,喏,我这里还有。”说着伸手在头顶的花朵里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便有四五只在掌心。“很好吃的,你们要不要吃?”她故意将手伸向宾客,一干人均纷纷躲避。“不吃也不要紧的,反正那个汤里我放了一些。”她指指案几中心的汤碗。
宾客这全都害怕起来,纷纷作恶心状。“你们都怎么了?真的很好吃的。”她连忙将自己手中的虫子都吞掉,还一个个嚼的嘎吱作响。
宾客被叶弯弯吓的变了脸,纷纷回礼说今日有事就要拜别,裴居道的脸上早已是铁青一片。叶弯弯则得意洋洋的看着惊呆的家人心中窃喜,这下没有任何退路了。恐怕到不了明天整个长安城里都要说裴家小姐是真疯子的话。
*******
“你给我跪下!”裴居道将叶弯弯领进裴家祠堂大声喝道。
叶弯弯十分识趣的跪下来说道,“父亲若是要罚我,先得给我个说话的机会。”
“你还要什么说话的机会,在宴席上你该说的都说了,该演的也演了。”裴居道气得发抖,话说得有些含糊不清起来。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父亲这么做不过是专制罢了。”叶弯弯昂头说道。
裴居道一听之下惊住,没想到自己的小女儿已经伶牙俐齿到能引经据典了,难道这场病真的让她性情大变?“你切说来听听,省的你说我防你之口。”
“父亲可知,女儿今日所做一切并不是丢裴家的颜面,而是要将裴家的颜面都挣回来。父亲,月儿且问,自从月儿病好之后您可曾跟好好女儿说过话,可曾问过我的想法。母亲也是,虽然你们都爱护我,但是终究在你们眼中着裴家的颜面重于女儿。”
“月儿,休得胡说,今日以后裴家再无脸面,为父在朝堂也要抬不起头了。”裴居道听到女儿指责他‘颜面重于女儿’的话心中忽然愧疚,他似乎是一只这样的。除了必要的话,从未跟月儿说过别的什么,也从未了解一个孩子成长过程中的内心。
“若是您将女儿以后就关在家中,恐怕裴家真的无任何脸面可言了。”
“你……个逆女,是威胁为父么?你也知道以后会把你关在家中,孩子,你何时学的如此样子?”裴居道痛心疾首的看着女儿,他的女儿应该是温柔贤淑进退有礼的,怎么会成了今天的模样。
“父亲,您可知‘置之死地而后生’?”叶弯弯见裴居道被气得不成样子,也于心不忍起来。
“哼……”裴居道愤恨的甩甩袖子,不再言语。
“父亲切听女儿慢慢道来,月儿自病愈以来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总能听到一些风言风语,非议女儿的话。想来父亲母亲也是想护着我,便不让我知道。我自知裴家小姐的名声在外已受损,父亲才出此下策,让我今日赴宴。可是父亲您就甘心女儿嫁给庸碌之辈么?所以女儿今日斗胆,便断了这条后路,为的只是背水一战!”叶弯弯慢慢得说着,整个祠堂的光线并不太足,幽暗的光照过浮起的灰尘迷蒙了裴居道的眼睛。他因为刚才的恼怒急了一身汗,听到女儿的话忽然觉得不可思议。
“孩子,你究竟想怎样?”他忽然觉得自己老了,猜不透孩子的心思。
“求父亲不要将女儿关起来,让我正常的跟那些世家公子小姐往来。”
“你还能去么?他们会怎么看你。”
“我若去,他们也便不会怎么看我了。”听到父亲的忧虑叶弯弯得意一笑,“我若从此以后再不出门后草草嫁了人,便是将这裴家小姐疯了的罪名给坐实了。我若出门而做回守规矩的裴映月,那这些流言就会不攻自破。”
“这……你肯定?”
“不是肯定是一定,父亲你想,若是有人告诉你一个人光风霁月,您见了此人实则只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您会怎么想?若是听闻一人心胸狭隘见利忘义,但见人实则称得上道义。您心中会对两人产生怎样的印象呢?两种反差只会让您觉得后者优于先着,而女儿正是要将这种反差夸大。那些贵族们一定会听了些风言风语去,他们又不曾真见,自然会怀疑是以讹传讹。就是相信也不打紧,只要见了女儿,就会觉得与相传相差甚远,便会另眼相看了。”
“好一个‘置死地而后生’,你是真的忘了以前的事?”裴居道听了暗暗称奇,自己在官场几十年,没想而今被自己的女儿摆了一道。我只当她不敢造次,没想她竟将自己的退路给封死了,只想我妥协不再过问她的事。
“是。”
“你并不知道发生什么怎么那么肯定自己而今所做是对的,那件事可是出了人命的。”裴居道不由得担忧起来,怕自己的女儿不知天高地厚又要闯祸。而且他不记得自己的女儿何时有过如此的胆色过人,竟然有韩信甘□□受辱遗风。
“女儿想,车到山头自然直,只要您和母亲不从中阻拦,我自然会弄清楚之前的事。何况您也无从阻拦了,我说的对么父亲?”叶弯弯笑了笑,她从父亲的表情中得到满意的答案。
贺兰敏之是位才华横溢,出身高贵,《资治通鉴》称“敏之貌美”,《旧唐书》云其“年少色美”。
贺兰氏历史悠久,出身十分高贵,地位远高过出身寒微的武氏一门。贺兰敏之是武则天的外甥,武后亲姐姐韩国夫人的儿子,魏国夫人贺兰敏月的哥哥。
文中除了贺兰敏之(武敏之)以外,其三位公子均为虚构人物。
不过重要角色贺兰敏之出现了,哎……想到焦大叔的敏之就流口水。虽然跟大明宫词没什么关系,就当我乱入吧,毕竟是弘的同人,所以情节出入见谅。
还有我说过 人物形象 可能 崩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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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相亲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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