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妖行之上古九族》林夕金泽

2、秀才进京

　　“姑娘，姑娘？”这是叫我吗？不是说叫我就可以睁开眼睛了吗？随即，我感觉到有人把我扶起来，好的，确实是在叫我。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穿着青色古装的男子蹲坐在我身边，他身边还有另一个同是穿古装的男子。
　　“你们是在演戏吗？”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现代装扮，又看了看他们的装扮。
　　“姑娘，你在说什么？小生听不懂。刚刚见姑娘晕倒在路边，想将姑娘扶起，不得已踫到姑娘，请见谅。”男子说完便退后离我有一段距离，他身旁那位看似仆人的那男子也跟着他往后退了几步，男子说得很认真，一点也不像在说笑。
　　“我现在在哪里？”难道像古装戏那样，我穿越了？不过这种稀奇的事倒也吓不倒我，我第一次见到夏小谎时，他就是穿着一身的古装，从那时起，我就总想着穿越回古代。
　　“姑娘，这里是城郊，再走一段路程就到帝都了。”说完，青衣男子向仆人小声吩咐了几句，仆人便离开了。
　　“姑娘，恐怕你是迷路了吧，又因这三伏天而晕倒在路边，若姑娘不介意，小生有辆马车，可送姑娘回家。”说着，仆人将马车牵了过来。
　　“不知姑娘家住哪里？”青衣男子见我不说话，便又问了一句。
　　“帝都。”刚刚听到这男子提到这地方，恐怕他们也是去帝都的，倒不如跟着他们走一段路，我也好了解现在是什么状况。
　　“姑娘，你也是去帝都的？正巧我家公子也是去帝都。”仆人在一旁插上话来。
　　“那么巧吗？”我装作很惊讶地看着那家公子。
　　“是的，小生也正要进帝都，不知姑娘是否愿意一同前往？”公子作了邀请的姿势。
　　“那我先谢过公子了。”说完我直径走向了马车，公子将我扶入马车内，自己也坐了进来，仆人则坐在外面赶马车。
　　坐入马车内，我才有了兴趣好好观察我眼前这位公子。
　　公子倒是长得眉清目秀，带着一股书香气息，比仆人较年长些，大概25左右，颇有精神气。马车很是朴素，应该不是有钱人家，彬彬有礼，倒像是一个书生。
　　“小生姓瑶，名卓云，不知姑娘闺名？”公子说道。
　　“好巧，我也姓瑶，我叫瑶姬。”
　　“姑娘也姓瑶？瑶姓是南方的姓氏，而且是少数。今日能与姑娘相遇，真是有缘。不知姑娘是南方哪个地方人？为何住在帝都？”公子也不知道是听到我和他同姓便开始感兴趣了，还是对我起了疑心，上下打量着我的穿着。
　　“公子说对了，我的确是南方人，家住近海的一个小县城普灵县，至于为何住在帝都，这实在不方便告诉公子。”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帝都的郊外，还是在古代。
　　“姑娘也是普灵县人，真是太巧了，小生也是普灵县的，不知姑娘知道祥灵村吗？”公子激动地向我坐近了一些。
　　祥灵村？难道这个就是祖上那位秀才？凝鹿让我穿越回古代遇到这位古代“爷爷”？
　　“祥灵村？我记得好像有位秀才吧？倒是挺有才的。”我试探地问道。
　　“不瞒姑娘说，小生正是那位不才的秀才。”
　　看着公子说到自己的身份，我想起外婆时常给我讲起这位秀才的故事，外婆她现在在哪里？还有妈妈和夏小谎，他们都穿越过来了吗？我好想他们。想着想着眼泪开始不争气地往下流。
　　“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小生说错什么了？”公子开始有些着急地问我。
　　“不是不是，只是看到公子，让我想起了我的境遇。刚刚骗了公子，其实我本不住在帝都。我原来是普灵县人，父亲死后母亲外嫁他县，我便跟着母亲一起过去了。那是一个外族所居住的地方，外族人不喜欢我跟弟弟，便偷偷将我们卖给了帝都的一户人家。可是就在进帝都的时候我跟他们走散了，迷了路，直到遇到公子。”我带着哭腔把整个故事编完。
　　“难怪我见姑娘的衣服跟我们有所不同，原来是外族人的服饰。姑娘的遭遇真是令人同情呀！”
　　我点了点头，算他聪明，听出我为自己圆的谎。
　　“那姑娘知道帝都那户人家在哪吗？”公子问道。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弟弟也跟我走散了，我找不到他。”
　　“要不姑娘就先跟我们一起进帝都，我将姑娘安顿好后，再帮姑娘四处打听一下那户人家，不知姑娘的弟弟姓名？”公子想了会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公子带我进帝都已经是帮了我了，我不能再打扰公子。”
