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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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寒未好加上宿醉的结果就是，次日一大早，宋长歌又华丽丽的发烧了，好在也不是太严重，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低烧不退。
吕素依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药，无奈的看着蒙在被子里的宋长歌，她这药都煎了三遍了，这人到底是醒没醒，还是故意装睡啊。她把药放到一旁，冲着门外叫了一声“母亲”，声音很小，又道，“晌午是要吃鱼丸子嘛？”
她这话刚说完，被子里的宋长歌就冒了头出来，眨眨眼看着素依，问，“晌午做鱼丸子吃？”
素依过去，把宋长歌遮眼的头发向旁边拨了拨，道，“长歌想吃嘛？”
长歌点头，昨个年夜饭可都没有鱼丸子，这道菜做着老麻烦了，虽然好吃，但是宋长歌也不好意思叫吕母经常做啊。
素依道，“那长歌是要起来了嘛？”
“起来起来”，都快午时了，再不起来她可就要从一天的两顿饭变成了一天一顿饭了。待宋长歌穿戴好，吕素依幽幽的把那碗药端了过来，道，“长歌还有些发热。”
宋长歌看着面前黑乎乎的一碗，瞬间就觉得自己嘴巴里苦苦的，她皱着小眉毛，看着素依，道，“能不喝嘛？”素依摇摇头，把碗向前又推了一步。
怎么都感觉面前是一个穿着黑袍子正向她张牙舞爪宣战的巫女呢，长歌咽了口吐沫，看看素依，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长歌也是认命了，看来是逃不掉的了。她接过碗，一副谭嗣同英勇就义的样子，真当是有荆轲当年刺杀秦王时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势头，好在后面素依说了一句算是补偿的话，素依道，“中午给长歌做鱼丸子吃，可好？”
长歌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喝了两口清水冲了冲嘴巴里的味道，说，“素依，你会嘛？”
素依默了一下，说，“素依可以跟着母亲学。”
长歌想，那感情好啊，以后想吃鱼丸子的时候，不好意思和吕母说，叫吕素依做啊。果然，晌午的时候，宋长歌如愿的吃到了鱼丸子，她很是满意的眯着眼睛，将吕素依夸奖了一番，什么心灵手巧，贤惠聪明，伶俐可爱，蕙质兰心，把吕素依夸的脸颊都微微红了起来。
过年，是要去拜年的，这个惯例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是存在的。好在长歌也没有很多认识的人，只去拜会了侯君集夫妇，有去李克、李逵几个比较交好的战友那儿看了看，至此就一直待在了府里，一待就待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来了。
许是最近确实是闲的无聊吧，长歌在几天前就和素依约好了上元节要出去逛逛，二人出门前还想叫上吕母一起，吕母只道，“那是你们年轻人的活动，我就不去了。”二人也不强求，从宋府出来，一路直冲着长安街的闹市区走去。
说来，宋长歌也是一个挺能宅的人，如果没有什么事，她还真是能一天到晚的待在府里，不是看书就是练练字，要不然打两套拳，哪里会出来逛什么街。她这还是第一次以逛的名义出来玩，兴致是颇高。
就见着街上的人不少，来来往往的青年男女，也有小贩吆喝着，虽然没有现代的霓虹灯，路灯什么的，可是这上元节又叫灯节啊，自然是少不了灯笼的，这街区上，从南到北的竟然被照了个亮。
长歌新奇的走在街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着几个人在扯着一个兔子的灯笼，也跑了过去，拿着那双桃花眼咕噜咕噜的看着。
“长歌，想要嘛？”吕素依问。
宋长歌摇摇脑袋，她只是觉得这玩意新鲜，所以看一看，她才没有想要玩这种未成年人才玩的东西呢，一点儿也没有。
