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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乔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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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乔灵突然从梦中惊醒,从梦里她已经很多次梦到那个女子,只是这次或许是最后一次了。
踩着高跟鞋,穿着优雅时尚,初看像普通白领的装扮,却又多了几分精致。
Mini 的小巧让多少女性喜爱,乔灵便在其中,开着昨日刚到的爱车,第一天上班,这一切都符合乔灵两年前的幻想,唯独少了那个人。
旭卓律师事务所前台,芭姐正等待着新来的律师。
“芭姐,新来的那女律师什么身份呀?听说是带着过千万的合同来的?”前台小姐姐八卦地问道。
“能有什么身份呀,就是个女律师。”芭姐在旭卓律所是管人事的,事务所里大大小小的事件她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倒是你们的卓少爷这段时间好像都不会来公司了。”
“为什么?我还以为他今天又偷懒了。”另外一个小姐姐也跟着八卦起来。
“我怎么知道?”芭姐摆了摆手,却迎来两人置疑的目光。真不该提起这个,芭姐暗暗想着。
欧阳乔的到来给了芭姐脱身的机会,芭姐暗自打量着这个新来的女律师,虽然没有其他女律师的大气,但在举手投足中与人亲近。简历上的年龄是28岁,或许因为面容偏幼稚的原因,看起来只有20出头。这样一个女的,怎么看也不是能给公司带来8000千万合同的女律师。
“芭姐怎么了?是我这身衣服不搭吗?”乔灵的话让芭姐醒过神来,这才觉得自己失态了。
“没有没有,刚刚在想其他事情,这身衣服很合适你哟,很有气质。”芭姐给了乔灵一个肯定的赞许。
“谢谢芭姐!”乔灵出乎意料地给了芭姐一个大拥抱。
楞了神的芭姐这才发现电梯已经到了28楼。28楼一整层都是旭卓律所的办公地,能在市中心的写字楼租下如此大的办公场所,旭卓律所也逐渐向一流律所排齐。
因为卓律师外出办公了,芭姐先给乔灵安排了办公事项,办公的房间朝南,大大的落地窗让阳光直射进来,外面是律师助理的办公区域。
“夕年,进来一下。”随着芭姐的叫唤,一位律师助理走了进来。“欧阳,这是林夕年,新来的实习生,也是公司安排给你的助理。”
“你好,我叫乔灵,以后合作愉快。”
实习生略带羞涩地回应:“你好,乔律师,我叫林夕年,今年刚毕业。……”
实际上乔灵早已在芭姐事先发来的e-mail 上看了林夕年亿简历,普通大学毕业,刚过了司法考试,多像当年的自己。
趁着林夕年说话,芭姐示意后离开,留下两人交谈工作。
第一天到律师的乔灵并没有案子,所以工作也不多,只是重新看了一遍合同,看看有没有要修改的地方,并让林夕年也熟悉一下这份合同。这是一份外贸合同,买方是F市的东启公司,卖方是日本一家大型化妆品株式会社,首单便是8000万的合同,因为这样的合作是长期的,因此给律所带来的收益也可想而知。
“夕年,明天穿得正式点,要跟东启的霍总探讨一下这份合同,刚刚说的那几点你都记下了吗?还有,明天也是我们律所和东启签定妥托代理合同,那份合同你也认真看一下。我还有些事要出去办理,没什么事你今天可以提前下班了,有事再打电话给我。”说完,乔灵拿起包准备离开。
林夕年看了看手表,这才上午十一点半呀:“乔律师,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这个不需要了,如果需要我会带上你的。下午也可以休息哟,不要太紧张了,趁现在不忙,赶紧放松,不然以后可多工作了。”乔灵微微笑了笑,让林夕年放轻松了许多,今天下午可以逛街了。
乔灵并不是出去办正事,她只是为了回去睡觉,因为那个奇怪的梦。
其实整件事说来也奇怪,自从乔灵在古货店淘到这枚戒指后,每晚都会梦到同一个人,而且背景是在古代,那人叫上官乔乔,似乎跟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上官乔乔是一个大官的女儿,由妾室所生,因此在家里不受待见,上官乔乔的一生就像电影一样在乔灵的梦中放映。
昨晚,乔灵梦到上官乔乔死了,她开始害怕,因为太真实了,她想知道上官乔乔是不是真的在她的梦里离开。
乔灵看了看手上那枚戒指,一枚再普通不过的戒指,却让乔灵舍不得放下,让乔灵舍不得放下的还有那个古代女孩,她的一生让乔灵心疼。就像着了魔一样,即便不合常理,乔灵想那女孩一直出现在自己梦里,希望那女孩过得好点。
就着红酒,乔灵吞下了一颗安眠药,这半年来,乔灵都是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入睡。头开始晕晕沉沉,那个梦要开始了吗?
