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军神》咪呜

14、援助

　　弗洛斯左边的眉毛轻轻挑动了一下，却并没有接下话头的意思。仍旧不紧不慢的品尝着杯中的酒液。

　　见他没有反应，我暗暗深吸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

　　“弗洛斯上将，我是来寻求你的帮助的。”我边说边注视着弗洛斯的神情，很遗憾，他显然对帮助我这个话题没有多大兴趣。“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平心静气的听我讲一个故事。”弗洛斯再次挑了挑眉峰，看起来依然意兴阑珊。“是关于一个……卑微的小混混突然间一步登天的故事。”我注意到他那双灵活的眉毛一瞬间绷得笔挺。

　　弗洛斯很安静的听着这个故事，自始至终没有做出任何表示。但是我敏感的发现，当我讲到那个大雪纷飞的一月，小混混踏着身后熊熊烈火的余波走向人群的时候，他的整条脊梁挺直的像是突然间变成了石柱，握在浑圆杯肚上的五根手指忽然泛出诡异而毫无生气的苍白。

　　故事不长，很快就讲完了。我没有急着立刻切入正题，而是给他留下足够多的思考时间。我知道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直到弗洛斯抓杯子的手指恢复成正常色泽，我才再次开口：“我需要你的帮助，弗洛斯上将。”

　　弗洛斯愣了一会儿，突然端起手中的红酒杯狠狠灌进嘴里，而后转身又给自己到了一杯，再次猛灌下去……直至灌空了一整瓶红酒，他才缓缓回过身来。

　　弗洛斯的脸色看起来差急了，甚至有些死气沉沉。

　　“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非帮您不可的理由。” 或许刚才灌酒灌得太猛了些，他的声音显得异常沙哑无力。

　　“你当然有足够的理由那么做。”我注视着他的眼睛，企图抓住其中的任何一个变化，“如果你愿意回答我３个问题，我将很乐意提供你充足的理由。”

　　弗洛斯无可无不可的望着我，极其倦怠的语调听起来实在不像是从他嘴里发出的：“好吧但是——如果您无法给出令我信服的理由，那么我很遗憾，只有请您立刻离开。”我感觉弗洛斯说这话的口气像是急于赶走一只烦人的苍蝇。这多少使我的自尊心受到某种程度的伤害。

　　“如果我的理由合情合理是否就意味着能够得到你的帮助？”

　　“您应该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弗洛斯说话的速度总是比常人慢，因为他习惯于想清楚了再搭话。然而今晚，他却表现出了少有的流利：“从一开始起，主动权就掌握在我的手中。”

　　我沉默了。弗洛斯说得没错。今天是我来求助他，即使我给出的理由另全天下都信服，如果无法打动他，就没有丝毫意义。我没有信心能够说服弗洛斯，尤其是在他的情绪极端低落的时候。但是，我已被逼到绝境。如果今天无法得到弗洛斯的认同，两天后等待我的必然是一个不可收拾的局面。

　　权衡再三，我决定豁出去，搏上一搏。

　　“我接受你的提议，弗洛斯上校。”

　　弗洛斯突然烦躁的来来回回走了几圈，最后停在小酒吧边上，把全身的重量都靠了过去。他随便的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随时开始。

　　我再次深深吸了口气，“那么，第一个问题，上校。你是否认为萨伊斯的抉择都是正确的？”

　　弗洛斯皱了皱眉头，可能认为这个问题很愚蠢，但出于约定他又不得不作出回答。“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是绝对正确的。”

　　“包括萨伊斯？”

　　弗洛斯想了一会儿，看来这个问题并不太好回答：“主席的决定有时也会存在漏洞……不，事实上…………”

　　“我听说过这样的传闻”弗洛斯话中的犹豫使我看到了一丝希望，为了抓住它，我颇为粗鲁的打断了弗洛斯，“你很善于和萨伊斯探讨局势，有时候你提出的策略甚至远比萨伊斯的更高明……”

　　“这是谁传出的谣言！！”原本是夸赞的话语却让弗洛斯失常的暴跳如雷，“绝对不存在那种事情！！”

