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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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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萤楦走后加深了苍云笙的执念,妄想成龙走了邪魔歪道差点死在第二次天劫。
事到如今还要执迷不悟,洛萤楦也是无奈:“我给过你机会,是你……”
他话还没说完苍云笙突然解了自己的腰带,褪去衣衫只见全身都是紫红的疤痕如闪电形状蔓延皮肤,他从凳子下来单膝着地抓着洛萤楦的手送到自己胸口:“不到千年我便再历天劫,这一遭让我差点丢了性命,天雷也在我身上留下了这些泯灭不掉的伤痕,我想活着再见你一面就靠着这意念支撑着。”
这道道触目惊心任谁不觉心疼,但这却是他自己作的,洛萤楦将手抽离他掌心:“你赌气作恶在千年里害人无数供自己提高修为,这也是对你的惩罚再不知悔改天地不容。”
自揭伤疤本想博取同情却不想迎来一把咸盐,苍云笙气的不行从楚楚可怜突然变了脸:“别跟训儿子似的每次都要说教我,我有错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对我弃置不顾你就没有错吗!伪善之人你比那天雷伤我还深!”
苍云笙抓住人双臂恨不得把人晃匀。
啪!
洛萤楦抽出胳膊就是一巴掌,响亮亮招呼在他狰狞的嘴脸上:“你冷静点。”
苍云笙停住只觉脸上火辣辣的,洛萤楦看着儒雅温和但他要打人胳膊抡的那叫一个快准狠,那时候他跟人提双修时就挨过一抽。
“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别拿当初的事做你错事的掩护,我拒绝你和你作恶那是两码事,况且你问心自问你所谓的感情是真的吗?怕是没有感情全是算计吧,你的各种讨好不过是算计着借我之力一步登天罢了。”洛萤楦从始至终都清楚苍云笙野心太大是不易定心之人。
“闭嘴!别说了!”被戳破心思苍云笙面色阴沉下来眼里迸发出恼怒,嘴里的舌尖顶了顶酥麻的脸颊,既然卖惨没用他也不打算装了:“啰里吧嗦没一句我爱听的。”
他站起身走到人身后双手搭到人肩膀贴近人耳朵:“我知道你瞧不上我这种混恶妖物,跟那只臭鸟一样为了远离我恨不得去天边躲着,如今瞧不瞧得上也由不得你了,强扭的瓜不甜我也要把它扭下来,教训完你我再去找那只臭鸟……”
洛萤楦面不改色语气里带些威胁:“放我走。”
不管遇到什么他都是那副坦然镇定的样子,苍云笙跟他较起劲来:“放你走?长得美想的也美,今天我非得从你身上讨件东西。”
突然洛萤楦感觉后背刺痛,这条畜牲居然想抽走他身上的法力。
哼,是你自己犯蠢那别怪我翻脸,洛萤楦闭眼运功,强大的内力顺着苍云笙掌心游走到他身上,突然青光乍现苍云笙被狠狠弹飞出去。
法力没抽出来反倒帮洛萤楦运功能动了,洛萤楦站起身撸了撸袖子笑笑:“现在该我教训你了。”
洛萤楦被掳走迟迟未赶上先撤的,幸运的是另外三人逃出后直奔深山依靠夜色摆脱了追捕,傅云锦背着人时不时往身后回望,不见追兵但也久久未见洛萤楦追上来的身影。
紧赶快赶失血过多的墨玄最终坚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墨玄!”傅云锦为顾及他便将背上的人暂时放下。
只见墨玄脸色苍白衣衫被血色浸染多半鲜红,“伤哪了?追兵暂时追不上来我先帮你疗伤。”
失血过多导致他呼吸困难,墨玄艰难倒换着气息还不忘宽慰他:“我没事……你先看看岳楠浔,叶楚伤她她一凡胎□□要没命的。”
逃亡一路岳楠浔都处于昏厥,傅云锦揽着人唤她名字,连叫几声人无回应,他心头一紧害怕的手都在抖去探人鼻息,感应不到气息傅云锦心脏骤停般狠狠疼了一下:“楠浔,楠浔!”
