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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三章:猜测与怀疑(2) ...

  •   自此以后,主人每天几乎都在疯狂的想要联系邓布利多。可校长就好像突然之间失踪了一般。就连与他走的最近的麦格教授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主人的脾气越来越差,奇洛教授暂时也没有什么动静。而我被他再次留在了办公室里,完全无法得知他一整天都不在办公室的原因。
      不过,有一点改善的是——他终于又开始拿我写字了——
      “抱歉,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值得信任。当面对那么多人生生死死之后,对于他来说每个人是否都只是一颗引蛇出洞的棋子而已。我们曾经都看过他心痛的样子,可我们并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痛的麻木了呢……我的提议失败了。看来只能尽我自己的能力了。这是我的承诺。”这些话被落在一张很平整的羊皮纸上,以一个完美的弧度掉进了篝火里。
      我觉得我好像凤凰的羽毛,每次施展过它的美丽之后就会被一团火焰所吞噬。唯一的区别就是,凤凰在涅槃之后,能从灰烬中重生。而我被火焰吞噬之后,那就真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抱歉,教授,邓布利多校长请你过去一趟。”突然有一天的一节魔药课结束。三年级的斯莱特林级长突然冲进了地下教室这样告诉他。
      西弗勒斯没有犹豫,他只是稍许整理了一下被格兰芬多炸开的五只坩埚以及正在地上蠕动的弗洛毛虫之后,踏出了教室门。

