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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6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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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宏教授康安毒术时,康弘只要有时间就会在旁静听,很是关注的样子。
韦世涛又不放心了,毕竟是霍元崇的小厮,贴身服侍的人,还是要试探一下。于是直接跟康弘说:“你不准学毒术。”
康弘怕跟她说话,因为她会歪缠,而且越缠越远的那种,于是直接用眼神问:为什么?
“因为我怕你会害我,”她直接道:“我常捉弄你,万一哪天你恼将上来,将你学的这些在我身上试试,我就很危险。”
康弘倒是很仗义:“我不会害你。”
“那你是要害世子?”她板起脸:“害他更不行,比害我还没门儿。”
康弘斜她一眼,鄙视她的小人之心:“我不会害世子。”
于是她放心了,指点他的语气转折关系:“要说:我也不会害世子,这样听着比较顺。”
康弘破例多说了一句外加一个白眼:“你废话真多。”然后,转身,离开,一点不带拖泥带水的。把个韦大小姐噎半天说不出话来。霍元崇在一边看着用书掩嘴直笑。对付韦世涛,还是康弘的办法最好使。
这下好,引火烧身了,韦世涛立马发泄在他身上:“你笑什么?看看你调教的人,一点也不尊老敬贤。本来是棵好苗子,硬是跟你学坏了。将来可怎么办?”
霍元崇也淡然:“那你可以废去他的武功,不让朱老教他毒术么。左右不过你一句话的事,何必又硬拉扯上我?”
她却不干了:“他功夫那么差,再不多学点防身的本事,将来碰到坏人怎么办?你那些小厮什么拳法掌法剑法阵法兵法都会一些,只有他皮毛都没沾上,我当然得让他多学几样防身保命的本事。”
霍元崇的小厮自小侍候他左右,萧景溶在教霍元崇时偶尔兴趣来了,也会抖几套功夫教他们玩。他会的本来多,加上从小给他们打的基础扎实,所以虽然康弘表面上功夫跟他们差不多,实际上真的要拚的时间长了,康弘根本打不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加上他学功夫时已经十二三岁了,有些基础的已经没办法再教,因此功底都没他们扎实。象萧景溶当初为了让他们能保护功夫未成的霍元崇,教了他们一堆阵法,如两仪阵,三才阵,四象阵,五福阵,六如阵,七星阵,八卦阵,九九归一阵,十面埋伏阵,及与侍婢配合的十二星相阵,十三太保阵,十八罗汉阵等等,这些小厮婢女都可以手到擒来,而康弘就很难与他们配合得上。而萧景溶闲时所授的那些杂拌功夫,康弘更是一样都没学到,霍元崇虽然有时会指点一二,无奈他太忙了,实在难以有多少时间专心教康弘。而且因他太聪明,教人之时都是只说一次,最多不会超过两次,领悟多少全看学的人悟性,康弘有时又有点死脑筋,一个地方没弄明白就死抠在那一点上面,搞得霍元崇实在没耐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说,所以康弘学的就有点二半吊子。韦世涛不忍心看康弘纠结,所以便时不时地指点她一下,她倒是耐心很好,只是爱捉弄人,把人逗急了,又去哄人家,因此康弘又气恨她又顺服她,倒是真在她这儿学了不少有用的功夫。
霍元崇懒得理她,只叫康顺过来给自己按太阳穴,天太热,他又不耐热,想在屋里放冰,韦世涛又怕他受凉咳疾复发,硬是不让,弄得他常一身汗,十分难受。这会儿正热得头有些痛,也没精力同她吵架。
韦世涛一瞧他气色不佳,便也老实了,拿了扇子来给他打扇。他也装不知道,合着眼只管享受。
正朦胧着似睡非睡呢,有人轻手轻脚进来。走近韦世涛,跟她耳语,她便轻轻放下扇子要走,霍元崇方睁开眼来,问:“去哪儿?”
