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在我身旁 (上部)》喻阮

14、第14章

　　学校都是在国道边上，出了学校，跟着他们走，马路越走越窄，最后走到了条还铺着零碎石子的巷子里。
　　筱南站在门口，抬头看到了用木板排着的三个字“味雅阁”，木板歪歪扭扭，倒也感觉有可爱自然风格。
　　栾星亮进了门口回头见筱南呆呆地抬着头望上面，对着她说道：“快进来啊。”
　　筱南听了回这神来也跟着进去。
　　里面没什么装横，桌子一张一张的挨得紧，显得空间很局促，说能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椅子是统一的棕色藤椅，像极了老人家早聚的茶楼。品茗言欢。
　　四人围着坐下，一人拿着一张菜谱，晓宁看了一眼就问：“筱南，你吃什么？”
　　“我看看”筱南仍然低头看。
　　她们身上没多少钱，十块八块的，能吃什么呢？筱南看到了竖着一排写着什么样式的肠粉啊，面食啊，粥啊什么的，就对着晓宁说：“我吃云吞面，你想吃什么？吃面比较便宜也顶肚子。”
　　“那我也……”
　　“那是早点，现在是没有了。”栾永健抢了话说。
　　“吃面做什么？吃饭吧，反正这餐我哥请，你们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栾星亮笑得极其灿烂地说着，好像和她们联合一起K他哥哥一大餐似的。
　　“啊？”有人请不用自己掏钱当然是好啦，但既然主人家不是自己，那当然是人家点什么自己吃什么。
　　筱南把菜谱放在一边，说：“什么都行，你们点就好。”
　　可能是环境的关系，真有令筱南有点局促，虽然刚才在实验室是混熟了一点点，不过还陌生得很，而且还一起在外面吃饭，怎么都和在饭堂里一起面对面吃的大大不同。自己也这么了，更何况晓宁？她更是一声也没出过，和晓宁对看了一眼，晓宁很牵强地笑了笑。
　　他们点了什么菜，说说停停的，筱南没心思听，筱南只听到在服务员要走的时候，栾星亮说还要一碟炸鸡翅，跟他哥说了一句筱南很吃惊的话。
　　“筱南很喜欢吃……”
　　以至于一上菜，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挟了一块炸鸡翅给她，让她有点不好意思，也让她觉得很温暖，家里爸妈就是这样挟菜给她的，只管吃就行，在晓宁家里吃饭也是这样，真的好喜欢这样的感觉。
　　栾永健也挟了块给晓宁，就真的像是她们的哥哥一样叫她们：“吃多一点。”
　　这顿饭吃了五十多元，菜吃得一干二净，吃着吃着，话也多了，说着说着，筱南笑得肆无忌惮，席间气氛很好，像四个朋友聊天吃饭普通得很，可事实上，筱南也当他们是朋友，他们很好。筱南是独生女，有像姐姐一样的晓宁，也被晓宁的弟弟认了做姐姐的，现在多两个哥哥样的人也不错。
　　四人走出门口，栾星亮单手搭着栾永健的肩膀，一手在梭着肚子说：“吃得很饱啊，太好吃了。”
　　筱南已经吃得够多了，她的食量是哄悦爸妈练出来的，吃得越多，他们就越高兴，妈妈也会更满足。
　　但是她发现女生和男生比真的很吃亏。筱南吃了2碗半饭，晓宁被筱南逼着吃了1碗半，栾星亮他们竟然要吃5碗，他还说：“这里2碗才是家里1碗，2碗半也不算多。”
　　服务阿姨盛了一碗来又收走一碗，旁边桌的都不时看着他们，令筱南觉得他们像猪，筱南俏皮地说他们，栾星亮也俏皮地回嘴说：“我们是同台吃饭的，你不也是猪？”晓宁也笑着说：“幸好我不是猪。”筱南嘟嘟嘴巴说：“他说我们同台，所以你也是猪……”说完四人一阵大笑。
　　在路上的时候，栾永健突然问：“那下午你们去哪里？”
　　“不知道啊，本来是说刚开学打算这星期就不回家了在这里逛逛的，现在也觉得没什么好逛的。”筱南撅着嘴，真的太无聊了，难道回宿舍睡午觉？
　　一阵沉默，四个人各思其想。
　　“你们想不想看动物标本？连二级保护动物也有得看。”
　　筱南好奇地说：“真的吗？在哪里有得看？”
　　“当然在标本室啦，我哥有钥匙。”
　　栾星亮边说边指了指栾永亮，眼睛可不敢看他。栾永健昨天才收到老师给的钥匙，是为明年直升本校大学做的研究项目方便他进出，他成绩很好，老师都对他很期待。
　　他有点责怪地看了栾星亮一眼，又有点为难地看着她们说：“我是有钥匙，可是……”
　　不是筱南不懂得体谅，而是她好奇，她想看看那些动物标本。
　　“一次，一次就好，看一看，不会弄坏的，好不好，好嘛……”她合上手哈巴巴地祈求着他，皱着眉毛，眼睛就像是说着：我就是要看。差点没拉着他手摇着耍娇，每当她这样的时候，她的爸妈什么都会顺着她的。
　　他们都看着她，晓宁也看着她，他们是第一次看，她是好久没看过了。她记得她第一次像小狗似的在她身边不断转的时候是要她去她家吃饭住一晚上，陪她睡一晚上……
　　栾星亮用手舀顶了顶他哥一下说：“真的不行吗？”
　　栾永健没办法，也不好扫筱南兴，“好吧，不过要小心，看看就好，坏了我赔不起。”
　　筱南听了直点头应着说：“嗯嗯……”她开心的不得了，好像有恐龙看似的，又怕他反口，唯唯诺诺地笑着说。
　　她，笑容纯净地像个孩子，在他们心目中。