先是岳楠初再是岳楠浔,傅云锦满是懊恼,恼自己修了几百年还是个废物,报不了岳楠初的恩情守不好他家人的安全。
“你干什么?”墨玄瞪大了眼。
只见傅云锦将人安置在树边使人身后有倚靠,他则盘膝圆臂在胸腔前运功。
墨玄一把抓住他胳膊:“逆天改命你要受天谴的。”
他运功怕是要将自修的本命丹给岳楠浔,这个办法可以将人救活,凡人受
了这妖丹便也能修长生,违背凡人的自然规律两人都落不得好下场。
可傅云锦很是坚定:“大不了我死,她受我命丹一开始会承受不了你帮我个忙在旁边帮她压制,违背原则所要承受的因果我傅云锦一人承担。”
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傅云锦运功将一颗冒红光的本命丹从胸腔内取出送到岳楠浔心脏的位置,命丹悬浮在人胸口缓缓进入到人体内,妖丹进入后突然在人身体里四处乱窜,此时岳楠浔也从死寂沉沉有了反应,眉头紧皱表情十分痛苦。
墨玄在一旁迅速对人施法压制住妖丹使其稳固在人心脏位置,稍加片刻后便稳定下来。
没了本命丹傅云锦生死虽不受影响,但受伤会难愈,法力也会弱并且再也修炼不出妖丹,没有妖丹他的修为就此终止想再提升只会难上加难。
做完这些傅云锦准备帮墨玄疗伤:“我先帮你止血,然后我们找贺齐渊汇合。”
墨玄却在这时站起身提出各奔东西:“军营那边我就不跟你回去了,一拖二太牵连你带着人先走吧。”
“受那么重的伤孤身一人你去哪?马上就到新营地了我就是拖也能把你俩都带回去。”
墨玄回头示意人跟着他看,转过身只见刚才休息的地上满是血痕,“带着我无疑是行走的标记,我也是妖能藏身的办法多的是。”
这些人就奔着他来的墨玄清楚必须与其分开才不会连累他们,不等人同意他便选择先行一步。
“墨玄!回来!”傅云锦抱着岳楠浔总归慢他一些,转眼墨玄消失在人视线。
带人到新营地附近就遇上了前来接应的贺齐渊,见岳楠浔在人背上昏迷不醒还不见另外两人他格外担心:“怎么就你们两个其他人呢?”
“楠浔和墨玄都受了伤仙尊让我带人先走他断后,回来时墨玄却半道执意与我分开不知去向。”
救一个又丢了俩贺齐渊立即去寻,从道上遇见迟归的洛萤楦,才迎上去没搭句话洛萤楦就一头栽进人怀里。
搞的贺齐渊一时无措:“怎……怎么了?受伤了吗?”
“中毒了我先晕一会……”说完他人双腿一软滑了下去。
贺齐渊忙伸手搀扶让人先坐在地上靠着他休息一会。
贺齐渊低头看人微微蹙眉有些难受的样子不免担心什么毒能把他毒倒,好生在人身上打量了几圈,只见右手背上有处擦伤渗出些血来。
目光移到人脸庞他这才看到人白皙的脖子上有俩并齐的小眼,红中泛紫酷似蛇咬的伤口,这让他想起那只要化龙的蛟应该是它所伤。
这怎么办?要把毒吸出来吗?
同为男子无需计较男女有别,可这位置怪别扭的,光是看着都觉有失体统在亵渎神明。
贺齐渊无从下口对着人脖子比量半天,再三犹豫下洛萤楦醒了……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怔愣了两秒,双眸清亮满目柔光让贺齐渊心脏陡然一紧漏掉一拍,气氛尴尬他先行移开眼:“我看见你脖子上有伤像是蛇咬的,是因为这中的毒吗?”
“小伤不打紧。”
洛萤楦盘膝坐正边运功边问道:“傅云锦带人回来没有?”
“回来了,不过墨玄半路与他们分开未能一同归来,我出来一是找你二是寻他。”
墨玄伤的挺重孤身一人让人担忧,洛萤楦运功将体内毒素化解后就起身跟人一同去找墨玄。
直到天亮一行人都没找到墨玄,倒霉的墨玄身受重伤踉踉跄跄一路向东,因为天黑加上自己虚弱打不起精神一脚踩空掉进了枯井里,大概是口挖不出水的废井,约有三个自己这么深,里面落了许多枯枝败叶,井不深还是可以出去的,但伤口实在是不允许他再折腾了,只能暂时先呆在里面休息。
看着井口渐渐大亮的天,他自我安慰这鬼地方虽然脏乱了些但还算个不错的避难所。
连自我疗伤的力气都没有了墨玄就迷迷糊糊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身边树叶被踩的嘎吱一声。
墨玄猛的睁开眼后吓的心脏一抖,只见苍云笙直挺挺站在自己面前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你怎么找来的!?”
