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锋芒毕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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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弗雷德走廊里踱步。他和格诺维娃回到洛加拉已经两天了，他的伤势已无大碍，而格诺维娃在昨天凌晨高烧不退，高龄的奥兰治一个人无法承担繁重的政务。也许就是现在——“吱”一声，门开了，他脚跟一转，走进贝瑞的房间——趁雁群还在忙碌，趁敌人焦头烂额时。
贝瑞倚在躺椅上，曼弗雷德知道从他被NK人带去北部开始，老先生一个好觉都没睡过。
“坐，”贝瑞朝他一摆手，继续看着窗外。
这里是他的秘密根据地，只有极少的人知道方位，曼弗雷德也只来过两次。
“先生，”曼弗雷德说，“我们等了这么多年，是否——？”
“我听说阿尔斯特在南非吃紧。”
贝瑞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
“奥兰治都快70了，你想他能坚持多久？”
“所以我们想趁乌古拉还没恢复过来时就动手——先支开雁群——以免夜长梦多。”
“当初我们关注乌古拉，是因为她背后的特拉维斯，”贝瑞回过头，眼神灼灼地看着他，“现在我们不用怕了。奥兰治虽然没有乌古拉管的多，却是阿尔斯特在诺森尼亚的代表，想要起义成功，必杀奥兰治。”
曼弗雷德侧身闪过一个阿尔斯特士兵，20岁左右的男孩在他身后骂骂咧咧，但他没有在意，急匆匆地向前走。他来到走廊尽头，向左转，再往前走就是接待室。刚才他得到报告，特拉维斯又来借“雁群”使用，他当时兴奋地在办公室里转了两圈，然后他拨通了老伙伴阿历克斯的电话，现在阿历克斯·克里威正在接待室等着他。
“嗨！”
下属帮他把门打开，曼弗雷德大步过去把阿历克斯抱了个满怀，“你终于回来了。”
阿历克斯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拥着他。曼弗雷德拍拍他的背，他们都想起了曾经共同战斗的场景。三年前诺森尼亚战败，阿历克斯听从贝瑞的调遣，辞官下海，脱离政府，以商人身份秘密行动。这些年他们的财政支出很大一部分是拜阿历克斯帮忙。阿历克斯临走前老大不情愿，要求曼弗雷德等人在最后行动时一定要叫回他。
“是啊……”阿历克斯喃喃，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终于回来了。”
“我终于等到你回来的这天了！”
曼弗雷德砸了他一拳，拉着他坐下。
“怎样？来做我的副官吗？”他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男子。
阿历克斯哑然，然后笑着说，“这些年过去了，你还想让我给你跑腿？”
曼弗雷德哈哈大笑，“职位可以随你挑，都是你应得的。不过这段时间你可得在我身边帮我。”
“我不在乎职位，你知道的。”阿历克斯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至于协助你，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当然，我会和你们一起战斗，一起迎接诺森尼亚光复的日子。”
曼弗雷德心里闪过一丝疑虑，可这时阿历克斯回头过来直视他，露出了他常见的笑容。
他还是他，曼弗雷德告诉自己，他并没有变。
“呃嗯……”阿历克斯犹豫了一下，“我晚上还要回去，接我女儿放学。”
“所以我会尽快，”曼弗雷德凝视他的双眼，他有些躲闪，“我会尽快告诉你要做什么。但你别忘记你的本职。”
阿历克斯看看他，眼神飞快地挪开盯着面前的花瓶，“是。我一直记得。”
