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那些枯燥乏味的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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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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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蒂阖上双眼，皓白的手腕遮在眼皮上，挡住了寝室外自水折射而来的微光。
汤姆同意得很爽快，爽快到佩蒂以为他是不是耍了什么手段。
但汤姆只是无辜地耸耸肩，并不咬定佩蒂的指控是错的，也没说她是对的。
斯莫特利当然不可能乖乖听汤姆的话，所以佩蒂抽时间和奥赖恩见了面。没了斯莫特利的阻碍，两个人很快在图书馆碰头。
奥赖恩表明自己对菲丽茜亚和她当天发生了什么事不太清楚，因为那天他正忙着配置斯拉格霍恩教授给他布置的超纲魔药——佩蒂不过脑子都知道，这件事绝对是汤姆的手笔。
可据这几天菲丽茜亚的哼哼呛呛，奥赖恩理出来大致事情发展经过：佩蒂那几天对她很冷淡，甚至当面出言说她恶心人。菲丽茜亚当然黑了脸，她喊佩蒂给她道歉，佩蒂头也没回走进第一温室。
过几天菲丽茜亚放下脸面，主动给佩蒂道歉。她以为佩蒂是因为知道了希利斯的事情才会这么生气，她觉得这件事确实是自己错了——可那天佩蒂不知道说了什么，菲丽茜亚最后脸都白了，大有掏出魔杖冲佩蒂甩恶咒的架势。
菲丽茜亚本人对这件事避讳莫深，无论奥赖恩怎么套话也无济于事。
最后，奥赖恩忽然定定看了佩蒂一眼。
“你是佩蒂吧？”他说。
佩蒂一怔，“当然。”
“我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但我希望我可以得到一个解释。”他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图书馆。
他并不是以威胁的口吻说出的这句话，“wish”这个单词包含的意义太深了。佩蒂甚至没有勇气去看奥赖恩的眼睛。
菲丽茜亚接近的原因是希利斯，洛因斯尔停留的原因是沙菲克，而奥赖恩最初伸手乃至先下不问原因的帮助，只是因为她是佩蒂娅塔西而已。
他是最随心所欲的存在，却也是被束缚最深的那个人。他不喜欢一个人，那就是不喜欢，就算是被家族逼迫着做朋友甚至结婚，他都不会给几个好脸色。
布莱克是个很荣耀的姓氏，但这个姓氏也注定了奥赖恩这辈子只能游走在黑暗之中，对于触手可及的光只能缩回手。
他的身上布满枷锁，他的心比她认识的任何人都要赤诚。
可她只能辜负，她没有第二种选择。
汤姆想证明什么呢？是想告诉她，她就是一个不配得到友谊的坏蛋还是识人不淑的蠢蛋？她不信他做这两年的局就是为了将她牢牢控制在手中。
这只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她也不过是他众多目的中的一个。
那颗因他而跳动的心脏，无时无刻不告诉着佩蒂：你没得选，你只能与他为伴，匍匐在无垠暗夜中。
深渊里的人太少了，你怕冷，所以你抱住了他。从他接触到你的温度那刻开始，你们变成了互相依存的深夜巨兽。
哪怕是算计和阴谋，贪婪与欲望都无法使你们分离。
“佩蒂，你只有我。”
他在她耳边轻吟，黑眸中的暗芒消失殆尽。
谁都会溺死于他的温柔。
但佩蒂太了解他了。她的眼睛仿佛撕破了他所有的伪装，接触到最真实的那个偏执而疯狂的他。
无边的暗夜中，心脏在跳动着。
不知是谁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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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意外你回来找我。”阿布垂眸看着佩蒂，姿态懒散，“我还以为告诉你，你的朋友彻底没救了之后，我们两个之后都不会再扯上什么关系了。”
说实话，阿布很后悔那天一时脑抽放言要帮佩蒂，这简直是他做过最亏本的事情。可他毕竟都答应了，对方是希利斯的妹妹，他就算平时看不上也不能公然违约。
他尽心尽力地做了，没结果不怪他。
近几天格林格拉斯和佩蒂闹掰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最显著的变化就是格林格拉斯最近安静了不少。
这件事明晃晃就是佩蒂自己的错处了。
