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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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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觉此话有一番道理跟着青年起哄:“这才过几年太平日子今朝又因为你们这些叛乱之人再掀波澜,可怜我儿不过18就被抓走不知何时能归,留下我们这些老人妇女叫我们如何度日。”
有人站在他这边附和,得到肯定那青年便开始目中无人猖狂指责:“像你这种离经叛道之人就该即刻绞杀!把他们抓起来送官!”
这……
这局面谁抓谁啊,百姓一方势单力薄根本不敢轻举妄动,这话可没谁敢应承,让那青年稍怂后退半步。
这家伙句句戳着人心窝子,洛萤楦转脸去瞧贺齐渊反应,只见他人沉着脸拳头紧攥,在有些人眼里他确确实实是个谋逆叛贼,可若君有大过难不成也要盲目追随助纣为虐吗,洛萤楦觉得不该给人扣这离经叛道的大罪。
他本想近身去安抚人两句,人才抬脚贺齐渊突然冲了过去挥起拳头就朝人招呼。
“我离经叛道?我是抓你爹了还是害你娘了?昏君当道杀了那么多人没杀到你头上你不叫唤,如今都抓到你身边了你不敢叫唤,我替天行道你个大傻臂说我离经叛道,我打死你我,你怎么没让人抓去啊!你这种没心肝少肺叶的怎么没让抓去放血祭坛啊!”
“你只知战乱百姓要遭殃,难道不知头顶昏君底层黎民也要受苦,小嘴巴巴挺会说,朝廷抓人时你唯唯诺诺遇到讲理之人你反倒是抬起头来呲牙咬人来了。”
憋着团怨气贺齐渊跟疯了似的又吼又叫,咬牙切齿将人按在地上锤,表情狰狞就差下嘴咬人两口了,那青年被揍的哀嚎不断连连祈求饶命。
少见他发疯,拦不住根本拦不住,一行人愣在原地只是震惊的看着。
简直有失大将风范,等揍的差不多了岳楠浔才象征性的拉了拉人:“好了好了何必与他计较。”
贺齐渊累的气喘吁吁直起身对人又补了两脚才算完。
村里年轻的都抓的差不多了这是目前她见到的第一个年轻人,岳楠浔觉得有机会还是要劝一劝,对百姓抱拳行礼后道:“众位可能不认识我,但提起家父各位定当知晓,家父乃是岳青岳老将军,生前曾得上任先皇重用,先皇驾崩太子叶楚继位后的所作所为所行的荒唐之事人人皆知,逆反昏君算不得离经叛道。”
随后岳楠浔看向坐在地上狼狈的青年:“你觉得起义之人有罪该被绞杀,那为何他们强势征兵时你不主动参军精忠报国?是因为朝廷乱抓人你也觉得他们坏吧,既然如此为了你的亲朋好友同村街坊你要反抗的人应该是朝廷啊,我们征兵不滥用职权先发军饷你可有意报名?”
那青年将头埋低看都不敢看人一眼,他能余留下来是因为家中还有个年少的弟弟,官兵挨家挨户抓人他将弟弟送出自己藏了起来才幸免于难,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他可不想送死,躲得了初一没躲过十五,如今怕是要栽到他们手里了。
那青年唯唯诺诺只剩低头不语,岳楠浔也瞧不上这种货色便松了口:“罢了,不强求,咱们走吧。”
回去的路上就见贺齐渊闷闷不乐,洛萤楦走在人身旁开导:“是非对错人与人的看法皆有不一之处,若心中无愧旁人一句话只算一阵风,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
只听贺齐渊啧的一声很是懊恼:“那小子说话我就是不爱听,应该把他门牙给他打掉让他知道谨言慎行四个字!”
