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其其今天苟了吗》戒微

2、泳池相见

　　她：“我们乔总说他没有空。”
　　“理解，理解，”心中明白这么大的篓子一旦捅出，要弥补它好似登天，我心中愁结。
　　“不好意思没帮上你，我正好没吃早餐。”
　　“你喜欢的话，我天天给你买呀。”我笑眯眯的，到了比耐心的时候了。
　　“要是我，我会见你，但是乔总的话，你天天给我买早餐他也不一定见你的。”女孩爽朗地说，一边打开装豆腐花的纸盒盖子。
　　“没关系的，我会好好等的。”
　　“ok,你随便。”
　　如此，我每日不是上午去，便是下午去，女孩子大家都叫她娜娜，是两名前台其中一名前台，另外一位叫小玉，我去的时候给她们带好吃的，比如卤鸭脚，卤海带，炒板栗，蛋挞，杨枝甘露等等等，虽然零食她们每次都笑纳了，但她们每一次给的答案不外乎两个：我们乔总今天不在，我们乔总说现在没空。
　　我就坐在前台对面的黑色办公椅上等，有时候等上一个小时，有时候等上老半天，完全没见到他们老板的半点影子，椅子上扶手上的划痕有几道我都记得清了。
　　直到周二这天，我给她们带了花生酥，小玉正笑嘻嘻地把一份文件夹递给娜娜：“去，你去复印，我去各个部门分发一下刚收的快递。”娜娜爽快地接过：“好嘞，我俩分工真明确，效率也很高。”回头看见我，“咦，你来啦。”她把手上的文件夹顺手往台上一搁，一把拉住我的右手手腕：“小苏，我跟你说，今天我们老板心情好像很不错。”
　　“我有机会？”我两眼射出像奥特曼眼里那样的亮光。
　　“但是他又回去了。”她又拿起文件夹，闲闲地说。
　　“啊？不在办公室？”我懵了：“那我怎么办？我明天再来。”
　　“反正他知道有你这么个人，你一直来这，他总有理由拒绝你的，你说是不是？”
　　“那的确……”我陷入沉思，在办公室他把门一关，只要没看见他，我总不好硬闯。
　　忽然娜娜抓住我的手掌，塞了一团什么东西在我手心里，我正准备打开。
　　“别打开，你出门了再看。”娜娜神秘地眨了一下右眼，眼神环顾了一下周围，小声靠着我的耳朵：“别说是我给你的。”
　　会是什么呢？我点点头先答应，往外跨了两步。
　　“等等，你办不成或者有什么麻烦也别找我哦！”娜娜笑眯眯的。
　　“嗯嗯，知道啦！大恩不言谢！”我赶紧溜出门，心突突地跳，乘电梯下到一楼，走出了大楼，我才小心翼翼地展开揉得稀皱的纸条，是一个地址，是地址！方才娜娜说乔总回去了，难道是乔简的家吗？娜娜你在我心里封为女神!虽然我心里的女神有很多，一些是女明星。

　　一栋三层高的独立住宅，我鼓起勇气敲敲门，没有反应，发现有门铃，又用食指戳戳门铃。门突然吱呀开了，走出一个头发蜷曲，皮肤黝黑的男子，他的头上还带了一个透明蓝边的带呼吸管的游泳面镜，正滴着水。
　　我热情地迎上去：“乔总您好。”
　　“我不是，你随我来。”
　　男子关上门，我这才发现他穿着灰色潜水服，芭蕉叶郁郁葱葱，一条小径预示着建筑内大有乾坤，经过一个草坪，青草清新又苦涩的香味直冲脑门，机器轰鸣，一名工人正仔细地修剪着厚厚的青草，叶子狂乱地舞在半空中，仿佛在与我狂跳的内心接轨。
　　一会儿见到乔总我怎样？道歉的词难道只有抱歉、对不起、sorry，怎么样才能让他感受到我内心深深的歉意呢？怎样说服他忽略小遥的错误而继续与我们公司合作呢？仔细想了一想，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无论如何我先恭维他几句，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想到这，我笃定了一点，自信了一点，嗯，就这么办。
　　无边泳池荡漾着波纹，“喏，乔在那里。”男子伸手一指，不远处泛着一圈一圈的涟漪，我茫然道：“在哪？”除了水还是水，哪有什么人影？
　　“三米深呢！”男子比划着，“你等着呗！他一早测试潜水装备呢！过两分钟该上来了。”该男子说完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走了。
　　剩下摸不着头脑的我独自站在泳池旁。
　　“乔总？hello？有人吗？”我对着池面呼喊。并没有人搭理我，于是我安静地等待了五分钟，不是说两分钟吗？还是没有人，我屏住呼吸望着深沉的水面，他该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新闻偶有刷到潜水事故，难道他在水底脚抽筋？或者缺失氧气？
　　“乔总？你还好吗？”盯着池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有人吗？”我原路折回，方才裁草坪的工人已然不见，竟然一个人影也无，房间像迷宫一样，一间连着一间，也竟没有一个人，奇了。我只好回到泳池边，以我的三脚猫游水功夫，能够搭救任何人吗？我很是怀疑。
　　可水面还是无一丝波澜，我都怀疑水下是否有人，再无时间踌躇，还好今天穿的是T恤和卫裤，我脱下包，噗通跳入水中，狗刨式游啊游啊，专心地奋力地划着水，慢慢到了深水区，我把头往水里一扎，正想观察水中情形。
　　好！深！啊！
　　“你是谁？”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我心脏一顿，突然手脚不听使唤，感觉自己的身体以光速往水中沉去，慌乱之中我挥手在空中乱抓。
　　“吓死我了！”我长吁一口气，此时我竟紧紧抱住方才伸手抓住的一个物体，两只脚也牢牢地将物体盘住。
　　“喂喂！”“物体”慌了，推开我，叫嚷着：“深吸气，放松身体。”原来物体是一名男子，而我整个人正像只大蜘蛛般的牢牢挂在他身上，更可怕的是，此时我们两个正在一起往水中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