然而乔灵没有做梦,她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听见了女子的哭泣声,眼前所见是如此不同,又如此熟悉。这是欧阳乔乔的闺房!
我是在做梦吗?这是在梦里?乔灵疑惑到,以往她都是以上帝视角看着这个场景,而如今,她却以上官乔乔的视角看着身边哭泣的婢女。
婢女从惊慌中缓过神来,一把抓过乔灵手,一边对着门外喊道:“凌儿,小姐醒了,快去通知老爷!小姐,你可吓坏颦儿了,若你有什么事,颦儿跟你一块去了。”
这古腔让乔灵略感不习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颦儿,你掐一下我。”乔灵将手臂伸到颦儿面前。
“小姐这是怎么了?颦儿不敢。”
“让你掐你就掐。啊,痛。”看来这是真实的,难道我穿越了?别人穿越还是出个车祸跳个水的,我睡个觉就穿越了,这也太冤了吧?
“小姐,你怎么了?老爷很快就来了。”颦儿在一边关心道,眼角还挂着泪珠,面容憔悴,看来是长时间没有休息了。“小姐,你被刺客刺伤的时间可真吓死我了,连老爷请来的太医都说没得了。我想着小姐你福大命大,定会醒过来的。”
福大命大?上官乔乔这一生恐怕就没享过什么福吧,现在还不知道是生是死。乔灵想着,没过一会,上官乔乔的父亲果真匆忙赶到,只是身边还带着那个正室。
上官乔乔的父亲欧阳褚还未开口,正室倒抢到乔灵面前:“乔乔,你可吓坏我们了。你父亲这几天都难入睡,我也是日日念经,这才盼到你醒来呀。”说着眼泪就开始往下流,上官诸站在一旁欣慰地看着面前的一幕。
盼个头啊,这还不是你们这群人害的?乔灵边想着边假装与正室何氏亲近,为何氏抹去眼泪。
“好啦好啦,让乔乔好好休息,明天再来看她。乔乔,我们先回去,明天让你母亲给你带些好吃的。”母亲指的是正室何氏,上官乔乔的生母早在她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是啊,乔乔要好好休息,过段时日就是大喜之日了,可不能再出事了呀。”说完后,何氏就跟着上官诸离开了。
“颦儿,你去拿面镜子给我。”上官乔乔的闺房中并没有镜子,这与其他女子的闺房唯一不同的地方。
“小姐。你要镜子?”颦儿被忽如其来的要求吓到了。
“是的,我要镜子。”乔灵肯定道。
颦儿拿来了自己的镜子,乔灵接过镜子。
镜子的女子是那么的熟悉,娇好的面孔,梨花带雨的双眼,樱桃小嘴,可爱极了。唯独那红色的胎记遮住了半张脸,让人感觉害怕。
这胎记果真比自己最初看到时淡了些许,乔灵验证了这其中的阴谋,只是现在的乔灵一心只想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没心思去拆穿那些人的阴谋。
“好啦,拿走吧。”
“小姐,需要给你留下吗?”
“不需要,拿走吧。我累了,想休息。”说罢,乔灵便躺在床上。
颦儿点上了香薰,熄了灯,便关上房门退了出去。刚出门,果儿和另一个婢女就好奇地凑了过来:“颦姐姐,你说小姐是怎么了?她从来都不愿照镜子的呀!”
“这哪是我们管得了的?别多问。”颦儿批评道。
“也对,或许小姐就一时兴起了。不过你说我们小姐,若是没有那胎记,也是个美人儿,也不至于落到这冷落的地步。可怜了我们善良的小姐。”果儿向来嘴多,今日见上官乔乔死里逃生,又感概了一番。
颦儿却似乎没有听到凌儿的话,自己在一旁若有所思,果儿见颦儿不理睬她,自觉没趣,带着婢女休息去了?
