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瑰流火》岘港

3、启 一寒辞

　　庸人得一果来客誉为磊落

　　惊鸿自微末恐一眼怯懦

　　斯人有一说何为落拓

　　对月长卧世人无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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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清恩回了初照小阁。

　　“主公。”祝月见闻清恩回来迎上去。

　　“左上卿已经有动作了。”闻清恩坐到里屋。

　　“您遇上了？”

　　闻清恩点点头。

　　元福楼中的人并不是来刺杀易太傅，真正的目标是她。

　　当时的探身是为了避开匕首，惊吓也是假装出来的。

　　“让暗一做完任务赶紧回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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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戌时

　　院正中心摆着一张黄花梨面的桌子，桌面上是一把琴。

　　闻清恩正用松香粉轻抹琴弦。

　　突然闻清恩掩嘴咳嗽起来，另一只手肘抵在桌上，手臂自然垂下。

　　“主公。”祝月向前替闻清恩顺气。

　　闻清恩咳着侧过身将颤抖两臂搭上小几，左手在衣袍下攥成拳轻轻敲击黄花梨木的案面。虽然这振动教稍远的人来看几乎微不可察，但还是准确无误地传到祝月的手肘上。

　　屋檐上有人。

　　祝月接收到消息后便道：“初春的夜晚还有些凉意，主公进屋吧，我去端碗糖水梨来。”

　　闻清恩点点头，抱起古琴向廊道走去。

　　回了屋后，不久祝月便进来了。

　　“已经告诉他们让他们这几日都备着些清喉润肺的汤点了。”

　　闻清恩点头示意知道了，道：“明日将这琴送去徊拘小筑，帮我把琴轸修一修。”

　　“是。”

　　—

　　第二日芦芽山

　　半圆的坟茔卧在崖边，一方青石碑书刻简洁，碑前跪着一个人，许久未动。

　　一方云履踏过，青草被踩得低伏下去，露水浸湿了灰白的鞋边，闻清恩来到跪者身后，“南国会记得他的。起来吧。”

　　苏荨神色静穆，对石碑叩头后起身，向来者唤了一声，“公主。”

　　山间的灵鹤一声长唳，挥动一双矫健的雪翅，直上层云而去。

　　—

　　闻清恩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安王来了。”寒霜走向前低头道。

　　闻清恩取下外衣递给她，向侧院里走去。

　　“闻先生。”宋迟见对方进来拱手道。

　　闻清恩点点头，坐在对面。

　　“先生，晏参将驻扎泽州的三百精兵调往邢州交予他手，近日便要返回长安。”

　　闻清恩使着手指推动面前的杯身，茶杯顺着底部的轮廓在她两手围成的圈内打转，“着急着回长安无非是要见皇帝，临走之前还调了兵马，看来邢州的近况比我想象得还要恶劣。”

　　闻清恩浅饮一口，继续道:“商崇岁被派往邢州已有半月，事态却不见好转。晏佑的心思，昭然若揭啊。”

　　“商大人被派往邢州迟迟不回难道不是合了我们的心意？”宋迟随口问道。

　　“商崇岁虽为前朝旧臣，可在今朝毕竟身为御史中丞，由他着手处理邢州一事照理不该到今日都毫无动静。现今晏参先将兵马调往邢州再回来，想是事态恶劣，由晏参将消息带往宫中。而至于商崇岁为何没能传出消息，这其中文章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闻清恩凛眉望向他继续道:“我本以为晏佑只是想给商崇岁戴个罪名，不仅将他从那位置上摘下来，也正好堵了坊间那些不入流的反话。可晏佑却是在看热闹，先把朝中监察的长官派往南邑西北境，然后任由这出邢州好戏愈演愈烈。他对商崇岁怕是动了杀心，要把他彻底留在邢州了。”

　　语毕她瞥向宋迟，手指还在案上按着律调节拍敲击，发出“咯噔”的清脆声响，“安王，你还是思量太少了。”

　　宋迟顿了顿，“从来是您思量太多。”

　　宋迟见对方没回话，又道：“过几日便是平欢公主的及笈之日了，还望到时候先生与我一同前往。”

　　闻清恩点点头。

　　“对了，今日四皇子也从老佛爷那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