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囊宇宙历史投影》Esralia

14、小剧场1

　　开春后的社区普法活动上，小周抱着资料走过暖棚，正撞见单朱雁站在梯子上换灯泡，李雨闻站在底下扶着梯脚，仰头叮嘱：“慢点，别踩空了。”

　　单朱雁低头笑了笑，伸手揉了把李雨闻的头发：“就你操心多。”话音刚落，梯子忽然晃了一下，她下意识伸手稳住梯架，另一只手精准地抓住快要摔下去的李雨闻，将人稳稳搂在怀里，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都说了让你小心……”李雨闻的抱怨埋在单朱雁颈窝，声音软得像棉花糖，手指却不自觉地攥紧了对方的衣角，眼底的慌乱里藏着全然的信任。

　　单朱雁低头在她发顶啄了一下，抱着人往旁边的花架挪了两步，才松开手：“站这儿别动，摔着你可比摔着花心疼。”眼神仔细扫过李雨闻的膝盖，确认没磕到才放心。

　　小周抱着资料站在门口，忽然想起深夜暖棚里的画面——单朱雁将外套裹在李雨闻身上时，手臂肌肉绷紧的线条；李雨闻往她身后缩时，那种全然依赖的姿态；甚至连刚才扶梯子时，单朱雁下意识将李雨闻护在怀里的动作……这些碎片像拼图画一样在脑海里连成线，清晰得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原来不是错觉。

　　李雨闻转身时看见她，脸颊微红地拢了拢头发：“小周来了？快进来，刚泡的花茶。”

　　单朱雁已经换好了灯泡，正弯腰收拾工具，听见声音回头，目光在小周脸上顿了顿，忽然笑了：“脸怎么这么红？外面太阳很晒？”

　　小周慌忙移开视线，把资料放在桌上，指尖碰倒了茶杯，水洒在画着月季的桌布上，洇出个圆斑。“我……我去洗抹布。”她几乎是逃进了厨房，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厨房里，李雨闻正踮着脚够橱柜顶层的茶叶罐，单朱雁走过去，抬手就把罐子取了下来，顺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够不着不会叫我？”

　　“就差一点了。”李雨闻嘟囔着抢过罐子，却在转身时被单朱雁圈在怀里，后背抵着橱柜，鼻尖撞在对方锁骨上。单朱雁低头看着她，眼神里的笑意带着点掌控的温柔：“差一点也是够不着。”

　　李雨闻仰头瞪她，却在对方靠近时乖乖闭上眼，唇角的弧度藏不住。

　　小周拿着抹布站在门口，忽然觉得自己像个闯入者。她看着单朱雁手臂环住李雨闻时的力度，看着李雨闻闭眼时睫毛轻颤的顺从，忽然明白这种关系里的平衡——不是谁强谁弱，是单朱雁愿意俯身护着李雨闻的柔软，而李雨闻也乐得把坚硬的部分交给对方。

　　就像暖棚里的月季和花架，花藤缠绕着架子向上生长，架子也甘愿为花藤挡住风雨，彼此支撑，却又界限分明。

　　“水洒到外面了。”单朱雁忽然回头，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抹布上，语气自然得像在说天气。

　　小周“哦”了一声，慌忙转身去擦桌子，却听见身后传来李雨闻的轻嗔：“别闹……小周还在呢……”

　　她擦桌子的手顿了顿，忽然笑了。阳光透过暖棚的玻璃照进来，落在交缠的月季藤上，也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有些答案，其实早就写在那些相视一笑的默契里，写在那些藏不住的保护欲里，像春天的花总会开，自然得不需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