香薰里飘着淡淡的檀香,乔灵回想着刚才的一切又感觉不可思议,但手边丝绸的质感实实在在地告诉自己,她真的穿越了。
大司马府坐落在皇城边上,是距离皇宫最近的府邸,宫凤宇家世显赫,祖上是开国大将军,其又因才华出众而深得当今皇上的信任,大司马在朝政上可谓是呼风唤雨的大角色,这大司马府自然也是气派。且不说这金镶的皇上提笔的府匾,门前挂着的灯笼上也镶着带有大司马府所属印纹的玉佩,似乎这灯笼也要宣称是自己的所属物。
气派倒是气派,不过这大司马府落在皇城边上,换个角度想,不更利于皇帝对大司马府的监视吗?看来当今皇上并不是对大司马家完全地信任。不知这气派还能维持多久?这不是我该担心的事。
八角看着我提着个鸟笼过来大司马府起了好奇心,以为是我在路边小摊上买了只金丝雀,我也没太搭理他,把盖着笼子的红布一掀,把一块腐肉放在困兽鸟面前,只见那困兽鸟一见到腐肉便发出如婴儿大声哭泣般的声音,引来周边的人围观。
信了夏启惇的话,我提着笼子走到一个茶摊上,点了碗茶,不顾耳边传来的各种疑问,等着宫凤宇叫仆人请我们进去,其实我也在疑惑,这困兽鸟与宫凤宇有何种牵连?
正当我疑惑时,大司马府的门被三个小伺打开了,不出所料他们直径走向了我们,疑惑地看着这小鸟问道:“姑娘,请问这婴儿的哭泣声是由这鸟儿传出的吗?”
我点了点头,他们又接着说道:“我家主人想请姑娘带着这小鸟到府上一叙。”周围的人听罢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恐怕是第一次听说用一只小鸟当敲门砖的。
我起身,拉着同样一脸不可思议的瑶卓云,带着八角,把拜贴交给了其中一个小伺后跟着他们走进了大司马府。大司马府内有一条很长的走廊,左右是被雕花墙壁围起来的大院,走了一段距离方到了正堂,此时正堂里正中的位置上已坐着一位男子,约二十岁,面容交好,气宇非凡,十分神气,当今皇上身边的大红人竟如此年轻?不该呀,他不是跟瑶卓云的老师丁乐同岁吗?我也不敢多想,躲在瑶卓云的身后,我知今日的主角须是瑶卓云。
只见瑶卓云走进正堂后连忙向堂上的人作辑:“小生瑶卓云,拜见大司马。”我也紧跟着他的动作。
只听见座位上那人一阵大笑:“你们不会真以为我就是大司马吗?真是蛮荒之地来的愚民。”我抬起头,看着堂上的男子,虽是眉清目秀,敢在此嘲笑来客的估计只有大司马家的公子了,只是即是如自大司马家,一点该有的教养却没有,恐怕也是让大司马家头疼的存在吧。
堂上那男子看我一直盯着他,本想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
就在这时,从里屋走出了一位四十多岁,身着朴素的男子,堂上那二十多岁的男子一见到他便赶紧起身作辑并快步离开,就在他经过我身边时还停了一步看了我一眼,也可能是对我手上的困兽鸟更为好奇。
此景,这位四十多岁的男子应该就是大司马宫凤宇了,果然气度不同,虽然穿着朴素,却有种凌人之气,似凤般精神,气宇轩昂,真真没取错名字。
正当我对着宫凤宇想着各种形容词赞美时,他开口了:“让你们见笑了,那是我小儿子宫穆禹。”
“小公子举止大气,不过是开个玩笑,何来见笑之说,大司马抬举了。只是小公子这行为确实有些不妥。”看来瑶卓云也不呆,但其言词却吓了我一跳,可以看得出瑶卓云是想与宫凤宇保持平等的地位,并不因他是大司马而有所卑微,或许这就是文人的傲骨。但在官场上,这是很容易得罪人的,更何况是面对皇上身边的红人。
“哈哈哈。”宫凤宇突如其来的笑声把我吓了一跳,:“你就是瑶卓云?不愧是丁乐的学生,有丁乐的性情。这样吧,你先给我说说这鸟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里的古代人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的,宫凤宇还欣赏起瑶卓云了。一个奇奇怪怪想要训化困兽鸟的夏启惇,一个一来就给我们个下马威的宫穆禹,还有这个让人无法猜透的宫凤宇。这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呀。
“不瞒大司马,这鸟并不是小生带来的,是小生的妹妹瑶姬带来的。”说着,八角推了推正愣神的我。
“这困兽鸟是我从夏启惇夏院长那带来的,是他告诉我,只要您听到这鸟的叫声,就会见我们了。”我如实回答。
