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若有来生》丨柒夜丶岚烟

41、结婚事宜（一）

　　朽木白哉再婚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静灵庭，但是这一次，却没有人有太多的惊讶，因为准新娘的名字叫做月城凛，或者，叫她另一个在尸魂界更为熟悉的称呼，白河千歌。
　　京乐春水悠哉的一边托着酒杯，一边放下了手中的请柬，嘴角微微上扬，这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这一次，二人真的可以修成正果了么？对她，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算是从她进入静灵庭开始便看着她成长的兄长一样的人，虽然过程中有一些颇为遗憾的事情发生，但是，如果这是最后的结果，那么，也还不错。希望，朽木家那个傲气的小子这一次真的醒悟了，不再那么顽固下去。不过话说回来，朽木家那古板死脑筋的性格还真的很像呢，朽木银铃是那样，朽木白哉是那样，就连这个朽木银铃的徒弟白河千歌也是那样，如果当初他们都不是那么固执，是不是早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
　　现在的她，已经习惯了尸魂界的人叫她白河队长，或者是千歌之类的称呼，反倒是月城凛这个名字，在心中似乎越来越淡泊掉一样。也许，在现世，她唯一重视的牵绊也只有月城司，而随着他在她记忆中的消逝，月城凛这个名字，反倒越来越无所谓，可有可无，现在在她的心中，是白哉深爱的千歌，是离魂唯一的千歌，是冬狮郎和修兵重视的千歌，这才是真实。
　　对于她的失忆状况，卯之花队长全面检查后发现她对记忆的缺失只有月城司一部分而已，甚至包括在现世的记忆、黑崎一护等人的事情她都是很清楚的记得的，只是，对于月城司，对于自己曾经有个弟弟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记忆的断点，被转折成最合理的虚伪。
　　她不记得自己有个弟弟，只记得自己是现世空座町月城家的独生女，天生拥有灵力，九岁那年父母死于虚的手中，她则被浦原和夜一救了下来，然后学习有关死神的东西，但是却因为身体虚弱，而必须要限制自己的灵力的使用。
　　因为是空座町第一高中的前辈和指导过空手道的关系而认识空手道社的后辈黑崎一护，请他来家里做客的时候认识了黑崎一护带来的女生朽木露琪亚，并且最后在朽木白哉来到现世带走露琪亚的时候与之拔刀一战而导致□□寿命耗尽，而被朽木白哉带回了尸魂界。在静灵庭内高浓度灵子的状况下逐渐恢复了从前的力量，在没有回复记忆之前几度逃走并且和朽木白哉交战，后来和冬狮郎先后撞破了蓝染的计划和中央四十六室全灭的事情，在蓝染和冬狮郎交战的时候凭着感觉出手保护了冬狮郎而自己则跟随他们一起来到了双殛，与蓝染大战，完败，因为记忆和力量的不稳定无法控制自己的卍解，朽木白哉出手压制住了她的暴走，随后一切慢慢逐步复原。
　　她记起了自己是十六夜，记起了自己是白河千歌，偏偏忘了自己也是月城凛，这样的事情，对那个和她有着一样的双眼的少年，很不公平吧，连最后的最后，除了逃避，除了忘却，居然没有别的办法释怀这份悲哀，那该是多么深厚的羁绊。
　　京乐和浮竹对视了一眼，多年的好友，早已对彼此心中的想法了如指掌，一个小小的眼神，便能明了，那些前尘往事已经无法再追究，现在的她，会幸福的吧。
　　“所以，这件事情已经定了日子了是吧？还真快啊……”浮竹也放下茶杯，微笑着把视线从京乐春水身上转移到自己面前端庄的跪坐着的月城凛身上好像陷入了某种沉思，目光变得深渊。
　　就好像多年前三个人在雨乾堂喝茶的时候一样，五十年的时间没有在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而她，也依然年轻美丽，只是，面前不再是五十年前那欲言又止的哀伤，唇角幸福羞怯的微笑已经泄露了她的心情，很幸福吧。
　　浮竹微笑着轻叹“真是快啊……一晃，有五十年了……”温柔的看着月城凛，颇有些欣慰又带着一点怅然若失的感觉，就像那些送妹妹出嫁的兄长一般的心情。
　　“呵呵，是啊，五十年了……没想到小千歌都要结婚了……”京乐春水饮下一杯酒，仿佛也在感慨时间流逝的样子，终于，他们视为妹妹的那个女孩儿，要结婚了。
　　“但是，话说回来……”京乐春水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瞟了一眼身边的浮竹，取笑道“十四郎，朽木队长这都二婚了，再看看我们两个，呵呵。”
　　京乐无所谓的爽朗的大笑，但是浮竹却明显脸上浮出了一丝尴尬，说的也是呢，他们两个当上队长的时候朽木白哉还是个脾气暴躁的小少爷，而当年那个在二人眼中还只是个小鬼的孩子如今已经是二婚了啊……
　　时间，过的还真快啊……
　　浮竹是这样感慨着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京乐微微变化的眼神：喂喂，不是让你感慨时间的好吗，十四郎，我是在催你也结婚了啦。京乐心里活动在浮竹有些迟钝的神经下似乎无法继续延展成话题了，只好作罢的某只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到了如此年纪，也该结婚了，在身后的七绪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之后转过了视线，又变成了平日一样不正经的样子……
　　结婚啊……其实，也不错的不是么……
　　下午，朽木白哉破天荒地的提前下班，然后来十三番队的雨乾堂接了她一起回去，浮竹和京乐目送两人出门，夕阳西下，勾勒出她消瘦的身影，那清寒淡泊的白色也染上了暖意，橘红色的余辉很温柔的把他们俩包裹起来，时间似乎从未流逝过，两人一起离开走过街道的样子，只不过这一次，不再一前一后的错失，而是并肩同行，十指相扣。
　　她像是迷途了五十年的孩子，终于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生离死别就像一场梦，从未发生过，就好像只是那个时间的延续，她只是代替露琪亚受了重伤，然后，有关于白哉的一切重头开始。
　　如果一切真的是那样，该多好啊……
　　可惜不是，五十年，还是发生了很多无法令人忽视的事情，浮竹抬起头，看着晴朗的天空，最希望看到她幸福的人，还有海燕和雅彦，两张脸仿佛在天空中浮现出来，一个热情豪迈，一个温柔斯文，你们俩也看到了吧，现在的她，很幸福哦……

