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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袭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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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过通透的落地窗，室内蒙上一层暖暖的光晕，秦宁站在窗边俯瞰外面的风景，不由心生怯意，绕行的汽车在这高度看去像是一群密密麻麻爬行的甲虫。
“秦宁！”
低沉的男声唤醒他的神智，秦宁转身，焦糖的醇香飘来。
“秘书刚买来的。”沈霖渊一手夹着笔电，一手端着咖啡。
“谢谢！”秦宁接过，冰冰的，一尝正是自己喜欢口味，“会议结束了吗？”
“嗯，可以下班了，等那么久一定饿了吧。”
秦宁又抿了口咖啡，温度涩度恰到好处，沈霖渊真的有有心，于是他道：“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沈霖渊闻言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在他耳畔低语。
秦宁诧异看向他，“真的？”
“嗯。”
这是他第一次到沈霖渊的私人地盘，耸立在这座最顶级的商业区中，流淌着几个世纪的河流尽在脚下，从阳台望出去，毫无遮挡，江两岸截然不同的气质，同时映入眼帘。
大理石地面光亮可鉴，南北通透的客餐厅连成一体，空间极为宽敞。房间是典型的意式风格，处处利落的线条感透露出简约而不简单。夕阳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撒上一层金辉，米色的窗帘沙发中和黑白灰的冰冷，桌上的蓝色鸢尾增添了一丝别样的浪漫。
厨房干净、漂亮得像样板间，玻璃罐中的寥寥无几的咖啡豆反而显出一些人气。。
“平时没有人做饭吗？”
“回家或应酬，这儿用的少。”
听他这么说，秦宁一想也是，这么大块地盘，饭再好吃，一个人也没意思。他利落地整理好管家刚送过来的新鲜蔬菜肉类，住豪宅就是好，什么都不需要担心，时刻有人为你服务。
“我来帮忙！”
换上便衣沈霖渊进入厨房，看秦宁忙碌地身影，低头看着刀架，挑了一根萝卜去比划，最终选了一把长刀。
刷刷刷几下好好的一个大萝卜在他手中最后只有拳头大小，秦宁安慰自己幸好送得多，最后切片也能煮一锅汤。
准备好食材，他便专心做饭，一铲一掂，一蔬一饭，酸汤肥牛、青椒肉丝、翡翠萝卜汤、鲜虾滑蛋，几个简单的家常菜，在这烟火气息里格外地诱人。
时间在不知不觉的流淌，餐后已是华灯初上，夜色降临。
“你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秦宁听他问起这个微微蹙眉，说起这几日的经历。
沈霖渊有些惊愕，他以为秦宁的消息应该不会比自己少，还想着找到人再告诉他。
“我这边目前查到她14年从Y省关口入境，但是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你也知道以前信息网络不像现在。”
“你的意思是，她当年入境了，还活着？”秦宁惊喜不已。
沈霖渊起身取来平板，“就是这个时间点，只是不知道哪去了！”
照片拍摄得有些模糊，秦宁却一眼就能确认。
真的还活着！真的回来了！
奇迹！真的是一个奇迹！
他迫不及待想回家把消息告诉唐正。
“我送你。”沈霖渊抓起车钥匙，跟着他出门。
“不用，你还有会议，我打车回家很方便”
手机不断振动提醒他会议即将开始，沈霖渊也不管，还想多说几句，秦宁怕误他事赶紧关上门。
“我走了。”
