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在我身旁 (上部)》喻阮

13、第13章

　　筱南进去的时候，栾星亮刚好拿着跌打油在结账。筱南看到了也当没看见似的走到一排架的零食面前挑好吃的。
　　栾星亮看到了筱南的不理睬，看着手上拿着的跌打油，像谢了的花，没有了色彩，没有了勇气，他很怕她，当他是陌生人似的。
　　栾星亮同自己说：没什么的，只不过是补救自己的罪行，大家也是同学，关心一下很正常的。
　　就在小卖部门口旁想着想着，看见筱南拿着一袋食的走出来，直到见她们走远才想起自己手上的跌打油，冲着她们喊：“等等，等等。”
　　晓宁听见了回了回头，拖住了要继续走的筱南。
　　筱南回过头来问他：“你叫我吗？有什么事？”
　　很平静的表情，很平和的语气，栾星亮直直地递上了手上的跌打油道：“今天早上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了，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事，不过还是抹一下跌打油好。”
　　筱南没有生气了，早就没有生气了，特别现在看到他憨憨的样子，与打羽毛球的精神洒脱的他一点也不一样，给筱南不一样的感觉。
　　筱南就是看着他双眼愣愣地接过那瓶跌打油，低头看着的时候才发现有点不妥。
　　筱南有点不好意的马上说：“多少钱？我还给你。”
　　一边说着手已经伸进了裤袋，手上拿着几张皱巴巴的人民币，是刚才买完东西找回来塞进去的。
　　栾星亮连忙摆摆手：“你不用给我钱，害你摔倒我也过意不去，只要你不要再恼我就行了。”说完对着筱南灿灿地笑。
　　筱南摇了摇那瓶跌打油，刻意地板着脸对他说：“我有这么小气吗？”
　　女人啊，都是善变的动物。
　　栾星亮特地慌张起来，急忙解释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筱南看着他这么紧张，不禁大笑起来：“嘻嘻，我知道，嗯……之前的事呢就算了，我现在也不恼你了。”
　　栾星亮睁大了眼睛：“真的？真的不恼我了？不会再一见到我就叫我离你远点了吧？”
　　筱南忽然觉得他是个好人，举起手上的跌打油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着说：“谢谢你的药油。”
　　转过身去走了两步又扭过头来对着他嫣然一笑道：“我收回今天早上说的话，当我没说过。”
　　栾星亮近看才觉得她的笑容真的很好看，会令人不知不觉也快乐起来。见她走在前面，他两步赶上她走在她旁边自然地问：“你的脚真的不痛了吗？”
　　筱南也很自然地回了一句说：“没事了。”
　　栾星亮又指了指她手挽着的一袋食物问：“你们买这么多零食？”
　　筱南随口就说：“今天吃饭吃到最后，吃不好，买回去防着饿的时候吃的。”
　　“为什么这么迟去吃饭？”
　　“因为今天我们值日。”
　　“哦……”
　　筱南停住了脚，定眼地望着栾星亮，栾星亮被她这样眼定定地看着有点不知所以，一闪而过知道了为什么，他高举起双手说：“这次不会把你弄倒摔在楼梯了。”然后满是嬉皮笑脸。
　　筱南似是无理头的问：“你是女生吗？”
　　栾星亮一脸疑惑，不知道她想说什么？瞪着眼睛看着她“嗯？”了一声。
　　晓宁看了他那么一瞬间也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不禁也偷偷地掩着嘴笑。
　　“这是上女生宿舍的楼梯。”说完筱南哈哈笑。
　　栾星亮挠挠头，傻呵呵地笑：“哦……怪不得我也觉得有哪点不对劲。”
　　筱南还不忘记笑他一句：“你傻呗！”
　　栾星亮走下去仰着头冲她们摇摇手：“我走啦。”
　　轻快地说，迈着脚步也轻快地走，像放下了重担，一身轻松。