　　“我们能在此相遇便是缘分，更何况我和姑娘还是同乡，哪有不帮的道理。进了帝都，我若就这样把姑娘放在路边，姑娘你人生地不熟，我岂不是害了你？你就不要推迟了，进了帝都，我们兄妹相称，直到你找到你的弟弟。”公子特别坚决地说道，我本来也是打算一直跟着他的，也就没有再反对。
　　“谢谢公子，以后若有机会，我定会报答公子的。”
　　“即然我们兄妹相称，姑娘就不要再叫我公子了，叫我卓云兄长即可。不知瑶姬你的弟弟姓名？”
　　“我家弟弟叫瑶夏，没记错的话，买下我们那家人是姓夏的，跟我弟弟的名字是同一个字。”夏小谎姓夏，如果根据姓氏来找，不知道这帝都姓夏的人家多不多？更不知道妈妈和夏小谎到底在不在帝都。
　　“姓夏？那应该好找，这姓氏并不常见。瑶姬你先跟我在客栈安定下来。等明日我就帮你去打听打听。”
　　“辛苦卓云兄长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你，你到帝都来考试的？”虽然外婆跟我说过很多次秀才进京的事情，但都没有说明白秀才进京的原因。
　　“我家公子是来拜师的。”外面赶车的仆人一直听到我们的对话，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瑶卓云笑了笑以示回答：“外面那是我仆人，叫八角，比我小几岁，说是仆人，但从小就跟我在一起，更像是我弟弟。因为我平时纵容，他也有些不知分寸了。瑶姬你多多谅解。”
　　“八角跟我差不多大吧？我想跟他好好相处还来不及呢。卓云兄长，你进京来拜师？不知拜的是哪位老师？”我假装好奇地问道。
　　“不是拜师，拜师不过是父母要面子给的说法。在瑶姬面前我就不隐瞒了，我这次去帝都，是想拜于大司马吕凤宇门下，成为其门徒。恩师曾与大司马出于同门，得到恩师的推荐，希望能在大司马门下一展我的才识。”瑶卓云略显谦虚却又掩盖不住其对展露锋芒的渴望。
　　“卓云兄长果真是有雄心壮志，大司马定会收你为门徒。说不定还能在帝都当上大官呢。”虽然知道秀才的结局，但看到如此神彩翼翼的他，便希望能有个好的过程了。
　　“那就托瑶姬你的吉言了。”
　　话说着，我们已经到了城墙底下，过了守卫森严的墙门，一阵嚣喧声响起。我拉开马车的窗布，看见外面车水马龙，一片繁华。这便是帝都吧？无论是哪个朝代，皇上居住的那座城市都是最为人杰地灵的，帝都自然也不例外，难怪无数像瑶卓云这样的才子想要进入帝都。
　　这时的我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全然不知这座城池已暗流涌动，而最终，我，瑶卓云，夏小谎都将被卷入这股暗流中，并激起一方风云。
　　入住客栈后才知道，想拜于大司马门下的人并不少，这帝都所有的客栈几乎都住满了像瑶卓云这样想成为吕家门徒的学子。自从吕凤宇当上大司马，成为皇上身边的红人后，他的府邸便门庭若市，想要挤进吕家并谋个一官半职的不计其数，可是有人留也有人走。
　　本以为有吕凤宇同门的推荐信就可更胜一筹，可是四处一打听，手中握着达官贵人推荐信的人也有许多，相比下，这同门的推荐信逊色了不少。
　　知道这些情况的瑶卓云心情十分低落，但依旧在打点好一切后向人打听有关夏家的事情，也请别人多多帮忙留意。
　　寻找夏小谎也不是我急得来的事情，帝都这么大，只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找到，至于瑶卓云，我很放心他，毕竟按照发展，他是可以在帝都立足的。于是没心没肺的我完全不顾正在忧心忡忡的瑶卓云，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等我第二天起床时瑶卓云已经带着八角去吕家了，我无聊地拿着瑶卓云留给我的一些银子在帝都里逛了一整天，吃了一些小吃，同时还打听到了一些关于帝都夏家的事情。逛到太阳要落山了我才回到客栈，正巧遇到了刚回来的瑶卓云和八角。
　　看到瑶卓云一幅疲惫不想理人的样子，我不敢上去打招呼，于是把八角拉到一旁：“八角，今天怎样了？吕大司马说什么了？”
　　“什么呀，我们连大司马的面都没见到。”八角没好气地说。
　　“为什么呀？”
　　“推荐信也给了，拜贴也给了，我们和一大群人都在大司马府门外等着，结果到了现在都没能进去。”
　　“那有其他人进去吗？”
　　“好像没有。”八角摇了摇头。
　　“那估计不是你家公子才学不行，推荐信不够格，而是这大司马看到那么多人，也就不招了。”
　　“那怎么办呀？明天还要去等吗？”八角疑惑地看着我。
