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仙》华文庸

50、金花姥姥

　　三人跳下墙头，万婶一晃手中钢叉，向柳艳刺去，另一妇人双手执刀，斜面横劈过来，一边道：“青姐，你去寻金花那老婆子，趁她练功未醒，一剑杀了！”

　　青衣女子道：“是，伍婶！”执剑便要往后堂去。

　　柳艳冷笑得一声，身形飞转，一把夺住万婶钢叉，斜飞一脚，踢中伍婶刀身，伍婶蹬蹬后退两步，这边钢叉被柳艳一抓一夺，万婶不放，竟没有夺下来，被她就势一叉顺着刺去。

　　柳艳手握钢叉，凌空飞起，斜刺里一脚踢向青姐左肩，她身形轻巧，扭转腾挪，三人竟也丝毫伤她不得。

　　院外忽然人声喧腾，只见十数人手执兵器涌将进来，马啸天吓了一跳，急忙将身又向后藏了一藏，

　　只见那十数人中，有几人加入围攻柳艳，另数人便一涌往后堂去了，猜想是万婶手下人马，要寻那金花姥姥。

　　这时只见后院冒起一股浓烟，隐隐听得有女子惊呼救火之声，数名女子手执兵器由后堂奔出，将那数人拦住，众人一番斯杀。

　　马啸天心中暗道，“金花姥姥原是师父的故人，若是师父得知此事，必然责怪我办事不利。她众人等在此斯杀，我且去寻那金花姥姥，再作打算。”拿定主义，便将身形一掩，偷偷往后院摸去。

　　他这边偷偷摸摸，却不知刘玄也跟在他身后，往后堂去了。

　　马啸天悄悄到了后堂一瞧，见数处屋顶着火，料想定是万婶派人所放，也不知那些人是何时进来的，自己竟然没有发觉，几名女子正手拿木盆木桶，打水救火，却不见那扫地的老婆子。

　　幸好火势未烧得猛，众人奋力之下，将火扑熄，几个女子听得前院兵器相交之声不断，便拿起兵器直奔前厅去了，另有两名女子守在房前。

　　马啸天料想金花姥姥便在房内，悄悄趴到后窗往里一瞧，见屋中床上盘膝坐着一个老婆婆，满头金发，双后合掌，平放于胸前，双目微闭，两颊泛红，额上布满细细的汗珠，头顶似有一层雾气散出，看来颇似走火入魔之兆。

　　只见她头顶雾气越来越重，额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滴，一张脸涨成红色，心下道，“这金花姥姥也不知在修练什么古怪功夫，料来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怕入魔已深，若再练得下去，只怕要成残废！”当下由后窗中悄悄跃入，走近床前。

　　但凡走火入魔之人，若要中途阻止其练功，体内自然而然便会生出一股内力相抗，马啸天自恃不凡，以为师父武学已尽授自己，他哪知金花姥姥乃是当年灵泰上人的小师妹，论辈份，灵木上人还需叫得一声师叔，只因二人之间有些嫌隙，故此便以尊号相称。

　　当下马啸天便以掌力相抗，想要阻止她练功，以免走火入魔太深，谁知金花姥姥体内有一股奇异的力道，忽然反震，将他弹飞了出去，一头撞在墙角，发出“咚”的一声响。

　　屋外守候的两名女子，听见屋内有声响发出，当即进屋查看，见金花姥姥在床上盘膝坐定，屋内墙角竟然有一男子。

　　其中一个穿黄色衫子的上前看护姥姥，另一个穿淡绿衫子的上前一步，将剑指住马啸天道：“你是什么人？来此处有何目的，快如实招来，否则有你好受！”

　　女人一般说“有你好受”的时候，多半你就真的要倒霉了！马啸天被金花姥姥一震弹出，撞在墙角，额角撞出个大包，狼狈万分，由地上爬起来，道：“姑娘误会了，我与外面那些人不是一起的。”

　　当下将师父灵木上人派他来探看姥姥之事一说，淡绿衫子的女子惊讶道：“原来是灵木上人的徒儿，你且稍等，待姥姥醒来后自有话问你！”马啸天在桌边坐下，一边揉着额上痛处。

　　淡绿衫子的女子道：“当年灵木上人来拜见姥姥的时候，随身有五个弟子，其中并未见到有你，你叫什么名字？”

　　马啸天道：“我是师父所收的俗家弟子，也是最晚的一个，因师父常年在藏边一带，极少来中原，所以姐姐未曾见过我，也是自然的，小弟姓马，名啸天，姐姐如何称呼？”

　　淡绿衫子的女子道：“我叫苗丽姝，这位黄衣姐姐是我六师姐尹娇娇。”

　　马啸天笑道：“两位姐姐均是人如其名，没想到姥姥所收的弟子还有如此绝美的！”

　　苗丽姝笑道：“你这人也太会拍马屁，我们俩哪算的美艳，我大师姐肖攸和二师姐柳艳才真是美人呢！只是大师姐现在不在此地，二师姐现在外面，不知你刚才进来之时可曾见过？”

　　马啸天道：“对了，我方才由外面来时，发现有许多人围攻这里，不知可是姥姥的仇家么？你们该当速速离开此地！”

　　尹娇娇道：“这个不劳你操心！姥姥神功盖世无敌，岂会怕那区区几个小辈？”一句话将马啸天堵了个无言。

　　金花姥姥已经苏醒过来，尹娇娇扶她坐好，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推门进来的是那个扫地的吕婆婆，弯腰低头，将一壶花放在桌边，连眼皮也未抬得一下，便出去了。

　　尹娇娇倒了杯茶，递给金花姥姥，马啸天只闻得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见杯中飘着几片白玉一般的花瓣，悄声问道：“苗姐姐，这婆婆端来的是什么茶？怎的如此清香不散？”

　　苗丽姝瞪了他一眼不再出声，金花姥姥已经发现了马啸天，喝了口茶，问道：“丽姝，此人是谁？”

　　马啸天不待苗丽姝回话，当即站起，向前一步施礼，道：“晚辈灵木上人六弟子马啸天拜见姥姥！”

　　金花姥姥斜瞟了他一下，道：“灵木上人这厮也收不得好徒儿，一个更比一个差！”

　　马啸天一怔，心中道，“怎的听这姥姥口气，好似与师父有何过结一般，只是看她是长辈，自己也不好发作。”于是道：“姥姥教训的是，晚辈确是师父所收最差一个弟子，日后若能得姥姥指点，晚辈定是感激不尽！”

　　金花姥姥“哼”了一声，道：“灵木上人这厮的徒弟，我可不敢指点！”