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雪》云梦三浅

3、03

　　醒来的很早，我去书房客厅转悠都没看到沈长，可能他昨晚就走了，也有可能早上才出门去上班。我甚是无聊的把每个房间都去溜达一下，站在楼梯口抬头向上望，这偌大的房子看的人心里空荡荡的，不免心里会怀疑当初我嫁给沈长的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了。
　　我承认当初我从方小申和沈长中，选择沈长的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钱。当时我太想要钱，想要学东西，想要交朋友，想要快点能买套房子给父母。在我或许一辈子都买不起一套房的情况下，我毫不犹豫和沈长结婚。这是资金来的最快的方式。
　　母亲在我订婚的前晚跟我说，梁海茹，你可要想清楚，这豪门的路不是那么容易走的。你跟沈长是不同阶级的人，你跟他再一块，将会有很长的路要走。
　　当时我只是笑着与妈妈说了一句话，这话让母亲潸然泪下。
　　现在应了我母亲的话，我几乎与与世隔绝没有差，沈长不让我参加他的任何活动，而我的活动他却要场场都到，并幕后干涉。
　　我其实一直知道他养着一个女人，他不说，我也从来不问。他说过叫我不要过问他的事。女人的灵敏程度也是挺可怕的，例如烟味沾上衣服，那刺鼻的味道就算你怎么散都是散不掉的。
　　即使他回来的再迟，脑子却一直保持在高速转动，一直处在紧绷状态。他表面上做出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的样子，但我总是可以发现那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他出门开始带两套衣服，那应酬过得衣服都不带回来洗。他的银行卡消费记录上总有去酒店开房的记录。又经常叫司机老马去接一个人，而他自己明明没事却不跟着去。
　　我一直都没有揭穿他，我知道他给我的东西已经够多。轿车、衣服、鞋子，我想学什么，有时突发奇想想改造房间，又或想买什么，他都满足。
　　而我不应该还奢求他再给我精神上的安慰与体贴。
　　他对我冷漠是从我们的孩子死去的时候开始的。
　　我与他结婚的第二年便有了孩子，当孩子刚会跑的时候，孩子那稚嫩的声音叫着“爸爸”，那第一声“爸爸”如流泉划过心间，酥痒滋润。
　　可惜孩子在几天之后，我与邻居桂嫂聊天时，落入没有盖窨井盖的下水沟里。等找到，已经确认死亡。
　　这一件事让我在家中的低位直线下降，我失去了公公婆婆的怜爱，失去了老公的保护与温柔。我顿时就像失去妈妈的丑小鸭，孤立无援。接下去的日子就越来越难熬了，还没有造出人来，再加上偶尔帮公司算账就算错了一个零，让公司亏了一千万。气的婆婆就让我待在家里。
　　沈长包养了女人之后，三天两头不在家，回来之后还想着方法弄死我。
　　我在洗澡，而他刚知道孩子死去的消息后冲回来，直闯浴室，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一进来就掐住我脖子。把我的头撞到淋浴蓬头下面，那急速的水喷到我脸上，我睁不开眼，我躲不开，在挣扎时，屏着的气漏了，顿时水冲破阻碍的全跑进我鼻子里，嘴巴里。偏偏呛着还不能呼吸空气，被迫的只能喝入更多的水。
　　在快要窒息时，他松开了手，我还来不及喘口气，脚一滑就摔倒在浴缸里。头撞到水龙头，我坐起身子，睁眼视线一片模糊。额头一阵温热。
　　呛了很久我才能回过命来，待眼睛看得清楚，才发现手上，身上都是血，淋浴蓬头冲下来的水冲到我身上，将我身上的血冲散开来。血流到浴缸里像一朵待放的血牡丹，奇艳无比。
　　脸颊冰冷，额头却温热，血像红色小蛇一样流下来，我胡乱一抹，挣扎着爬出浴缸，一照镜子，那镜子上蒙上了一层水气，映出我的样子，就像一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