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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酒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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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啊?秦亮将符咒展开,仔细检查,一点破损都没有,这才两天不可能失效。难道这鬼已经这么厉害,这都拦不住她。略微歪起头,瞟向季鸣的伤,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秦宁刚跨门而入,季鸣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秦宁,救我,把她收了吧,你看我这才好了一天,我差点又要被害死了。”
自己推着轮椅过去,仰着头,让他看得更清楚。
额头一片青紫色,脖子上一条长长的血痕。
“昨天我在洗澡,她按着我的头向玻璃门撞。”
季鸣右手握紧拳头,深呼吸,似乎在鼓励自己。
“我应该是晕过去了,佣人推门看见我正拿着碎玻璃架在自己脖子上,还笑得,还笑得特别开心。”
昨夜命悬一线,心有余悸,季鸣紧紧捂住自己脖子的伤口,惊恐万状地自言自语:“这要是再割深点,再迟一些,我就死了。”
他怕被厌恶,不敢再去贴近秦宁,惊慌地捏着桌角边缘单独磨蹭,“你能不能现在抓住她,让她不要再来骚扰我。”
窗外一抹红色让他眼底露出一抹悦色,他随即又转头又瞥了眼季鸣的伤,漫不经心说:“她不出现,我没有办法。”
季鸣脸上的喜悦一闪而过,即刻被恐惧取代,这些都没逃过秦宁的法眼。
“那她来找我时总要想个办法来对付啊!”
“哼!”
秦宁冷冷剐了他一眼,见他心虚地躲闪,声音猛然提高,“季鸣,你是不是□□了张晓柔。”
“没有。”季鸣当即摇头,语气坚决地说:“真的没有,我是喜欢她的,你信我,我真的喜欢她,我不可能这么对她。”回答郑重其事且相当恳切,还带着一丝陷入爱恋的羞赧。
“那天她来参加我生日会我第一眼就心动了,后来送她回家她同意,她应该也喜欢我。”
秦宁脸上掠过冷笑,“她同意你送她回家,可没有同意和你发生性关系。”
话落季鸣脸部扭曲到变形,他高声争辩:“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是个人渣,但是女人要什么样的我找不到,我只要一撒钱,不都会乖乖爬我床上,为什么我要冒着风险做这种事。”
整个人气愤得都涨红了脸,无助、恐惧顷刻爆发,他用力锤打桌子,“为什么你们要怀疑。那场车祸我也是死里逃,就因为我胆小、我懦弱、没有舍命相救,活下来就是我的错吗?”
沙哑地嘶吼声含着无尽的愧疚,吼着吼着竟然泪流满面。
秦宁端详他好一会,略微垂眸,“好,我会帮你。”
他走进里屋,翻箱倒柜,抱着一个小木盒。木盒蒙尘,秦宁沿着边缘轻轻吹掉,打开,里面放了一只银色的铃铛,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闪耀着凌厉的光。
秦宁拾起,面色冷峻,神情严肃,在手中轻摇,清脆的声音竟然有种摄人心魄的力量。
“这是碎魂铃,如果她来找你,她听到这铃声就会魂飞魄散。”
秦亮诧异地看向他,”哥,这不是。”秦宁瞄了他一眼,立即闭嘴,极不情愿地把盒子给季鸣,“好死你了,这可以传家宝,用了给马上还给我们。”
季鸣欣喜不已结果木盒,牢牢护在怀中,“好的好的,用完我马上还给你们。我摇多久,怎么摇,要是她一听跑了怎么办。”
“不会,这铃声一响便会锁魂,你按着我教你,摇上三次,她就会魂飞魄散,永远消失。记住,你感觉她出现在你身边时才能行动,隔太远没有效果。”
待他们离开,秦宁坐在椅子上转着钢笔,望着窗外眼睛一动不动。
“哥,那铃铛真有那功效,怎么这么像是你去年圣诞节中奖的那个?”
