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灵•聆》笑郁幻实

6、第六章 无谓对错

　　第六章无谓对错
　　莫霜寂今天一早起来，觉得精神特别好。昨天的阴霾心情早已散去，她决定今天要像师父所说的去做。“也许独孤聆也不是那么讨厌我……”莫霜寂脑海里浮出一句话。
　　独孤聆的早晨却不是那么美好，但也不能说很糟。她只是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大霖、小琳的笑声了。虽然只是过了短短的两天。“应该要去找他们吗？“独孤聆心想。
　　这一天，两个女生各怀心事，故事也就这样开始了。
　　独孤聆像以往一样，在下课时静静坐在课室里；午休的时候就四处走走，有时候会经过音美楼。
　　她在教学楼旁的树荫下遥看着音美楼的空地，仿佛听到了大霖、小琳的笑声，也看见了小永、小望的快乐追逐；还有在一旁欣慰看着弟弟妹妹们的易锻恒。但是，此时空无一“孤灵”。
　　独孤聆每次想到是因为自己给了小永、小望他们汽水这个原因，才酿成他们的解脱，并且使易锻恒变成了恶灵这些事，独孤聆就甚是愧疚。
　　“嗡嗡……”手机在独孤聆的裤袋里振动了一下，是短信。独孤聆拿出来一看，发现是一个未知的号码。
　　短信写到：独孤聆，最近一直烦到你真的对不起。我知道自己跟你说话的语气一直都不是太好，才会让你有所误解。希望你原谅。我其实真的希望和你成为朋友，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今天下午下课后在你的教室里等我，我会过来找你的。
　　虽然短信并没有署名，但独孤聆一下子就想到了莫霜寂。她觉得这次莫霜寂发来的短信态度很诚恳，而且语气也很平缓，跟莫霜寂平时的作风真有点不像。
　　独孤聆一边看着短信，一边想着，手机又振了一下。“抱歉，刚才忘了打名字，我是莫霜寂！>_<”莫霜寂补发了一条短信。
　　独孤聆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回了莫霜寂一条短信：“刚才，我就知道是你了……”独孤聆其实对莫霜寂并不反感，她甚至有时候觉得她跟莫霜寂好像很久之前就认识了，虽然有时候会觉得她有点烦……
　　下午放学，莫霜寂就以飞快的速度跑去7班找独孤聆。“她回了我短信，会等我吧？”莫霜寂想着。
　　果然，独孤聆在教室里等着莫霜寂，看见莫霜寂过来，独孤聆就对莫霜寂点了点头。莫霜寂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她觉得师父说得是对的，也许是自己之前太心急在意了。一向直肠直肚地她，忍不住就冲进了教室，抱住了独孤聆：“阿聆，谢谢你等我！”
　　独孤聆所在班里还没有离开的同学都被莫霜寂的举动吓到了，个个瞠目结舌。张珊和李思看到这情况，更是有很大的反应。只见两人“啊”地尖叫了一声，就冲出了教室门。
　　此时，独孤聆有点后悔了，心里想：难道我又错了……
　　莫霜寂和独孤聆一走出了校门，两人都没有说话。
　　莫霜寂知道自己刚才确实是有点夸张，所以现在就收敛起来了。她偷偷地瞟了一眼独孤聆，看看独孤聆的反应。其实除了想独孤聆跟她去见师父外，莫霜寂对于之前独孤聆把一个恶灵拉走的事也很关心。莫霜寂不解独孤聆为什么要跟那个恶灵在一起呢？
　　“独孤聆，”莫霜寂忍不住还是想问一下：“之前跟你在一起的那个恶灵，就是我跟他对打过的那个，现在到哪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独孤聆回答道，其实她也很想找到易锻恒。莫霜寂感觉到独孤聆的神情有一点点黯然。
　　“你想不想去找一下？”莫霜寂突然停下来说道。
　　“可以吗？”独孤聆跟着停下来。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想找那个恶灵，”莫霜寂冲独孤聆笑了笑：“既然说想做你的朋友当然要两肋插刀！”
　　“加上我也想知道那个恶灵，如果可以的话，我要亲自消灭他……”莫霜寂并没有把这句话也说出来。
　　就这样，两人首先在学校附近一起寻找易锻恒，一直到太阳都将要下完山了。但是却还是找不到易锻恒。无奈之下，莫霜寂和独孤聆也只能先回家了。
　　“真可惜啊，独孤聆，我明天再跟你一起找吧。”莫霜寂和独孤聆在同一个车站等车，莫霜寂要坐的公车已经先到了。
　　“好，再见。”独孤聆目送着莫霜寂的公车离去。
　　虽然易锻恒没有找到，但是独孤聆觉得交到一个朋友其实也不错……
　　“阿锻，你要一直在这里吗？”大霖见易锻恒这几天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于是问了一句。