      邓布利多并没有在校长办公室会见他,而是在学校图书馆附近的一间废弃的教室里。
      “西弗勒斯,你来了。”邓布利多回过头,望着他道。
      看到校长脸上苍白的脸色和憔悴的眼窝,西弗勒斯并没有立刻直入主题,而是静静地等待对方先开口:“看来你的旅途并不是那么轻松。”
      邓布利多微微一笑,又转过头看着身后一面高大的镜子:“你总是那么让人充满惊喜,西弗,奇洛已经答应你的合作了吧。”
      “或者说虚伪的妥协。”
      邓布利多愣了一下,他终于不是转过头,而是把整个身体转了过来,注视着西弗勒斯:“我知道,你总能察觉别人察觉不到的地方。或者……猜到别人猜不到的地方——是你给我说说,还是我自己来看?”
      西弗勒斯望着邓布利多,对方并没有丝毫举起魔杖的意思。——或者偶尔邓布利多也希望能够得到其他人的建议,而不是自己费脑子看着那曾经的回忆去猜测臆断:“这只是个猜测。您知道,在活板门那个房间,我有很长的时间与他交流。时间长得足够那头三个脑袋的家伙把我们撕成碎片并吞进胃里。可是——”
      “你在进入房间的时候没有发现它是昏迷了还是被石化了?或者又是被封闭在一个无法察觉的空间里?”邓布利多毫不犹豫地打断了西弗勒斯的话。
      “没有,整个走道里充满着秘鲁黑暗粉。我的魔咒还没有完全发挥效用,在门里面也是黑暗一片。要不是奇洛对我施咒——我几乎无法看到他的位置。”
      “你是说……”
      “我不能确定,仅仅是猜测——他是故意让我看到他的。而且——显然他对那只三头犬的咒语是有效的。之后他并没有在我面前再次对它施咒。”
      “试探——”邓布利多突然恍然道,“这……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或者说,他从来没有信任我。只是不想在路上多条障碍罢了。既然他有能力对付那头三头犬,他根本不用答应我的合作。”
      邓布利多听完之后默默地点点头。他来回地踱着步,五分钟后,他停了下来看向另一边静静等候的西弗勒斯问:“你能否告诉我你是如何使他答应你们的合作的?”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他好像完全没有准备过邓布利多会问这个问题。许久,他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他把脸藏进了黑色的发丝里。
      “你给他看黑魔标记了?”在看到对方脸上没有波澜的表情之后,邓布利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口气突然变得十分冷漠:“看来,当初没让你去阿兹卡班是一个错误。”
      “或者,你现在就可以给他们写信。我想贝拉一定很希望看到我回到他们中间。”西弗勒斯淡然道。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的表情似乎很痛苦,他的眉纠在了一起,“我到底该怎么跟你说——你在这里呆了11年——你看过多多少少那样的人被揭发之后受到的待遇。如果你被发现你还带有黑魔标记——”
      “我很清楚我会面对的是什么。可是——我已经有太多的错误。我不能再有一点点的失误。更何况人生不是抉择就是赌博,其实别无选择——”
      “你是希望他揭发你吗?”
      西弗勒斯注视着那个背影,他的眼里似乎落下了什么东西,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了那里。
      一分钟,两分钟……或者已经过了半个小时。邓布利多终于不再看他面前的东西,道“西弗勒斯,我想你来看看它……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西弗勒斯木讷地走了过去,来到了那面巨大的平面镜面前。他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镜子里的东西,而是镜子边缘的一圈符咒。
      “这……这是如尼文。厄里斯……厄里斯魔镜。”
      “看来禁书区的书你都翻遍了。”邓布利多微笑地看着他,示意他向前走一步。
      可奇怪的是他站在镜子的边缘就不再靠近了。从窗外照进的阳光里,跳舞的尘土在飞快的旋转,恰恰相反的却是房间里的人却行动得如此之慢。
      “西弗,你怎么了。”邓布利多敏锐地望着阳光边正埋着头的西弗勒斯。他就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完全没有任何反映。邓布利多也没有继续催促,而是像在哄一个孩子一样道,“当年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只有这么高啊,你也是这样不爱说话,不爱理人。”
      “当年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死了。”他一字一顿地说。
      “哦?”邓布利多笑得更灿烂了,“对那个懦弱的斯内普先生的过世我表示遗憾,那您怎么与他一样——”
      西弗勒斯终于从他的黑色头发里,抬起了头,红着眼:“邓布利多,你是在惩罚我吗?”
      “如果我说是呢?”邓布利多突然脸色一变,“这是命令。”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他的脸色渐渐苍白了下来,几乎是恍惚地迈开步子,就好像失去一条引线的木偶,他几乎就站不稳。摇摇晃晃地迈开脚,就在要即将掠过那条金边的时候:“西弗,停下吧。等你想明白了,你再来照一照吧。”邓布利多扶住了几乎要瘫倒的西弗勒斯,“这是我特意找来保护魔法石的。它会在这个房间放上五天。五天之后它就会被搬到下面去。你好好想想吧……”
      邓布利多拍了拍他的肩:“哦对了,那件你从我这里借的东西我还给了他。”说罢。走出了教室。
      我不知道那面镜子的用意是什么。不过我知道,里面的东西一定很可怕。
      ——难道是因为主人害怕看到自己油腻腻地头发?
      我极度地想把这个念头从我的脑袋里甩掉。可是我又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会了,一切都结束了。记得,我记得你的样子,从未忘记过。我一直告诉自己,你已经死了,什么都消失了,除了——还有它在。我知道,邓布利多的用意。他是想要我在保护那个孩子的同时,也保护好自己。可是他是否想过我愿不愿意——还是因为我的胆小懦弱?”快速均匀地吐着墨水,我发现这些都是徒劳的。主人写的东西总是没有头绪。我只能默认一些普通人都能看出来的看法。无从考量其确切的问题。
      我看到那卷写完的羊皮纸就这样再次被丢进了火里,化成了灰烬。

      深夜,月色恰到好处的落在了布巴吉的画框里。
      而布巴吉破天荒的没有离开他那灰尘仆仆地画像,安静地打着酣,靠在一边。
      而地下教室的办公室内,我的主人西弗勒斯并没有躺在他的床上。我真的很想告诉他,从他的黑眼圈来看。睡上半个月恐怕也睡不回来他缺损的三分之一睡眠时间。当然那只是一个想法——在没有提供羊皮纸的情况下,我只能吐出大滴大滴的黑色墨水。
      一本名为《古代魔药汇总》的书后,是西弗勒斯的目光。他刚放下这本书,把学生交上来的论文批注修改。
      很不巧,我看到了那个叫赫敏•格兰杰的姑娘写的论文。显然,她的论文除了把主人考试纲要里的所有考点一一罗列了出来之后,还附加上了一部分自己的创新。这样的文章在通常一个普通教授眼里O【优秀】是绰绰有余的。可是到了我的主人西弗勒斯的手上,她仅仅只得了一个E【良好】。在她的考卷上写着:“书写墨水里加了月见花的香精。明知道教授对月见草过敏,还搀和了大量的香精企图谋害魔药学教授……”我几乎可以想象的到那个叫赫敏的女孩子在拿到考卷时候的失落表情以及她看清楚评论之后从她脸上出现的愤怒与反感。
      黑天鹅羽毛笔被放在了一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双手揉了揉酥麻的太阳穴,然后靠在了椅背上,注视着不远处上下起伏的烛火。我不知道那活泼的烛火里到底有什么秘密,但我的主人就这样注视着它很久都没有动过。月已经默默地移出了布巴吉的画框,西弗勒斯站了起来。
      终于感觉到累了吗——我猜下面他应该换上睡袍躺在他灰黑色绒布的床垫上。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他把我放进了衣袍里,打开办公室的门迈了出去。

