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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挖掘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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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警官。”秦宁透过玻璃窗看见来人，连忙站起，向那边挥手。
“秦先生。”瘦削的脸笑起来竟然带着两个酒窝，格外明朗，脱下警服的方敏就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意气风发、勇往直前。
两人刚坐下，服务员走来，方敏随便点了杯喝的，“你昨天电话里说想我和谈谈季鸣的上一场车祸，这是怎么回事。”
秦宁顿了顿，喝了口咖啡，盘算着要怎么说才好。
“我最新得知了一些情况，季鸣上一场车祸应该没那么就简单。”
他抬眼，见方敏眼中诧异一闪而过，下一秒便恢复正常，警察处变不惊的专业素养确实好，看来得下了一剂猛药。
“我觉得那女生的死另有隐情。”
“谁告诉你的，你知道些什么。”方敏目光陡然犀利起来，直视着他，带着警察特有的敏锐。
秦宁也没什么好躲避的，坦诚地摇摇头，“我其实连那个女生叫什么都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季鸣不是好人，现在他有求于我，我也在寻求一个真相。”
方敏垂下眼沉默了一会，摸出一包烟，“抽支烟，可以吗？”
“你随意。”
他夹着一支烟，吸了两口，挠了挠额头散落的碎发，起身看了眼前后无人入座才开口。
“这件事在别人手里已经结案了，你就当我和你闲聊，听个故事吧。”
“那天，我正在街上巡逻值夜班，接到指挥中心的电话立即赶到了现场，车已经燃起来了，等到消防扑灭，那女生小柔，上半身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
“谁是车主？”
“我，我。”季鸣蹲在地上浑身发抖，似乎被吓破了胆。
我闻到他一身酒气，拿出酒精测量仪,“你是不是喝酒了。”
“没有，没有，我没喝，她喝了，喝醉了，抢我的方向盘。”
测量结果显示他确实没有喝酒，他说那女生抢他方向盘失控才撞车的。
后来我们根据他们当天的行踪重新调查，酒吧监控录像显示，那天小柔确实喝了很多。
秦宁提出自己的疑问：“我得到的信息是他喜欢她，送她回家，这是真的吗？”
哼，方敏将烟头丢在烟灰缸中浇了点水，“他也是这么对我们说的，当天参加聚会的朋友也这么说，但是尸体报告显示女生□□破裂，残留的□□经过DNA比对后正好是他的。”
“季鸣，你涉嫌□□。”方敏将检测报告重重的摔在他面前。
“我没有，没有，我们是你情我愿的，我没有□□。”
“那你们为什么会发生争执，抢夺方向盘。”
他躲躲闪闪，不敢说话。
我打算再继续审问时律师来了。
“季先生是完全清白的，他也是车祸的受害者，看到心爱的人死亡，精神受到重度创伤，我要求停止问询。”
酒吧停车厂监控录像，证人证词律师全部带来，而这些确实证明他没有说谎，那女生确实是自愿跟着他上车的。
秦宁一听睁大了眼，“但是你一定还有怀疑。”
方敏又点燃一支烟。
“是，我完全不信。当时我问他是不是□□，他的反应太真实了。我把所有的疑惑向上级汇报，想继续调查。”
“受害者品学皆优，家庭教育良好，不可能会和一个才初次见面的陌生男子发生性关系，这不正常。而且季鸣的反应极不正常，躲闪、恐惧、害怕。”
“证据，我要看到证据。”
为了找到证据，我基本走访了当天在场的所有人。当天大部分人已经喝得人事不省，极少清醒的那一部分，小柔这个父母口中温柔娴静的女生在他们口中已经变成攀龙附凤、轻佻放荡。
我再去她大学了解时，说她私生活的谣言更是满天飞，各种裸露的P图，在校园论坛上传播。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你觉得我会信吗？
秦宁听到这些沉思了许久，斗胆推断：“季鸣就是幕后的人，为了掩盖他的□□。”
方敏摇摇头，“我没有证据，一点都没有。而且所有的录像、证词都是有利于他的，就因为我追着他不放，律师反过来告我骚扰，案子移交给别人。”
“那车祸呢？”
“拍摄到的监控视频确实能够看到小柔抢方向盘，但是车祸发生的地方没有摄像头，当天太晚了，也没有行测记录仪拍到，这场车祸到底怎么发生的，故意的，偶然的，只有季鸣自己才知道。”
长叹一口气，方敏把咖啡喝完，起身拍了拍大腿上的烟灰，“秦先生，故事我就讲完了，你要是有后续，麻烦告诉我。”
“方警官，你相信小柔是真的吗？”
“你看到她父母就不会怀疑了。”方敏望着窗外行人来来往往，抽了一口又一口缓缓说道。
“除了她父母，所有人都希望她背着这样的真相死去，那晚灌给她的每一杯酒都将她推向深渊，也不知这些人午夜梦回会不会有一丝怜悯和愧疚。”
方敏嘴角挂着一丝无奈和嘲讽。
秦宁很想告诉他，那些做了坏事的人会被惊醒，他们惶恐不安、生不如死，而真相还有一个人知道，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能不能给我一个她父母的地址，我想去看看，不会打扰他们。”
秦宁按着地址，走到一家店铺，一个不大的门面“有家面馆”里简单地摆放着几张桌子，干净整洁。还没到午饭时间，一对夫妻正在锅炉旁炒肉切葱。
门口支楞着一块牌子，白底黑字，周边的框条已经有些破损，用胶布缠绕了一圈又一圈才没掉下，木牌格外的简单甚至还有些简陋，但却传递着最真诚的善意。
