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妖行之上古九族》林夕金泽

1、凝鹿引路

　　十二岁时，妈妈带我回外婆家住了一段时间，外婆住在世代祖传下来的房子里，这是一个秀才家，也是我的外姓祖家，据说，这位秀才离家准备到帝都，投于当时正得势的大司马门下，想要一展雄才光宗耀祖。可是不知为何，过了两年，秀才便坐着马车回来了，还带回了一清秀女子，娶其为妻，从此便再也没有离开过。没过多久，帝都传来消息，八王爷因谋反而被满门斩首，血染午门。村里人都猜测，秀才必与八王爷在牵连，是知道八王爷要谋反之事，不愿与其同流合污，于是回村隐世，至于那女子是谁，没人能说清楚，有人猜测是青楼女子，更甚者说是八王爷的女儿与秀才私奔于此，众说纷纭。
　　祥灵村以秀才为傲，却以我们家为耻。据说那女子是个不降之人，自从她住嫁进来后，秀才家就被下了诅咒，世代只生女丁不生男丁。实际上的秀才家已不再存在，村里人不愿娶秀才家的女人为妻，外婆也是嫁到外村，年老外公去逝了才回到秀才家住。村里没人会主动与外婆说话，除了几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外婆自己也乐得清闲，我躺在外婆的怀里，吃着小脆子问外婆:“外婆，你怎么不跟我们回市中心住呀？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多无聊呀！”
　　外婆却总是笑着对我说:“外婆不无聊，这里有很多像瑶姬这么调皮的调皮鬼陪着我呢。”夏小谎在一边听着点着头，难道外婆身边也有像夏小谎这样的？只是我看不到他？
　　“夏小谎，你有看到吗？外婆身边有没有其他人呀？”趁着外婆去做饭，我将夏小谎来到一边偷偷问他。
　　“有呀，有一只凝鹿跟着外婆。”夏小谎看着我手中的小脆子，流着口水说道。
　　“凝鹿是什么？”我不解。
　　“凝鹿是森林里的妖鹿，古代的猎人打猎时并不会直接将鹿射死，而是射中鹿的背部，并让鹿逃走，自己则骑着马追赶。鹿在逃跑过程中血会快速地循环流动，肌肉紧缩，食用口感最佳，但也会因血液流动而死亡。但若是射中了千年的妖鹿，妖鹿在奔跑的过程中原先红色的血会流尽，开始流出蓝色的凝血，这种血一遇到空气就会凝结。流出凝血的妖鹿并不会死亡，因为血的凝固使得伤口不再出血。并不是所有的妖鹿都可以成为这样的凝鹿的，有的在逃跑过程中凝血还没来得及充满全身就被猎人斩下了鹿头，放出凝血。一滴一滴蓝色的凝血遇到空气凝固，最终凝结成一块晶莹剔透的凝血石。有人说凝血石有灵气，得到凝血石的人可吸收千年妖鹿的灵气而永不衰老，秦始皇修炼不老术时还派人到森林里射杀妖鹿得到了一块凝血石。”夏小谎又在编故事了，我打开彩页的童话书，不再理会他，眼睛却忍不住地往外婆那边瞄，外婆身边真的有凝鹿吗？凝鹿和普通的小鹿有什么区别呢？
　　住进祖屋的第一天晚上，妈妈抱着我哄我入睡，今晚的妈妈特别奇怪，她没有给我讲童话故事，而是唱起了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民谣:“西城明灯起，东城百妖行。瑶池边，住女娃，携玉石。东城娃儿你莫哭，莫把妖魔往屋引。瑶池边的女娃儿，听见召令即现身...”