      主人没有点亮魔杖,就这样静静地在漆黑的走道里前进。是啊,在这个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不需要光亮的行走或许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可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他是要去图书馆查看什么资料吗?
      在走廊尽头的那间废弃教室门口,西弗勒斯停下了脚步。
      他挥了一下魔杖,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他推开了门。
      这间教室对于地下教室来说宽敞太多太多。月色正好可以从它的两边透过巨大的玻璃窗落在地上。盈蓝的夜光就这样弥漫在整个教室之中,照亮了地上的尘土,照亮了四周的桌椅,也同时照亮了厄里斯魔镜。
      厄里斯魔镜——充斥着欲望与幻想。它可以让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为之疯狂,尽管一切都是人们心里有所渴望的,但当它出现在你的面前时,也许你会发现那渴望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触手可及……
      西弗勒斯依然默默地站在那里,脸上挂着从未变过的神色。那漆黑的瞳孔里闪烁着夜色独特的晶莹。仿佛幽幽地透着一抹深蓝也或者是墨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像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埋着头,站到了它的面前。
      一瞬间,我以为我会看到我主人所看到的一切。可是当我发现镜子里除了我的主人以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我才明白,厄里斯魔镜只能对人使用。对羽毛笔——看来毫无用处。
      突然我觉得身下一沉——主人瘫倒在了地上,他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
      那是悲伤?不……悲伤的样子不是这样的,关于悲伤泪水是最好的证明。主人没有流泪。
      是痛苦?不……痛苦的人应该紧紧地抓着自己心口,然后呜咽着受伤的悲泣。
      那是什么……他的眉头就这样忽然锁在了一起,他的眼里有留念有无奈有不舍有愤慨,他究竟是看到了什么……我真的很希望能够看到他所看到的一切,这样或许有一天我能懂得他写的那些东西背后的含义。
      那希望仅仅是希望。除了能看到那个孤寂的背影就这样默默地坐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其他我什么都看不到。
      月,静静地。在云上,游荡。
      透过窗,布洒下独特的忧伤。
      空气里仿佛凝结着一曲悠扬的悲怆,让这沉沉的夜满载惆怅。
      忽然,他的手抬了起来。就这样轻轻地落在了镜子的表面,伸开了五指附了上去。他紧抿的唇有颤抖的痕迹,可无论如何泪始终都没有落下。他微微地张开唇,似开似合,好像说了一句什么。那是一句短的不能再短的话,可我没有捕捉到那个单词。它就好像月光下偶然旋进的灰尘,仅仅一瞬,便无法认出原来闪耀着的到底是哪颗。
      我的心就好像被千万根刺一起不断的穿过,除了痛还是痛。
      现在我终于能明白,我面前的这个男人为什么不愿意站到这个位置上。尤其在白天在校长的面前……我的主人——西弗勒斯,他永远是那么骄傲,他从不愿意把自己的情绪过多的流露。更何况——是这样的。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声不恰时宜的动静,似乎是什么东西发出的惨叫。西弗勒斯迅速的站了起来,打开门——回过头最后望了一眼泛着蓝色晶莹的厄里斯魔镜,走了出去。

