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雀》我在深渊

7、落泪

　　开席的时候，崔袅坐在席位上，感受到昭和郡主隐隐投来的视线，内心的警惕越发深了。
　　正神经紧绷之时，一个侍女到身旁为她斟酒。
　　崔袅分神看了她一眼，那侍女手一抖，酒杯被掀翻出去，酒泼洒在她身上。
　　崔袅留意到她的动作，酒洒的时候向后躲，只是酒洒的面积太大，躲避也无用。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侍女惊慌失措地跪地求饶，头磕在地板上，很响，额头立马起了红印。
　　乐安候夫人皱眉，“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留着你干什么。”
　　吴氏虽然眉头蹙着，到底不想气氛被破坏，“今天是个好日子，别被这些个扰了心情，袅袅去换身衣服便好。”
　　崔袅想拒绝也无用，裙子污秽在席面上，是十分无礼的，只得跟着侍女去换衣裙。
　　侍女把她带到一间厢房，崔袅仔细留意着房间，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侍女躬身道：“姑娘先把湿衣裙脱下吧！呆会儿会有人送干净衣裙过来。”
　　崔袅本能地察觉不妥，摇摇头，“等一会儿也无妨。”
　　侍女见此，也就退下了。
　　崔袅坐在屋间，等了半晌，发现四下静悄悄的，内心不安。
　　朝门口走去，刚要拉门，发现门被反锁了。
　　崔袅试探地敲敲门，无人回应。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继续在这个屋子呆着，不会有好事发生。
　　崔袅跑到窗边，发现窗子可以打开。
　　打开窗发现屋外是一片池塘。
　　崔袅犹豫着，厢房外传来脚步声。
　　她一咬牙，翻窗跳了出去，池塘溅起一阵不大不小的水花。
　　厢房内，传来侍女的惊讶声，“她刚才还在这。”
　　“啪！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一道声音怒斥道。
　　崔袅掩在水下，依稀还听见声音。
　　声音的主人自然是昭和郡主。
　　她不由打了个寒噤，不过反驳昭和郡主一句话，昭和郡主就睚眦必报。
　　厢房内又传来几道扇巴掌的声音和怒骂声。
　　崔袅中途换过一次气，听到厢房里终于没有了声音，才缓缓从水中出来，却不敢回厢房去，沿着池塘的边沿游，游到一处空地，连忙上了岸。
　　她往偏僻处走，小心翼翼，转过一个拐角，一间屋舍映入眼帘。
　　崔袅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朝屋舍处去。
　　其中一间房屋开着门，察觉里面无人，连忙窜了进去。
　　屋内陈设简单，但又很典雅，有一扇山水画的屏风，桌案还摆着上好的碧螺春。
　　崔袅想着这间房屋，也不像卧房，就听到脚步声，心急之下躲到屏风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落在这间房屋外边，透过屏风，崔袅看见一道身影侧身指引，“首辅大人，这边请。”
　　说完，一道欣长挺拔的身影走入房内，目光落在地面上，好像顿了一下。
　　“大人，是否有什么不妥。”那人见状，赶忙问道。
　　“出来。”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确定是聂观吔无疑了。
　　乐安候还一头雾水，却见屏风后面窜出个小娇娘的头来，发丝都还在滴水。
　　“这、这，这谁家的姑娘怎么在此？”乐安候吓得赶紧撇清关系。
　　聂观吔皱了眉，正想开口说什么。
　　崔袅的眼眶泛红，晶莹剔透的泪珠一颗一颗往下掉，齿紧咬着唇，力道大得好像要渗出血来，这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聂观吔的眉蹙得更深了，乐安候嗓子眼都要跳出来，“小姑娘你别哭啊，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大人定会帮你主持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