两人又向里去，长歌又转到一个卖糖人的地方，这玩意她见过，是以前大学的时候和同学去一个旅游景点，那里就有一个小摊子，专门卖这种东西。她盯着看了一会儿，直觉得这做糖人的老人家厉害啊，十二生肖，如来佛祖，唐僧师徒四人，被他做了一个遍。长歌心里扑通扑通的紧张，只道，“老人家，你是否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老人家抬头，看一眼面前的宋长歌，道，“小兄弟，你是想要买糖人？五文钱一个，自去拿吧。”声音有力，怕宋长歌听不见一样。
长歌有点失望，只得放了五文钱在桌子边上，低头就走了。“小兄弟”，是那老者喊他，长歌一转身，眼睛带着某种期盼看着他，却听见那苍老的声音说，“你还没拿糖人呢。”叹一口气，长歌又回来，捏了桌子上的唐三藏，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想法，低头走了。
她怎么就能奢望，在这里能够碰到同类的人呢，穿越是件多么神乎其神的事，用句难听的话说就是，穿越是件多特码扯.淡的事，几千年几万年甚至从古至今可能也只有她自己碰上了这一次，她又怎么可能够碰到什么同类人呢。
她低落的心情吕素依自然是注意到了，只是这买了个糖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素依转头看看那个糖人摊子，却见那个老人家一副得道高僧样的打坐在那里，怎么感觉有点奇怪呢，还没等她奇怪完，前面由数十个官兵组成的队伍居然硬生生的是从人群中间开了条道路出来，只听见轻渺渺的却又清晰的梵文咒语传入耳中——翁牟呢牟呢玛哈牟呢夏迦牟呢耶□□......如此循环往复，竟让人的心清明了几分。待到真正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原来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法师。素依赶紧拉住长歌，两人乖乖的站住，等着这法师经过再自去游玩。
却倒是，这法师突然的在宋长歌面前站定，然后向着她鞠了一躬。虽说这躬表面上是对着自己鞠的，但是宋长歌就是觉得这不是鞠给自己的，而且这戒贤和尚也没有理由给自己鞠躬啊，自己倒还是他的徒弟呢。长歌赶紧把这躬给还回去，道一声，“师傅。”
她这一声师傅把旁边的吕素依给镇住了，宋长歌什么时候有个师傅了啊。这事也怪宋长歌自己，那日知道自己可能会回去后，她实在是太兴奋了，一兴奋就忘了有这么一茬，后来想起来就又想，要不等到来年春天去寺庙学习的时候，在和素依说吧，谁能想到他们居然能在这里相遇。
戒贤法师一合掌，先道了声“阿弥陀佛”，然后看着宋长歌手里的糖人，道，“长歌可否把这糖人送给老衲旁边的女子？”
长歌看看手里的糖人，又看看戒贤法师，再看看站在戒贤法师旁边蒙着面纱的女子，大方的把唐三藏递了过去。那女子一愣，她是没明白为什么戒贤法师要这样做，别说她了，在场了除了两个人，谁都不知道戒贤法师这是要弄哪个意思，不过，那女子还是接了过来，向长歌道一声，“谢郎君。”
这一声真是悦耳，仿佛山间的白泉鸟一样，婉转又含着点儿正经在里面。长歌皱眉一想，这才想念来，这女子不就是那日在显业寺西院碰到的人嘛，难怪觉得身形有点儿熟悉。她道，“小姐客气了。”
嗯哼，她这句话说完，在场的除了戒贤法师和她自己，都是一副奇奇怪怪的样子。长歌见那蒙面女子无缘无故的瞪她一眼，很是不明不白啊，她向着吕素依递去了一个疑问的眼神。
素依却是责怪的看她一样，这种场合叫她怎么解释，只得闭口不说。好在有人解围，戒贤法师道，“长歌随我走一遭吧。”
宋长歌只得叫素依先回府，少不了还嘱咐几句注意安全什么的，然后带着这不明白跟在了戒贤法师后面，倒是和那蒙面的女子走在了一起。长歌扭头看看旁边的人，夜晚虽然不比白天看的清明，甚至于对方还蒙着面，但是她依旧能见到对方好看的侧脸，心里还盘旋着那个眼神，不明白为什么会被人瞪啊，她在想着，要不要问一下对方原因？
前面的戒贤法师却突然道，“长歌，为师问你，你可会观星象？”
“呃......”，这观星象什么的，别说宋长歌不会，她压根就是不相信。她道，“师傅，长歌不会。”
戒贤道，“那你可知这宇宙星辰？”
