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游戏》IRIS白未

17、少女的献祭

　　顾雪奕默了一秒，突然给枪上了好了保险，对着旁边的司南哼了一声，然后对着苏珊的脑袋开了一枪。子弹滑过苏珊的耳际，将她的钻石耳环打了下来，她自己的枪口也在冒烟，但并没有打中谁。因为顾雪奕已经把司南扑倒在地。权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追了上来，他从远处对着苏珊开了几枪，苏珊来不及反应，腿部中了一枪。但很快，她的护卫们也赶了过来，再次阻止权哥向前跑，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顾雪奕已经扶着司南跑远了。
　　这时，她也听到了螺旋桨的声音，抬头往天上一看，一架直升机正悬在半空，他们似乎已经锁定了目标，往顾雪奕他们这边飞了过来。
　　山上树木森森，基本没有可以停机的地方，唯一一块停机坪在院子前面，但那里有苏珊护卫兵的驻守，他们是飞不过去了。而且司南他们再跑回去也不现实。所以，当他们接近直升机的时候，上面的人丢下了长梯，顾雪奕缩着眉头：司南受了伤，他还能攀上去吗？
　　“你带了几拨人马过来？”他问。
　　“今天过来的只有阿权和机长，另外一名小兵。”司南喘着气答道。
　　“就这样还来救人？你消息怎么送出去的？不知道这山上都是苏珊的人？”
　　“知道又怎么样？就这么多人。”司南白了他一眼：“你还一个人都没找到呢！消息都没送出去！”说完又往前跑了几步：“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
　　直升机已经降到了低点，上面的小兵看准了位置，大声道：“南哥，快啊！”司南二话不说往前一扑，抓住了扶梯，就往上攀。顾雪奕见状也跑了过去，螺旋桨带动的气流让他们举步维艰，但他还是准确地抓住了扶梯，开始往上爬。
　　“我操！”司南骂了一句脏话，上面的人开始收扶梯，突然一颗子弹飞了过来，打在他左边的梯沿上，那里很快出现一个缺口，梯子倾斜了。他一只手被迫离开了扶梯，强大的气流和惯性让他整个身体被抛出好远，而他极力支撑的右手几乎就要脱离控制。然而就在他斜着眼睛看下面的时候，还发现苏珊背着一个轻型火箭炮出来。
　　……这女人怎么什么装备都有？
　　他拼命示意上面的人赶紧拉梯，快点把高度提上去，不然真要被这疯女人一炮轰下来了。飞机上的大兵福至心灵，“砰”地一声，开了一枪，可惜只打中了苏珊身旁的一个小弟。
　　不是，你打小弟有什么用？司南额上浸出几滴冷汗：“别玩了，快点拉梯，升上去！”然后又看了看下面一声不吭往上爬的顾雪奕：“你快点！”说着终于双手抓住了扶梯，迅速往上攀升。
　　顾雪奕咬着牙往上爬，只给了他一个眼神作回答。再危险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比如以前为了救老大被人“两肋插刀”，情况并不会比现在好上一星半点。然而，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害怕。好在飞机已经开始缓缓上升，司南好不容易先爬了上去，向他伸出一只手——顾雪奕立刻感觉到了安全，他下意识地觉得司南会护着他，从他们逃出监狱之后就一直有这种感觉。然后他果然顺利地登上了直升机。看到下面的苏珊正气急跺脚，机长惬意地大笑了两声：“发A级警报，我还以为遇上了什么大人物，结果只是个黄毛丫头。”
　　这头机长语音未落，一只火箭炮便飞射出来，直逼直升机，只差一点就打中右边的机翼。“我靠！”机长大叫一声，在天空中来了一个侧空飞，然后猛一个拉升，将高度又上升了几十米。司南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权当回答他刚才的问话了。
　　过了一会，等他们飞出了安全距离，他冲旁边的小兵道：“小焕，打个电话报警，下面还有一些人，别让他们遭了毒手。”
　　顾雪奕从上飞机就没再说话，他看着一旁的司南发了一会呆，然后脱下衣服往他的伤口上一按：“先去医院。”
　　“阿权怎么办？”他看着机长，在想过去接应阿权的可能性。机长一边上升一边说：“不用担心，后面有接应他的人。”他犹豫地看了又看，直到确定离那火箭炮足够远了，才开始缓下呼吸。“妈的，那娘们怎么那么猛。”
　　他又拨过通讯：“阿权，你怎么样？”
　　“什么？飞哥他们已经到了，好的，我们到了之后再联系。”
　　司南这时才发现，他已经流了不少血。伤口也是刺刺地疼。顾雪奕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只有一拨人马？”
　　司南叹了口气，因为不想太早暴露身份，他确实只放了一个C级警报，因此来的只有三个人，至于后面为什么还有“飞哥”他们助阵，他想也许是机长未雨绸缪，怕出事吧？
　　“你是真专业，逃狱找你，果然还是有保障的，等到了地方，我会付你另一半酬金。”顾雪奕又看看他身上的伤，觉得自己还应该找个私人医生好好地替他处理一下，又想到他们之前谈好的价格，觉得此时或许还能再给他加一点。
　　大约三十分钟后，他们降落在最近的一处私人诊所前。螺旋桨发出的巨大响声惊动了诊所里的人，一位年轻的小护士走出来打探情况，然后就看到了满身是血的司南……她下意识地捂住嘴往后退，随后一支枪指向她的额头，她只好颤抖着将三人迎了进去。
　　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迅速为他清理了伤口，又说：“还好没有伤到内脏，”然后又冲顾雪奕说道：“子弹我可以帮他取出来，但是后面的护理……”他显然觉得这事儿自己不能再一直担着，只想做到救人一命，至于更多的，他帮不了。
　　“先把子弹取出来，”顾雪奕揉了揉额角：“剩下的我们自己看着办。”
　　医生点点头，拿镊子小心地取出一个弹头，缝合之后又给他注射了抗生素，对着举枪的小兵笑了笑：“暂时不会有事的，”说着向他们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我给你们免费服务，还请各位高抬贵手。”
　　一旁的小护士头点得像筛子一般，也恨不得马上送走这几个瘟神。
　　司南还没有醒过来，顾雪奕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愣了一下道：“等他醒了再走。”而此时的司南脸色苍白，正处于昏睡当中。顾雪奕看着他因为虚弱而变得苍白的脸，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喉头便有些干涩。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就要各奔东西。他们之间只做了一场交易，结清余款，再无瓜葛。从此，他获得了自由，而他拿了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逍遥。这原本是件再快乐不过的事，然而此刻，他心里却略感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