　　夏小谎在旁边听着民谣睡得很香很甜，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夏小谎如此安稳的一面，就像是婴儿听着摇篮曲静静入睡一般。然而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枕头下面有一件东西总是鬲着我，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知道那是妈妈放的玉剑，我趁妈妈不注意时拿出来看过。青绿色的玉剑只有手掌长，玉剑上带有几条红色的血丝。老人家常说玉可通灵驱魔，妈妈是觉得老屋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把玉剑放在我的枕头底下吗？
　　虽然感觉很不舒服，但是因为太困了，我还是在妈妈唱的民谣声中渐渐地合上双眼。
　　“西城明灯起，东城百妖行。瑶池边，住女娃，携玉石。东城娃儿你莫哭，莫把妖魔往屋引。瑶池边的女娃儿，听见召令即现身...”朦朦胧胧中我又听见了妈妈唱民谣的声音，我努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草地上，四周空空荡荡，唯有微黄的月光散落下来，风声中妈妈的民谣声显得十分诡异。
　　妈妈牵着我的手，背对着我向前行走，身边还跟着一只小鹿。不，这不是普通的小鹿，它的背部长着黑色的翅膀，两只鹿角在月光下呈深蓝色。我开始害怕地大叫着妈妈，可是她像没有听见一样拉着我向前走。
　　“妈妈，我们要去哪？夏小谎呢？他在哪里？”我才发现，夏小谎不见了！
　　妈妈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回头，反倒是她旁边的那只奇怪的鹿回头看着我，我感觉它在笑我，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就这样被妈妈牵着的我走出那片草地，走过一条护墙河，来到黑漆漆的城墙底下。没有光从城墙上透出来，没有声音从城墙里传出来，没有人站在城墙边上，仿佛里面是一座死城，我害怕地紧紧抱住妈妈的手臂。就在城墙打开的那一瞬间，歌舞声叫唤声喝彩声穿破我的耳膜，耳朵隐隐作痛。
　　妈妈带着我走进城内，城门猛地被关上了，吓了我一跳，等我回过神来时发现那只鹿好像没有跟我们进城。我们的身边多了一位60岁左右的老爷爷，他的穿着就像是电视剧里古时候经商的人所穿。妈妈不知道跟老爷爷说了一句什么，老爷爷便笑笑地走开了，留下我和妈妈站在一条大道上。
　　大道的两边是各种商铺，青砖赤瓦。柱子上挂满了红灯笼，灯火通明，宛若白日。各种喧闹声从商铺里传出，我很好奇，如此光亮，如此喧嚣，为何我在城墙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而且这里的房子装饰并不像我们住的楼房，就像是我去过的故宫的那个样子，只是没有故宫那么雄伟。我伸头望向其中一个商铺里面，什么也没有看到，这里空无一人，不对呀，歌声明明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是一位女子的声音，虽然听不清楚她在唱什么，但歌声空灵动人，如若笛音。
　　继续沿着街道走着，听到了各种声音，有玩乐的，有吃饭的，有唱戏的，甚至还有打鼾的，但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走着走着灯光突然暗了下来，我回过头，背后依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却不见一人。妈妈拉着我的手，可是天越来越黑，我渐渐地看不到妈妈的样子，只感觉漆黑一片。突然间，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笑声，是夏小谎！他在哪？这里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到，想喊却发现自己叫不出声音。
　　在那漆黑一片中，我听到夏小谎的笑声，逐渐清晰，我猛地睁开眼睛，夏小谎的大脸就在我的眼前，“夏小谎，我终于找到你了。”正当我要抱着夏小谎大哭一顿时，他竟然大笑着跑开了。我定睛一看，咦，我怎么躺在祖屋的房子里，我伸手进枕头底，玉剑还在。难道刚才只是一场梦？
　　我走出房间找妈妈求证，她在厨房准备早餐。我静静地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没错，拉着我到那个奇怪的城里的人就是妈妈，那个感觉是那么的真实，不像在梦境里。
　　“瑶姬，你怎么弄得满脸灰呀？像个大花猫似的。”外婆走过来看到我呆呆地站在那里，边伸手帮我擦脸。欸？满脸灰？怎么回事，我跑回房间照着镜子，才知道我的脸被人涂满了香灰！夏小谎，我跟你势不两立！
　　不对，刚刚外婆身边好像多了一些什么东西！我顾不上脸上的灰，再次冲出了房间，看到外婆的那一瞬间，我楞住了，那只梦里的鹿就站在我外婆旁边，夏小谎骑在它上面。
　　“外婆，这只鹿是...？”我站着离那只鹿远远的地方，不敢靠近。
　　“不是告诉你了吗？这是凝鹿。”夏小谎坐在鹿的背上很不耐烦地说道。外婆看着他点了点头，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瑶姬，凝鹿世代是我们家的守护者，”守护者？一只妖鹿当守护者？那么我们家是什么？
　　“瑶姬，过来，外婆给你讲个故事。”外婆轻轻地将我拉入她的怀里，让我逐渐消除了对凝鹿的恐惧。夏小谎也从凝鹿身上跳了下来，坐在外婆身边听故事。