　　此时的易锻恒正坐在长满小草的堤岸边，面对着督慎大学内的无名河（这条河真的叫无名河，不是说这条河没有名字）。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晖照在河面上，河水泛起的丝丝涟漪；种在岸边的荷花时不时被微风吹得摇摇晃晃，停在荷花花蕾上的蜻蜓被惊动而飞了起来。
　　易锻恒也不知为什么，每次心情不好都会到这里来。难道是生前在这里有过美好的回忆？不过易锻恒并不知道，因为在死去的那一瞬间，他失忆了……
　　“阿锻，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大霖见易锻恒一直都没有回答她的话。
　　“听不到……”易锻恒有气无力地说道。自从易焌永和易浚望解脱后，他就一直是这样的状态。
　　“那你起码去学校那边见一下阿聆姐姐，之前你变得很奇怪的时候攻击她啊！”小琳有点气愤地说道。
　　“别提她了……”易锻恒一想到独孤聆，就会想到那两瓶易焌永和易浚望喝过的汽水，如果没有那两瓶汽水……
　　“阿锻，其实有一件事我们想跟你说很久了……”大霖看见易锻恒一直这样的状况心里也非常难过，她们同时也觉得对不起独孤聆。因为易焌永和易浚望的解脱根本就不是意外。
　　“……”
　　大霖见易锻恒没有回应便继续说：“其实，小永和小望他们是自己想解脱的……”
　　“你乱说，”易锻恒听到之后非常震惊：“我知道你们想为独孤聆开脱，但是你们怎么可以……”
　　“大霖没有说谎！”小琳打断了易锻恒，然后自己就流起泪来。小琳一边哽咽着，一边继续说：“呜呜……小永和小望……早就想……解脱了……”
　　“呜呜，小琳……你别哭……”大霖看见小琳哭起来，自己也跟着流下眼泪。大霖一边安慰着小琳，一边擦了擦泪水，然后说道：“哥哥，其实我们这几年早就长大了。虽然我们因为成了孤灵，所以外貌一直都没有变化，但是我们内心早就成熟了不少。”
　　大霖深呼吸了几下，因为刚才强忍着泪水说话，让她很不舒服。这时，还在哭的小琳接着说道：“大霖说的没错……而最重要的是……我们对自己想要解脱……的愿望越来越强烈……”
　　“我们想要快点达成生前所遗留下来的强烈愿望”最后一句话大霖和小琳异口同声地说道。
　　易锻恒从小琳的反驳开始就一直低着头，所以大霖和小琳都没有看到他的现在脸是什么表情、状况。
　　“你们不想兄弟姐妹这样一直在一起吗？”经过了一阵沉默，易锻恒突然问道。
　　“想。”小琳坚定地回答道：“但是在一起就一定是快乐吗？”
　　“而且总有一天会不在一起啊，这只是时间的差别而已。加上……我们真的长大了，我们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大霖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全都讲出来了。
　　“原来你们是这么想的……对不起，我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易锻恒这时抬起了头，眼里的泪水源源不断地流出，但是他却强颜欢笑，上去抱着他的两个妹妹继续说：“答应我，如果以后有什么想法直接跟我说，好不好？”
　　“哥哥……呜呜”大霖和小琳也紧紧抱着易锻恒，并且一直点头。
　　“所以，哥哥，你也不要对阿聆姐姐生气了。”小琳现在还不忘独孤聆的事。
　　“嗯嗯，其实是我们利用了阿聆姐姐，帮小永和小望他们解脱的。每次我们看到小永和小望痛苦地挣扎，我们也很心痛。所以我们才……”
　　“你们都不用说了，我明白的。”易锻恒拍拍两个妹妹的后背，他的心里早已经没有生独孤聆的气，反之他更生自己的气。弟弟妹妹每天陪在他的身边他却没有发现他们的不妥。而且都是因为他任性地非要把弟弟妹妹留在身边不放，才会酿成今天的境况。
　　“明天我们就回去学校那边吧！我要跟独孤聆好好道个歉。”易锻恒和妹妹们一直拥抱着，他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让他和妹妹们能再多相处一会儿。因为在将来未知的某一天，大霖和小琳也许也会在他面前解脱了，那时候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大霖，你还记得我想完成的愿望吗？”易锻恒突然问道：“我还是想不起来……”
　　“哥哥……我记得在你生前最希望的是要再见一个人一面，”大霖极力回想当时易锻恒的事情：“所以你一定是想找到那个人吧……你也要加油哦！”
　　是吗？易锻恒苦笑一下，为什么只有他忘记了自己的愿望，那他作为孤灵又是为了什么？没有愿望的孤灵永远也没办法解脱吧……所以只会一直孤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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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莫霜寂在上下午最后一节课时通常都会昏昏欲睡，而且还是她最不喜欢的数学课。“那个老师怎么还不下课啊？唉，又要拖堂……”莫霜寂心里想到，然后望向靠近走廊的窗台。她看见独孤聆在那边等她。