电梯正欲合上，一只拖鞋卡入，下一刻他手上便多了一支钢笔。
“这个微型电击棒，防身用，有备无患。”
沈霖渊转动笔帽，蓝光闪过便噼里啪啦的响，“不会伤人性命，放心用。”
就像是家长交代小朋友，有人打你，放心打回去，秦宁忍俊不禁。
“好，我拿着。”
“那到家发个消息。”沈霖渊看了下时间，又算了下路程，“我会议结束联系你。”
“走了，你快去忙吧。”
夜晚霓虹闪烁，亮得秦宁眯起了眼。都这个点，这滨河路都还这么拥挤，不愧是第一堵车，名符其实。
走走停停，心里泛起一阵恶心，他按下窗吹河风，不小心看见一对情侣在树下亲密地搂在一起。被拥抱在怀中人似乎感受到他的注视，抬头看向这边，他才发现竟然是个男孩子。
心中陡然闪过一丝悸动，沈霖渊的笑脸竟然浮现，他立刻升起车窗，脸烫得有些厉害。
“师傅，就在前面路口停吧，我走回去。”
“好。”
秦宁沿着河边慢走路过咖啡厅，端一杯出门却一口不喝，掌心传来的冰冷稍微缓解心底的燥热。
各个角落跳舞的人群散尽，古董街路灯散发着昏暗的光，过路人踩在石板上路踏踏踏地响，越往里走，人越少，脚步声更加明显了。
秦宁走的不紧不慢，这路走了差不多二十年，摸黑都能回。突然间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街住的年轻人不多了，会是谁还这么晚回来，而且都不打个招呼。
他不动申请地向后瞄，地上一个影子总是不紧不慢地跟着，灵机一动拿出手机假装拍照，前置摄像头隐约可见一个黑衣人迅速躲进树干后。
是谁？
为什么跟着自己？
他在躲什么？
强大的危机感让神经瞬间紧绷，这一紧张纸杯被抓得变形，他拔腿就跑，没想到那人却跑得比他还快。
秦宁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道亮光闪过，一条长棍高举。他心一惊，手一抛，杯中的咖啡直泼面门。
被这浓稠液体迷了眼，那人措手不及，手一顿，力道泻了几分，一个闷棍偏离了脖颈，落在秦宁的肩上。
“靠！”后肩的骨头就像要断开，秦宁吃痛，捂着手赶紧后退几步。
偷袭者穿一身秋衣，戴着棒球帽，帽沿压得极低，抹了一把脸，一手提着铁棍，一手握着匕首，步步向他逼进。
喉咙咕噜咕噜地响，声音格外怪异，像破风箱，又像是一头受了伤的野兽，看见猎物，露出了狰狞獠牙威胁。
“秦宁是吧，你可真会溜，知不知道我是谁？”
他认识我，可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是谁，难道是爷爷的仇人？
事关秦家，他不敢丝毫马虎，不能露怯，得套他话。
“我认得你。”
黑衣人显然有些惊讶，铁棍挑起他的下颌，阴钏钏冷笑：“认得我，那我是谁？”
“说啊，说对了我说不定饶你一命。”
秦宁身子慢慢后移，一边和他对话拖延时间，一边悄悄将手伸进裤兜里。
“你会吗？你盼一天很久了吧。”
“你和我曾经见过得一个人长很像，你是他的”
黑衣人嘴角笑意顿时僵住，秦宁抓住时机，猛地一按，蓝色的电流啪啪啪作响，直接向他身上刺去。
巨大酥麻感顿时贯穿全身，黑衣人没料到他还有这招防身，面目狰狞，长臂一挥打向手腕。
秦宁迅速弯下腰，趁他抬手向前一戳，滋滋的电流击中他的腹部，面孔扭曲到抽搐，手一松。
“铛铛铛铛…”铁棍连续在青石板滚落发出刺耳的声响，昏昏欲睡的老人被惊醒。
最大的凶器已经被解除，被恶狠狠的目光盯着秦宁也不甘示弱，电击棒对准他的咽喉：“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说？”
“我是谁？”黑衣人冷哼一声。
“呸！”竟然还能不要脸冲着他吐口水。
秦宁一躲，手一偏，趁着这隙间，竟然让他逃出电击范围，等回过神来他才意识到在被耍了，两条巷子都没追上，人早跑了。
妈的，这哪来的神经病？
秦宁气喘吁吁回到原地，报警后又给秦亮打了个电话。
秦亮上衣都没穿，套了个大裤衩跑过来，“哥怎么了?”