　　“你家公子想去，自然要去呀。放心吧，帝都有留你家公子的地方。”我斩钉截铁地说道，看着瑶卓云失落的背影，原来我的祖上还曾被大司马拒之门外呀。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起床了，正巧遇到瑶卓云和八角正要出门，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整，瑶卓云已经恢复了精神，于是便带着八角再去拜访吕凤宇了。
　　我也早早就出门了，昨日打听到整个帝都姓夏的人家并不多，只有三户，一户为将军，三十岁左右，并无子嗣，但因与妻子恩爱，至今未纳妾。至于府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小孩，因为将军府太难进入了，只能暂时放弃；第二户较为神秘，只知道他们与皇亲国戚时有来往，但为人低调，家庭状况不明；而这第三户正是我今天打算去找的，帝都第一大私塾的院长夏启惇，突然去别人家里打扰并不好，我只好壮着胆子到夏启惇的私塾找他。
　　夏启惇的私塾在帝都的西城，背靠山，不愧为帝都第一私塾，占地面积大，学子上千，夏启惇也是帝都中享誉胜名的人物了。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大私塾，连个看门的人也没有，让我轻轻松松就进来了。正当我想找个人问问他们的院长在哪里的时候，一群人从我的身边匆匆跑过，我赶紧抓住其中一个的衣袖：“你们跑什么呀？上课迟到了？”
　　“迟什么呀？后山出事了。”还没有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那人撒腿就跑了。
　　好奇的我也跟在他们的后面，跟到了他们所说的后山。只见一群人围在一片森林前议论着，向里张望着，有人还在叫喊，但却没人进去。林子里还不时传来似婴儿的哭声。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旁边的人。
　　“也不知道是哪位父母这么没良心，将婴儿扔在这树林里，张文武他们就进去找了，可是几个时辰过去了，他们还没出来。”旁边的那个似乎挺了解情况的。
　　“那你们有没有人进去找他们呀？”
　　“进了两批人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你们这样，再进两批人也是出不来的。”说完，我就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分了，不过这也是事实。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时候你还幸灾乐祸？亏你还是女的，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一个带头的生气地问我。
　　“你别着急，我说的也是事实。你们听到的不是婴儿的声音，那叫困兽鸟。这种困兽鸟呢，有一绝活，就是模仿各种动物幼儿的叫声，包括婴儿的。通过模仿这种叫声让你进入森林中寻找幼儿，同时这种叫声也会让你产生幻觉迷失方向而被困于森林中。最后因被困森林中无食无水而亡，所以我说你们无论进多少人都会被困在其中出不来的。”为了不被他们误解，我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
　　当我说话，旁边的人一阵惊恐，只有那个带头的比较冷静：“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你说，该怎么办？”
　　“你们去厨房拿一大块肉过来，这困兽鸟最喜欢吃死肉了，若不是这样，它也不会等到猎物自己在森林里死去后再下手，死肉可比活人的肉美味多了。”说完便见几个腿快的人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就推了一车的肉过来，烈日当空，这车肉已经开始有点腐味了。
　　我将车推近了森林边，然后站在一旁，心里也是忐忑，万一这困兽鸟不出来那就真的尴尬了。估计第一个笑话我的一定是那个带头的，我为什么要管那么多事呀？都怪夏小谎，谁要他跟我讲困兽鸟的。
　　就在我考虑要不要先偷偷离开时，听到有人惊呼了一声，随之很多人围在那车肉旁，我定睛一看，那肉上落着一只全身火红的小鸟，只有挙头般大小，正咀嚼着腐肉。原来这就是困兽鸟，虽然身体小巧，却因全身火红色而让人生畏，其眼色犀利，似一傲视天下的君皇。全然不顾周围的人群，也没人敢上前捉它。
　　我走了过去，对那个带头的男子说：“你们现在可以叫人进去了，不过应该过不了多久他们自己也走出来了。”
　　他们面面相觑，似乎不太相信我说的话。“你们怕什么，这只鸟百年才出一只，让你们遇上两只那是奇迹了好吗？”我看着这只只顾着吃肉的困兽鸟，倒觉得有几分可爱了。