她赔笑:“有点儿事,一会儿就来,你先睡。”
“什么事?”他只盯着康宁。
康宁低声道:“宫中来人,要传韦姑娘进宫。”
他立马坐起来,问:“说了什么事吗?”
康宁摇头:“只说皇上传她进去有事相问。”
霍元崇便命:“替我更衣。”
韦世涛忙道:“你别去,他是叫我,又没叫你,你在家歇着好了,我很快就出来。”
“你就跟这儿待着!”他恶狠狠地道:“康寒,她要敢踏出这小院一步,你就给我把她的腿打折了,听见没有?”
康寒低应一声是。
霍元崇进屋换衣。韦世涛忙跟进来,见他脱衣,又忙着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道:“你真不用去,我去就好了。我一定不乱说话。他问我答,他不问,我就当自己是哑巴。”
霍元崇干脆地道:“你要想看我换衣,就转过身来大大方方地看,不想看就出去,回自己屋里。宫里的事不用你操心。”
她急道:“你身子不好,这天又热,万一中暑了怎么办?万一那皇帝又说出了什么让你生气着急的事,你病又重了怎么办?万一……”
“你哪那么多万一,”霍元崇挺烦她跟着裹乱,直接斥:“滚回你自己屋里去老实待着,等我回来。”
她却转过身来,眼里又噙着泪道:“我不要你再为我的事操心——”
“那就老实跟家里待着,”他瞪眼她:“把泪给我咽回去。别指着这会儿我会心软。那皇帝是什么货色,我还不比你知道?与其待会儿给你收尸后大闹皇宫,不如我现在自己去应付。去将康弘叫来。”
她没动地儿,低声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反正他叫的是我。”
“你非得这会儿就将我先气死是不是?”
小厮们见不是事儿,忙去将康弘叫过来。萧景溶也听说了,赶着走进来,让金若兰将韦世涛带走,安慰她:“阿昊宫里熟,那里面的事他比你能对付。何况他姐姐在宫里,多少可以回护一二。叫姑姑带你回屋去玩。”
把她哄走后,他看着霍元崇皱眉:“好好的叫她去做什么?你不是说上次见过了吗?”
霍元崇冷笑:“那自然是知道请不动我这个世子,所以拿她来逼我冒头了。”见康良要系那个小老虎荷包,便道:“阿畀做的一律不带。”“是。”康良忙将几件东西放回收好,给他另挑佩件。康顺上来,将他手腕上的串珠除下,放进锦盒收存。
“他想跟你摊牌?”萧景溶也无奈。谁都知道韦世涛是霍元崇的弱点,是他的忌讳,是他的那片逆鳞,无人敢轻易触碰,除了皇帝。
“谁知道他想什么?”霍元崇嗤笑:“随他好了,我也看开了。随他怎么摆布我,但动阿畀,不能。”
萧景溶也无奈,他自霍元崇小时起便教他功夫,情胜父子,对皇帝自然了解甚多,知道这个人为了达到目的,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那你自己小心。”他叮嘱:“能忍则忍,就不为自己,也要想想阿畀,那丫头是个暴性子,你如受到伤害,她真会连命都不要去找人拚命的。”
霍元崇沉默了一会儿,道:“麻烦师父师姑看好她,无论我在宫里待多久,都别让她出去。”
萧景溶道:“你放心,我自知同她怎么说。你单只带康弘一个去?他到底年纪小,再将康宁带去吧,那孩子做事也还稳妥些。”霍元崇不答,萧景溶便当他默许了,便出门叫来两人,好生叮嘱一番才送霍元崇出门。
霍元崇在宫门下车换轿,两小厮不得旨意不能进宫,只在宫门口守着。小内监们抬轿穿堂过殿,直到启元殿才歇下轿子,有内监挑开轿帘,霍元崇扶了他的手出了轿,在殿外整理了一下衣衫才报名叩见。
内监出来传旨,让他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