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谁与流年胜景（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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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男人，越不可亲近，身为女人才越有征服欲。”
温晚回了十六楼还在琢磨黎木这个爱情八卦专家留给她的那句话，直到段卓延一个口令命她进去。
温晚乖巧的站在段卓延办公桌前，段卓延看她一眼，重新低下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对你的上司我有情绪？”翻页的声音嗤拉一声响起，伴着段卓延淡淡的一句问话。
“段总，您想多了。”
温晚笑得倍儿假，段卓延放下手边的工作，端正倚靠在座椅上。温晚很想给他带个墨镜，遮一遮他那深邃的眼睛。
“我想你明白，换一个秘书对我而言是件无所谓的事情。”
赤裸裸的威胁。
温晚顶着钱包变扁的压力，嘴硬了一次：“这个真的没有。”
“那么，温秘书，你有什么？”
贴着不爱说话标签的段卓延竟然会反问她，温晚觉得嗓子痒痒的，这个考验有点儿大。
“段总，您干脆直说您想要什么吧！”失言。
段卓延起身逼近温晚，温晚的心脏怦怦直跳。不知道他是要表白还是付诸实际行动，这个哀乐无常的人，总是给她这个小人物自作多情的机会。温晚坚持不住，吞咽了一下，咽喉的蠕动非一般的明显，又丢人了，这可怎么是好。
段卓延却擦着她的肩路过，传来一声轻笑：“温秘书，把这百叶窗换了。”
温晚回头，只见他立在窗边，细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打在他的脸上，那般明媚，显得她的那点小心思愈加见不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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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站在病房外，颜凉依然在犹豫。总觉得这一步跨出去之后，会失去很多东西。
经过的小护士一直在偷瞄她，颜凉大方冲她微笑，心底却自私的希望病房门此刻打开，他走出来，先看到她。
最终还是敲敲门走了进去。视线穿过白色幔帐，才看到那人的轮廓。
幸好他睡着了，免得尴尬，她实在不知道开口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颜凉描摹着顾西洲苍白的脸，一遍一遍刻画着。他不知道，她就逐渐肆无忌惮起来。才知道温晚并没有夸张，他此刻的样子的确是惨了些。眼底的青黑，脸孔的苍白憔悴与他往日的风神如玉相去甚远。
看了一会儿，见他长长的睫毛颤动，才有些慌张的转身想要离开。
“我躺在这里，不是因为眼睛看不见。”
刚迈出步子，就听到她熟悉的声音，还好，没有想象中的无力喑哑。
颜凉有些懊恼，为自己站在他面前却依旧摇摆的矫情反感，也为他步步靠近所逼而失措。
“颜凉，我这个样子，是不是比上次雨中见你还要狼狈？”
颜凉刚转身，就听他云淡风轻地这样说，慌张的心情缓和了下来。
“顾西洲，你看起来不太好。”她实话实说。
“你为我担心？”
顾西洲盯着颜凉绷紧的脸孔，接着说：“别紧张，我不会总是自作多情。如果我没有恰好醒来，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曾经来过。”
他躺在那里不动，只有眼睛定格在她身上，唇瓣张合。
“那天以后——我不知道你现在是否乐意见到我。”
顾西洲眉眼一弯，微微笑了起来。
“那天是我不好，太过敏感。”颜凉尝试扭转对于那天的印象。
“我那天好像对你发脾气了，连再见都没有说，你有没有生气？”
顾西洲说的那般认真，颜凉听的忐忑。她不知道他是因为此刻病体孱弱，心情太过平和寂寥，还是这样的他，就是往日里她还未了解的他的一部分。
当他只剩温柔，会不会是她开始万劫不复的路口？
颜凉攥紧挎包一侧的挂链，有些平淡的开口：“我以为生气的是你。”
正巧医生巡房，颜凉就告辞离开。而顾西洲等医生走后，缓缓坐了起来，一侧身就看到一旁的角柜上落了一张湖蓝色的纸片，那是他要的，贴着颜凉标签的手机号码。
所为爱情，其实也不过是你以为已经行至山穷水尽处，却转眼就是柳暗花明。喜悦紧随悲伤而来，而你不需要缓冲，因为那是你有生以来坚定执着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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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大好周末，温晚却在勤勤恳恳擦地板的时刻接到了段卓延的电话，告诉她收拾一下马上回公司准备向R市出发。