格诺维娃右手接过水杯，左手使劲想把自己的上半身撑起来。维若妮卡见状想扶她一把，但她摆摆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维若妮卡咽了咽口水，“特拉维斯黄子说南非告急一事不想让阿尔斯特那边知道，想再借雁群一用，若实在没有办法再求助阿尔斯特。您觉得是不是应该阻止他这样做？”
格诺维娃仰头喝下药片，“朝中斗争形势严峻，即使特拉维斯求援，也不一定有用。你知道大皇子恨不得他死在南非战场，皇帝现在又几乎不理朝政。他三番两次来找我，恐怕也是没有办法了。别说是雁群，就算他让我去，我也得去。”
话说得多了有些喘，格诺维娃平静了一下再次开口，“一荣俱荣。”
床边一直沉默的埃莉诺突然开口，“就算知道是无利之战场？”
格诺维娃怔了一下，顷刻她神情复杂地对埃莉诺说，一字一句，“就算是陷阱也要跳。 为了争取以后的利益。”
埃莉诺没在回应，格诺维娃不知道她是否明白了，但眼下她没有精力再解释为什么了。
“把雁群剩下的其他人都叫来，”她招呼维若妮卡，“另外通知奥兰治，我马上就派人去南非，让伯爵安心处理内政。”
维诺妮卡领命而去，房间里只剩下格诺维娃和埃莉诺两人。
格诺维娃知道埃莉诺一直盯着她看，但是她很疲惫，她朝后躺下，没有给她可以谈话的任何表示。日后她再想起此刻有种椎心地后悔莫及，她应该解释，她给了她错误的信号，让她以为雁群是她可以随便牺牲的。但她没有。
“咔嗒。”
房门打开又关上，马里奥，查理，德雷克，爱德华和柳德米拉都进来了。
格诺维娃重新做起来时有种快要透支的脱力感，她闭了闭眼，试图让眼中能散发出表示她还好的神采。
“各位，”她扫视他们，“南非告急了。”
那一瞬间五人脸上都有一丝惊讶，阿尔斯特扩张这么多年，恶战很多，苦战却少，帝国先进的科技提供了力量保障，如今大批精英接二连三被派去南非，他们得到的却只是战况恶化的结果。
“不过还好，至少目前我们的雁群还没有损失，这说明南非战场虽险，谨慎对待却也不难保全性命。只是，”格诺维娃刻意忽视了埃莉诺的目光，“我们要的不只是这个。马里奥，你带查理和爱德华去南非，德雷克和柳德米拉留下。”
格诺维娃说完沉默了几秒，她眯着眼赶走困倦，一遍遍来回扫视雁群，想看清他们的表情。最后她的眼神停在柳德米拉脸上。
“……查理留下，柳德米拉替他。”
柳德米拉伸舌添过红润的嘴唇，阳光在她的金发上映出一圈光芒，仿佛战争女神般耀眼夺目，格诺维娃看着她的高傲和妩媚，不由的也微笑起来，心里多日的阴霾也消散了些。
这个高个儿女人永远值得信任，气场强大。
“我反对！”
德雷克突然打断了房间中凝重的气氛。
格诺维娃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她知道他们是一对儿，但这毕竟是公事，更何况，他以前不会这样的。
“我去！让我去，”德雷克冷静下来，双手指向自己，“查理是我们中年龄最大的，他理当留下，我比柳德米拉强壮的多，让我去南非。”
“哦，”马里奥拉下他的手，“得了，我们以前又不是没经历过比这更残酷的战斗，你这就大惊小怪了不是？再说单论驾驶ＳＦ的技巧，柳德米拉可在你之上。”
“可是……可是我们……我们已经决定安定下来了。”德雷克最后转过身看格诺维娃，要她下个决定。
“年轻人，”查理拍拍他的肩，“你忘了我们以前的约定了吗？轮到谁就是谁。我看你还不如赶紧准备婚礼，等她得胜归来。”
格诺维娃恍然大悟，近些年阿尔斯特的战事减缓，他们是准备要过安稳日子了。怪不得柳德米拉重上战场让德雷克这么激动。只是军人有军人必须做的事。
“好了，”她举手示意他们结束讨论，“听着，想要平安的生活战斗必不可少——这一点最开始我们就知道。我要的不是你们在南非打一场平庸之战，我要你们胜利，我要你们——”
她坚定地看着他们，缓缓启唇，
“活着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锋芒毕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