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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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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高一（5）班截然不同的氛围，高一（18）班正一片狂欢。终于考完了，马上迎来国庆假期，有不少同学开始商量要去哪里玩了，反正讨论答案对他们来说没啥意义。
“听说新静安区那边开了家电玩城，我们到时候一块儿去吧。”
“是那家玩吧吗？”
“是啊，是啊，我朋友去了说还不错哦。”
“夏夏，我们去那家新商场玩吧，我都好久没逛街了。”
被称作夏夏的女生叫阮江夏，一头挑染的蓝发显得整个人乖张至极，加上那张张扬的脸，看着就不像个好学生。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只是个小女生，沉迷于各种小说，在娱乐圈拥有众多墙头。虽然成绩一言难尽，但其实是个乖乖女，染发应该是她做过的最出格的事了。
只见那颗蓝色的脑袋懒懒地从胳膊里抬了起来，答道：“好啊。”
“程哥，放假准备去哪玩啊？”
“随便。”
“蒋宇帆呢？”往旁边一看，老蒋已经趴下了，看上去睡得正香。看到了吧，这就是熬夜的后劲。
就在这时，班主任老杨进来了。
老杨本人其实并不老，差不多四十出头，不过却是十足的老干部作风。天气热了，还会随身带手帕擦汗的那种。试问，现在的人有谁会用手帕擦汗？
“大家考试都辛苦了。”
下面齐齐地回答，“是啊。”
“那么，为了缓解一下大家的压力，也为了促进大家多多认识，学校决定国庆期间举行全年级的秋游活动。”
“不是吧，秋游有什么好玩的。”
“我还想去旅游呢。”
“好无聊啊，还累人。”
“我可以请假吗？”
“我也想请，我国庆要吃席。”
讲台上的老杨拍了拍桌子勉强遏制住了教室里乌泱泱的，“大家都安静，这次秋游，没有特殊情况的不允许缺席，有特殊情况的要提供证明。”
“不是吧，天要亡我。”
“九敏，我现在去医院开个复查证明还来得及吗？”
老杨乐呵呵开口，“大家就当一起出去玩，一群年轻人，怎么歪歪叽叽的。”
“程哥，咱到时候直接溜吧。”路非铭说道。
全校一起去啊，那小同学应该也去的吧，程鹤心想。
“溜啥溜，没听见老杨说啥吗？”
What?秋游这种小学生活动，他们初中就不去了。怎么都到高中了，还参加这种？
“程哥，你没在搞笑吧，这是去秋游，去爬爬山赏赏风景，不是骑你的大摩托去兜风。”
程鹤掀了掀眼皮，不可置否。
蒋宇帆还在睡，不过他俩要是去的话，蒋宇帆肯定也会去的。
关于这次秋游活动，商枝本意也算不想去，这对他来说太无趣了。但是，班主任以他学生会会长的身份，让他无论如何不能请假。
出游当天，学校校门口停了一排的大巴车，各班学生都在排队等在各班的车前。
这次出游，学校没有规定要穿校服，大家都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一眼望去，花花绿绿，青春洋溢。虽然已经到了金秋十月，但爱美的女孩子不可能放过一个炫腿的机会，有些甚至还穿起了小裙子。能看到平时平平无奇的同窗同学突然人模狗样起来，应该算是这次活动最大的意义所在了吧。
商枝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显得整个人愈发修长，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整个人都仿佛在发着光。
已经有不少女生在偷偷看他了。“我去，我们学校怎么还有这么帅的啊，也太精致了吧。”
“好想要个微信啊。”
“这颜值，和（18）班的那三个有得一拼了吧。”
“虽然，但是，找男朋友还是要找程鹤那种吧。不然，你的男朋友比你还白，比你还精致，简直降维打击好吧。”
“你还挑上了，他们几个能有一个就偷着乐吧。”
“据说他还是个学霸，今年中考第一就是他。”
“长这么帅还是学霸，是我等凡人不配了。”
商枝静静地等在队伍最后面，前排的同学一个接一个的上车。等到商枝上车的时候，车上居然已经没有位置了。
其实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站一小时问题也不大。商枝正准备找个位置站好。班主任发现车上位置不够了，问道，“有谁知道后面是哪个班的车吗？”
旁边的顾知意火速答道，“报告老师，后面是（18）班。”
“那正好，（18）班人少，要不商枝你去后面的车，我跟他们班主任老杨打个招呼。”
还不等商枝拒绝，他就直接下了车往后走去。商枝只能被安排了。
两个班主任正相谈正欢，老杨一听说是这事爽快地就答应了，这孩子看上去就省心，听说还是学生会会长，这好感值一下就噌噌噌涨了，看向商枝的眼神比亲儿子还亲。