在温秘书决心以温秘书为信条专心工作的时刻，大好周末休闲时光被出差占用，是一件很让人郁闷的事情。
原本下周一要签订的合同，在本周末传来异动，即将泡汤。身为ABC掌门人，段卓延自然要跑这一趟。
四个多小时的奔走，终于抵达来时订好的酒店，温晚拖着软绵绵的身体跟在依然健步如飞的段卓延身后，越跟越艰难，即将掉队。
从小到大，长途跋涉后，温晚的全身系统会在经历一番大挪移之后罢工，通常又累又困又饿，而今也不例外。
于是乎，正匆匆行进的段卓延被从后面伸出的一只手拽住了胳膊。
“那个，能不能走慢一点，今晚不是不去见客户吗？”段卓延回头，就看到眼里光彩全熄灭的温晚可怜巴巴的样子。
“我决定带你来，是不是个错误？”段卓延像是自言自语，却又像是在问温晚。
转而手臂一转，手附上温晚的前胳膊，拖着她赶路。温晚想让段卓延停下来。告诉他，她这个上身被拖着走前倾的姿势实在不协调很不舒服却又不想被当做事包遭遇黑脸，果断选择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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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的时候，段卓延刚刚走出浴室，发梢上还在不断滴水，裹着松散的浴袍。一开门，温晚正抱着酒店客房内的椭圆形抱枕站在他的房门外，衣衫不整。
段卓延见温晚上下对他进行扫描，嘴巴略微张开，却不言语，拿不准她要表达什么。
于是主动被调戏一把：“很好看？”
“嗯。”温晚下意识的回答，脱口而出却又反应过来段卓延问的是什么，脸立马涨的通红。
见段卓延作势关门，抓紧时间解释：“你别误会，我是说我刚才看的电影好看。”
段卓延清亮亮的眸子闪着明显的笑意：“你别误会，我是说你怀里的抱枕。”话毕继续关门，把温晚恶狠狠的眼神和自己上扬的唇角分隔在一门内外。
这个该死的表里不一的娃娃脸！
温晚抱着她的亲亲小抱枕准备回房，却想起来她敲段卓延门的目的。在他门外继续磨蹭了一小下，接着摁响了门铃。
于是，当段卓延二次开门二次看到温晚的时候，抱臂盯着她，那笑实在是有够阴森（温秘书之见）。
温晚双手合什把抱枕用胳膊夹着，看他面露不善率先讨饶：“我就说一句话。真的只有一句。我刚刚一个人想看个恐怖片提神，结果现在有点儿害怕。”
温晚很含蓄的说着自己含蓄修饰过的恐惧，就等段卓延拾起一点儿怜香惜玉之心。
“说完了？”
温晚点点头。
“那么，晚安。”
温晚见他又想关门，勇敢的伸出胳膊上前一挡。两个人透过门缝四目相对，还是温晚先出声。
“我觉得，人活着还是要积点阴德的。”
段卓延的眼神很平静，温晚就接着说：“你看上次白菊花那事儿就挺什么的。”
二人四目相对较量了一番，温晚最终进了段卓延的门。
他也却不忘约法三章：“第一，要保持绝对安静；第二，不准四处走动；第三，心理正常后立马回你自己的地方。”
温晚记不清楚这是不是段卓延对她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也很干脆的答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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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洲在医院里呆了没几天就被顾大出卖，只说他胃出血进了医院，需要亲人关怀，可想家中二老做何感想。叶卿南和顾朔听闻后风风火火赶来，两张脸齐黑站在他面前。
顾朔一脸严肃甩了一句：“我等你出院。”
顾西洲自然明了下文是：出院后再收拾你。
叶卿南倒是在老公放话之后露了笑脸：“早就跟你说应酬要知节制，不听老人言！要不是你大哥告诉我们，你还打算瞒着不成？”
“你儿子我是怕你们担心，谁知道你们不领情。”顾西洲已经好了很多，看在顾大这几天亲力亲为当他保姆也算勤恳的份上，暂且不和他计较。
叶卿南见儿子除了脸白了点儿，人干巴了点儿，其余的还可以忍受，就拉着依然黑脸的老公去见大夫询问儿子的情况。
于是乎，颜凉来的时候，看到的还是只有顾西洲一个人的病房。
“这些天，谁在照顾你？”接连两次见不到人，拿不准他是不是爹不疼娘不爱的那种孩子，颜凉就尽可能云淡风轻地问了一句。
“护工。”绝对是善意的谎言，顾西洲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果然，对面眉目精致的女人拧了拧眉。
顾西洲看了看颜凉带来的东西，除了一捧奚落的水仙，再无其他。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谁与流年胜景（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