真是邪了门这家伙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他那惊恐的表情深深刺痛了苍云笙的心,他缓缓蹲下抬手捏起墨玄的下巴迫使人抬头:“要不是我追上来你马上就要死翘翘了。”
说着他得意洋洋从墨玄衣袖上摘下一片鳞片:“早有准备,你跑不掉的。”
墨玄看着苍云笙出了神,忍不住脱口而出问了句:“你的门牙呢?”这不怪墨玄偏离话题,实在是苍云笙一说话门牙缺个洞太扎眼。
“让洛萤楦打掉的……没事的过几天就长出来了。”
墨玄小声痛快了句:“活该。”
苍云笙闭紧嘴巴不愿再开腔,他将手放在墨玄的后背开始为他疗伤。
“别碰我。”墨玄打开他手。
苍云笙差点没蹦起来:“俩翅子都让人干废了还挺能扑腾,你想死不如我给你来个痛快?”
墨玄瞪着他:“拜你所赐,你等我好了第一个叨死你。”
这鸟嘴就是不一样哈,出了名的嘴硬。
苍云笙是一点都不惯着一伸手给人喽到地上摁着给他疗伤,任凭墨玄再怎么挣扎还是死死被人压在地上。
“苍云笙!你放开我,用不着你管!”
苍云笙不怀好意故意在人耳边挑起过往:“怎么就用不着我管,一年多的同床共枕可是铁板钉钉的夫夫之实。”
所谓双修并非两人酱酱酿酿,而是一起修炼取长补短,不过两人绑在一起久了就又有了伴侣的意思,至于夫夫之实怪就怪墨玄生的太过好看样貌堪称绝色,所以双修之前苍云笙就先贪了他人。
“不要脸!”墨玄破口大骂扭动着身子企图挣开。
真任性要不还是揍晕吧,苍云笙一掌砍到人后脖颈给人弄晕了过去。
伤势治疗好墨玄到了正午就醒了过来,期间苍云笙寸步不离一直守着,直到人睫毛轻颤慢慢睁开双眼他才面露喜色:“醒了?”
看到苍云笙墨玄刚热乎的心脏立马凉了半截,他扭过头不说话。
虽然他不理人但自己还是要舔着脸关心关心的,苍云笙殷勤着问东问西:“还疼不疼?想不想喝水?饿了吧?”
墨玄动了动身子发现伤好多了脖子却疼了:“你不砍我那一下我兴许好的更快。”
“你要老老实实的我就不砍你了。”
墨玄看了看井口又看了看苍云笙,想把他支走赶紧离开:“我想吃东西。”
“好,吃些东西恢复的快,我去给你找,你先休息着。”墨玄一句话苍云笙立马屁颠屁颠出去找了。
墨玄苦笑他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
待到苍云笙带吃的回来时墨玄早就不见了踪影,手里通红的果子被苍云笙捏碎,恨的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岳楠浔从鬼门关溜达一圈,人一醒第一件事就将墨玄是凤凰一事告诉众人。
小乌鸦居然是凤凰,那他如今身份暴露又受伤岂不是更危险,全员出动上到树下到洞找了一整天最后也是一无所获,他人仿佛人间蒸发寻不到一丝踪迹。
“鸟类翅膀尤为重要,他翅膀受伤不会是死掉了吧。”岳楠浔的话正是大家所担心的。
洛萤楦看了眼天边:“凤凰陨落不为凡物是会有预兆的,他应当是找地方藏起来疗伤了。”
洛萤楦的话大家也是半信半忧。
此次战后让贺齐渊决定不能守着山坐以待毙,为了招兵买马壮大队伍他带人下乡征兵,岳楠浔同傅云锦则和他们分开行动。
听闻报名从军有钱拿,在前一个村子就招得不少年轻男子,逗留两天后贺齐渊同洛萤楦又到另外的村子进行号召。
前两个村子离山近有不少靠打猎为生的,除了青年壮丁还招到几个小有本事的,接着到了下一个村子才贴上告示摆上签字桌就有人围上来看。
鉴于有人不识字贺齐渊还专程站在告示旁给人解释:“大力征兵,家里有青壮男丁的来报名有钱拿。”
一听征兵那些人突然变脸神色慌张连忙又走开了,来了不久人是越来越少最后直接不见村里有人影了,贺齐渊还纳闷呢刚开始还能见几个干农活的大爷大娘。
一上午竟没招到一个。
眼看到正午是不是都回去吃饭了?
贺齐渊蔫了,大中午还挺热他拿名册对着脸扇了扇风:“这村也是邪乎一个报名的都没有,不能在这干等了咱挨家挨户去说说看看有没有愿意的,能招到最好。”
几个跟随的士兵分散开挨家挨户去问问。
“大中午关什么门啊。”看着沿街都大门紧闭贺齐渊纳了闷。
他随机敲响一扇小木门:“有人在家吗?”