长歌皱眉，在心里思忖着戒贤和尚是个什么意思，是想单纯的问她知不知道，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意思？戒贤法师久等不到，又说，“如实说来。”
还是不明白这个戒贤和尚是个什么意思啊，宋长歌只得放弃，却又觉得自己遗漏了一点什么，又或者说是自己疑心病太重？再三思考，决定还是如实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长歌道，“所谓宇宙星辰，甚至于世间万物，都是由物质组成，这个物质不是最终的东西，物质也是由其他的东西组成，比如我们说的铜钱，它是由铜物质组成的，可是铜物质又不是最小的组成单位，她是由铜原子组成的，我们生活在的星球，其实也是由各种各样的物质组成的，天上的星星，地上的河流，太阳，云朵，月亮，都是由物质组成的。”
等宋长歌说完，戒贤法师道，“谢长歌赐教了。”
感情你这是虚心好学啊，她还以为你有个什么言外之意呢。然而，在你有这种的想法的时候，你就输了。只听见戒贤法师说，“那长歌，为师现在告诉你，佛家的宇宙星辰是怎样的。”
“诸法相空，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众生本无生，今亦不会灭，凡尘皆是空，因缘归虚空，长歌，你可明白？”
宋长歌在后面直道，什么个意思，你是说，我们本来就不是活着的，所以我们不会死？这世界本来就是虚无的，因缘也是归于虚无的？宋长歌在后面听的稀里糊涂、一知半解，这般玄儿玄乎的东西，把她这个理科生弄的一愣一愣，你还不如给她来张报表让她算呢。于是她道，“师傅，长歌不懂。”
戒贤法师却道，“无碍，你日后便会懂得。”
长歌挠挠脑袋，看看旁边的女子，问，“小姐，你懂嘛？”
女子瞪她一样，看的宋长歌直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错了，”她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长乐却是奇怪的盯着她，方才宋长歌的一席所谓物质、原子的话就让她好生惊奇，如今再一听，说出的话居然也是与常人不同，她哪里知道，宋长歌刚才的改口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是急的，二是被她瞪的。长乐道，“本宫乃长乐公主。”
“呃......”这就尴尬了，旁边站了一个公主什么的，还被人瞪了两眼。长歌咳了两声，道，“在下宋长歌，公主殿下有礼了。”她虽是这般说的，可是动作上一点没看出哪儿有礼来，一双桃花眼还直勾勾的盯着别人看。
长乐转头，睨了宋长歌一眼，却见到了一双清澈澄明的眼睛，对方像是遇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正在宝贝的欣赏着，隐隐的还有点其他的什么，长乐没有抓住。她听见长歌说，“公主殿下，在下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嘛？”
长乐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了。长歌说，“你为什么要瞪我？”
估计这个宋长歌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你还别说，她还真不知道。她这句话问完，就被长乐赏了一个刀子眼过去，这可真是长乐长这么大少有的被气到，还是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接连被气了三次，好你个宋长歌，你有本事啊。
长乐瞪她一样，转头直直的看着前面，不再理会旁边的宋长歌了。
为什么被瞪呢？这事，在宋长歌回府问了吕素依才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里，小姐这类的称呼是喊青楼女子的，如果是旁人家的女子，外人要喊对方姑娘，家中亲密的人则喊对方娘子，男子的话，则大多被唤作郎君。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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