“有家面馆，给你家的感觉。有困难，别走开，我请你吃面。”
秦宁的鼻头顿时一酸。
秘书正在汇报工作，沈霖渊电话振动，看见显示赶忙接起，秘书心领神会，迅速离开关上门。
“沈霖渊。”
秦宁鼻音重极了，明显能感受情绪极其低落，他那边一定是发生什么事。
沈霖渊万分着急：“怎么了，是不是季鸣又来骚扰你，是不是又受伤了？”上次季鸣母子上门的事罗曼说他才知道，这人对自己遇到的麻烦从来不曾透露过只言片语，他现在恨不得丢下一切马上飞回他身边
“没有，我没事。只是今天接受的信息太多了，心里有些乱。”
他实在是太难受了，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善良的人却总是要受到那么重的伤害，而凶手却能逍遥法外，活着的人想要得到一个真相都那么难，这次他一定要解开这道谜题，还给方晓柔清白。
秦宁清了清嗓子，哑声问：“沈霖渊，我想知道，就你了解季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沈霖渊在记忆中搜寻与季鸣的相关信息，“他出生比较复杂，没认回季家前听说在乡下长大，我和他接触其实不多，但是他品行却是出了名的差，圈内人看在他家面子上不会为难但也没人带他。你是不是要调查他，需不需要不帮你？”
“你觉得他会杀人吗？”
“杀人！”沈霖渊震惊得眉毛都拎成一团，“秦宁，你是不是查到什么？”
“暂时没有，但他杀了人我一定会送他进监狱，他该死！”
愤怒的诅咒从秦宁嘴里飙了出来，沈霖渊慌了：“秦宁，你千万不要擅自动手，查到什么一定要和我说，他虽然在季家不受欢迎，但是关键时刻季家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不行，太危险了，得安排个保镖，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不用，你不要回来。我现在一天到晚不是罗曼跟着就是和秦亮在一起，不会出什么事，你真的不用回来。”
这次商业合作沈霖渊期待有多高他比谁都清楚，现在正是谈判正陷入焦灼阶段，在这个关键时刻作为执行者的他怎能抛下一切。
“沈霖渊，你相信我，有什么我一定会和你商量，没有确切的把握我一定不会打草惊蛇，你不要回来。”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一有情况马上联系我。”
“好。”
别墅区中季鸣正坐在餐桌旁大快朵颐，昨天回来，把符咒牢牢揣在怀里，果真一晚上没有找上门来。就是有些可惜，只有几天时效，看来自己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才好。死皮赖脸果然是正确的选择，这人啊就是心软，成不了大事。
“鸣儿，那秦宁说要自己调查，会不会真查出点什么。”季母盛一碗汤放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问。
季鸣啪地搁下筷子，阴沉着脸，“都说了和我没关系，还能查出什么。”
“对对，警察都说了，和你没关系。”
不行，这鬼虽然怕秦宁，好像没跟着他去过铺面，但保不准哪天会撞上，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他看着光滑如镜的大理石桌面，摸到胸口，嘴角一端勾起邪笑。
接下来的两天，秦宁每天都会去面馆走一圈，就像是一个路人，累了就坐在凳上歇歇脚。
“老板，一碗面，加两份牛肉。”
牛肉堆的像个小山一样，满满的一碗，“小伙子，没见过像你这么吃牛肉面的。”
“嗯，主要是你这牛肉新鲜，入味。”
“这烧牛肉方法还是我们家姑娘教我改进的。”
秦宁吸了一口面，指着木牌问道：“老板，公益面做了有十多年了吧？”
“二十三年了，姑娘出生后开始的，我们两口子外地的刚来这也得到很多帮助。这人啊，哪有不难的时候，一碗面只希望让人感觉日子没那么苦一些。”说完老板抹了抹眼角，回到厨房继续煮面。
秦宁埋头吃面，红衣女子出现在他身后，身上怨气四溢围绕在秦宁周围，形成一个包围圈，却被一股奇怪的力量阻隔，不能再进半寸。坐到他对面，阴沉的面孔蒙上一层疯狂的神情。
“你究竟想做什么，你这个披着人皮，善恶不分的伪君子，你竟然帮那畜生对付我，你和他有什么区别。”
“我只是不希望你再伤及无辜。”
张晓柔猛的拍桌子，“无辜，谁无辜。那人渣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足惜。你以为你知道的就是真相，你以为他们说的就是真的，那畜生，那人渣，罪该万死。”
秦宁感觉到桌子微微晃动，停下筷子，抬头看向她，一口否认，“假的，我知道他说的是假的，所以我在这里，想找到你。”
“你觉得我会信吗，你在这不就是想用我父母来威胁我。你告诉季鸣，他要是敢动我爸妈，我让他全家不得好死。”
愤怒的一掌拍在桌上，咚的一声，筷笼掉落在地上，木筷四处散开。
秦宁捡起，“不管你信不信，我知道你的死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如果你想告诉我真相，你知道在哪里找我。”
秦宁走去厨房将筷子交给老板，“不好意思，刚在不小心被我打翻全掉在地上了。”
“没事，我再洗洗就行。”
“多少钱？”
“50。”
“我扫码。”
“您的账户到账1000元。”
夫妻二人的诧异看着他，秦宁笑着道：“你家的面很好吃，我也想请他们吃。”
店铺里，季鸣正拉着秦亮，瑟瑟发抖，“救救我，救救我，我会死的，昨天她又来要我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