　　“那时各地纷争不断，人们苦不堪言，唯有东部沿海与战乱隔绝。这里的人以出海为生，离皇城甚远，又有南岭相隔，军伐的爪牙未伸及此处。祥灵村就是隶属于东部沿海的一个小镇––湛赤镇，湛蓝的湛，赤红的赤，据说湛赤镇每日临近黄昏时分，天空都会呈现赤红色，不见一片云彩。地面的事物在天空的衬托下也呈现红色，唯有大海依旧是湛蓝色的，湛赤镇因此而得名。
　　如此平静安祥的小镇在那年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事是祥灵村的秀才衣锦还乡，还带回了一位来自京城的女子;第二件事是南岭出现了妖鹿，被一猎人捕捉，湛赤镇一富商以三千两的高价买下，同时被买下的还用妖鹿的血凝结而成的凝血石。
　　不知为何，秀才见这凝血石带有灵气，百般可怜，便不知使了什么计得到了这凝血石。话说这凝血石和秀才也是合得来，幻化成了一只凝鹿，代代守护我们家族。”
　　我听着奶奶讲故事，看这身边这长像奇怪的凝鹿，感觉异常的亲近，仿佛从很久很久的以前便认识了。
　　时间过去了四年，我跟着母亲一直住在市区里，没有再回去，十二岁那年的记忆已经慢慢淡忘，可是那个梦却时常出现，还有那只凝鹿。
　　教室里老师的讲课声交杂着学生的窃窃私语，而夏小谎的突然消失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坐在座位上东张西望地寻找他的身影，平时他都会坐在我身旁的空地上靠着墙看着漫画书，可是从今天早上吃早餐时我就没有见到夏小谎。
　　“妈，夏小谎今天怎么没跟我去学校呀？”我回到家，打开家门，将书包放在沙发上，准备打开电视。
　　可是等了很久也没见到妈妈回应，我找遍了整个房子也没有找到妈妈和夏小谎的身影，难道妈妈带夏小谎出去买东西了？
　　当我正想着，客厅的电话响了。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的声音：“瑶姬，我在乡下跟外婆在一起，你晚上自己做点面条吃哟。”
　　妈妈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妈妈，你怎么突然回乡下了？”我好奇地问道，两年没回去了，怎么今天这么突然？
　　“你外婆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回来看看她。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要乖乖的，锁好门窗。”
　　“外婆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在家乖乖的，妈妈很快就回去了。”
　　“好吧。那夏小谎跟你在一起吗？我今天早上就没有看到他了。”
　　“嗯，是的。”妈妈那边有些迟疑地回答道，但我并没有注意，而是一心想着外婆。
　　晚上吃完自己煮的面条，写完作业后，百般无聊的我躺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以前夏小谎在的时候，一定会跟我抢摇控器的，现在他跟妈妈回外婆家了，我还有点想他了。
　　今天是星期五，电视机里播放着天天向上节目，人物的喧嚣声不但无法使我集中注意力，而是睡意愈加浓烈，慢慢的，我进入了梦乡。
　　“瑶姬，瑶姬。”梦中我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迷迷糊糊中我睁开眼睛，看见外婆在我身边呼唤我的名字，她的神情凝重，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外婆，你怎么在这？身体怎么样了？”我揉了揉眼睛问道。
　　“瑶姬，你拿着这个玉剑，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害怕。还有，你的母亲已经不是她本人了，如果她回来，你想办法划伤她，让她的血滴在这玉剑上，你将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外婆摸着我的脸，眼神里充满了依依不舍。
　　“外婆，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正在我疑惑着外婆所说的话时，我的眼皮越来越沉，眼前一片黑暗。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电视机依旧开着，播放着晨间新闻，外婆并不在我身边，难道这只是我做的一场梦？可是，这梦也太奇怪了。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我弯下腰，迟迟不敢捡起眼前的这个玉剑。
　　这不是一场梦，玉剑在这，外婆的确来过。我耳边回响起外婆说过的话。
　　“瑶姬，你拿着这个玉剑，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害怕。还有，你的母亲已经不是她本人了，如果她回来，你想办法划伤她，让她的血滴在这玉剑上，你将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妈妈已经不是她本人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想要找到奶奶，找到妈妈，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了，还有夏小谎！
　　我该怎么办？我楞楞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外婆给的玉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正在这时，门口响起了开锁声，我看向门口，即期待妈妈的出现，又害怕。
