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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论剑大会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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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不居，时节如流。论剑大会五日后将在蓟州举行。
楼尽雪、木南枝把我们召来议事堂谈话，木南枝肃声道：“论剑大会由我带领你们去。此去不图有功，但求无过，牢记门规。”
作揖道：“弟子谨遵师命。”
离开议事堂，褚八眼中神采飞扬，“我们终于可以参加论剑大会了！”停顿了一下，又气鼓鼓道：“满十四岁才可以参加的规定到底是谁定的！”
沈四语气酸酸的，“论剑大会得统一穿宗门服饰，我从不穿除青色以外衣服的誓言看来要打破了。”
流云宗门服饰以银白、天蓝等冷色调为主，服饰上绣有流云纹。
褚八问道：“我之前就想问你了，你为什么一直穿青色？”
“自然、生命、希望。”
卜让尘拍了拍沈四的头，“喂！小孩子就不要穿深沉了。”
“对，只比我大一个月的哥哥，你最老成了。”
卜让尘眉心轻拧，“你小子。”
张二劝道：“好了好了。论剑大会马上要开始了，抓紧练剑。”众人辞别。
我来到了练功场，我许三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问鼎江湖，成为天下第一。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层照到我的身上，又一彻夜未眠。剑法已了然于心，练剑只为了让身体熟悉出剑的速度。
“三师妹，先喝口水吧。”不知不觉左一已拿着一碗水来到我身侧。
失察了，该死若是敌人我就慢他一步了。我有些气恼，继续练剑，对左一说：“不渴了。”
“许三。”左一声音冷淡。她很少叫我全名，她生气了。
我缓和神色，“对不起师姐，我这就喝。”说着从左一手中夺过碗，大口饮水。
左一道：“欲速则不达。过来。”
“怎么了师姐？”她拿起手帕替我擦拭汗珠，帕上有着淡淡的茉莉香，闻着让人舒心。
“谢谢师姐。”稍停顿，继续说道：“师姐，这条手帕可以送我吗？”
“嗯。”
“再次谢谢师姐，师姐人真好。”
“就你嘴甜。”
“嘻嘻。”
待左一走后，我把帕子洗干净，举在鼻间闻，幸好还有茉莉香。
木南枝把我们召集，今日就要下山去蓟州了。我换上宗门服饰，简单收拾了下包袱，提上佩剑，跟随木南枝来到宗门口。
卜让尘一看到沈四就哈哈大笑，“想不到你穿其它颜色的衣服这么奇怪。”沈四涨红了脸，不语。
我打量着沈四，其实他穿着宗门服饰也好看的，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主要是神色动作，忸忸怩怩。
木南枝呵斥道：“尘儿，在外面还敢这样说话，为师打断你的腿。”
卜让尘软声道：“师父，我错了。”
“向四儿道歉。”
“对不起，沈师弟。”
沈四傲娇道：“哼，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卜让尘咬牙切齿，“那多谢你大人有大量了。”
“四师兄，穿上宗门服饰真是清丽脱俗，宛如莲花出尘不染。”裴六喟叹道。
“六师弟，这句话说得怎么这么揶揄。”纪五面冷如冰道。
“许是我语气轻浮了，让五师姐生了误会。”
不是，这刀光剑影的，我赶紧转移话题：“五师姐，六师弟你们包袱里都带了些什么打发时间？听说去蓟州要赶很久的马车呢。”
裴六欣然答：“笛子，路上无聊我给你吹笛听。”
纪五冷声答：“医书和九针。不要受伤，否则我会拿你练手。”
“阿姊！”听到远处传来张怀瑜声音。
我回头望向他，他奔到我跟前，道：“阿姊，此去要多多保重，不要受伤。我会想你的。”
张怀瑜还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想来不习惯。我轻轻点头答应：“好。”
“阿姊，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三件事吗？”
“嗯，记得。”
“第一件事，我要你现在立刻对我说，‘张怀瑜，我也会想你的’。”
什么奇怪的要求。我思索了一下还是同意了，“张怀瑜，我也会想你的。”
“嗯！阿姊我等着你回来。”
纪五脸色微变。