“……”
而后岳楠浔从人身后大走两步上前来与洛萤楦并肩:“仙尊无需担心他,习武之人有仇必报有怨当场就泄。”
“啊对对对。”贺齐渊装作无所谓附和着。
叶楚那边靠强制性征兵迅速集结了上万人,奇怪的是人不送往军营集训而是带回了皇宫,徐景迟满腹疑惑还是按照要求先押送一批人回京。
人到后叶楚在大殿门前恭候多时,如今叶楚已经算是完全换了个人,如果是叶楚这些人理应充军,可人是这个叫念皉的妖孽要的,徐景迟思来想去也想不通他要这些人进宫做什么。
只见他在龙升一侧的青石砖墙上摸索几下,只听咔嚓一声接着脚底传来轰隆隆震动的声音,随后地表青砖发生变化逐渐裂开条缝显现一条通往地下的四方入口。
念皉在前先行一步,徐景迟一招手带人随后跟上,在上空看五千余人并作两排似蚂蚁般涌进地下洞穴。
走完近五百米的隧道一行人才算进入地下密室,徐景迟看着偌大的密室睁大了眼,这座地下密室别说这五千人就再翻十倍也绰绰有余:“皇宫地下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大的地下室?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几千人在密室东张西望打量着四周全然不知即将面临什么。
密室中间有一突出于地面的圆台,宽十米高有一米不知为何用,再细看此圆台四周刻有凸出的花纹,纹理井然有序似迷宫图文蔓延在圆台周围布满整个地下室,条条纹路又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延伸至圆台中间。
徐景迟细想总觉在哪见过:“这个图文跟锻造炉祭坛上的好像。”
话落从隧道外飞进来团黑烟,浓重的妖气瞬间袭来,徐景迟反应迅速拔剑挡在念皉身前。
黑烟到人面前逐渐散去后显现一陌生男子,他背着捆木棍走到人面前:“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这是谁?
黑衣领口锁银边,八尺身量踏皂靴,较为突出的是他那双丹凤眼上似是打了圈黑色眼影,像是八百年没睡熬出来的黑眼圈,这副生面孔徐景迟不曾见过。
下一秒身后的人将手搭到他肩膀:“不必紧张,老熟人。”
徐景迟这才收起剑退到一旁。
不多做言语暗影将身后背着的那捆木棍取下,冷冰冰开口问道:“我的东西呢?”
念皉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确认无误后不急不躁道:“不着急,这才到第一步,你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暗影脸色一沉:“你不讲信用!把东西给我!”
“没说不给你啊,你得把东西锻造出来才算把事情办好,人和地方我都给你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开始。”
暗影脸色黑沉下来:“我只负责帮你找到有灵性的槐木和柳木,锻造一事不归我管,这么损阴德的玩意亏你想的出来,奉劝你一句,不作就不会死。”
念皉微微眯眼笑了笑:“既然你不愿意那你就走吧,你不后悔就好。”
暗影怒目切齿瞪着附着在叶楚身上的念皉,他是笃定自己没得选只能帮他,这家伙看似阴柔实则乖张狠戾,暂时不能得罪,要不是有求于他自己怎会跟他扯上关系,如今是甩不掉了。
他攥紧拳头暂时先答应下来:“我要的东西是去救命的,你得先把人参给我。”
念皉上前交给人一粒药丸:“先用药吊着,死不了,事成之后人参必当献上。”
可恶……
为了救人当下也只能这样了,暗影伸手将药接过。
“开始吧。”完后念皉给人腾地方带着手下离开了密室。
看那熊猫眼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想必是被人用条件给拿捏住了,出来后徐景迟就迫不及待问念皉:“刚才那是什么妖怪?”
念皉不咸不淡道:“乱葬岗的百年蜈蚣。”
对人而言乱葬岗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可这种阴气尸气颇重的地方对那些修炼邪魔歪道的妖魔可是个绝佳的好地方。
“原来是五毒之一,看他黑眼圈还以为他虚,在那种地方修炼难怪身上妖气那么重。”
徐景迟走在人身边好奇的看了人一眼:“为什么从来没在你身上感受到妖气,是因为你附在凡人身上掩盖住了吗?”
话真多,念皉停下脚步拿手指戳了戳徐景迟胸口:“多做事少啰嗦,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还有,人前我是叶楚你说话注意点不要提一些敏感话题。”
嘶~他手指戳人好疼,好像问到不该问的了,徐景迟搓了搓胸口赶紧转移话题:“知道了,剩余的人什么时候带过来?眼下有个大问题,人太多吃食住宿实在难以安排啊。”
吃食住宿?念皉难掩表情笑了起来:“这就无需你操心了,你把人再分三批依次带进来,其他的事我自有安排。”
回到寝殿时屋内有一怪人抱着一黑盒子恭候多时,他披着宽大的黑色斗篷,像是有意遮盖,帽子将脸盖的严严实实看不见一点,见到念皉他先行一礼:“大人您要的东西带来了。”
念皉接过盒子一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念皉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躺着根大人参,根体足足有两指还粗,根须发达茂盛,感觉撤了人参上绑着的红绳它就能变成人参娃娃跑走了。
徐景迟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么大!这得多少年了都快成人参精了,这么大的人参你就给他了?”