　　“瑶姬，我回来了，买了你最喜欢的芝士蛋糕当早餐。”妈妈推开门，依旧是熟悉的笑容，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妈，外婆怎样了？”我看着妈妈直径走向厨房，试探地问道。
　　“外婆呀？没什么大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夏小谎呢？他没跟你回来吗？”夏小谎不是跟妈妈在一起吗？怎么没看到他进门？
　　妈妈没有回答。
　　“瑶姬，来吃芝士蛋糕了。”妈妈从厨房里拿出装有芝士蛋糕的碟子，放在桌上，并示意我过去吃。
　　“好的。”我迟疑地站起来，夏小谎的消失不见和妈妈的不回答，让我不知所措。
　　当我站在餐桌前的那刻，我相信了外婆所说的话。在碟子上的，并不是我爱吃的芝士蛋糕，而是一群蠕动的虫子。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我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妈妈，那她是谁？妈妈，外婆，夏小谎他们到底在哪？我的脑子里都是一个又一个的问号。
　　“怎么不吃呀？”‘妈妈’来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我没什么胃口。”因为害怕，我的手开始颤抖，‘妈妈’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
　　她伸手抓起一把碟子里的虫子就准备往我的嘴里塞，看着这些恶心的虫子，躲闪不及的我摔倒在地，头重重着地，我感到一阵晕眩，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电视打开着播放《天天向上》节目，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
　　难道一切都是我的一场梦？连夏小谎也没有消失，他就静静地站在饭桌前。
　　“瑶姬，过来吃饭吧。”妈妈走出厨房，微笑着对我说。
　　“怎么了呀？怎么不过来吃饭呢？是不是还没睡醒呀？”妈妈看我呆呆地站在沙发那，边摆盘边说。
　　我慢慢地走近饭桌，猛地松了一口气，不是虫子，不是虫子！那不过是一场梦。
　　我开心地坐下来，看到夏小谎还站在饭桌前，这夏小谎今天怎么回事？要是往常早就开动了，从来都不等我的。
　　“夏小谎，吃饭啦！”我对着夏小谎叫了一声，他没有应我。
　　“瑶姬，你在说什么呢？”妈妈又将一碟菜端出来。
　　“妈妈，夏小谎今天怎么了？”我小声地问妈妈。
　　“谁是夏小谎呀？”我吃惊地盯着妈妈，又看了看夏小谎，这才发现夏小谎一直在看着妈妈，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
　　“你不是我妈妈，妈妈看得见夏小谎的。”我赶紧躲到夏小谎身后，看着‘妈妈’的表情又开始狰狞，背后还伸出好几只手。我紧紧地抓住夏小谎的衣服，就算是现在的夏小谎十分奇怪，我也相信他会保护我的。
　　然而，我并没能抓牢夏小谎的衣服，他甩开我的手，向‘妈妈’冲去，手中还多了一把精致的匕首，夏小谎将匕首刺向‘妈妈’的心脏。
　　“夏小谎！”我紧张地大叫了一声。
　　匕首并没有刺中‘妈妈’心脏，夏小谎被‘妈妈’一甩手打飞到沙发边，当我回过神一看，那并不是人手，还是巨大的翅膀，连同她的身后也是数只巨大的翅膀。
　　趁着‘妈妈’还在一点点显现她的原型时，我跑到了夏小谎的身边，身后传来‘妈妈’恐怖的笑声。
　　“夏小谎，怎么办？怎么办？”看着因撞击而嘴角流血的夏小谎，我开始害怕，害怕我们就这样死在这里，害怕背后那只正在变形的怪物。
　　夏小谎缓缓地抬起右手，精致的银匕首上滴着绿色的液体，是那只怪物的血液！原来刚刚夏小谎虽然被怪物巨大的翅膀甩了出去，但也在那瞬间划伤了它。
　　“让它的血滴在这玉剑上。”我回想起外婆说的话，要把怪物的血滴在她给我的玉剑上。可是玉剑呢？我刚刚醒来的时候它并没有在我的手上。
　　“夏小谎，你不要死，我找不到玉剑了。”我趴在地上四处寻找着玉剑，不敢回头看那只怪物，更害怕夏小谎会就这样死掉，妈妈外婆，你们到底在哪里。想着这些，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找什么玉剑了，呆坐在地板上，期待着黑暗再次降临，我能醒来，一切都是一场梦。
　　这在我要放弃的时候，我看到了奶奶外婆给我的玉剑，就在伸手可得的地方。
　　捡起玉剑，我将匕首上的血滴在玉剑上，只听见身后怪物撕心裂肺的叫声，当我回过头，它已化成一缕黑烟。
　　“夏小谎，我成功，我成功了！”当我看到那怪物化成一缕黑烟散去时，回过头想向夏小谎邀功时，我的身边早已没有了他的身影，整个屋子空荡荡的，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乎谁也没有回来过。
　　妈妈，夏小谎，你们到底在哪里？我看着手中的玉剑和银匕首，它们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
　　“瑶姬，你想去找妈妈和夏小谎吗？”我听见一个声音对我说。
　　“想！”我抬起头，看见那只凝鹿站在我的面前。
　　“你相信我吗？”我们的眼睛对视着。
　　“相信！”只要能找到妈妈和夏小谎，谁我都愿意相信。
　　“那你现在闭上眼睛，等听到有人叫你了，你才能睁开。知道吗？”
　　这真有难度，当别人叫你闭上眼睛时，好奇心总会驱使你睁开双眼，更何况是一只凝鹿！但我还是答应地点了点头。
　　“西城明灯起，东城百妖行。瑶池边，住女娃，携玉石。东城娃儿你莫哭，莫把妖魔往屋引。瑶池边的女娃儿，听见召令即现身...”
　　闭上眼睛，我听到了妈妈唱歌谣的声音，这坚定了我，只要能找到妈妈和夏小谎，我一定不会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