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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争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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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疼痛导致一整夜睡不着，天刚亮秦宁起床闲得发慌提着一个红色毛线球盘坐在椅子上一上一下逗着小灰猫。
小灰猫是他出去度假时秦亮捡回来的，捡到时缩在门外花台，估计是哪家生下猫满月不想养丢在这，正巧家里那两天闹老鼠，秦亮本质实用主义便拎回家。
小灰灰被小鱼干和牛奶喂养了几天，恢复些精气神，伸了几爪见够不着小毛球，生气地撅着屁股爬回猫窝眯起了眼，四个小肉垫有节奏地一蹬一蹬开始打起呼噜。
秦宁看他可爱的模样哧哧暗笑。
“宁哥，车我检查过了没问题。”秦亮听说他安排出门就心惊肉跳，“你要不等等我送完货陪你出去。”
“我说过不会有炸弹吧，那人没这么傻，现在来撞枪口。”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自己在家也小心点，我就去趟城郊的福利院，不会有事的。”
“好吧。”秦亮委屈极了，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
秦宁咻的一下弹他脑门，“别在罗曼年前说漏嘴。”
越接近目的地，唐正越发有些激动，秦宁不禁好奇他们的感情。
“唐正，你是怎么爱上她的？”
“爱上晴晴啊，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当时我去打针，她把害怕的学生搂在怀里。”
唐正回忆过去，捧着脸笑眯眯道：“我觉得她好美，好温柔！”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喜欢你的呢？”
“我追她很久，她都没有答应，总是说对我没感觉。”情窦初开总是酸涩伴着甜蜜，唐正露出一丝娇羞，“有一天，我发现她把我的备注名改成了傻乎乎。”
“那一刻，我就知道她其实对我是有感觉。”
他说要觉得太肉麻有些不好意思偏过头看外面，眼中盛着满满地爱意。
秦宁嘴角也挂起不由自主地微笑，爱情可真美好！
“是什么让你们决定共度余生？”
气氛突然凝固，唐正沉默好一会，才开口：“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晴晴她突然拒绝了我！”
“？拒绝，是怎么回事，秦宁茫然了。
“去度假就是准备求婚，晴晴她应该也知道我的意图，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好想弄明白。”
“你意思是她不想和你一起了？”
“我不知道，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她要好好的。”
“我确定她是爱我的，她拒绝一定是我有什么地方还没做好。”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福利院位于市郊，已经运行很多年，门口的招牌布满岁月斑驳的痕迹。
这些年陆陆续续成立了更多设备完善的机构，老旧的福利院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冷清了许多，诺大的院子只有几个孩子玩。
“这榕树长得更大了，晴晴说她小时候没有考进前三就会爬上去把自己藏起来。”
唐正站在树下，仰望那高高的枝干和巨大的树冠里，仿佛看到年幼的爱人悄悄的躲在上面。
秦宁在社工的指引下走向园长办公室。
“晴晴一直把方阿姨当成自己的妈妈一样看待，她如果回来，一定会联系她的，都怪我没想到。”
“你好！”门虚掩着，秦宁轻扣两声便自动推开。
一位清瘦的中年妇女坐在藤椅上，正仰着头眯起了眼对着阳光穿针，膝盖上搭着一件破洞的裤子。
“她就是方阿姨，我以为她都退休了，没想到还在。”看见熟人，唐正有些兴奋。
“你是？”方玉停下手中么活，一脸疑惑。
“方老师，我叫秦宁，想找您打听点事。”
秦宁言明自己是唐正的表弟，受到唐正父母的委托，想知道她这有没有方晴晴的信息，舅父舅母已年老，心中一直放心不下。
“晴晴啊，我想想，孩子太多了，人一老记忆力就不行了。”
方玉将裤子玻璃桌面，起身去倒了杯水。
“谢谢！”
秦宁结过水杯，翻出手机中的照片，“这是晴晴和唐正，方阿姨你还记得吗。”
方玉接过手机，拿的远远的仔细看，“哦，这个晴晴啊，记得记得，小时候学习最乖了。”
“十多年前她和男朋友去海边不是出事了吗，怎么你们现在还来找她？”
听她这么说，秦宁和唐正面面相觑，看来晴晴也没来过这儿，那她到底去哪了？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二人不得不离开。