　　“你指什么？不存在什么？”我继续兴奋的追问着：“是你提出的策略，还是你的眼光更胜萨伊斯的事实？”

　　“没有事实！！这根本不是什么实事！！”原本就不善言辞的弗洛斯在盛怒中愈加显得词不达意。他自己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深深吸了几口大气，使自己冷静下来。“我所作的只不过是从主席几乎完美的策略上找出几个他一时疏忽忽略的小漏洞。如果主席有足够的时间把每一项决策都审查一遍，这些小漏洞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

　　“那么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你的回答：萨伊斯的抉择虽然有时存在微不足道的瑕疵，但绝对都是正确的。”

　　弗洛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明知道所谓“绝对正确”的说法极其无理，但是依照他自己的解释，我的第一个问题最终所得出的答案确实就是如此。弗洛斯确信自己闻到了陷阱的味道。

　　“那么，第二个问题，上校。”没有留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我决定乘热打铁：“你是否无条件执行萨伊斯的一切命令。”

　　这一次，弗洛斯异常小心的考虑了将近两分钟，但最终得出的依然是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是的。”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否怀疑我一开始所讲的那个故事的真实性。”

　　“我完全相信。”弗洛斯的肯定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这反倒使我有些镇愣。“这的确是主席的行事风格。”说到此处，弗洛斯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并且我不认为有任何人有能力在葛尔加本土谋害主席，再弄出个冒名顶替的替身来。”

　　“那么，”我满意的微笑着，“我给与您的理由是：这是萨伊斯的计划。我的出现，以及你将要帮助我这一事实都是计划的一部分。你我都必须无条件执行。”

　　弗洛斯望着我，眼神有些迷茫，但却并不吃惊。事实上我认为，从我提出第二个问题起，他已经知道我所给出的是怎样一个理由。

　　弗洛斯的反应给了我成功地希望，但我却没有多少信心。因为在我看来，那一套说辞只是牵强附会的诡辩而已。

　　我忐忑的等待着弗洛斯的答复。

　　弗洛斯起初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然后开始上下打量我。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只是配合的抬起下巴任凭他估量。

　　大约过了１０分钟之久，弗洛斯把腰部挪离了迷你吧，再次挺直的像广场上的旗杆。他微闭起眼睛考虑了一会儿，然后我听到坚定的声音自他口中吐出：“虽然听起来像在狡辩，我接受您的理由。”

　　“但是……”仅仅两个字就毫不费力的把我刚放下的心重新吊到嗓子眼上，“我接受您的理由，并不代表我会出面帮您解决任何问题。至少不是现在。”

　　“可是现在我急需你的助力！！”我急了。再过两天，就是出兵拓鲁的第五日了。单凭我自己是绝对无法在这两天内扭转局势的，这也正是我此次拜访弗洛斯的目的。如果他不能立刻为我出谋划策，那么此行可算功亏一篑。

　　弗洛斯显然看透了我的急躁，他不紧不慢的走过来收回我手上的空酒杯。

　　“其实……”弗洛斯收走了空酒杯却依然停在我身边，“有一件事三天前我就想提醒您了。”弗洛斯属于异族的高大迫使我在近距离下不得不稍稍抬头才能与他平视，“如果仅仅为了示威，并不一定要采取速战速决的方法。”

　　不理我的愕然，弗洛斯把两只酒杯放回迷你吧的金属架子上，回身熟练的从靠房门右手边书柜的第二排抽出５本厚度只比竖立起的手掌差一点的大开面精装硬封书，并把他们塞进我的怀里。我看了下封面的烫金字体——《萨伊斯的战争哲学》

　　“这套书共有１０本。１～５是讲述主席早年的事迹。您所急需解决的问题，答案就在这里。至于之后的５本，对于现在的您没有多大用处。”

　　我有些愣愣的看着弗洛斯，“弗洛斯上校……”

　　“如果您能够自己解决这次的麻烦，我将承认您的能力，并甘心为您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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