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军神》咪呜

15、思考

　　我惊讶的看着弗洛斯，努力猜测他话中的意思。弗洛斯却像是突然间变得灵巧起来，淡然的打断我的注视：“不必费神了，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弗洛斯边说边弯腰为我拉开书房内唯一的椅子，将它与书桌间的间隔调整到一个标准距离后，优雅的作了个请的手势。

　　我下意识随着他的指引坐进椅子，将手中颇具分量的五本书卸到桌面上。它们堆在一起时相当可观，完全挡住了我正前方的视线。我无奈的看着它们，不知该从何入手。

　　“您没有时间一字字细细品味。我建议您先查看一下目录，寻找到您所需要的内容可能存在的章节。”弗洛斯为我打开了书桌上的阅读专用灯，并细心的将调节钮调整至足够亮却又不至于晃眼的位置。

　　我照着他的意思翻开第一本书的目录，可是我立刻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究竟想要查找些什么。

　　“如果您急需的是关于武力威慑的情报，那么您可以查阅第５本第三章节——“无核时期的战争哲学”。这里记载着格尔加研制原子弹３年间经历的大小战役及非战役，这是主席运用压制战术、武力威慑最为频繁的一段时期。“

　　我没有立刻按照弗洛斯的指点去翻看第五本，而是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望着他。

　　在我的印象中，弗洛斯虽然在某些方面表现的充满智慧，但却绝谈不上是一个擅长察言观色的人。然而今天他的表现却令我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观察能力。

　　“您现在是否惊讶于我对您思维流程的了解？”这听起来像是在询问我，然而事实上弗洛斯并不打算等我的回答，“如果您继续维持这样得思考方式，那么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您——别说２天，即便给您２年的时间您也无法自己找到答案。”

　　弗洛斯的话说得很重了，而且在我看来相当没头没脑。这令我多少感到有些不舒服和不服气。

　　“正如您所认为的那样，我并不擅长窥探他人的想法。事实上把您的想法告诉我的正是您本人。”完全不理会我被吊起得好奇心，弗洛斯继续保持着那种特有的不紧不慢磨人的语调，“如果我推测的不错，您会来到这里一定经历了很长一段内心挣扎，并且我敢肯定您已经落入无路可走、无处可退的境地。而具备这两点，您在踏进这儿的前一刻心理上就已经产生了一定的…………”弗洛斯突然停下来，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该用什么样的词最为恰当，“一定的障碍…………或者说一种患得患失的不稳定状态。”弗洛斯又停顿了一下，确定自己一时找不出更合适的字眼，才再次接下去：“当然，这一切在您起初顺利的以三个连环套的问题驳倒我时，被不知不觉地掩盖起来…………相信您为此作了充分的准备。”

　　事实上这个准备仅仅用了５分钟——从我自沙发上一把跃起到专用车抵达弗洛斯的别墅为止。对了，另外还得算上从弗洛斯的私人车库走到客厅这段路上的反复酝酿。

　　“您准备的如此充足以至于您对自己充满信心。这种信心不仅使您本人表现良好，并且无形中给我造成压力。到这一步为止，您做得相当成功。您迫使我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说到这里，弗洛斯肯定的向我点了点头。这令我的心理稍稍好受了些。

　　“但是在驳倒我的同时，您又再次陷入对于是否能成功说服我的不确定和患得患失之中。并且很不幸的，从这一刻起，您所经历的都是您不熟悉的毫无把握的问题。您在不愿做错事、说错话的顾虑中不知不觉被我的话所牵引，可是随着我的规定的思维模式去思考问题。而在用这种属于我的模式思考问题后，最终得出的结果当然就是我早已知晓的那个。”

　　弗洛斯的分析让我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我的确太不小心了……”

　　“这不是小不小心的问题。”弗洛斯几乎是立刻打断了我：“您的问题结症在于——对自己了解或者熟悉的事物您可以很好地把握，但对于不了解不擅长的领域您却很容易慌乱。尤其当您遇到自己不知道对方却很有研究的事情，这种慌乱就显得更加致命。”

　　说到这儿，弗洛斯停下来。我很清楚这一次他不是要考虑措辞，而是纯粹给我一个消化的时间。

　　我微垂着头，心情异常沉重。虽然我明知自己与萨伊斯无法相提并论，但被人当面挑明自己的愚鲁这还是第一次：“多谢你的提点，下一次我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我不得不遗憾的提醒您，这不是一个错误，而是一种严重的弊病。不是靠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就能轻易解决的问题。”弗洛斯挺直的眉毛皱了起来，眉心处露出两道深深的褶痕：“恕我直言，您还太年轻，您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少……”

　　“你可以直接说我孤陋寡闻。”

　　弗洛斯耸了耸肩，并不打算反驳这句话：“由于您本身掌握的东西太少，并且也不具备足够的谈判经验和魄力，对方只需稍稍表现出一点内家里手的姿态，您就会不由自主地陷入无措之中。”

　　我呆呆的坐在椅子里听着弗洛斯把我一层层像剥玉蜀黍一样毫不留情的剥开，感觉信心一点点从体内流失。我甚至开始升起一种自我厌弃的情绪。

　　弗洛斯似乎也感到自己的话对于我打击过重，于是停下来，柔和了一下语调：“当然，这虽然是一项很大的缺失，却并非不能弥补。但那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并不适合现在的您来考虑。而且这也不是我挑起这个话题想要达到的目的。”

　　“那么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说这话的口气并不很好，洛斯却毫不在意。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您明白您在这次对拓战争上翻了一个根本的原则性错误。出于您对战争的一知半解（事实上我以为他想说的是‘一窍不通’）以及托鲁军方的强硬态度，在您的心里您过渡夸大了托鲁的军事实力。事实上，除了众所周知的托鲁尚未拥有核武器之外，您下意识中从一开始就错误的将其列在与葛尔加对等的位置上，并深深为此感到焦虑。”

　　弗洛斯的一番话犹如当头棒喝，我连忙举起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我需要让头脑冷静下来，重新整理混乱的思路。

　　良久之后，我打破沉默：“按照你的说法，我过渡抬高了托鲁的战力。”我又停下来思考了一下，“我并不那么认为。当然如果全面开战的话，托鲁决不是葛尔加的对手，但是现在令我焦虑的是我们不得不在５天内（现在只剩２天）令托鲁投向，或者至少也要攻下他的首都穆加。”

　　“您似乎仍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弗洛斯为难的摇了摇头，“格尔加要对付托鲁根本用不着采取什么速战速决的激烈手段，他们与我们差得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