　　“你们派几个人进去找张文武他们，这只困兽鸟就交给我了处理了。”一较为年老的男子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个银色的鸟笼，听到他的吩咐，刚刚带头的那位急忙召集了几个人进到了森林里。
　　只见那老人将笼子打开放在困兽鸟旁，那鸟竟然停下来不吃了，自己跑进了笼子里。
　　正当我好奇这老人的来历时，他开口了：“姑娘，你对这小鸟了解的还真不少嘛。”
　　“这困兽鸟是你的？没事别放出来了，后果会很严重的。”我想起了夏小谎曾经给我讲他遇到困兽鸟的遭遇，那个时候我以为他在说谎，想不到真的有困兽鸟的存在。
　　“哦？是吗？那你可不可以到我那，边喝茶边给我讲讲？我对这小鸟还真不怎么了解。”老人对我说，但我感觉得到他并非对这困兽鸟不了解，而是想把我从这支开。
　　“不要，我还要去找夏启惇夏院长呢！你知道他在哪吗？”
　　“哈哈哈，那你就更要跟我走了，因为我就是你要找的夏启惇！”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以求证实，他们都向我点了点头。
　　“那好吧！”
　　夏启惇带着困兽鸟和我到了他的书房里，泡了三杯茶，一杯给我，一杯给他，还有一杯放进了笼子里。只见那鸟儿还真喝起了茶。
　　“夏院长，我想向你打听个人。”我开门见山地说。
　　“你先告诉我，关于这困兽鸟，你还知道什么？”夏启惇带着笑意问我，似乎我不回答，也没法打听到人。
　　“这困兽鸟百年得一只，千年成妖，看这鸟身上火红色太艳，估计近千年了。若是成了妖，就不仅仅是将人困于森林那么简单了，它的声音可让人产生幻觉而自杀。我不明白，你这么一个高尚的人，为何要养它？我才不信你不知道它会成妖！”我开始怀疑起这个人的品德是否真的像大家所说的那样。
　　“你看，它喝茶了。困兽鸟自出生都是肉食动物，渴了以血为生，从不饮食血肉以外的物品。可是在人的训化下，是可以改变起原有的本质的。就像是最初的野猪，人们为了食用而训化成家猪。”夏启惇很平和地说道，似乎早已对这困兽鸟了然于心。我想起刚刚小鸟停下食肉而进入鸟笼的情形，或许真的是被训化了，也许是越接近妖也便越有感情吧！
　　“你想知道谁？”夏启惇打断了我的思路。
　　“夏院长，夏少昊是你的家人吗？”夏少昊是夏小谎的真名。
　　“不是，我不认识这个人。”听到夏启惇的否定，虽然不是特别期待过，但依旧非常伤心。
　　“他是你的什么人呀？姓夏的？会不会是夏钦原夏将军家的？”夏启惇看我这般失望，便提醒我。
　　“夏将军？将军府应该很难进吧？难道要在路上拦他的轿子？”我自言自语道。
　　“我素来与夏将军不熟，恐怕帮不到你了。”
　　看来在夏启惇这里是打听不到夏少昊的下落了，我只好起身准备离开。从旁厅走出来时我注意到主厅的墙上挂着两幅画，右侧一幅是大司马宫凤宇的落款。想不到这个时代也流行挂名人的著作呀，我好奇地想看看谁能与宫大司马的画作并齐。
　　“夏院长，这个丁乐是你的学生吗？”我惊讶地问道，这也太巧了吧！
　　“是啊，他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怎么，你认识他。”
　　“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他是丁乐的学生。他拿着丁乐给他的推荐信想拜于大司马门下，成为他的门徒。”
　　“那凤宇他一定很开心，他和丁乐是最要好的朋友了。”
　　“我朋友根本就没见到大司马。”
　　“怎么会这样？凤宇他不会不见丁乐的学生的。”
　　“可能是每天求大司马的人太多了吧，他连看信的时候都没有了。我那朋友现在估计还守在大司马府门口呢。要不，夏院长，你帮帮我朋友吧？”我装作可怜地求着夏启惇，他也并不是冷淡的人，更何况谁都看得出丁乐和吕凤宇两人是他最喜欢的学生了，这个忙，他应该会帮。
　　“好啦好啦，你这个姑娘真是的，整天尽多管事。困兽鸟你拿好了，帮去大司马府门口。放一块肉在笼子前困兽鸟自然会叫了。听到叫声大司马便会见你朋友的。”夏启惇把困兽鸟递给我。
　　我有点不相信地看着这只小鸟：“真的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我还会骗你不成。不过事成后记得把困兽鸟还给我，这小东西我还没训化成呢。还不快去？大司马现在应该下朝回到府邸了。”看我还呆在那里，夏启惇把我推了出来。
　　“好的。谢谢院长！”拿着这只红火色的困兽鸟，拜别夏启惇后，我便急急忙忙地赶去大司马府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