与张怀瑜告别，和同门一起下山。下山路上，张二针线活好，绣了十一个驱蚊香囊，香囊里面装有藿香、薄荷、八角、茴香等中药材。张二每人递一个，对木南枝恭敬道：“师叔，呐，驱蚊香囊。”木南枝颔首轻笑道：“二儿，有心了。”对我们：“拿好，随身佩戴，驱蚊。”
“哎！想不到有一天我居然可以光明正大的下山。”褚八打趣道。
路九赞同道：“对呀，好奇妙的感觉。不过想到山下有好多好吃的就很开心。”
褚八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还有好玩的，我终于可以去听话本了，据说说书人讲话本可以让人身临其境。”
卜让尘道：“喂！现在可不是玩得时候。”
褚八脑袋耷拉了下来，“好吧好吧。”
谢七体弱，我们轮流背着她下山。在山脚下租了三辆马车和三位马夫，我、褚八、路九和沈四共乘一辆马车。
褚八叹气：“想不到居然是坐马车出行，还以为会御剑飞行呢。”
路九了然道：“我们这是武侠世界，不是仙侠世界。”
沈四不满道：“这马车也太颠簸了。”
忽然，路九弱弱道：“三师姐，我头好晕。”
“晕车了？”
“好像是。”
“把手给我。”
“嗯？”我没回答她，抓起她的手腕，在内关穴处按压。
“三师姐好厉害，居然懂穴位。”
“嗯。以前跟着五师妹学过。”
“五师姐也好厉害！”
路上，路九睡着了，摇晃着脑袋，我把她的头靠在我肩膀上。
经过三天两夜的奔劳，抵达蓟州。我们找了一家客栈，开了六间上房，木南枝一个人住，其余俩俩相住，我和左一分到了一起。回房间放好包袱，一齐在客栈点了些清淡的饮食，明日就是论剑大会了，忌辛辣。
路九大口朵颐，“饿死了，终于可以好好吃一顿了。”
褚八边吃边说：“快哉快哉！”
次日，论剑大会，大小门派都来了。在论剑大会上扬名立万，是每个修道者的憧憬。流云宗是小宗门，我们的到来在他们眼中毫无威胁力。
这场大会由第一大宗天剑宗举办，天剑宗掌门道：“感谢各位道友莅临，论剑大会为每位热爱剑道的人提供一个相互交流的武台，有的道友凭此扬名天下，有的道友可能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不过就算没有扬名天下，也不要气馁。现在我宣布论剑大会正式开始！”
比赛采取积分制，赢的人加一分，输的人减一分，比赛结束积分总计，会设有积分榜公示，假设在比赛中张三赢了李四，而李四赛后积分总计比张三高，张三额外加积分直接排名升到李四前一位。
第一场比赛万进千，积分总计我们全部人上榜，可以继续参加明天的第二场比赛。
褚八得意道：“轻轻松松嘛！”
卜让尘戏谑道：“褚师弟，别高兴太早，第二场你要是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哼，毒蜘蛛，我看你才是吧。”
“哈？刚才毒蜘蛛说说得是你吗？”
“说得是你。”
“我问你刚才毒蜘蛛说说得是你吗，你回答说得是你，所以你是毒蜘蛛。”
“你……哼！”
纪五问道：“七师妹，身体怎么样？”
谢七答：“还好。”
“回房，我为你针灸。”
我找了一僻静处，开始练剑。
回客栈时，天色渐晚。简单吃点，跃上屋顶，这里的星星不如流云宗繁多且明亮。
耳边传来声音，纪五和裴六在谈话，想来是没有察觉到我在这，刚想离开，就被话语惊住一时忘记了动作。
纪五道：“六师弟，你蛊惑他们前往禁地，他们已被罚下山，你又何必再为难他们，要以杖刑处置。”
裴六漫不经心道：“我不过是按照大宋律法罢了，打十几下不会死，我控制好力度的。”
“别让仇恨蒙了道心——谁？”
被发现了，我从屋顶跳下，“五师妹，六师弟晚上好！好巧，你们也在这里赏月。”
裴六笑道：“是好巧，不过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我尴尬地摸摸后脑勺，“师姐错了，师姐不是有意的。”
纪五道：“我先告辞了。”
我摆摆手，“五师妹明天见。”
我转头看向裴六，许是他察觉到了我想问他什么，他先步开口：“你知道那些人在背后怎么议论我的吗？娼妓之子。其余的我都可以忍受，唯有不准骂我阿娘，我阿娘是这个世界上顶好顶好的人。”
“怎么会——”我停顿了下来，回想张怀瑜确实有被其他人拳打脚踢过，在我看不见的背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对不起。”
“你不必替他们道歉。”
“我没有替他们道歉，我是替我自己道歉，这么久以来我从未察觉过，这些年来你受委屈了。”
“有你这句话足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