“刚才有人袭击我。”秦宁指着地上的铁棒。
“我靠，哪个王八蛋，你有没有受伤，我们马上去医院。”
“没事，就肩膀挨了一下，我把他吓跑了。”
秦宁正欲详细说，熟悉的声音传来。
“谁报的警，出什么事！”
“方谬！”秦宁大吃一惊。
“秦宁！难道是你报的警，出了什么事？”方谬正在这片区域巡逻，一接到这边斗殴的消息立即赶了过来。
秦宁从头到尾向他描述今晚的遭遇。
“你说他认得你，想治你于死地。”
方敏戴上手套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铁棒，半臂长，沉甸甸的，外面刷了一层哑光黑漆，看上去非常不打眼，不是市面上流通的那种，更像是特制的。
“嗯。”秦宁清楚记得要不是那杯咖啡泼过去阻拦他的视野，这一棒很大可能就落在后脑勺上
“但是你不认识他？”
“对，我说认识他，他很自信觉得我在撒谎，但是我说他和一个人长得很像，他就愣住了。”
“那他和谁长得很像？”
“这是我为了拖延时间蒙的，黑灯瞎火，看不清。”
“那会不会是有人买凶杀人？”
“我不知道，季鸣和她妈都在牢里，谁还会想害我。”
方谬也觉得有些很困惑，秦宁一向低调，不像是会惹事上身，是什么人处心积虑要害他。
“我只能回去调这区域的监控。”
“好。”
这还没结束，电话在裤兜里震动，秦宁看清正是沈霖渊来电，赶紧将食指竖在唇间。
“到家了吗？”
“早就到了，正要洗漱。”
“真的？”
听出他的质疑，秦宁叫了声，“亮子！”
“诶！”
“信了吧！”
沈霖渊低笑，“嗯，平安到家就好。”
“嗯，真的到家了，放心吧。”这谎撒的脸不红心不跳。
“今天你做的饭很好吃，”停顿片刻，沈临渊轻轻说道：“可以教我吗？”
这话来得轻飘飘的，像是一根羽毛拂过心尖，痒酥酥的。秦宁连忙说：“好，很简单的，一学就会。唐正找我有事，我先挂了。”
方敏见他接个电话整个人变得温和，调侃道：“女朋友查夜啊？”
“不是，朋友，让报个平安，这不最近遇到了很多事吗？”秦宁立刻否认，又和他谈回来正题。
和方敏一同出行的辅警查看好周边的状况对他无奈的摇头，表示没有找到其他遗落的证据可以证明身份信息。
方敏送他回到家后叮嘱道：“你最近出门还是多留心，这人有备而来，这次不成什么时候来第二次谁都说不准。”
“好，我会小心，想到什么会联系你。”
秦亮一进屋将灯开个透亮，对他哥的担心战胜了对鬼的恐惧，“唐正、唐正！”大嗤嗤地唤唐正来看伤情。
“哥，明天你得去庙里拜拜，这又是刀又是棒，哪样不是要人命的东西。”秦亮扶着他手脱下衬衣，肩膀连着背好一大片青红
“没事，以后出门我注意着点，我有这个。”秦宁拿出电击棒，向秦亮演示。
秦亮见他没当回事有些着急，“要不还是给沈哥说一声，他能耐这么大。”
“不准给他说，也没出什么事。我现在连那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又报了警，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我的宁哥啊，这人都找上门了，这次是刀，下次要是枪怎么办。”
秦宁懒得再和他说，听这唐正的建议抬手上下缓慢移动，没什么大碍，就是扯的后背有些疼，还有些发热。
唐正看他运动什么挺正常，伤口确实也只是有些红肿，安慰道：“没伤到骨头，只是软组织挫伤，喷点白药几天就好。”
“好，白药家里正好有。”
秦亮照顾着洗漱完，又喷完药秦宁这才得闲。
“唐正，我现在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唐正：“？”
“好消息是十四年前，方晴晴确实回来了，她从西垂的边关入境。”
唐正刹那间变得呆滞，他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嘴唇哆哆嗦嗦，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可那份喜悦却怎么也掩盖不了，
秦宁微笑道：“没有骗你，她活着回来了，你的感觉是对的！”
“晴晴，晴晴还活着，她回来了，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多日的焦虑和绝望终于散去，唐正几乎眼泪要夺眶而出，接着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谢谢你秦宁，谢谢你。”
秦宁看他笑的这么开朗，有些为难：“坏消息还听吗？”
“听？”只要晴晴还活着就好，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呢，大不了就是她忘了我，遇到其他人了，唐正天真的想着。
“坏消息是，目前也没有查出她在哪。”
“但是，但是今晚发生的事让我有一个猜想，有一个人应该会知道她的行踪，但被我们忽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