但希利斯的态度就是：他妹妹绝对不会错。或者说，他妹妹在他眼里做什么都是对的。
在确定了格林格拉斯不会因为这件事记恨上佩蒂后，希利斯又慢悠悠地熬制起了他那瓶至今没有完成过的迷情剂。
他当然不可能完成，他离学习迷情剂还差几年。希利斯却很认真地告诉他，他的成功只是时间问题。
阿布选择性耳聋，没有跟希利斯就这件事争论下去。
“我想知道亚克斯利的事情——希利斯发生了什么事，值得让亚克斯利来作为筹码威胁你？”佩蒂轻声说道。
阿布面色不改，“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里德尔告诉你的？”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佩蒂说道。
阿布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
他偏过眼，不再看那双蓝色的眼睛。
“说实话，我很失望。”他说：“就在不久前，我还以为你会像希利斯一样。但事实证明，会这样傻傻的为一个阔别已久的亲人付出的只有希利斯而已。他真的对你够好了，你被送进孤儿院，他就去找你，一个根本不懂麻瓜的人能在那个世界遇见什么？要不是魔力暴乱，你觉得你还能见到他吗？”
“他劝你远离里德尔，你不愿意听他的。这无所谓，我不在乎你离里德尔近还是远。但你为了里德尔来找我问希利斯发生了什么，我就很不乐意告诉你了。”
佩蒂一怔，“我……”
“想解释？你能做什么解释？”阿布冷声道：“那天我和亚克斯利谈条件的时候，你在听吧。如果你真的关心希利斯，你早就该来找我了。我能接受你在两个哥哥里犹豫，但我不能接受你把希利斯像垃圾一样用完就扔。”
他嫌恶地看了眼她，转身离去，“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这个话题，也不要再在我面前说起希利斯。我不奉陪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他走了。佩蒂却呆滞在了原地。
她不是为了汤姆而来的，她也不是为了希利斯而来的。
她只是想要一个真相。
她发现身边的人好像都对她隐瞒了很多的事情。这些事都是关于她的，而她却半点不能知道。
就好像是她独自呆在一个封闭黑暗的小房间里，身边没有任何的声音。她只能把头埋在双腿之间，任由金发散落在地上。
所有的孤独、痛苦，黑夜里呜咽和泪水，都只能由她一个人承受。
直到有几个人毫无征兆地闯入了这个小房间，他们拉着她走出房间，让她看到了光明的世界。
可是他们的身影、轮廓因为被精心隐瞒的秘密而开始变得模糊，那缕微小的光芒，佩蒂再也抓不住。
她拼命撞开一扇又一扇上锁的门，没有魔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她一个人，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却发现她怎么也逃不开这个房间。
怎么也摸不清那几个人。
这里太冷了，所以佩蒂抱住了他。而当那个男孩接触到她的温度那一刻开始，她就注定成为他棋盘中对他而言最特殊的棋子——他的皇后，他不会丢弃的一颗棋子。
在这个卷入了无数人的棋局中，佩蒂看不透她前进的方向。
但是否有人从未知道她身处怎样的局面，面对怎样的痛苦，是一个怎样自私而贪得无厌的人，还会从后背抱住她，轻声在她耳边低语：“我不信神，但我希望你得偿所愿。愿你安然无恙，愿你还是那个穿着白裙的女孩。”
“那年海岸的白花开得很漂亮，怎样的浪潮都没有让它倒下。我相信你也一样。”
“不要忘记你的名字，佩蒂。”
“无论别人想要你怎么样，无论这个时代怎样荒诞无稽。你只需要做佩蒂就好了。”
“我永远在你身边。”
“哪怕是死亡。”
远处的伦敦繁华依旧。
眼前的霍格沃茨静谧而梦幻。
恍惚之间，佩蒂听见了蝴蝶结落地。
耳边的轻咛化为尘土，她的脑海里只剩嗡嗡的声音。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划过了脸颊。
佩蒂的眼前忽然一片模糊。
那是孤儿院的夏天，那个戴着蝴蝶结的女孩手里捧着一颗糖，冲她笑道：“佩蒂，你要多笑笑。甜的东西可以让人心情好起来，我送你一颗。你要高兴啊。”
洗得褪色的裙角随风而去，佩蒂踉跄着起身追赶，却被绊住了脚，连一片衣角都没有抓住。
清风拂过脸颊，她眼前什么都没了。
太阳常照，风还没停。
但佩蒂找不到她的艾米了。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那些枯燥乏味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