　　回到朽木宅，吃完了晚饭，朽木白哉和她在庭院中散步，月光稀稀落落的洒在她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面纱，朦胧的不真实，就好像马上要消失在这道月光之中一样。美则美矣，却突然让朽木白哉感到不安，那种她要消失掉的不安。伸出手臂，突然把她拥在怀中，动作很轻，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低下头，在她白皙的颈子上落下一吻，嗅着她的体香，真实的寒香，满足的一笑，用了五十年才明白的道理，不能没有她，如今，终于，能够让他为她冠上他的姓氏……
　　月城凛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推不动他，索性就任由朽木白哉抱着，这怀抱，让她留恋，再也不想放开。
　　虽然两个人还没有正式完婚，但是婚礼的日子已经定了，而且这一次，连朽木家冥顽不灵的长老们都没有人跳出来反对，虽说因为白哉裁剪了他们大部分的势力也是一部分原因，但是，归根究底，是白河千歌是没有人任何让人再挑剔出来的问题的女子了。她是朽木银铃的入室弟子，地地道道在朽木家低于家主一人在其他人之上的地位，而且又是尸魂界护庭十三番的前任队长，地位尊贵自不用说，虽然比起朽木家千万年来的尸魂界第一大贵族还是有差距，但是也算是门当户对，再加上她强大到诡异的实力，还有那些尸魂界崇拜她的、宠爱她的人们，连山本总队长都是对她摆明了纵容的态度，各方面施压，谁还敢不知死活的跳出来反对。
　　值得注意的事情是，自从那天开始之后，她的房间便搬到了朽木家家主，也就是朽木白哉的屋子。
　　“白哉？”对于他突然的动作，月城凛似乎察觉到了一点他的心情，诧异片刻之后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微笑，似乎安抚他的不安似的，回应着也轻轻拥抱住了他。
　　不要再离开了之类的话，月城凛知道，朽木白哉是不会讲的，但是，听着他贴过来的心跳，却没有由来的可以安心微笑，这个男人，从此以后，会守护她的一切。
　　走廊尽头，晚风悄然吹过，再过几天，便是二人的婚期，这件事情每每让月城凛想起都会露出小女人简单幸福的笑意，过几天，几天之后，她将正式是他的妻子，冠上朽木这一姓氏。
　　抬起头，目光越过朽木白哉的肩膀，落在月光下的庭院，满园的芬芳在夜色中更显得凄迷深邃，深深浅浅的紫色，高贵又孤寂，桔梗，她和白哉都是最喜欢的花。
　　……呐，姐姐啊，你看好看么……
　　突然，月城凛身体一僵，有一个声音好像破空而来一样在脑海中回荡，一个少年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几分慵懒。
　　……呐，姐姐啊，你快看啊，我帮你选的哦……
　　月光下的花园，眼前一个人影一晃而过，一头银发的少年穿着第一高中的制服，站在花海中央，摘下一朵桔梗捧起深深的嗅着，然后，回过头来，对她露出了天使一般温柔的笑意。
　　“是谁在那！”月城凛放开白哉对着哪个方向喊了一声，声音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不经意的颤抖着。
　　“千歌，怎么了？”白哉关切紧张的看着她，不知道她突然怎么了。
　　“白哉……那边……那边……刚才有个人在那里，你看到了么……”月城凛紧紧的盯着刚才花海中央的方向，那个身影就像幻觉一样，一晃而逝，再看，月光下空空荡荡的庭院，什么都没有。
　　“没有啊……千歌，你怎么了？是不是看错了，刚才没有人啊。”朽木白哉极力安慰着她，因为月城凛的状况看上去很奇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花园，可是，空空的花海，真的没有人啊，而且，在尸魂界，什么人能够完美的掩藏自己的灵压出现在距离他们这么近的位置还不被他察觉呢，纵观整个尸魂界，大概没有吧。
　　“不，不可能啊！白哉没有看到么，那个银发的孩子！”月城凛抓着朽木白哉的手，奇怪的问。
　　“银发的孩子？”朽木白哉转过身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庭院，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啊，等等，银发的孩子，朽木白哉突然心底一惊，然后调动起全身的警觉性探查着周围，最终确定了，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似乎自嘲似的笑了一下，怎么可能，他们那么多人都目睹了他的死亡不是么。
　　转过身，轻声的安慰月城凛“没事的，千歌，一定是你看错了，身体还没有复原，才会产生幻觉的，回房间休息吧。”
　　月城凛疑惑的看着朽木白哉，似乎觉得朽木白哉的态度突然变得如此笃定自己看错人有些奇怪。
　　回头又看了看那个方向，的确没有人，难道刚才真的是自己眼花么，然后，她任由朽木白哉拉着向房间走去了，难道真的……自己是看错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