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到来前[hp斯教向同人]》料峭春风吹酒醒

161、斯加德的安慰手法

　　圣诞假期一天天近了，尽管有考试，学生们还是不可避免地躁动起来，有甚者像斯加德，完全没心思复习考试，快要一心扑到假期规划上了——这也导致在被家里告知放假期间不许待在霍格沃茨之后，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他现在正趴在考试的桌子上，看着几道不会的题也放弃了挣扎，又想到维那斯看他空题的失望表情，再次拿起了笔答题。

　　“别这样，我答应你假期和你通信的——”维那斯看着斯加德孩子气地瘪着嘴，抱着枕头，窝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笑着宽慰他。
　　“回去之后天天让老头子看着我，太无聊了……算了，也该带你见家长了——”他漫不经心地说。
　　“什么？”维那斯瞪大了漂亮的眼睛，里面好像是整个宇宙的生机与活力，但此刻显出些无所适从，然后脸“刷”一下子红了。
　　“我女朋友总不能落后的——假绅士——你虽然瞒着我们，但按着你那规矩性子，估计什么时候和希尔结婚都想好了吧——”斯加德沾沾自喜自己猜中他的事，接着小声和维那斯说，“我猜，他之前那个假期肯定带希尔见了——”
　　“我们分手了。”他沉默地说着，盖拉看着他，却像是看一尊沉默伫立千年的石像，早就不近人情。他翻过了一页书，全然不顾空气中的静默。
　　“为什么啊——”斯加德迟来的震惊造成了很大的声响，休息室里的学生听见他的叫喊，纷纷回过头来。
　　“抱歉……”他尴尬地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抬手对那些看过来的，反感的学生双手合十，心虚地道着歉，又转过头看着阿里克斯，心里骂他，可恶，这个罪魁祸首竟然悠闲地喝了口茶……
　　“你逗我的吧？”他快步到阿里克斯的面前将他的书夺走，撇在沙发上。
　　“我很认真。”他面不露怯地抬眼和斯加德紫色的双眸撞上，姜黄色的双眼里的淡漠，让斯加德恼怒——作为他最好的兄弟，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家伙从上学前就对希尔有好感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那么长，说分手就分手，他根本不信。
　　“发生什么事了？我不相信——”
　　“这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
　　“你说的什么话——我可是你——”
　　“斯加德·休斯顿。”他字正腔圆地念出了他的名字，不带一丝留恋地闭上眼，站起身，从斯加德身侧走过。
　　整场对话，盖拉和德拉科还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盖拉身边的小少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盖拉却陷入了沉思……
　　“他也不是什么都必须和你报告。”盖拉站起身，拍了下呆立在原地的斯加德的后背。
　　“你不知道，他从来遇到什么让自己苦恼的事……算了。”斯加德看着通往卧室的楼梯口，闭上了嘴。