　　“哇！好像真的一样啊，好多啊，好多动物我都不认识……。”
　　原来图书馆二楼就是，但不能经图书馆正门入，栾永健带筱南他们由侧面暗门楼梯上去。
　　标本都装在玻璃柜子里面，没有上锁，每格的玻璃门可左右推开。
　　筱南看见琳琅满目的动物，好奇得舍不得合上眼。
　　“这是狼狗吧？是真的吗？”哇，筱南吃惊得嘴巴都成O型了。这也太高太大了吧，都来到她胸口了，如果它站着的话……筱南有点毛茸茸害怕，如果是真的那她肯定会被吃掉。
　　那只狼狗就话在角落里面，却更显眼，连眼睛都是那么清澈，仿佛真的的会眨着眨着的一样。
　　“我可以摸摸它吗？”她说的同时已经付之行动了。它的毛很顺很滑，很有手感觉，筱南不知道为什么这死了那么久摸上去还会这么有肉感觉。
　　“轻一点，不要弄坏了。”见筱南俯着腰伸手摸，栾永健不免出口提声注意。她真的像个小孩，又看看晓宁，也是瞪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可比她文静一点。
　　“这是怎么弄的，是不是肚子里面有防腐剂？”筱南转过头来问栾永健，这已经保存了很久了吗？
　　“嗯，还有其它化学物质。”
　　“哦……”原来这样啊！
　　慢悠悠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沿着兜了一圈，便走了。
　　上来的时候一股干劲，要下楼的时候才发现这楼梯很有问题。没有扶手先不说，楼梯是一块块木板钉成，木板看起来也不扎实，像临时搭建一样，阶级间距离大，一步下去已经到脚的小肚子了，望下去陡得很，自己当初上的时候就怎么没发觉，怎么没害怕呢。
　　“怎么了？不下去？”筱南站着楼梯口，占了一大半位置，栾永健关好门锁见在筱南站在前面挡住了没有要下去的意识。
　　筱南望望站在侧面的晓宁，面面相窥，心照不宣地有点不敢下去。
　　筱南退到晓宁旁边，让出一条路来，拧着眉扯着笑脸说：“这楼梯原来这么陡，你们先下，我们跟着你们。”
　　“怎么上来的时候不说陡，这在就怕了？”栾永健笑了笑，走下了两步，伸出只手来说：“真怕了我拉着你们手下去。”
　　晓宁迟疑害羞，可这不是筱南的性格，她半秒也没想就伸了手递向他，有人扶着总安全点。
　　一双手推开了她，还被拉着后退了半步才稳住了双脚。知不知道在楼梯口很危险的？筱南一脸莫名其妙地盯着栾星亮，不知他又想干什么？
　　“……呃，哥，你就扶晓宁先下。”栾星亮也窘得很，忙拉着晓宁上前示意她先下，又看看筱南很不爽的表情，突然不知怎样开口。
　　其实就十来步楼梯，眼看晓宁已经下了一大半，筱南蹦着脸生气地瞪着他，“那我呢，怎么办？”
　　“我扶你下。”基本上是接着筱南说的，没有停顿半秒直接说了出口，说完栾星亮微微笑了笑，其实他真想哈哈大笑的。
　　筱南愣了愣，想前几天就因他扭伤了脚，这次会不会……？
　　筱南不动，栾星亮想，不会真的被这楼梯吓成这样吧！
　　“如果你真的很怕……那我背你下去。”
　　筱南听了伸出了手说：“不用了，我拉着我你手下就可以了。”你也许是好心，但我不想被你祸害。
　　本来想弯下身去背她的栾星亮马上伸出手拖着她的手，她手好软，好小，“那这就下去喽。”他对着她又是一笑，心情轻快了不小。
　　“嗯，你要小心一点啊。”他若是滚下去，她也会被连带滚下去的，筱南不禁回握实了他。
　　下一级停一脚，看下路，又扭着头望望她，戏里面的大清妃子不就是这个样子的，走路也是由太监搀扶着的，筱南定眼的注视着栾星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赶紧用手唔着嘴巴，他似么？
　　“笑什么？”栾星亮不知道筱南突然之间在笑什么，也跟着笑着问。
　　“没，没有……”
　　筱南回过神来，嘟了嘟嘴巴收敛了笑容。

　　果然，不回家这是个错误的决定，实在太无聊了，两个人走走操场看看花草，筱南真想对着烈烈的太阳说：你可不可以走快点！

　　“什么？要交柔道服费用？”也是，天下怎么会有免费的午餐呢？“那时候好象没听他说要交费用的呀？你有没有听到？”
　　“没有。”晓宁也只能摇摇头。
　　“上课的时候又不说。”筱南想，不然我早知道我就回家啦。
　　午休时间，筱南和晓宁回宿舍，各自坐在床上数钱算。
　　筱南把每张人民币一张张地排放在床上，三张红色人头，还有二张20元，四张10元，五张一元，拾一个硬币。当然还有后备资金是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这是外婆给的开学利是呢。
　　咦，晓宁思量着什么呢？筱南看看她手上拿着只有一百多元。
　　早知道就会回家要了，下午就要交了，现在打电话也来不及了。
　　“不知道可不可以明天……”
　　“要不我先……”
　　筱南笑了笑，她们真成姐妹了，说话也这么有默契。其实最不好是自己，硬拉着晓宁不回家陪自已，也要怪教练不早说。
　　“要不我先帮你垫着，下星期你再还我也不迟，反正我有钱。”筱南在往床的躺着红色人头用力地拍了拍。
　　“那你这个星期的伙食费够吗？你剩下的钱……”
　　“哎呀，够啦够啦，吃了一个星期丰盛的，也是时候吃平淡一点了，不然真变大肥猪啦，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