啪一身,笔搁在桌上,“就是那个,接下来就要请我们的客人来配合演一出好戏。”
“好戏,什么好戏。”秦亮挠了挠头,这又挖了什么坑。
秦宁没搭理他,起身向另一方道:“张晓柔,你说吧。”
嗖的一声,秦亮躲得远远的,又担心他哥的安全,折回透过门帘眼巴巴瞅外面。
方晓柔坐在他对面,双手放在膝盖上握紧拳头,眼神决绝,“那件事和他讲的完全不同。”
“那天,我刚考试完,室友说带我有去参加一个年轻人的聚会,介绍我认识在大公司工作的师兄师姐,方便毕业后找工作。我没想到那里就是一个狼窝。”
第一次参加这种party,张晓柔有些不知所措,腼腆的坐在沙发角落,极力用裙子遮挡住膝盖。她想走,可想到室友说这些师兄师姐手里面有实习机会,才忍住冲动打算在再呆一会。
“他们这群人,酒囊饭袋,哪会谈什么工作,说的全是吃喝玩乐。”
“小柔,你看姐妹好吧,这些男的全是有钱人,你随便找一个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晴晴,我们回去吧,这里真的太乱了。”
张晴晴挽着她手撒娇,“不回去,任务还没有完成,不能回去。”
“今天季少过生日,要让他开心,你看就是那个,他在看你。”
顺着好友指的方向,张晓柔看见一个男的端着酒杯,敬向这边,虽笑着却有些邪性,让她感觉不他舒服。
“晴晴,我想回去了,我们一起走吧。”
“晴晴,快来继续喝啊。”一群女生过来拉她。
“好好好,马上来。”
张晓柔看她几杯下肚已经眼神迷离,走路都有些站不住,扶稳她,讨好地说,“她已经醉了,不能再喝了。”
“她醉什么醉,骗你的,她可是海量。”
张晓柔再三解释,“她真的醉了,路都走不稳,明天她还有一场考试。”
一个女生将一杯鸡尾酒递到前面,挑衅道:“行,她要考试,不能喝,那你可就得替她喝。这是她刚打赌输了的,不喝不准走。”
“我没喝过酒!”
“没喝过酒来这,骗鬼啊!”
她越是拒绝,旁边的人起哄越厉害,“喝,喝,喝……”
张晓柔自嘲似的笑了笑,那时,不经世事,以为鸡尾酒都像超市里卖的那种一样。
就为了带朋友早点走,一接过,所得事都无法再控制,就这这么被夺走了一切……
秦宁默默地听她说,到最后,点安魂香的手竟然有些颤抖,旁人都能这么愤怒,亲身经历该有多痛苦。
“你知道最痛苦的是什么吗?”方晓柔伸手拂过那缕青烟,冷笑。
“不是我死了,不是我被□□,而是发生了这些事后,这群人为了保护他们自己,信口雌黄,诽谤我、诬陷我,说我滥交、说我自作自受。”
“在我爸妈生不如死的时候还一刀又一刀刺向他们。他们那么善良,我最好的的爸爸妈妈,却被这些人渣践踏。”
秦宁从未想到真相会如此的血淋淋且残酷,那对勤劳质朴的夫妻承受着多大痛苦却还在坚持着自己的善意;而那些潇洒在外,已然忘却的凶手,是否还在引着另一个女孩,另一个家庭走入深渊。
“方晓柔,我们合作吧。”他的声音低沉但却有力,犹如一支离弦的箭发出的响声。
“有人是时候付出代价。”
季鸣抱着木盒,一次又一次地打开、关上、打开,抚摸银铃,车路过减速带有些不稳,盒子里发出“叮叮”的声响,生怕弄坏了,恶狠狠朝前坐地大声叫嚣:“开稳点,赶着投胎啊你。”
“对不起,三少,对不起!”
季鸣这才停止辱骂,将盒子护在怀中,露出势在必得的表情。
时间已尽夜半,别墅内灯火通明,格外的引人注目。
“来吧,张晓柔,老子不怕你。”
他躺在床上假昧,神情惊恐不安,而心跳却出卖他的激动。
一阵风从窗边吹来,被子下的手抓紧银铃,房间里飘散着荷花的清香,不是她。蠢蠢欲动的手放松下来,怎么还不来?
突然间他感到晕眩,这一瞬间,全身的重量似乎都离开了身体,无比寒冷。他抓着银铃却没有任何力气去摇动,一双手掐在脖子上,伤痕被活生生的撕裂开来,发出哀叫。
为了顺利引来张晓柔,平日照顾的人都被他安排走了,此刻困境无人知晓。
他翻着白眼,感到金光乱冒,“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会赢的,我会赢的。”
他提醒着自己一定不能再晕过去,就在这刹那,也不知哪儿来契机,可能以为他死了,手放松了些。重量重回到身上,他突然一个翻身,从被窝里开始猛摇银铃,鬼受到了惊吓,束缚在脖子上的手骤然松开。
他将银铃举在半空,按着秦宁今日教授的那样,开始加速摇动,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张晓柔,想不到吧,你做鬼也会死在我手里。”
他能感受到一股奇妙的气流围着他四处乱窜,就像是关在笼中的困兽一般,垂死挣扎。
这股气流减弱,他放慢速度,就像是欣赏最后的挽歌,“张晓柔,你的滋味可真好。”闭上眼,轻轻晃悠着脑袋,似乎在回味过去,舌尖舔过上唇,“我现在都忘不了。”
听到一声惨烈的哀鸣,周围的异样的气息完全消失,季鸣仍然摇晃了一遍又一遍,直至手累了才停下。
他狂傲地笑着抚摸银铃,低语:“早就给你说过别人只会信我,不会有人相信你。”
深夜秦宁和沈霖渊通话,详述事情的进展,对于季鸣性格他还是有些把握不准,有些焦虑。
“你觉得我这个方法能行吗?”
电话中传来沈霖渊的轻笑:“你的计划很好,不要低估他搞砸事情的能力。”
“你会成功,秦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