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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准备逃命 ...

  •   这帮地痞流氓隔三差五地就赚这黑心的钱,早早备了白麻布,打着幡,将馆抬了出去。

      “郎君,这碑?”

      “小娘子莫见怪,这是刻的浅,不明显,来摸摸就能看到了。”

      那奸笑着的癞头趁着这个时候,伸手就想抓凌瑾的手,被凌瑾一个推脱,偏身躲过了。

      “小女子知晓了,这就不麻烦郎君了。”

      兴许是没想过真的帮人送葬,就拿了块长方石块当作碑,没刻字,硬说刻得浅。

      真是恶心,这些败类!

      凌瑾看着这帮汉子眼都不眨一下地骗人,牙都要咬碎了,只在心里暗暗发誓。

      “娘,等着女儿,等着女儿回来给您刻碑。”

      看着壮汉一下一下地埋着土,转眼就立了座小土丘。

      凌瑾这眼泪又是止不住的流,梨花带雨的小脸可把壮汉们迷住了。

      秃头直想着这小女娘以后能有多旺生意,小小年纪就有这姿色,绑她回去开个红楼,怕是日后都不愁吃喝了。

      而凌瑾直想着杀了这些借机敛财,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痞。

      待等凌瑾在坟前哭着三拜过后,这些痞子又寸步不离地跟着凌瑾回了院。

      生怕这小女娘跑了。

      “今个谢谢各位郎君……”

      抽泣地绞着帕子,凌瑾擦着泪。

      “小女子今日请诸君顿酒,求求郎君们再缓我几日,待我那塌上的大哥……”

      说到伤心处,又是哽咽地偏过头。

      掩去眼中的清明,及那对这些莽汉的嘲讽。

      秃头哪不懂她的意思,村里都说那凌大郎活不了几日了,他们也是听了这才生了抢人抢财的心。

      现在更是被色迷了心窍,昏了头。

      “妹子莫多说,这酒喝不喝都罢了,哥几个也帮人帮到底,都留下来陪妹子你照顾大哥。”

      这秃头也不是好答对的货,转口就想住进来,一点都不给凌瑾逃跑的机会。

      凌瑾只是侧着身,眼斜看着地面,手绢擦拭着眼角,掩去眼里的冷光,嘴上确实柔柔娇娇。

      “这酒是小女子的女儿红,今个卖身葬母了,这酒也就该请郎君们喝了,也是拜托各位莫难为小女子了。”

      “好啊……好好好。”

      秃头一听这话可是大手一拍,丑陋斑驳的脸上爬满了喜气。

      这女儿红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喝到的,这凌老医家小女儿的女儿红,怕是有滋有补的,比黑心酒馆那兑了半桶水的水酒要强多了。

      秃头后面的弟兄们也馋这口酒,这乱世,粮都不一定够吃,那有那么多酒来喝,更别提这十来年的女儿红了。

      不再做那违心的推脱,几人大大咧咧当自己家似的就坐上了桌。

      好在她给大郎喝了不少安神的药,这几天又劳累,他这一觉睡得死沉,好生安养着身体,不闹乱子。

      那鸠酒就在父亲的牌位旁放着,那是他生前的要求,酒身上缠着他自尽用的白绫。

      虽不知何意,即使有些晦气,但凌母坚定不移地相信凌父。

      哪怕他自杀了,她也从未责怪过凌父的选择,从未质疑凌父的安排。

      待到凌母去了,家里几个子女也没想过去动它,也就一直摆到如今了。

      这下总算是排上用场了。

      煮了家中剩的不多的糠饭,加一点野菜,几碗酒端上桌,这就算不错的招待了。

      “小女子家中贫寒,也没有什么能招待各位郎君的。”掩着面,凌瑾绞着手绢,这幕落在秃子眼里就是个娇俏女郎。

      但这凌瑾心里可不是这般想的。

      姑奶奶这就送你们上西天。

      那秃头又开着昏玩笑:“小娘子这什么话,就你这女儿红,哥几个就能品上一夜。”

      “是啊!”

      “小娘再来添上几碗。”

      旁的几个也大肆笑着,调侃着,喝着,应和着秃头无礼的玩笑,理所应当地指使着凌瑾。

      这哥几个刚干了几杯,不一会就开始腹中绞痛。

      啪!