检查无误后念皉默默盖上盖子:“也就千年吧。”
“他给你找几根破棍子你就给他那么好的东西,我伺候你这么久,我的呢?”
念皉收好盒子转身看向徐景迟,挑眉戏谑道:“伺候我?你没爽?”
“我……”
徐景迟脸胀的通红:“我说的是那个伺候,不是那个伺候……”
最后他绷不住了:“想讨你棵人参而已不给算了。”
“蠢东西这是血人参是用尸血培养的,那蜈蚣精生于乱葬岗都百年不遇,这东西阴气重的很,凡人怎么能承受这千年血人参。”
念皉看着徐景迟有些消瘦的脸,突然又变了个腔调调情道:“死鬼把你补死了我怎么办。”
“你怎么办?你凉拌,你别这样我害怕。”徐景迟后退半步,念皉顶着叶楚的脸娇滴滴叫他死鬼那真是让人无福消受。
念皉也不吝啬他从柜子里取出一枚乌漆麻黑的丹药给徐景迟看。
“这什么?”
他将药直接塞进徐景迟嘴里:“长生不老药~”
真的假的。
尝了尝这长生不老药的咸淡,徐景迟咂咂嘴感觉没什么特别:“有点苦。”
“真的吗我没吃过哎,我搓了好久才搓这么大,其实这是我从叶楚身上搓下来的泥丸。”
徐景迟不敢置信立刻干呕起来,想把东西吐出来,却被念皉一把捂住嘴:“好了好了逗你玩,好东西入口不亏。”
“我信你个鬼!到底是泥丸还是逗我玩?”
念皉趴在人耳边悄声:“壮阳哒~你看看你都累瘦了,吃了这个你就不会因为我的索取而受损了。”
“果然是逗我玩……”徐景迟撇嘴无语。
夜里寂静无声,皇宫内巡逻站岗的侍卫不动如钟静静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到半夜徐景迟昏昏沉从睡梦中醒来:“什么声音?”
好像是有人在哭,声音嘈杂渺小又凄惨。
他本想起身下床去查看结果差点被站在床头的叶楚吓死。
念皉听到声音醒了过来:“大晚上你去哪?”
徐景迟坐在床上拍着胸口,另一只手指了指床头的叶楚:“能不能不要把他放床头!”
叶楚答应把身体借给念皉,两者就算分开只要念皉不打开他神志,叶楚就会一直毫无意识,站在床头跟床头柜没什么两样。
都放这大半年了有时徐景迟半夜醒来还是会被吓一跳。
念皉挥挥手让他站到另一边,叶楚就僵硬的挪动起来,没走几步就停下了。
徐景迟烦躁的大声喊:“床尾也不行!走远点。”
“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大晚上不睡觉你起来干什么?”
徐景迟这才想起来自己起来干嘛的:“不知道是谁大晚上鬼哭狼嚎的,你别说话仔细听听是不是有人在哭。”
念皉拉着人躺下:“哪有人哭你听错了吧。”
“明明就有人哭,而且哭的乱七八糟的。”
念皉枕着人胳膊腾出双手捂住徐景迟的耳朵:“那就捂上耳朵,捂上耳朵就没有了。”
“歪理,你睡着我出去看看别是进宫的那些人不安分。”
可当徐景迟挪开人手再听时,声音仿佛戛然而止没了半点声响,他抠了抠耳朵:“好像没声了,坏了,你把我耳朵捂聋了。”
“我就说你听错了,我反正没听见一点声响,快睡觉。”
算了,外面有人把守着,应该没什么问题,徐景迟就此作罢。
可那一晚皇宫里确确实实哀鸣哭嚎声不断,值夜守班的人都听见了,不少睡眠浅的人也听见了,第二天皇宫闹鬼声的事就传遍了,闹得宫里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