　　第二堂柔道课，筱南仍然期待，仍然渴望能真实地学点柔道功夫，而不是基本健身动作训练。
　　教练说要两人一队组队进行练习，筱南和晓宁手拉着手站在一旁，很明显地两个已是一队的意思。
　　教练皱着眉，望着仿佛被隔离的一男一女说：“比例不好……嗯，这样，男女生配着一组，其余的两个男生各归一组。”
　　教练说完，每个人你眼望我眼，不知道怎么是好。
　　教练是很开明的，有些是同班的一齐来学，当然想两人一队。
　　“如果你们都不想配女生一组的，那我就随便点名配，给你们5分钟时间自己分配，学柔道的不能害羞。”
　　大家仍愣头愣脑地站着，都好像决定按兵不动为之上策。
　　有一个人正慢慢移动，有点想，有点不好意思，在移动的过程中想着怎样开口。
　　离筱南两三步远的栾星亮挪到她身旁，低着头咨询性地问：“我和你一组好不好？”
　　筱南侧过身看向他，可能是昨晚她感谢他的跌打油，可能是终于被人认领，很爽快地应了声：“好啊。”然后又认真地问：“那晓宁呢？她怎么办？”看向晓宁，晓宁也一脸说着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有道目光注视着他们这边，筱南不知道是替晓宁寻找对象还是怎么的，和徐贤靖目光交了个正着，她恍惚醒了，向他招着手叫道：“数学代表，过来这边。”
　　他想过去，现在也不得不过去，其他人满眼是意会的神情：原来他们是一班的。
　　他走了过去，潘东文也跟在他后面走了过去。本来他们是想一组的，潘东文还说着以后要和他较劲。
　　筱南看也不看潘东文，直接地问他：“你和晓宁一组好吗？”
　　“我还以为你要我和你一组？”
　　“晓宁还没人和她一组，我和他一组。”筱南说着指了指栾星亮。
　　“为什么我要和她一组？”似是戏谑，似是不满。
　　筱南自己也有说不过去，看了眼潘东文，知道他们想两个人一组。
　　“我想我们是同班同学……大家都是认识的，这样比较……”
　　筱南直直地看着他，一脸不知所措，却极想他答应。
　　“算了，筱南……我和谁一组都没问题的，”晓宁实在看不过去，第一是不想勉强人，第二是再下去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徐贤靖顾着想和筱南伴嘴，却忘记了真正的主要对象，看到她的困窘，反而不好意思来：“刚才说笑的，其实我没所谓。”调笑地笑着说：“你别怕我出手重伤了你就好。”
　　筱南终于放下了心头大石，也笑着说：“你是男生诶，当然不能出重手啦，别想欺负我们，要你负责。”
　　不知什么时候，徐贤靖看到原本在他旁边的潘东文已经站在远处某个女生的旁边不知在说什么。
　　可能是筱南她们两队的关系，其女生也有男生愿意和她们组队。这样教练就开始一本正经地教着柔道的基本动作，然后大家按着示范不停地一次次重复，喊着。
　　今日大家练习得很认真，也很用心，是组队了，大家也熟悉了你是哪班的叫什么名字。不过还是单个练习教练说的指定动作。
　　教练说下堂课就真的要两个人对打练习，还说会派发柔道服。
　　筱南乐呵呵地一直开心，很想快点穿上，一身的白色衣裳。
　　第一次寄宿在校，筱南想在学校呆着不想回家，这里一切都是很新鲜，刚开学第一个星期，有点忙，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她拉着晓宁陪她，硬编了个借口说刚开学做班干部有事要她们处理。
　　其实啊，能有什么要她们处理？挂了电话筱南瞎着笑，她的目的达到了，这个星期天会闲得不得了，新学期，没什么作业，她想着要怎么玩，想能有什么是好玩的。

　　第二天一早，没有点心，筱南拿着瓶牛奶和晓宁在校园里闲逛。
　　绿茵茵的足球场，可爱的少男少女铜像，银砖片片的教学楼……
　　好像也没什么好参观的，晓宁一直跟着在旁，筱南逛哪边她都跟随着。
　　“晓宁，你是不是也觉得好无聊，原来，学校也没多大，没什么特别……”
　　“梆……”的一声，还有玻璃破裂的声音。
　　筱南四处张望，“什么事，哪里爆炸了？”
　　没有害怕，只有兴奋。
　　她随着声音看到了化学实验室。正当她贼兮兮探头探脑的时候，一个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男子挡住了她，稳稳地站在了门口。
　　差一点就要撞她了。
　　筱南抬起头才看得到他的脸，有点熟悉，怔忡了一下，她和他离和太近了，一只手掌距离就可以贴上了他的胸膛。
　　筱南笑了笑，左偏了一大步，“不好意思哦。”
　　这个时候学校应该没什么人的，更何况这里是实验室，他问：“你有什么事吗？”
　　筱南摇了摇头：“没事，我们逛着突然听到爆炸声，寻着来看看。”
　　“哦，刚才我做氢气实验。”
　　“哦……”
　　筱南看着他，挠着头发不知在想什么。他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看着我做什么？”
　　“啊？哦，我觉得你好熟悉，好像哪里见过你。”
　　“是吗？”他好像不认识她，看到她旁边那位女生不时地也瞧着他看。
　　哦，他想起来了，开学前的那一天，他是见过她们的。
　　筱南觉得自己真的很白痴，自己也不认识人家。
　　“没有，是我记错了。”
　　一阵风就往这边吹来，还有重重的脚步声。
　　“哥，再拿一个试一下……咦？你们怎么在这里？”
　　筱南也很惊讶栾星亮会在这里：“你又怎么在这里？”
　　“我和我哥做实验啊。”
　　筱南恍然大悟，伸了个头靠近栾星亮，认真的审视着他的脸，又看了看他哥哥，笑着和他说：“怪不得，原来你是他哥哥，长得有点像。”
　　“你们是同班同学？”他指了指栾星亮，也指了指筱南和晓宁。
　　“嗯。”
　　筱南往里瞄了一眼，满是她不认识的器材。
　　“我们可不可以进去看看？”
　　“可以啊！”
　　筱南的问题很多，栾星亮很有耐心地回答。
　　“诶，你好厉害哦，为什么你都认识似的。”
　　“我喜欢嘛，这是我的专长。”
　　“哦，那你化学肯定也不错。”
　　晓宁就在这种时候很适时地对她说：“他是化学科代表。”
　　筱南又有新发现似的回头认真的问：“是他吗？”
　　“是我不行吗？我也不差吧！”栾星亮有点气急。
　　“哦，不是，我不知道嘛，我只知道自己是宣传委员。”说着扭过头来看着晓宁有点无奈地笑，其实还不是个名称，她真不想当呢。
　　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筱南认识了栾星亮的哥哥栾永健，筱南也看到了氢气实验，原来气球是要里面装满氢气才能升上天空的。
　　原来栾星亮也是一个不错的人，很好谈的一个人。
　　走出实验室的时候，筱南说她饿了。
　　“一起去吃饭。”栾星亮洗完的手湿湿的往在身上擦。
　　“去哪里吃啊？饭堂没开呀。”她也想着呢。
　　“到外面吃啊，不然不吃吗？”
　　“当然吃啊。”
　　“那走吧！”
　　栾星亮边说边回头看着，筱南和晓宁只好跟着他们。栾永健的表情好似有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