　　独孤聆在等莫霜寂的时候，又开始回想起自己给易焌永、易浚望汽水的情形，以及后面事情突然的变化，易锻恒的抓狂等等。越想，独孤聆的心里就越不安，她真的应该找易锻恒吗？
　　这时，莫霜寂下课出来，她以为独孤聆很心急要找到易锻恒，所以就立即拉着独孤聆下楼。“抱歉了独孤聆，我们数学老师经常拖堂，我们快点下去吧。”
　　莫霜寂几乎是跑着下楼，独孤聆也只能勉强跟着。当她们到了教学楼底层时，独孤聆听见两把清脆的女童声：“阿聆姐姐，我们在这里！”
　　独孤聆认出那是大霖和小琳的声音，所以停了下来，她向音美楼那边的空地望去。只见大霖、小琳她们跑向独孤聆，并且一人抱住独孤聆的一只脚。
　　此时，莫霜寂看见独孤聆不是为什么停了下来，而且还一直向下看。于是，莫霜寂返回抓着独孤聆的手臂，说：“独孤聆怎么还不走……啊，她们是谁啊？”
　　莫霜寂感到很诧异，因为她突然看到独孤聆的腿被两个小女孩抱住了。“明明刚才什么都没有的，怎么会？”莫霜寂惊讶得立刻收回抓住独孤聆手臂的手，然后她又发现那两个女孩不见了。
　　莫霜寂觉得莫名其妙，于是她又抓住独孤聆的手臂——两个女孩出现了。放开独孤聆手臂——两个女孩又消失了。莫霜寂这样重重复复了好几次，她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这是怎么回事啊？”莫霜寂大喊了一声，虽然她知道有恶灵这回事，但是她似乎不知道这世界还有孤灵的存在。
　　“阿聆姐姐，你隔壁那个姐姐好奇怪啊！”小琳看见莫霜寂那么大的反应，不禁说了一句。
　　“什么？你这个小鬼？”莫霜寂看着大霖和小琳她们挑了一下眉，因为她刚好抓着独孤聆的手，所以听见小琳的说的话。
　　“啊……还好可怕！”大霖、小琳同时喊道……
　　“喂，你们……”“阿聆……”莫霜寂和易锻恒同时说话，这时独孤聆才注意到向她们这边走来的易锻恒。
　　“她又是谁啊？”莫霜寂虽然和易锻恒交手过，但是她只记得易锻恒作为恶灵时的样子。所以易锻恒作为孤灵时，她就认不出来了。
　　独孤聆并没有回答莫霜寂的问题，她一看见易锻恒就不自觉别过头来。本来独孤聆还想退后的，但由于大霖和小琳抱住她的腿，她才无法动弹。
　　易锻恒看见独孤聆这样的反应，以为独孤聆因为之前他作为恶灵的攻击和之后的冷漠而生了他的气。
　　“对不起！”易锻恒看着独孤聆，坚定并且响亮地道了一个歉。
　　“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莫霜寂看见此情景有一阵诧异。
　　独孤聆听见易锻恒的道歉，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她还一直在想要怎样给易锻恒道歉呢。她转过头来看见易锻恒态度诚恳，这样让她更不明白。
　　“应该是因为我才让小永和小望他们……”独孤聆正想说，大霖就打断了：“阿聆姐姐，这是误会，你没有错。每个孤灵都想解脱啊……”
　　“对，阿聆姐姐，不用自责！”小琳也跟着说道。
　　独孤聆心里充满安慰，她向易锻恒看去，易锻恒冲她微笑了一下。独孤聆感觉到易锻恒已经回到平时的状态。
　　就这样，大家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和平而又轻松的状态。只是他们好像忘了一点，莫霜寂也在隔壁的啊……不明真相的莫霜寂心里流着无奈的“泪水”。
　　之后的一个星期，他们都好像回到了以前的时光，而莫霜寂的加入也让他们增多了不少欢乐。虽然每次莫霜寂要见到易锻恒他们都必须抓住独孤聆的手臂，或者接触到独孤聆，但是这并没有拉远莫霜寂和易锻恒他们之间的距离。
　　特别是跟大霖、小琳之间的距离。
　　“阿聆姐姐，小寂姐姐她又欺负我们！”大霖告状道。
　　“拜托，你们没有那么小气吧？”莫霜寂不断挠大霖和小琳她们痒痒。
　　“哈哈……住手啊……哈哈……阿聆姐姐，不要让她……碰到你……哈哈哈……”小琳一边被挠痒痒，一边叫独孤龄不要接触到莫霜寂，因为那样莫霜寂就看不见大霖小琳她们了。
　　独孤聆和易锻恒看见这样的情景都欣慰的笑了。易锻恒觉得独孤聆在渐渐改变，他认为独孤聆其实也并不是一开始想象的那么难相处。虽然她有时候的待人处事非常奇怪，但是也许她也不想的。
　　而莫霜寂每天都跟他的师父汇报自己和独孤聆、易锻恒他们的事情，经常讲得一发不可收。克雷蒂恩看出莫霜寂从中是非常快乐的，“难得这孩子找到了好朋友……”克雷蒂恩想到。
　　但是这些快乐的时光坚持了并不是很久。大霖和小琳本来都很好的，暂时没有再为解脱的事情烦恼。直到那个星期四，事情又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