      瓷碗坠到了地上,碎成几块。

      癞头倒在了桌上,痛的呻吟,抽搐着,手指指向在旁静立的凌瑾。

      “大哥……这酒?”

      “唔啊……”

      这秃子再怎么蠢也悟出了这酒的不对劲了,顿时怒目圆睁,青筋都爆出来。

      “你这该死的小贱人。”

      喉里狠狠地吐着声,牙口里咬着字,似要把凌瑾生吞活剥了。

      这秃子狰狞着起身,左手死命捂住剧痛的腹部,指节都泛着白地打着声响,右手颤抖着抚上腰间的刀柄。

      咬着牙抽出刀,寒光才刚在凌瑾眼前一晃,但她怎么可能给秃头机会,几个小跑到院角,抄起刚刚挖坑的铁锹。

      “还想反杀?”

      “你去死吧!”

      反手就是用近全身力气地一拍,那秃子痛的直不起腰,这一拍就拍在他那谢顶正中间,碎骨与肉相磨的声音,天灵盖怕是都给拍碎了。

      那秃子身子晃了晃,往前扑去,下巴课在地上,脖子不自然的弯曲着,没多久,那鲜红的血液就淌了秃头一脸。

      其他汉子显然没有秃子的体格,没两下就吐着血,眼里泛白,空洞的眼看着秃子的死状,怎么也合不上眼。

      哈呼……哈呼……

      院子里只剩下了凌瑾自己的粗喘声,她撑着铁锹,只感觉浑身脱力。

      人命是如此的脆弱。

      她突然感觉之前对村中恶霸的敬畏,对前辈的恭敬,对这混乱世道,这不公苦命的顺从。

      都很可笑。

      “他们是罪有应得的。”

      闭着眼,深呼吸,凌瑾努力地说服自己,让自己不再沉浸在那杀人的惊恐之中。

      不能有一个活口。

      哆嗦了半刻,凌瑾从家中抽了挑结实的麻绳,挨个勒了一遍,捆着一个个拖到后山,埋的结结实实。

      这村里里正总想着从乡人身上剐脂捞钱,这人死了,若是随便草席一卷,往深山一埋,就也还好。

      若是想体体面面的走,少不了上下打点一番,要不这馆还没出村口,就得被拦下大闹一番。

      这秃子就是那里正的侄儿,仗着那威风,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贪粮,抢女,杀人,一个都不落。

      这地方不能待了。

      掐指一算,想着那场大火在三日后,没有多少时日了,凌瑾决定明儿赶着天蒙蒙亮时离开这里。

      好在自家离山近,又有秃子那几人抬棺下葬在前,那明里暗里想着敲她家一笔的,见秃子先下手就都陆陆续续散了。

      这给了凌瑾好时机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那塑骨草功效好得吃惊,这才歇了半天,凌大郎这就能支着拐走动了。

      凌瑾借着报丧的机会,向药婆婆捎了个平安,又把二姐请来家中过夜,这名头正当,那二姐夫也没阻拦。

      “幺儿,你这是做甚?”

      二姐刚进门就见家里一片狼藉,凌父生前常用的破板车摆在院中央。

      那车不是好木打的,又破破烂烂,当初变卖家当的时候都没能卖掉。

      这破车真的难修。

      凌瑾钻研这东西半天了。

      “二姐,你先莫急,我打算带着咱家当搬进深山住去。”

      “你这是摔傻了,那山里可有大猫,一口能吃两个你。”

      凌二姐还以为凌瑾在说笑,也笑着骂道,一不小心还扯到了嘴角的伤。

      “撕……”

      看着二姐抚着嘴角的青肿,凌瑾不在盯着手下的破车,直视着二姐的熊猫眼。

      “我可没在说笑,昨儿那秃子来,想抢了咱家的宅,抓了我去,被我拿父亲的鸠酒毒死了。”

      “二姐跟着那户人家也没好过,不如和我躲进山里。”

      “要是等里正发现了,咱们都落不得好下场。”

      这可把凌二姐惊到了,哆哆嗦嗦着嘴,也说不出什么。

      只就嘟囔着:“这咋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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