      “教授,你说过的,如果有人夜里到处乱逛,就立刻来向你汇报,刚才有人在图书馆,在禁书区。”仅仅是转了一个拐角,迎面就撞上了提着灯,匆匆赶来的费尔奇。
      “禁书区?”西弗勒斯的声音透着寒意,“那么,他们不可能走远,我们一定能抓住他们!”
      说完,费尔奇听命于他的指派向左边这个方向走开了。

      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圈,西弗勒斯这次举起了魔杖飞快的在走道里穿行。他先是冲进了禁书区查看了一下书本的排列,然后顺着刚才的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还是和费尔奇相遇的那个拐角。他灭掉了魔杖的荧光。因为——
      拐角的另一边穿来了一种沙沙的,和费尔奇脚步声完全不同的声音。那个声音前进的很慢,似乎是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又走了几步。霍格沃兹的走廊设计者有着传统的哥特式建筑风格。向上伸展的空间,让人感觉到有种莫名的敬畏感,同时对空间内所产生的声音也成倍的扩大。那个人显然是放轻了脚步,谨慎到极致地仅仅发出了袍子擦过地面的声音。可是,再小心,当他们靠的仅剩一墙之隔的时候就不再那么含蓄了。
      仅仅是一瞬间,西弗勒斯挥了一下魔杖,一个光球落在了那个人影的身边。在对方还在对光球施咒的时候,西弗勒斯已经出现在他的身边,并用魔杖指在了他的脖子边——
      “西……西弗……西弗勒斯……是……是我……”
      “奇洛教授。”西弗勒斯这才发现了那个紫色的大头巾,“看来你接纳了我的意见。”收起魔杖的时候他冷冷的望了一眼奇洛的脑袋。
      奇洛不自然的抖了一下嘴唇笑道:“我把……大蒜……蒜换……换成了洋葱,是不是没有什么太……太大的味道了。”
      西弗勒斯瞥了他一眼,没有理喻这个问题,而是道:“我从不知道深夜在霍格沃兹的图书馆附近旅行,能够有助于你开发智慧,或者对付那三个脑袋的家伙。拿到——我们该拿的——东西。”
      奇洛边哆嗦边警惕地望向四周,轻声道:“我听……我听说……邓布利多找……找到了新的机关用来……来保护……保护魔法石。他……他白天……有……有找你去谈话……他……他有没有给你看……是什么……东西?”
      西弗勒斯厌恶地道:“奇洛教授,每个教师都贡献了一部分技艺,大家都知道只有你还没有显露这方面的才华。邓布利多寻找新的机关这个问题原本完全可以避免,你为什么不愿意去保护我们要的那个东西呢?哪怕是在它周围放上一圈大蒜或洋葱,起码可以避免吸血鬼来行窃——不是吗?”
      “是……是我提……提供了巨怪……”
      “你只是提供了一个建议。并没有设想过一个周密的陷阱。显然——邓布利多并不放心让那个智商和你差不多的家伙去看管那么重要的东西。”
      奇洛可怜地望着他:“那……那怎么……怎么办……”
      “半夜闲逛是不会带给你灵感的。今天邓布利多告诉我三头犬前几天那病的不轻,可能是喂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中毒了。白天问我拿了一些解毒剂。不如你可以试试看从那个愚蠢的大个子海格下手……我想你的脑袋应该不会比他还愚蠢——”说罢,转过身,正要离开时,西弗勒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哦对了。如果你被费尔奇抓到,千万记得要跟他分享如何用洋葱对抗吸血鬼。他可能会需要你中肯的建议。”说罢,消失在了黑暗里。

      以奇洛的敏感程度不会不明白西弗勒斯最后那句话的含义。对于他来说也许还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就被费尔奇拉进了校长办公室。为了避免这样糟糕的情况发生,他逗留在走廊的时间不会很久。起码对于要找到厄里斯魔镜是不够的。
      西弗勒斯回到了他的办公室。他坐回到原来他批注论文的办公桌前,望着面前的那副画像。此时布巴吉依然在睡觉,西弗勒斯皱起了眉,抽出魔杖,很不客气的戳醒了那个可怜的老人。用禁音咒和他说了几句之后,布巴吉带着极不情愿的表情离开了画框。
      终于——在月亮还没有完全落到地平线之下的时候,我的主人西弗勒斯闭上了眼,靠在了办公椅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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