小会后一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开了门。
见是个小孩怕吓着他,贺齐渊笑眯眯弯下腰尽量让自己语气柔和甚至夹起嗓子跟人说话:“小姑娘你家大人呢?”
突然小姑娘身后跑来一名妇人,应该是这孩子母亲,她像遇见鬼似的一把将孩子拽到身后关上了门。
贺齐渊被突然关上的门呼了出去,他扶着额头为自己辩解:“大姐我是招兵的不是偷孩子的,你家有没有男子想当兵?”
屋里传来惊恐的回绝声:“没有我家没有男人。”
贺齐渊无奈准备离开:“算了算了,她这是把我当成偷孩子的了,咱们换一家吧。”
洛萤楦笑而不语跟着人继续下一家,但这次贺齐渊再怎么敲门都是没有人回应,“有没有人啊?有没有男人啊?”
连喊几声门被敲的乓乓响还是没有回应,贺齐渊看了看门口,门口泥地上有滩还没干的水渍明显是不久前泼的,他不放弃趴在门缝里往里瞧,
突然一把菜刀照着门缝砍了出来,亏贺齐渊反应快立即后退躲了过去,菜刀咔擦一声砍到里面的门栓上顿住。
突然如此状况也惊了洛萤楦一跳:“没事吧?”
“奶奶的差点给我脑瓜开瓢。”
差点被砍到贺齐渊大叫一声:“神经病啊!我招兵来了又不是抓人都缩在屋里干什么!?”
“官府又来抓人了,我就算跟他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他们把孩子带走!”
屋里有人在说话,突然门缝里的刀迅速被抽回门打开后冲出来一老头举着刀就奔贺齐渊来了。
什么仇什么怨素未谋面出来就砍人啊,对百姓不能动手秉承尊老爱幼贺齐渊只能拉起洛萤楦就跑。
那老头发疯似的在后面穷追不舍挥着菜刀吆喝着:“乡亲们出来跟他们拼了!”
这一嗓子大街上瞬间涌出不少村民,贺齐渊像过街老鼠似的被狂撵一条街,他倒好心将洛萤楦推进巷子藏起独自引开众人。
“谁扔屎啊!拼刀拼枪尽管来扔屎算什么!你们这群刁民有没有公德心啊!”
甩不掉根本甩不掉,被一群人撵的精疲力尽还被人一坨牛粪呼在后脑勺,这不能忍,这忍不了,贺齐渊当即拔剑甩腕后扫中空将前者高举的锄头斩断,一个下马威后那群村民立马老实强势气焰也随锄落地。
而后是带兵赶来的岳楠浔将这群村民包围了起来。
“所有人把家伙都给我放下!”
人来的可谓是及时雨。
早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如今让伙村民拿锄头撵了半个村,岳楠浔甚是嫌弃瞧了瞧他这满身狼藉,:“怎么着?你这是偷人家鸡了?让搞这么惨。”
贺齐渊一撩头发装作满不在意:“我偷他鸡干什么?不过就敲了敲他家门他就招呼人群殴我,我不动手是不愿与他们这群平民计较,我要是动起手来他们还有的活?”
这倒不假。
“你挨打也是有原因的,朝廷突然强制征兵上到30下到16岁,不管你愿不愿意只要男子在这个范围内都要被带走,我走访两个村子这附近基本都是被强行掳掠过的。”走了两个村子也是一无所获,岳楠浔私下打听这才得知有人先他们一步把人都抓走了。
原来是叶楚那边强势征兵才导致村民意见很大,贺齐渊接着又来一遭让本就怨声载道的百姓更是恼火,这才起了反抗之意。
闹了个乌龙贺齐渊向各位村民解释起来:“这都是个误会,我们并不是朝廷派来抓人的,我乃前朝皇帝所亲封的平定将军,如今新君登基不过一年贬忠臣害良将,为达私欲不惜用活人献祭,昏君当道我们才起义与朝廷作对奈何将士寥寥亏缺才各地征兵。”
“平定将军?他是朝廷通缉犯人贺齐渊!”此时人群中传出一语让众人匪夷所思向贺齐渊他们投来质疑的目光。
接着说话的那位稍往前来愤愤不平道:“要不是你们起兵谋反皇上也不会大力征兵,更不会打仗,每每战乱都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遭殃,你引起的战乱还美名其曰为民起义,我看就是你自己想当皇帝!”
那位开口之人看样子应当在二十岁左右,在这些妇女年老之间格外特例,他这几句话比拿屎扔他更让贺齐渊难受,他本不觉得被通缉有什么,但在百姓之中传出如此质问让他哑口无言驳不出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