商枝扯扯背包带子，上了车。车上还有两个空位。一个是女生，没见过，另一个是，程鹤。他只能在这两个当中选一个。
几乎他一上车，就吸引了全车人的注意。其中有一道视线尤其强烈，让人无法忽视。
几乎没有犹豫，商枝径直走到程鹤旁边坐下。听到身边人貌似轻声笑了下。商枝没有理会，他只是个蹭座的。
“我去，那不是论坛里的商枝吗？他俩怎么会坐一起，不会在车上打起来吧。”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程鹤平时都是一个人坐，居然能接受商枝坐他旁边。”
“难道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去去去，你以为都是你啊，颜狗。”
因为他们的位置在车子的后面，已经有不少同学频频回头。不得不说，帅哥坐一起就是养眼，感觉整个车的level都上了一个档次。
程鹤看向旁边，“小同学，挺巧啊。”
商枝回了句嗯。
这么冷淡？啧。
不过车上有两个座位，商枝选择了坐他旁边，是不是对他还挺有好感的，不然他怎么没坐那个女生旁边？
“你刚怎么没坐那女生旁边？”虽然心里开心，但程鹤就是想问问。
商枝望向旁边，“你不希望我坐你旁边？”听上去倒是真有几分不解。
商枝看过来这一眼，程鹤感觉心跳都漏了一个拍。我去，小同学这长得也太犯规了吧？即使是这种问题他也问的一脸正经，让他不禁想逗逗他。
“如果我说是呢？”程鹤挑挑眉，“毕竟从来没有人坐我旁边的位置。”
商枝心下虽有些不解，那上次在食堂……不过他很快就想站起来换个位置。
他不会强人所难。
有些一直在关注这边的人，都不禁唏嘘起来。原来传说中这两人不和是真的，这才刚坐下就开始赶人了。
还没等商枝完全站起来，一股力道突然拽住他，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正握着他的手腕，肤色比他深一号，手心带有一层茧。商枝一下愣住了，这人怎么回事？被他握住的手腕传来丝丝异样的感觉，商枝不适应地抽回手。
程鹤眼底闪过一丝懊恼，太不禁逗了，“你坐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商枝也不想去猜他是什么意思，坐下后开始闭上眼睛假寐。
有不少人在偷偷观望，都被程鹤的眼神看回去了。
看到商枝似乎拒绝与自己交流，程鹤心下有些慌乱，他只是小小地开个玩笑，没想怎么，但他也不能说他其实很高兴看到他。
“你生气了？”声音里透着些许忐忑。
商枝一下没反应过来，“嗯？”
程鹤又问了一遍，“你生气了？”
“没有。”他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情生气。
“哦。”程鹤这才放下心来。
其实商枝有一个不太好的习惯，只要一坐车就会犯困。今天也不例外，车才刚开始开，他就有些昏昏欲睡。想想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干脆毫无反抗地直接睡过去了。
程鹤坐在靠窗的位置，外头的风吹进来，裹挟着清晨的气息，以及这个城市特有的温度。十月份的A市，早晨八点多，太阳就升得很高了。程鹤他们坐的是右侧的位置，太阳斜斜地照进来，照在程鹤的黑色卫衣上，黑色吸热，很快，他就觉得身上滚烫。
虽说一开始说到出游，大家都不是很愿意，但这会儿一起坐在车上，都开始聊天。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喜欢的东西都差不多，聚在一起就有聊不完的话题。
前排的路非铭还在和蒋宇帆聊着什么，神采飞扬。
程鹤感受到旁边的人平缓的呼吸，觉得整颗心都平静了。商枝整个上半身都沐浴在阳光里，低垂的睫毛显得他比平时更添了几分乖巧，没有那么疏离。阳光下，脸上毫无瑕疵，细小的绒毛都清清楚楚。
这么晒是不是不太好。程鹤一边想着一边调整自己的坐姿，一改之前懒懒散散靠在座椅上的样子，整个身子微微前倾，直到刚好可以挡住商枝脸上的太阳。
因为前倾，整个背脊都有些绷直。
大概九点多的时候，车子到了梅岭附近，班主任开始招呼大家下车。
程鹤拍了拍商枝的肩膀，“商枝，下车了。”
商枝一睁眼就望进一双饱含笑意的眸子里。商枝很快站起来跟随人流下了车。下车的时候不小心踉跄了一下，身后的人很快扶了下他的肩膀。
“小心。”低沉的声音传来。
商枝稳了稳身子，“谢谢。”
走在前头的路非铭回过头来，“商枝，你要不在我们班这儿玩吧，你们那一群书呆子，真没意思。”
此话一出，程鹤也看向他，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商枝回绝了，“这样不守纪律。”
他听到身后的人嗤笑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