　　只有斯加德自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老戴希达夫很少关心阿里克斯的生活和想法，只是常规地过问功课，想着给他安排婚事什么的，而阿里克斯又不爱和别人主动说……偏偏母亲又在他小时候病死了……以前各种纠结和憋屈，都在斯加德的软磨硬泡下才说出来。
　　斯加德敲响了门。其实他冷静想想后，也大约猜出来了因为什么。他，希尔，阿里克斯，算得上从小一起长大了，斯加德对希尔的身世也多少知道些。其实，当初阿里克斯和希尔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担心过这个问题了，想着老戴希达夫怎么也知道自己对儿子的亏欠，这个事情还是能答应的。
　　门开了，阿里克斯推了下银丝框眼镜，又坐回桌子边接着写教学报告，报告上的字迹，颜色很深，连笔处甚至没有断墨或者是变浅的墨痕……斯加德将门随意地带上，拉了把椅子在他桌边坐下。
　　“如果问题的话……”
　　“你知道我不是。”斯加德先开口堵住了他后半句要送客的话。
　　“你不想我进来可以不给我开门——”
　　阿里克斯正要张口，斯加德马上说：“但是你开了，因为你其实想要人陪着你的。”
　　“我没有。”他企图在两人之间筑起一道高墙。
　　“停下你的笔吧——用写报告自我麻痹可不是什么好主意。沾那么多次墨水，是觉得自己墨水太多了吗。”斯加德瞥了一眼他桌上，墨水瓶边有一滴墨。
　　“不用你管。”
　　“假绅士——”
　　“我没事——”阿里克斯的分贝难得提高。
　　“你给我闭嘴——戴希达夫——”斯加德一拍桌子站起来。
　　“无理取闹。”棕发的绅士笔头不停，以表示自己的不屑。
　　“你什么时候像这两天这样过——咱们昨天一起做实验的时候你差点放错药材——”
　　“那不是因为这件事。分手是我提出来的。”他见斯加德一副要吵起来的样子，放下了笔，决定三两句话将他赶走，再接着写。
　　“因为你爸，是吧。”斯加德看着他姜黄色的双眼，里面分明锁着一个委屈的孩子。
　　“因为我们不合适。”
　　“他是个老古董，你还真听他的？”
　　“斯加德。”阿里克斯还是不忘记提醒斯加德的用语。说实话，阿里克斯对老戴希达夫也没多深的感情，但是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而且按照他的脾气，就算阿里克斯不顾反对，和希尔结婚了，他也一定会用一种昭告天下的气势和亲朋好友表达自己对希尔的看不上，或许都要把希尔的身世讲出来，阿里克斯也清楚希尔的脾气，她一向的有傲气。他也不想委屈她。而在拉文克劳，希尔也不缺情书。阿里克斯早也知道，天文社现在的社长就对希尔有意思。当然，那个社长能不能对她好，也待考察。老戴希达夫既然想要他当个和亲工具，他也就当了吧。
　　“她会找到比我更好的。”
　　“假绅士……”
　　阿里克斯坐在椅子上，一手遮住双目，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他依旧保持着平稳的呼吸。
　　“你决定了？”
　　“……”
　　“好吧，既然你放不下家业，这或许是你这家伙要承担的代价吧。”斯加德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他将捂着双眼的手放下，沉沉地落在膝盖上。
　　“其实，我们根本就不该开始——你也知道这点的。”
　　“那你不是把持不住吗——”斯加德挑眉，送了绅士一个调侃的眼神。
　　“是我的错。”绅士却很认真的样子。
　　“你看看，又憋屈上了——这……人之常情嘛……怎么又成谁的错了。”斯加德觉得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其实带她去见父亲之前，我就觉得不可能，但还是自以为是，觉得……或许他能同意。”阿里克斯叹了口气。
　　“你看，你就是这么个事情没做后悔，做了又后悔的蠢货。”
　　“你找机会骂我呢吧。”阿里克斯自嘲地笑笑。
　　“看你这话说的——确实是这样——诶好了这不是重点……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你都比平时快活。”
　　“所以结束的时候……”
　　“你后悔过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吗？”
　　“……”
　　“明显是没有的……那……至少你们一起经历过这些，没什么遗憾了……这么想想，不高兴一点？”
　　“自欺欺人。”
　　“啧，本来就取决于你怎么看，既然已经是定局，干什么还折磨自己——完全没必要嘛……你平时不都挺明智，这时候跟个巨怪似的，干嘛呢——真行。”
　　斯加德看着阿里克斯不作回应，但连卷曲的发梢都看起来死气沉沉。
　　“需要本少爷的一个拥抱吗——”斯加德露出一个自恋的笑容。阿里克斯觉得，自己甚至没有力气抬头看他。
　　“那就是默认了——”他将阿里克斯一把从凳子上拽起来，抱住了他的后背，拍了拍。对方难得顺从地没有挣扎。阿里克斯镜片后的双眼闭着，他担心睁开眼，泪水会不争气地流下来……不能这样，才不能因为个人的私事影响到工作的心情。他便努力让自己想着那张教学报告，保持着坚硬冰冷。
　　“嘿，你这家伙，也不知道珍惜点，那些小姑娘想要我还不抱呢——”
　　“闭嘴。”
　　“哦……”斯加德放开他，对方睁开眼睛，看起来再严肃的脸，也不能阻止人透过眼眸见到内心，他的双眼，比平时看来更剔透。
　　“你看起来糟透了……”斯加德说着，看他马上低下眼皮，“你知道就算谁都走了，我也在的，对吧？”
　　“这话真够肉麻的——巨怪小姐听见了，又要编排咱们俩了。”他用撇嘴表示自己的嫌弃，不可抑制地在心底热起来。
　　“哈，这多显出咱们亲密啊——”叫斯加德正经起来，真是比登天还难。
　　“去你的，我性取向正常。”
　　“诶，你看，等我施展我的魅力让你——诶怎么打人啊——”阿里克斯直接打了他背一下。
　　“出去，我要工作了。”
　　“好啦好啦……”他被阿里克斯一路赶着到了门口，对方要关门，他将鞋挤在门缝，一只眼睛从门缝看他，说，“不难受了吧？”
　　“本来就不难受——好了，走吧你。”阿里克斯虽然用厌烦的口气说着，还是被他逗出了一个笑出来。
　　“肯定是你笑的太少了，我都没发现你这假绅士笑起来还挺帅——诶——”阿里克斯将火球关在了门外，就听见门的下端传来踢门的声音，然后就是斯加德抱怨的声音：“你这不知感恩的家伙，都不听我把话说完。”
　　阿里克斯嗤笑一声，这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