“你认识夏启惇?”宫凤宇问道。在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更别说能进入私塾读书了,我能认识私塾的院长应该是件奇怪的事。
“我今天去拜访过夏院长。”我将今天在私塾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宫凤宇,但没有告诉他我去找夏启惇的真正原因,只是说慕名拜访。宫凤宇也没有多问,只是边听边让我把困兽鸟拿上前给他仔细观看。
“这困兽鸟跟我和丁乐也有一段缘分,我们还在私塾读书时,老师他也曾把这鸟放出来,我和一群人就在那森林里迷了路,还有学生中了森林里猎人设下的陷阱,多亏了丁乐及时赶到,用腐肉吸引了困兽鸟,我们才得以脱险。后来老师跟我和丁乐说过,这只困兽鸟是他特意放出去的,怕这鸟呆在笼子里太久了太孤单。”说着,宫凤宇似乎想起了以前在私塾读书时的那段时光,看着困兽鸟笑了起来。
那夏启惇也是奇怪,因为怕困兽鸟孤单就把它放出去,这理由也太扯了。看样子,宫凤宇是不知道成妖这件事。
宫凤宇继续逗着这只困兽鸟,这时一个仆人从里屋走了出来,在宫凤宇耳边说了什么。宫凤宇听后对我们笑着说道:“抱歉,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们就先在北院住下吧,这是刘管家,他会安排人负责你们的住行的。”
说罢,宫凤宇对那仆人,也就是刘管家点了点头,起身准备回里屋。瑶卓云连忙起身作辑,带着我和八角跟着刘管家走了出去。
一路上,刘管家给我们讲了这大司马府的结构,正堂位于东面,是大司马接见客人或商讨大事的地方。左边是北院,主要供大司马府中的门徒以及客人居住。右边是南院,大司马的家人居住于此。北院的人不能进入南院,南院的男丁可以到北院来与北院的人交流。北院和南院各自有门可自由出入大司马府,不可走正门,但必须有令牌。正堂后面的里屋也是禁地,不可进入。除此外,每个客人或门徒都配有三个仆人,吃饭统一在北院的集贤阁,会有仆人通知……刘管家说了很多,我也没太注意听,这大概是八角该记住的事情。
“刘管家,我们刚刚见到了大司马的小公子,不知大司马家有多少位公子小姐呢?”我好奇地问道。
“主人一共有三个公子,两位小姐。三位公子是可以自由出入北院的,大公子和二公子经常会过来北院与门徒客人交流或讨论,过段时日你们就可见到他们,但你们若想知道各位公子的喜好,那就不好说了,相处久了便可知了。不过只要有才学,又怎么愁上不了公子的眼呢,你们说是不是?”或许每个门徒进来时都会想着先找个公子当靠山,这刘管家也不拐弯抹角了。
“是的是的。”我应合着点了点头,这跟我倒是没什么关系。
走着走着,刘管家在一房子前停了下来,我抬头一看,‘纤云阁’。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看这阁名,让我想起了秦观的《鹊桥仙》。
“这正是大公子以《鹊桥仙》中的诗句命名的,此阁较大,主人特意安排给三位居住的。”
“有劳刘管家了。”把我们安顿好后,刘管家便退了出去。
我跟八角在纤云阁瞎看了起来,这纤云阁的确挺大,除了书房外一共有五个房间,我跟瑶卓云各住一间主人房,八角住在较大的仆人房。大厅和房间的装饰都较为朴素,墙上挂有文人提笔,并不出名,还有几个瓷瓶做装饰。
正当我们乱逛的功夫,让人从客栈带来的行李和大司马府安排的三个仆人都已经到了纤云阁。两女一男,女的叫仪玉和仪霜,男的叫仪风,我跟八角说他应该改名叫“仪金”,八角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也罢。
瑶卓云让我留下了仪玉来照顾我的起居,仪霜负责照顾瑶卓云,八角和仪风则阁内里里外外的杂事。
“兄长,你说这宫凤宇是留下我们了吗?”我陪同瑶卓云在书房里整理瑶卓云带来的书籍。
“估计是的。”瑶卓云把每本书都分类地放在书架上,我看着这些书,不禁惊叹他读的书可真多,上至天文地理,下至医学百科,他都有涉猎。
“这宫家有三个公子,今日见到了小公子,也真是顽劣,近不得。”
“那可不必,看人不可单看一面,可何况我们今日并未与小公子有深入的交谈,瑶姬不必太急于下定论。”瑶卓云的这点的确让我服气,他即没有将自己的地位放低,又不会随意给他人评价。“瑶姬,等我们在大司马府安顿好后,我会帮你找你的弟弟。”
“谢谢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