秦宁左思右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孩子再多，方晴晴从小在这里长大应该很熟悉，怎么这院长会这么生疏。
“唐正，你在这等我一下，我上个厕所。”
秦宁又蹿到楼上。
“方阿姨，你真的没有见过方晴晴吗，你们情同母子，她回来一定会来看你。”
方玉见他折回，扎针的手一歪，血珠直冒，毫无疼痛感似的摇头，“不知道”
疼痛传递有些迟钝，她低头抿了抿指尖，惊讶地说：“她不是走了吗，为什么你说回来了，这姑娘回来怎么会这么多年没有一点消息，她去哪呢？她怎么都不回来看看我？”
话落，竟有些慌乱，眼睛变得润润的。
秦宁见自己把人惹哭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立马解释：“没有，没有，我胡乱猜的，她没回来，打扰了，打扫了。”
怕她再追问，自己更说不清塞，他手忙脚乱了一包卫生纸在她手中，噔噔噔跑回车上。
这情况有些不容乐观，方晴晴到底在躲什么？
工作不要，家也不回，连当做母亲的人都不见，究竟发生了什么，会不会人已经不在了，所以才没有消息。
秦宁忧心忡忡，满肚子的疑问对着唐正不知该从何说起。
方玉站在窗前，见他们车辆驶出校门，才回到座位。她隔着玻璃桌面轻轻抚摸一张照片，一抹白色身影淹没在紫色花海中。
孩子，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手里震动，一个陌生号码。
“喂？”
“猜猜我是谁？”夹着嗓子，怪里怪气。
“罗曼，别玩了！”
透过电话都能感受到电话那头的蹦哒，这诡异又逗比的风格除了罗曼还能有谁。
“哈哈哈哈，秦，厉害，中午吃饭，接风洗尘。”
“好，在哪儿？”经过季鸣的事后，秦宁是真把罗曼当做朋友，真诚又意气，更接地气，很难想象他是一个贵族家庭养出来的，听沈霖渊说一出生还戴个头衔的那种。
“在上，上，沈这个字怎么读来着。”
沈霖渊拿过电话，“上善，罗曼想吃辣菜，选了一家比较正宗的，你应该喜欢。”
“好，我马上开车过来。”他又给秦亮发了条消息报备行程信息。
“宁，在这！”
秦宁闻声抬头，瞪大了眼，这人如果不出声，简直认不出来。
卷卷弹弹的金发消失，变成了一个接近光头的寸板，橘黄色的灯光打在他脑门上，显得房间更亮堂了。
“你这是发生了什么？”秦宁呆愣愣看着他光脑袋，心中惋惜可爱的大金毛再没有了。
”烟花烧了，换发型，帅吧！”
“嗯。”
“那个苏也要来，打起精神！”
“嘶…嘶”一掌拍到他受伤的肩膀上，疼得他冷汗直冒，这臭小子手劲怎么这么大。
苏宁远突然从他身后走出，手臂上夹着一本书，冲他们打招呼，棕色小马甲配上米色格纹小帽，像极了艺术家。
“阿渊。”这亲密度与对他们的客气截然不容，他直接坐在沈霖渊身旁。
“这是上次拍照的杂志样本，马上就要印刷了，你看看。”
罗曼凑过去，“哇，沈好帅。秦，你说是不是？”
高挑的沈霖渊站在落地窗前，阳光正好打在他的侧脸，度上了一层金边，高贵，冷艳，非常符合他的范。
嗯，秦宁非常真诚的点了点头，确实很好看。
沈霖渊闻言借用喝水掩饰自己无法压制的上扬嘴角。
菜陆陆续续地上，有罗曼这个开心果在，气氛永远都不会冷场。
“红烧肉，好吃！”
“溜肥肠，我的最爱！”
“兔兔，这么可爱，当然要多吃点我来了！
筷子用的不利落，可这入口的速度一点都不逊色，秦宁在他的带动下也吃的特别开心。
“先生，这是你们的饮品！”
“耶，玉米汁。”罗曼兴致勃勃伸手去拿。
“小心！”沈霖渊发出突然惊呼。
秦宁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一大片冰凉的液体淋到他肩膀上。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侍者惊慌失措捡起杯子，不停地向他道歉。
“没事，没事，给我张干毛巾就行擦擦就行了。”
“你们继续吃，别等我。”
打湿的地方正好在左肩，右侧受伤举高有些吃力，反正厕所也没人，干脆脱下。
“好了吗？需不需要换一件？”
秦宁听到沈霖渊开门迅速转身正对着他，“没事了，马上就好。”
忍着疼痛麻利套衣服，他想着他应该看不出什么端倪，万万没想被背后的镜子出卖。
肉眼清晰可见一大片青紫，沈霖渊面沉如水。
“你怎么了。”
秦宁以为他只是看到了手臂上的那点伤赶紧撩下衣服避开他的视线，轻描淡解释昨晚不小心碰着。没想到沈霖渊动作极快，抓住他高抬的手，面色阴沉，深吸一口气，才勉强止住了心中的怒意。
“秦宁，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为什么会受伤？”
“你在瞒什么？”
“我没瞒你，真是昨晚洗澡时摔了一跤。”
刚才说自己碰着了，现在说摔了，沈霖渊眉心一压，眼眸漆黑如墨。
“我不信！”沈霖渊冷着一张脸，换了只手拉着他直奔饭桌撂下一句“我们先走了。”怕他跑了似的拽的更紧，大步离开。
“诶，你们！”
罗曼一头雾水追上去，正要开口，秦宁回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沈，好像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